我在東京真沒除靈正文卷190垂死病中驚坐起昨天夜裡,遊艇靠岸的時候,望月綾乃、東野幸平、二之前龍馬和小鳥遊太郎等人已經等在碼頭上了。
由於這件案子涉及半妖和怨物,因此被第九課正式接管。
依據船上的現場取證,結合安倍寺、小鳥遊真弓、荒木宗介三人的證詞,基本對事件的過程進行了還原。
那幫人分頭奪取了妖刀七月雨和菊一文字則宗之後,來到這處遊艇匯合,似乎是為了在公海與人交易。
而一路追蹤、登船的荒木宗介,憑借強悍的身手,救下了被綁架的安倍寺和小鳥遊真弓。
在他闖入船艙後,菊一文字則宗趁亂控制了船艙上方的人,血洗了整艘遊艇。
最後,荒木宗介憑借赤城神社的神器妖刀七月雨,擊碎了菊一文字則宗控制的傀儡。
經過安倍寺連夜配合研究所調查,這一切的原因,應該是赤城神社那柄強力的妖刀七月雨。
怨物雖然難以摧毀,但是神器與怨物之間互相破壞,並不是沒有先例。
即便如此,以望月綾乃看來,以一人之勇武,戰勝兩名半妖和一件怨物,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荒木宗介這個家夥低級是低級了點,身手確實沒得說。
這不禁讓她想起,日本史上一位以個人勇武著稱、南征北戰斬妖除魔、就連大妖酒吞童子都被斬於其劍下的武士,源賴光。
難道說,荒木宗介這家夥,放到平安時代,也有成為那樣的除魔武士的資質?
至於最後那突兀出現又消散的水龍卷,卻依舊是個迷。
若是某個超自然存在故意引發,那最後一刻收手又是何故呢。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荒木宗介這家夥似乎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隻當自己參與了一場凶險的極道紛爭。
不過,或許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望月綾乃的沉思。
三名男子推門而入。
正是東野幸平、二之前龍馬和小鳥遊太郎。
“荒木君,大恩不言謝。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赤城神社的大恩人,終生免費使用‘赤城市場’的攤位!”
一進病房,小鳥遊太郎便拉著荒木宗介感激個不停。
“喲西,那我的‘大鯛魚燒’事業豈不是可以做大做強了!”
“你這莽撞的家夥,昨晚擔心死我了!看起來很精神嘛,剛剛問了醫生,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東野幸平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疼得荒木宗介直咧嘴。
“宗介弟弟,難怪你這麽拚命,果然是為了英雄救美啊……”
二之前龍馬搓著荒木宗介的頭,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這次的事情似乎已經不只是單純的器官販賣、綁架和種植大麻了,落到到神神秘秘的第九課手裡,極樂會和國粹會背後的人脈,估計也保不住他們了。”
“我隻想知道,船艙裡那些人遭遇了什麽?我上船的時候他們明明還好好的……”
聽見二之前龍馬的話,荒木宗介好奇地問道。
遊艇上那血腥的一幕,現在還深深地刻在他腦海中。
雖然他只是出手將那幾人打暈,但是仍然覺得對方的死亡,或多或少與自己有些關系。
張大哥以前總說,踏上了極道這條路,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一想到自己當初若是繼續混極道,也可能變成這樣,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歎息。
“咳咳,你們說這麽大聲,我可都聽見了……你的消息渠道還蠻靈通的嘛,目前警視廳已經針對極樂會和國粹會開始了全面的搜捕行動,只不過,暫時沒有獲得他們背後的買家的信息。”
一旁的第九課課長,望月綾乃聽見他的話,正色道。
經過身份確認,死者是國粹會會長中植樹人以及其手下一行,而另一名自稱是極樂會會長內村琉生的男子,則跳入海中、行蹤不明。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禁止交易怨物,但是怨物也是被列在禁止交易的文物范圍內的,更別提綁架、非法種植大蔴、持有槍械這一系列罪名了。
總之,極樂會和國粹會,是徹底完了。
“至於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礙於民眾保密條款,我只能說無可奉告。”
“那個……這位外國友人是……”
“我也不是很熟……總之就是小鳥遊氏朋友家的小孩?”
看稚嫩少女,二之前龍馬和荒木宗介面面相覷。
昨晚在碼頭只顧著關心荒木宗介幾人的情況,二之前龍馬並沒有注意到人群中的望月綾乃。
“朋友家的小孩……實在是太失禮了。”
望月凌乃隻覺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似乎……好像……自己確實沒有向對方自我介紹過,難怪這家夥一直叫自己“遊戲廳小學生”來著。
“咳咳,搜查一課性犯罪調查一系的二之前巡查長對吧……正式認識一下,在下是第九課的課長,望月綾乃。”
沒有理會荒木宗介,望月綾乃故作得意地捋了捋肩膀的頭髮、挺著小胸膛,向對面的“同僚”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望月綾乃……第九課課長……警視……喂喂……”
二之前龍馬不敢相信地拿過對方的證件,和同樣一臉不相信的荒木宗介一起查看起來。
“現在小學生的道具,這麽厲害了嗎?”
“不……不對,這是真貨!”
二之前龍馬如同警犬一般,用鼻子在證件上嗅了嗅,肯定道。
“你想要對別人的證件幹什麽……”
看到對方似乎還想用舌頭舔一舔,望月凌乃眼疾手快地收回了證件。
“綾乃醬,確實是在警視廳任職。昨天要不是她們第九課的人,我們也沒有辦法那麽快得到救援。”
小鳥遊真弓的話,仿佛一柄大錘重重地轟擊在兩人的自尊心上。
“也就是說,這個丫頭,警銜至少高了我一、二、三、四、五級……我這輩子,有機會到這個等級嗎……”
二之前龍馬數著指頭,無力地軟倒在病床邊。
“也……也就是說這個我在遊戲廳遇到的小學生, 年薪很高吧……”
荒木宗介滿頭細汗,顫抖地指著望月凌乃手中的“道具“。
在他印象裡,金發碧眼、身材嬌小、怎麽看都是初中生的望月綾乃,一直是“遊戲廳小學生”、“古原理沙親戚家的孩子”之類的存在。
“每年……至少是六百萬日元以上……”
二之前龍馬伸手朝天、氣若遊絲地說道。
若是有外人在場,定然以為圍繞在這裡的眾人,是來瞻仰他臨終前的遺容的。
“六……六百萬……這……這麽高……”
對警銜沒什麽概念的東野幸平,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對,第九課有單獨的津貼,我的年薪是其他課長的一倍。”
望月綾乃皺了皺小鼻子,得意地糾正道。
似乎看到荒木宗介幾人吃癟的表情,她的心情大好。
“那就是一……一千……”
“吾……吾輩刀頭舔血、踏上這任俠不歸路,究竟是為何……”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慘遭補刀、尊嚴被徹底擊碎,荒木宗介三人瞬間石化,跌入了名為“無能”和“貧窮”的深淵。
“我要出院……我要去找更好的工作……”
自覺不能再滿足於送外賣的荒木宗介,發出了無力的呐喊。
垂死病中驚坐起,無人知是貧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