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江湖人所在的玉壘山之上,密密麻麻站著百來號人。
反觀大楚那邊,卻只有整齊劃一的十五道身影。
十五道身影並肩而立,葉無憂的雙眼此刻微微眯起,心中難免有幾分感慨,。
兩國之間江湖大有不同,管理模式更為不同,大楚這種模式,卻是比之西蜀更為規范,也更為嚴格許多。
而西蜀則是如同放養一般,任其野蠻生長,顯得更為自由,但也發展的極為繁榮。、
兩者之間的孰好孰壞,葉無憂並不能有著定論。
相比較之下,大楚的江湖有些不太像是江湖,更像是活在朝廷管控之下的鷹犬,任你武道修為傾天,但最終還是要服從朝廷的管制。
這也是西蜀許多武者所不恥的。
在西蜀江湖人眼中,朝廷就是朝廷,江湖就是江湖,兩者同路,卻不同道。
可葉無憂始終覺得,或許大楚的這種江湖,才是任何朝廷都真正想要的江湖。
趙無極此刻上前一步,凝聲道。
“葉莊主,比試開始了,這一次怎麽說。”
怎麽說?
葉音的眼中此刻也露出了幾分思索之色,心中仔細思考起來。
這每十年的比試,其實規則都不大相同,尤其是今年,變化更大。
最初始的規則十分簡單,也是最初兩國所定下的,雙方打滿五局,勝場多則算其勝利。
但之後的規則,其實全憑當時在場的雙方定義。
若是問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只因為當年出了獨孤玄與白葉這般的人物。
五局,怎麽夠。
那一次的大比,獨孤玄曾豪邁放言道。
“縱然你們大楚傾盡所有,也無法勝過我太白一宗,不管有多少比試,我太白劍宗都奉陪到底。”
獨孤玄是這般說的。
他也確實是這般做的。
那時的獨孤玄,就真的是一人一劍擊敗了那次比試之中,所有的大楚武者。
那一年的獨孤玄,意氣風發,劍道幾近巔峰,放眼整個西蜀大楚,都無人能與他叫板。
那時候的登峰就已經是站在武道巔峰,塵世之中一峰難尋。
可獨孤玄怎麽也不會想到,就在十年後的大比之上,有一位持槍男子,對著他們說出了與自己當年同樣的話語。
並且更為狂傲。
“縱然你們西蜀傾盡所有,也無法勝過我白葉一人。”
眾人皆是不以為然,不僅是西蜀的武者譏諷,就連當時一道而行的大楚江湖人,都顯得有些神色尷尬。
可白葉並不尷尬。
因為他真的就一人一槍擊敗了所有人,也擊敗了當年那位堪稱不敗的西蜀劍聖。
再下一次,依舊是白葉一人,可這一次,卻沒有了獨孤玄。
再沒人能抵擋住那杆銀槍。
比試之中,他的槍尖連一絲阻頓都沒有,一人橫掃千軍,如同當年的劍客一般,一人一槍又是挑翻了整座江湖。
那時比試多少不知道,但絕不會止五場而已。
再下一次,也就是這次。
沒有獨孤玄,沒有白葉,但卻多了無數新晉的登峰,但再無人敢放言無敵,堪稱不敗。
葉音心中此刻已經得出了結論。
這一次沒有那些算是“破格”的武者,再也無法出現那般一人震懾四方的局面了,卻是可以好好的想想規矩。
葉音此刻輕輕抬頭,目光望向對面山峰,就要開口說話。
但付千山的話語卻是先他一步傳來,似乎是看出了葉音的想法,此刻付千山大聲道。
“葉莊主,這一次我大楚就來了十五人,卻是任你們挑戰,只要能將我們十五人擊敗,
這場就算你們贏如何?”付千山的話語極其自信,更是透露著一股驕傲與毫不掩飾的輕蔑。
雖說沒有當初白葉一人放言挑戰整座西蜀的盛況,但卻也是對西蜀百般輕視。
任你們西蜀多少人出戰,我十五人一一應對,絲毫不懼。
十五人打一百。
葉音的目光先是一愣,剛到嘴邊的話語此刻又縮了回去,眼中泛起冷笑與怒意。
白葉不曾前來,卻是還敢說這般話語?
當真是狂妄至極了。
當下,葉音眯著眼,目視前方,口中卻是放言道。
“有哪位兄台願意上前一試。”
葉音思考的很仔細,他也並沒有反駁對方的話語,雖說他認為若是按照這般規則,那西蜀此次必然勝過大楚,可他還是沒有選擇反駁。
因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風險失敗,葉音都不想看到。
朝廷那邊,卻是已經有了些許動作。
這一次比試的勝利,卻是直接關乎到西蜀未來江湖幾十年的格局。
是大刀闊斧的改革,還是一切照舊?
於公於私,葉音都不想迎來什麽改變,即便改變帶來的或許會是好事。
因為他是一名江湖人,僅此而已。
西蜀人群之中,有一人此刻身形輕掠而出, 向著葉音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再度踏出一步,向著山崖之外衝去。
葉音微微點頭,凝重的神色露出了一絲微微舒緩。
第一場比試的結果,關乎到接下來的士氣,卻是絕對不能隨便。
方才他看似隨意問話,但其實早在開場前就溝通好一會誰先入場一試。
又因為是第一場較量,顯然不能開局就扔王炸,故登峰境界不率先出場,而是選擇了一位吹雪境界的武者。
那人一襲黑灰色長衫,面容算不上多為英俊,而是露出一絲超越年齡的成熟。
簡而言之,就是長的有些顯老。
他叫做莫雨。
葉無憂的眼中此刻微微露出一絲詫異,這此刻躍出的人影,不正是當初點蒼派的大弟子麽?
一年前還是白虹,如今卻是已經吹雪了?
而且觀其氣息,卻是極為穩重濃厚,一點也不像剛剛邁入吹雪一般。
卻是也吃了那祥瑞紅雲的紅利?
白以山此刻面色露出一絲微微疑惑,卻是湊到葉無憂身旁,小聲問道。
“這也沒演武台,又沒有場地,怎麽比試?”
你問我,我問誰?
葉無憂也不知道,他也很想這麽說,但對方是白以山……
所以此刻他神色平淡,語氣悠然道。
“愚蠢,看著就知道了,如此淺顯的事務,竟然還要詢問。”
白以山一臉神色茫然,又望了望周圍,其余人皆是一臉凝重之色,看起來卻是都知道的樣子。
嗯?
難道我真的這般愚蠢麽?
白以山不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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