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止水。
這是滑頭鬼這種妖怪所特有的招數。
通過將自己的心態放平,從而將自身從周遭人的眼裡消失。
其實說是消失,實際上也不過是一種利用畏的欺騙而已,這是滑頭鬼這種將夢幻變成現實的妖怪的本質的利用法之一。
然而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奴良陸生的消失,還是給在場的人造成不小的騷動。
要知道畏這種東西,有時候都是針對個人的,很少會有人將自己的畏去針對人群。
因為這樣做不禁會讓自己的畏更容易被他人打破,另一個就是這樣做的的話,會消耗大量的力氣,可以說是得不償失。
“他這是對我們所有人都發動畏了嗎??”雨造叫道。
“咳呼,他不嫌累嗎??”紫露出一臉好笑的表情。
“我覺得他可能根本不懂。”土彥說道。
另一邊,在鑄鐸的眼裡,奴良陸生確實消失了,明明能夠感覺到他就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卻根本看不到他。
這就是滑頭鬼的畏嗎?有意思。
只不過這種畏還是有點弱了。
“那麽你的畏,就由我來打破。”
鑄鐸拿出了自己後背上背著的鐮刀,屬於自身畏的氣息覆蓋在自己的鐮刀之上。
他揮動了自己的鐮刀,覆蓋著畏的鐮刀在鑄鐸的眼前撕開了一條裂縫,而在這裂縫之後,赫然正是拿著木棒打算偷偷靠近鑄鐸的奴良陸生。
“找到你了。”
看到奴良陸生的瞬間,鑄鐸就直接衝到了奴良陸生的身前,向著他的肚子上踢了一腳。
“啪嗒.......”那是奴良陸生從地面飛起然後又重重砸落在地面的聲音。
“好慘。”
看到奴良陸生摔倒在地面上的慘狀,在場大部分人的心中都萌生了這個想法。
“好了,看完他了,現在該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沐雲身邊的冷麗突然拍了個手,將眾人的思想給拉了回來,同時也是提醒沐雲該你上場了。
“到我了嗎?”沐雲用手指指了自己。
“對啊。”冷麗笑著說道。
“那個,我覺得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沐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冷麗。
“什麽意思?”
面對沐雲的說法,冷麗反而迷茫了,什麽叫對你有點誤會。
“怎麽說呢,陸生他會畏的使用,但是那個我連畏怎麽生成都不知道,所以如果你指望我跟陸生一樣在這裡展示自己的畏,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沐雲說這話的時候,臉都紅了,沒辦法,奴良陸生看著就比他小,而且看奴良陸生的模樣,他們都認為沐雲肯定要比奴良陸生強。
可是現在這位看起來就比較強的人,居然說自己連畏都不會,這尼瑪是在開哪門子國際玩笑。
“你等等,你等等,你說你連畏怎麽生成都不知道??”淡島來到了冷麗身邊奇怪的看著沐雲。
“嗯,是的,我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那個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從頭教我。”
“................”面對這樣的沐雲,冷麗其實倒是沒感覺有啥,畢竟人家沐雲態度很誠懇,反正肯定比奴良陸生強多了。
要讓冷麗去教奴良陸生,冷麗估計肯定不是這麽好的心情。
“我倒是無所謂,只不過你連畏都感知不到,這個過程可能有點長。”冷麗講道。
“時間長點沒關系,
只要你教我就可以了,非常感謝。” 沐雲對著冷麗鞠躬道,而看著這樣的沐雲冷麗反而被整的不好意思了。
另一邊在跟奴良陸生對打的鑄鐸兩人突然停下了手,他很奇怪冷麗那邊發生了什麽。
“估計是沐哥說了自己不會畏的事情了吧。”奴良陸生好意的說道。
“那個男人不會畏???”
“嗯,也不能說是不會,按照我老爹的說法,他根本就不懂自己。”奴良陸生撇撇嘴,想起自己被沐雲按在地上摩擦的回憶。
說真的沐雲很強,反正奴良陸生說句不客氣的話,在場的人沒一個人能在沐雲的手上走過一招,但是就是這樣強大的人,卻不知道畏是什麽著實有點可笑了。
修行。
總是一個枯燥而又乏味的過程。
在遠野沐雲和奴良陸生已經呆了差不多快要三個月了。
三個月的時間裡,奴良陸生在鑄鐸的教導下有了明顯的成長,但是對於畏的第二種運用方式,他卻始終找不到竅門。
雖然實力在增長,不過對於畏的研究卻停止不懈,也有點讓他煩躁,畢竟沒辦法領悟第二種運用方式,他根本就離不開這個由妖怪所組成的遠野。
至於沐雲,他比奴良陸生還要煩躁,因為他到現在連入門都沒有。
說句實話,冷麗真的是一個很耐心,宛若知心大姐姐和香奈惠有點相似的人。
她教導了沐雲將近三個月,每天都在重複枯燥而又無味的日常,可那怕是這樣,她也沒有露出任何的不耐煩與厭惡,她是一個真正的老師。
反而是沐雲因為冷麗的態度有些內疚了。
“呐,冷麗,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太笨了?”
沐雲盤腿坐在冷麗的身邊,臉上透露出了煩躁語苦悶。
“嘛,話不能這麽說,這事情怎麽說呢,你看哦,就好像有的人擅長做飯,有的人擅長清掃一樣,你可能只是剛好不擅長吧。”
冷麗用著溫柔的聲音緩緩說道,順帶著還刮起了一陣涼風,撫平了沐雲心中的煩躁。
“可是............”
“不要著急,越是著急,你越是無法看到你想看的東西。”
“好吧。”
說罷,沐雲又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去感知自己的本質去了。
而冷麗則是靜靜的看著沐雲那黃色的眼睛充滿著關心。
沐雲是個很神奇的人,這是冷麗在第一次看到沐雲的時候,就感覺到的事實。
然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個神奇的人,他不會使用畏,但卻可以憑借單純的力量,將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給打翻在地。
他不會使用畏,但卻可以在別的地方提出連他們自身都無法注意到的技巧,可以說除了不會使用畏之外。
這個人就沒什麽缺點了,當然你要說他有點懶也算缺點的話那當她冷麗沒說過這句話。
只是為什麽你就是無法看清自己呢。
身為雪女,冷麗能夠感覺得到,那圍繞在沐雲的周身的死亡之氣,那是為萬事萬物帶來名為死這一結果的力量。
亡靈是什麽?死者是什麽?
其實說白了這兩種都是名為靈的存在,所誕生的另一種生命罷了。
也就是說生物肉體的死,並不是死?
可是為什麽,有著肉體的生物卻在害怕著肉體的死亡。
是因為肉體的死亡,會導致自己不記得生前之事嗎???
那麽真正的死,是什麽樣的?
是靈體的消亡嗎?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肉體的死又算什麽?是一種解脫?還是說它也是一種死。
只是跟靈體的死是截然不同的一種死嗎??
沐雲的腦海之中充斥著這些抽象化又好似是哲學的言論。
當然這些言論也是沐雲探討自身的想法,要不然怎麽說要了解自己的本質前,就先要把自己逼瘋呢。
可是這麽多的想法,對於沐雲來說,有用嗎?
實際上來說是有用的,因為現在雖然還不能說知道了自身的本質,但是這種思考,也讓原來沐雲對於死者對於亡靈這種存在有了一個全新的概念。
這種概念的產生,就好像是自身一步步撥開擋在眼前的迷霧,最終抵擋那名為自身本質的道路一般。
只不過現在吧,這層迷霧的前方還有一層天塹,也就是這道天塹讓沐雲始終無法理解自己的本質。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沐雲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那就是自己真的是亡靈嗎??是死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