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思量著,自己該做的都做了,怎麽會還是這樣子,似乎是老徐的話提醒了他一般。
老徐收拾好東西,坐下來說道:
“你在想廊子嘛,和你講話都沒得反應得!”
“嘶!”
蔣文倒吸一口氣道:
“我聽到起的嘛,你不講我還沒想起,頭回小英病了,先生就講說是我家那個床下面有個棺材。講說是喊我們改床位,你不要講話,我給我娘打個電話問哈子。”
說著蔣文就拿出手機出來,老徐看一眼,好家夥彩屏手機!
“這個人,那個時候換的手機!”
老徐想著。
“喂!你看哈我娘在屋頭沒得嘛,啊!我!那個水塘蔣家啊!好,我小哈再打過來!”
蔣文幾句話掛斷了電話,蔣爺爺家裡面還沒有電話,這些年都是這小賣鋪的人去家裡面叫人來接電話,一次五毛錢,超時了又再算。主要是移動公司這會的主要營收項還是電話費,接聽和撥打都要收費。因此在小賣鋪是不論是接聽的還是撥打的都是1分鍾5毛,除去本錢,一分鍾還能賺個2毛錢左右。
“你這個人安,一天又喊沒得錢,又換個彩屏手機!”
老徐見蔣文掛斷了電話就感歎道。
“那點是新手機嘛,是那家!我們家下面,就是靠到起這個郵電局宿舍樓的那棟樓,喊個廊子吳老三家。頭回來我家說是腰不行了,我給他整好了們有沒有哦收他錢,這子他換手機了們,就講說是拿這個手機給我用,算我100塊錢。”
“可以嘛們!這個生意做得哈。”
老徐感歎著,嘴巴張得老大。似乎很驚異蔣文的本事。
“你是廊子都會整點哈。”
“屋頭老爺子會們就跟到起學得點了嘛。”
蔣文說著,自己電話就響了。
忙拿起電話一看,壞事了,話說多了,電話號碼可不就是自己剛才打出去的那個。
“喂!娘安!”
“你是整個廊子哦,又將說是你打過來安,我又在這邊等半天了不見動靜。”
“這邊有事情在和他們講話!”
“你打電話來是廊子事情嘛!”
“是啷個的,小英從醫院回家來了,一直喜歡在那個外面跑,我在外面就聽到講說是她帶起人回家去。我就跑起回家去,屋頭娃娃也講說是晚上帶起人回家的。”
“如何啊,安!老子講的話,不聽,你會曉得日子難過安!”
聽了蔣文的話,蔣奶奶就在電話那頭說道,似乎是對於自己當初那些不好的話都應驗了的事情有些得意又有些氣憤兒子不聽話的意思。
蔣文聽自己娘似乎要發火的意思,就沒有繼續說聽著蔣奶奶把話說完。
“小英帶起回家的那個人是那個嘛!”
“曉不得咯,我就是聽到起隔壁的打電話給我講了,我才將跑起回家來,那個曉得回家來,就得小璐一個人在家。我才將是問小璐。”
“那個,這子要怎個整嘛,人回家來沒得嘛!”
“沒有咯,我在屋頭等到下午都沒看到起人回家來。”
“那個,你打電話給我又有廊子用!我還給你跑起上來找安!去那點找嘛,這個。連人在哪點都曉不得,這哈子都過去啷個長時間了,要是坐車跑,恐怕都到廣西雲南那邊去了。”
蔣奶奶這個話也不算誇張,興義市在貴州黔西南州自治區這個地方,距離這雲南和廣西兩個地方都比較近,類似於在倉更這個地方的人,嘴巴裡面說去廣西趕集回來,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那邊就有一條河,這地方上的就叫廣西河,河對面的又把這條河叫做貴州河,只要是過河了就到了廣西或者是貴州。
至於和雲南就沒有所謂的河流作為界限了,界限都是在陸地上。也沒有什麽是貴州山、雲南山之類的名稱存在。那條河隻算是一個特例罷了,在地圖上,人家有自己書名。
蔣文被蔣奶奶一句話說的心透涼,如是真的跑了,自己上哪找去!嘴巴上卻是說道:
“那點會啷個怪哦,我怕她連娃娃都不要了。”
蔣奶奶聽蔣文的口氣,也就不繼續這個話題了。又問道:
“男邊的是那點的你曉得不嘛!”
“就講,我出門去做活路去了,在安龍那邊給人安加油站的管道,遠了。路費又貴,晚上我就沒回家去。哪個曉得出門幾天的時間就整出這種事情出來!”
“那個曉得,你心裡面沒得哈數安!前段時間賣菜的時候就是這種,你還會打電話來和我講,還整了跑啷個遠去做事情!”
蔣文原本是想要打電話問蔣奶奶是不是在找人看看之類的,那知道現在是被蔣奶奶給數落了一頓。等奶奶說得差不多了,蔣文才又開口說道:
“娘!你聽我講嘛,我是講說是,像這種乾脆找個先生看哈子咯。看哈子是廊子情況。”
“這邊寨子裡面胡家那個會看嘛,但是人家不會翻書。怎個看嘛,要不是你就還是去找小狗罩去看哈子。”
“這個時候跑起去鄭屯,有點暗了嘛。娘那點有小狗罩的電話沒得嘛!”
蔣文問道。
“我去那點有他家電話嘛,都是你爸爸放起的,你等我慢點回家去問哈你爸爸。”
蔣奶奶說完,又說了一起些有的沒的。什麽道德今年不怎麽給錢了,孩子還要不要過日子了。什麽文強天天沒事就打遊戲了,要不是就是說蔣爺爺一天去地裡找腳跡窩了,屋子裡的事情都沒人管了都是老娘一個人忙死忙活的話。
蔣文也只能夠受著,說得差不多了,才算是掛斷了電話。
老徐在旁邊,手上的煙是滅了又續。
蔣文掛斷電話一看時間,十幾分鍾。這下好了,一包煙錢沒了。
“如何嘛!”
老徐看著蔣文道。
“如何!我說是喊找個先生,我娘講說是喊我那個老表來看,她又沒得電話,這子要等到起那邊打電話過來了。”
“你老表,你那個老表哦。”
“你曉不得,人都沒看到過。算是我姑媽家兒子, 是個先生。上回小英病了就是找他來看的嘛。”
“是他安,頭回我就聽講說是找了個先生來看,整半天是你家老表哦!”
“這子就等我娘那邊找到電話了,給我。我才將打電話過去問哈子這個事情。我就先走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回家去看哈子,看人回來沒得!”
老徐也不留人,道:
“趕忙去,趕忙去,有時間就過來,這幾天都在屋頭的。”
蔣文沒有繼續寒暄,老徐也理解這蔣文的事情。一屋子的爛攤子,剛才能笑出來也算是難為他了。
蔣文到家的時候,其實已經快五點了,閨女也起來了,在屋子裡面坐著。蔣文進屋就問閨女:
“你媽回家來沒得!”
“回來了,去買菜去了!”
蔣文聽著閨女的話,自己嘀咕一句:
“這個瘋子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