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連英說了事情,蔣文還在那爭辯幾句,雖然話是在維護自己家人的樣子,可是維護的狀態就有些讓人看不過眼,聲音很大,動作誇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什麽小醜,忘記了裝扮。
看蔣文誇張語氣和誇張的動作,旁邊的笑道:
“他老婆整他回家去,睡到現在才起來,有力氣跳了嘛。前面他老丈母來又不見他人嘞。”
旁邊人說話小聲,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話,定然是不能讓蔣文聽見的,小醜這個名號在那些賣菜婦女的口中傳出去,蔣文是沒有什麽顏面可以談了上午才因為貪小便宜的事情被那些個人想辦法灌醉了,下午又在這上演什麽醜角,也許是上午的酒勁沒有過去才會這般的可笑。
蔣文發揮了一陣子自己所謂的表演天賦,指手畫腳的樣子黃連英還是第一次見到,可那些上了年紀的婦女看來,這人不過是個笑話而已,白瞎了黃連英這麽一個好媳婦。
語言是澎湃的,話到結尾就變成了“給我10塊錢,我去買包煙。”
旁邊的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黃連英剛還聽著覺得至少還有個安慰,到了尾巴就變了樣子,錢是不打算給蔣文的,黃連英掏了10塊錢出來,就把錢給了閨女:
“去給你爸爸買包煙,買5塊的那種。”
“我曉得到起的。”
閨女說了一遍就自己走了。
蔣文也就坐在半邊不開腔了,剛才那幾個女的笑的過於囂張了,蔣文都有些不好意思。蔣文低著頭,等蔣璐買煙回來,蔣文抽著煙才抬起頭來,似乎是這煙能夠給予他自信一般。抽著煙的蔣文被那些婦女看著,老大的不自在,黃連英看蔣文來回踱步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家夥這會不怎麽得意。
前面還把閨女轟起來,自己坐著,這會有了煙竟然還這般扭捏起來,似乎是做人的智慧是煙給的,不是他自己領悟出來的一般。
黃連英看不下去,這個時間兒子也快放學了,自己挑揀一些菜裝好遞給蔣文:
“閑不住們,你就拿起菜回家去。兒子小哈就放學了,喊他整飯。”
蔣文接過來,原本是想問要不要一會來接她可是又說不出口來,自己提著菜就走了。
蔣文到家,蔣征還沒回家來,就在屋子裡面等著,等兒子放學回家來之後吩咐好事情自己在出去,剛才上樓的時候,那些鄰居的眼神就給蔣文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這會蔣文就算是在屋子裡面也感覺不自在。
等了半天都5點10分的樣子,兒子蔣征才到家。
“你是整個廊子一天這個時間才回家來!”
蔣征就不高興,自己下午三節課,從三年級開始就是這樣了,現在都4年級下半年了還這麽問:
“我們下午3節課,4點55才放學,老師還要布置作業。”
“我怕我曉不得你們4點55放學,啷個小點路還要得到起十幾分鍾咯。”
“我們老師講卷子,講到放學了才布置作業,你自己去問嘛!”
蔣征也不滿意,一天就知道問自己怎麽回來晚,自己沒錢買筆買本子的時候不見過問一下。寫個作業還被說一頓,別人家的家長還關心一下成績,自己家的似乎只在意自己回來晚了找不到人使喚。
蔣征還不敢這麽說話,蔣文也不和蔣征一般見識:
“你整了把飯煮起,菜我都提回來了,記到起幫飯煮起,菜整好。我去接你媽回家來。”
說完蔣文又出去了,出了門到了外面,那些個鄰居看蔣文的眼神都怪異,這個人醒酒了,也不知道去哪,剛才還聽見他們父子兩爭論個什麽。蔣文像似要逃離囚籠那樣,離開了這個院子,雖然在菜市場上呆著也不是十分的愜意,可是比起在屋子裡面呆著也有一種讓人顫栗的怪異感覺來說,菜市場呆著明顯要好許多。
蔣征看父親走了,開著電視就準備煮飯,現在電視又有了,每天五點半的央視一套動畫城和6點的大風車是不能錯過的,就是這裡信號不太好,在蔣征的印象裡面,那些動畫片從來沒有真正的看完過,總是有雜七雜八的原因使得自己沒辦法連續的看完這些動畫片。
蔣征折騰好飯菜,又寫作業,又看電視,一心三用,不打算什麽都放過,飯菜折騰好,動畫又不能看全了,作業也只是寫了一小部分。等聽著新聞聯播的聲音蔣征就知道已經晚上7點了,這個時間是雷打不動的,好多年都是這樣子,每天7點準時的新聞聯播,雖然不怎麽喜歡看,但是也沒有辦法,這個新聞聯播比較強勢,所有的節目都是這個。
晚上蔣文和黃連英回家來,到了樓下就被那些個在樓下玩的鄰居堵著了,稀稀落落的就開始數落起蔣文來,都是在勸解蔣文少喝酒,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個教訓之內的,蔣文還不好辯解,說話的都是鄰居們的長輩。都是60多歲的老頭老太太,也就是把蔣文當個人才會這麽聚集起來說他,如若不然一兩個人這麽說,蔣文還說是刻意針對之類的話。
夫妻兩難得的接受了一翻來自鄰居的語言洗禮,結果蔣文剛到屋子裡面關上了門就說這些個人管的太寬了,心思也壞,什麽事情都不清楚,張著嘴巴就開始亂咬人等等。
蔣征在寫作業的人,都被蔣文這個話吸引了過去,只是不知道蔣文是因為什麽才會這個樣子。
蔣文見兒子的眼神看過來,就說道:
“你以後少去人家玩,那些人是廊子好人嘛。管閑事厲害得很!廊子事情都有她們管的。”
蔣征在那聽得雲裡霧裡的,不知道蔣文是那根筋不對,自己沒吃的,別人叫去別人家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怎麽就不是好人了,蔣征比較迷糊這個事情因果,到底該怎麽計算。
黃連英在旁邊不說話,也不發表什麽意見。那些鄰居勸解蔣文少喝酒,也是為了這個家好,現在蔣文躲在家裡面發別人家的脾氣,那就由他去了。 自己犯不上這會和蔣文觸霉頭。
晚飯是在蔣文的小脾氣裡面度過的,一家人除開蔣文以外都很靜謐。只是蔣征寫作業就麻煩了,蔣文挑刺,很是煩躁。說蔣征天天寫作業到半夜,電費不要錢之類的,怎麽不回家來就寫,寫完了晚上急不用寫了。
對於這樣的父親蔣征也是十分的無可奈何,又要讓自己白天寫完作業,又是讓自己白天給做飯吃,蔣征看看自己的手,只有一雙手。那股子分身乏術的感覺,難以言表。
可是蔣征還是忍著,皮帶打在身上的滋味依然記憶尤新,只能忍受著,自己寫自己的,他覺得自己父親也就是念叨幾下還不會真的關掉自己的燈。現在新學期才開學一個月,各種同步卷子,都不段在積壓著,要是不寫叫了家長來,那滋味蔣征還不想受。
矛盾,蔣征覺得這個家很矛盾,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自從今年學習了這個詞語之後,才明白過來,這就是矛盾啊!
“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蔣征自己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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