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正月距離這蔣征小家夥的生日也就不算遠了，但這蔣文夫妻出門去玩走家串巷的也沒有什麽玩的地方，左右還是一群人圍著麻將過日子，在備著一個柴火堆，似乎就算得上神仙日子了，賭錢了不管輸贏好歹回家還有個地方可以吃飯。這種氛圍下人難免不頹廢起來，賭桌上手氣好些，就似乎可以靠著賭錢過日子一般。一天贏個百十來塊的，算起來一月收入小2000到3000上下，在94年來說已經算是十分高的收入了。

　　有的人不清楚，這個收入高在那。就用豬肉價格來比較，94年的豬肉價格還在3到4塊錢左右，一斤新米也就7到8毛都算是高價了，因此這一月有2000到3000的收入也頂的上這21世紀20年代的1萬到1.5萬的收入水平了。小小的三口之家有這些收入，基本的衣食無憂是必然。

　　可是這賭桌上，哪裡分得清長幼序齒和兄弟血親的關系。也只是辨認你個人的運氣和賭錢的手法、智慧等問題上，當然作死的小聰明得期望不被人發現的好。

　　不然這賭場成了亂戰的戰場也不是沒有，輕則鼻青臉腫看守所三日遊，重則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人準備吃槍子，一人就準備全村上他家吃飯了，不過是吃完這頓過了一兩月的聽這法院判決，才能確定下一頓去什麽時候吃罷了。

　　反正左右也只是一個德字和一個錢字，算是應了古人“得失之患”的說法。

　　尤其是在這娛樂手段匱乏的年代，法律尚且不健全，何況還缺少了大量互聯網的追蹤手段，犯了事情一逃十幾年的也不在少數。若是有何說法，也就是不乾正事早晚的下場而已。賭錢的人不是輸光就是暴富，暴富了又難免張揚，讓人覺得某某有本事雲雲，對於這來往短暫的財富就更為重視了，但是下場淒慘，子孫愚昧的人還是多數人群。

　　就這，魯鎮這個地區的人對這酗酒賭博一事還是樂此不疲，最後政府也能夠將原因歸納到自己身上，說是教育沒有到位，平均教育水平低下造成的，這一下學校又躺了一槍。

　　本來學費就昂貴，高中和專科生就金貴的年代裡。又怎麽能夠指望農村的人平均文化素質水平能高出多少，小學沒畢業就離開學校的是一代人一代人的出現，無它家裡收入薄弱負擔不下去了。

　　這也是歷史發展所帶來的問題，一時間也難以改變一個時代的事情。

　　蔣文夫妻出了門，到這村子中也就一個親戚家來回轉圈。幾個舅舅家和一些個旁親家中玩，或是烤火聊天，吃些閑食，也就是餌塊、瓜子一類的產物亦或者是一群5到7個人的牌局喝喝小酒，女的在一邊烤火聊天，順便折騰些飯菜，又或者是一起聚眾借來麻將打打麻將賭些小錢。

　　這一天就又算是過去了，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蔣奶奶還是要出來找人的。也不能任由著3個孩子在外面胡混的過日子。

　　這找著了人，看清楚在做什麽了，也才叫人回家吃飯。若是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情，難免又是一頓說講，一路走一路說，有時還帶些罵聲。

　　因此見得蔣奶奶過來叫人吃飯，村子裡也不太敢多留人，只能是下次再玩，或者叫著吃完飯後來過來之類的。

　　這才幾天的時間，計劃辦的就聽到了風聲趕到了這蔣家。可惜的是蔣文夫妻沒在家，又留著這蔣征一個人在家陪著他爺爺在家玩。大黃狗照例是喜歡亂跑的。但是跑的也不算遠，老遠的距離就見大黃狗跑回來，

對著大路下面就是一頓狂吠，這坐在門口帶著孫子的蔣爺爺也就知道來人了。連忙招呼著大黃狗回來，聽得這蔣爺爺叫它，狗子也是皮的一般，回頭瞅瞅還是接著狂吠。　　“老人家，我聽著講你兒子和兒媳婦回來了安，好像還帶起妹了。”

　　蔣爺爺看清楚來人，和人家說的話也就知道是計劃辦的人來了，大黃狗腦袋上挨了蔣爺爺一巴掌也就自己呲溜的又跑了。

　　“喲，沒在屋頭誒。娃娃丟在屋頭，又上興義去了。大的個丟給他奶，就上去了。”

　　“哦，你要和你兒子講嘞，生第一個就違規了沒罰款，這下又生第二個算超生嘞，要罰將近3000塊錢哦。”

　　“上去興義去了嘞，我過了給他講嘛，來來。來屋頭烤火。”

　　“好了，不了，不來咯。人沒在門我們就走了。記到和你兒子講哈，喊他帶起他媳婦來我們計劃辦檢查一下。”

　　這計劃辦的人一走，蔣爺爺心裡也算是涼快半截。帶著人去計劃辦，這媳婦肚子裡的孩子不就包不住了。想著，看看計劃辦的人有沒有走遠，就抱著蔣征又進了屋子。

　　這沒過一會，蔣奶奶出去玩也回來了。

　　“前面這個計劃辦的來了，來找小英。喊說是讓這個呢小文帶起小英去檢查，我就講說是........”

　　這蔣爺爺話才說了一半，蔣奶奶就發火了。“你去喊嘛，你去喊他帶起小英去嘛。”

　　蔣爺爺見蔣奶奶發火也是不氣，笑了下接著說到:

　　“我就和她們講，小文他們上去興義去了。”

　　“我就講的，喊他們一天不要到處去跑，這家玩那家玩的。這下子好了嘛，計劃辦的曉得這個事情來屋頭找人來了。你個老狗日的也是，我少看一下，人都給他跑起出去玩。人家來要錢要人，你給交嘛，把你這個老狗日的交上去。”

　　蔣爺爺一聽，這沒什麽辦法，只能是自己嘿嘿的笑，找個地又坐了下來。

　　“笑個死人的球，你笑。我就講，這個小英一天在屋頭，是一步都離不得。厲害得很，走一步跟一步的。”

　　說完兩老人就自己在家呆著，過年的氣氛一下就被衝沒了。

　　正沉寂著，這小兒子就回來了。

　　“哎喲，外面又開始下起小雪米了。”進屋就說著話，屁股後面那大黃狗他也擠著進屋來，饒了個圈就坐在蔣爺爺旁邊烤火，身上也是濕透了。這才坐下似乎不舒服，又甩了甩身上的水。水滴濺落得到處都是，蔣奶奶那也是被狗甩的水濺在了身上。這掏著火鉗就是一下子，這狗吃了痛，咯~的一聲叫喚。

　　“人也是這種，狗也是這種，點都不知道點好歹。”

　　小兒子才拿了小凳子坐下來，也被狗甩了一身水，這正想教育一下狗，卻是被自己娘搶了先手，聽見自己娘說得話連忙問道:“娘，怎個了嘛。”

　　“怎個，你大嫂那個爛貨啊，喊她一天就在屋頭，是走一步都離不得。漢子走一步跟一步。今天人家計劃辦的來要人，娃娃要保不住你說怎個。你去玩看到你大哥沒得嘛。”

　　“好像在三舅媽家那點，在那點玩。”

　　“老子去找，找到就不是這個話說，這個砍腦殼的安。”蔣奶奶氣憤的就出了門。

　　到了這三舅媽家，也就是蔣征的三舅奶奶家這。蔣奶奶推門進去也沒見大屋子中有人，聽見這下面屋子裡有人說話，三步並做兩步走了下去。到了這灶房門口，見得自己兒子兒媳婦和自己三嫂三哥正在那烤火聊著。

　　出聲道:“小文，你出來哈，我有話跟你講。”

　　聽見自己娘叫自己，也就住了聲氣趕緊的出來。

　　“你一天就啷個坐的住安，嗯。走一步，那個媳婦跟一步。”

　　“娘，怎個了嘛。”

　　“怎個了，計劃辦的來要人。你給他送過去嘛。”

　　兒子蔣文這一聽，就不敢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