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商沒有立即答應,他沉吟了片刻後,問道:“你現在有線索嗎?”
“有一些明面上的線索。”葛孤雲說完頓了頓,又繼續道,“據說這一次,
是摧雲宗、長河宗和火獸宗聯手突襲了偃月樓。
但我覺得,這件事並沒有表面上這麽簡單。”
“這裡有什麽問題?”
葛孤雲表情凝重道:“第一個問題,就是這三宗除了摧雲宗之外,其余兩宗根本沒有招惹偃月樓的理由。
就算是摧雲宗,我也不認為他們願意跟偃月樓玉石俱焚。
可他們就偏偏聯合了,之前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第二個問題,就是偃月樓的反應。
以往偃月樓消息極為靈通,探子遍布數個大陸。
不管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查探。
可這一次他們的反應卻極為遲鈍,就好像是自己將頭埋了起來,任由敵人掐中的自己的要害,一擊致命。
這十分不正常。”
夏侯商聽了,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他雖然對西洲的勢力不太了解,但這兩個疑點實在是太過明顯。
他幾乎能想象到,這兩個疑點背後必然牽連著無數麻煩。
夏侯商沉吟了片刻,問道:“還有其他疑點嗎?”
葛孤雲搖頭道:“我所知道的就這麽多。”
夏侯商聽完之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良久之後,他才終於點頭道:“好,這個條件我答應了。”
這件事涉及了數個宗門,最起碼關乎三個大天位巔峰的強者,一聽就頗為複雜。
不過起碼它聽起來,要比之前的那個條件有誠意一些。
而且就是這種難度的任務,才配得上邪神眼珠這種層次的重寶。
所以夏侯商最終選擇答應了這個條件。
葛孤雲對夏侯商的反應,沒有絲毫意外。
他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說說你們是如何闖入我們啟蟄宗禁地的吧。”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夏侯商指了指頭頂的那雙豎瞳道,“你們不該用它作為結界的核心而已。
雖然邪神眼珠中蘊含的能量,足以支撐一片結界。
但它跟邪神關聯太深,遇到我這種正牌的邪神獵手,自然就有破綻了。
我只需要引動邪神眼珠中,那一部分邪神的力量,就能順便撬動整個禁製。”
他的話音剛落,柳昔年便出言反駁道:“不可能。
那處禁製在布置的時候,便已經考慮過這種可能。
邪神眼珠被設下了層層布置,即便大天位的邪神獵手也無法撬動其根本。
你憑什麽能做到?”
夏侯商不慌不忙道:“沒什麽不可能的,當年用它布置結界的人,多半沒想到這個邪神眼珠是有主人的。”
柳昔年冷笑一聲道:“你難道想說,邪神眼珠的主人就是你?”
夏侯商抬了抬下巴道:“不錯,它本來就是我的。我這次,不過是取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荒謬!”
柳昔年似乎聽到了什麽十分荒唐的事一般,他的胡子因為過於憤怒開始不定抖動。
他怒斥道:“你年級頂多不過三十,而我們宗門的遺跡卻已經布置了數百年。
你竟然說自己是它的主人,是把我們啟蟄宗的人,都當成白癡了嗎!”
夏侯商嗤了一聲道:“你們雖然得到邪神眼珠的時間久遠,卻不代表它是你們的。
這枚邪神眼珠,本就是我們一脈的傳承之物。
當年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被人奪去而已。
如今我出世,自然要拿回我們丟失的傳承之物。”
“你口口聲聲說它是你的東西,有什麽證據?”
“我現在能用它,就是證據!”
夏侯商這句話出口之後,柳昔年不由陷入了沉默。
因為夏侯商說得沒錯。
這種層次的寶物,即便被人奪走,也不可能立即使用。
然而夏侯商卻在短短的數天之內,便借之發揮出了大天位的戰力,這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葛孤雲沉吟了片刻後,再次開口問道:“就算邪神眼珠是你們的傳承之物,但你又是怎麽引爆我們禁地的?”
夏侯商道:“我當時只是想取走邪神眼珠,不過我卻意外發現,你們的禁製之間,似乎互相關聯在了一起。
所以在臨走之前,我故意激發了邪神眼珠中的殘余力量。
之後便趁著動亂的時候,離開了那裡。”
葛孤雲目光微微閃爍道:“只是如此?”
夏侯商毫不猶豫道:“當然,你們啟蟄宗在那裡布置了那麽多禁製,我怎麽來得及一一破解。”
聽到這句話,葛孤雲似乎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
不遠處,正在偷偷觀察他們交談的歐陽六,敏銳地把握住了這個細節。
從剛剛開始,歐陽六便一直有些好奇,葛孤雲為什麽一直在糾結,夏侯商是如何進入遺跡的。
現在看來,啟蟄宗的禁地中,多半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這個大天位巔峰強者,親自追逐到這裡,除了要奪回邪神眼珠之外,多半還是存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看來,啟蟄宗的禁地裡,還藏著一些秘密啊……
嗯,毛猴兒到底看沒看到啟蟄宗的秘密……’
歐陽六心中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兩部,退到了錢敏身旁,順勢拉住了錢敏的手。
錢敏:“???”
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感覺手心裡癢癢的,卻是歐陽六正偷偷在他手心裡寫字——夏侯商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歐陽六不方便明目張膽的運用魂力觀察,所以便找上了錢敏。
對於這種偷偷摸摸的事,錢敏倒是頗有經驗。
她臉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偷偷反手扣住了歐陽六,在他的手心寫道:
他撬動邪神眼珠這句是真的,他沒有破解更多禁製也是真的……
‘也就是說, 毛猴兒多半沒看到啟蟄宗的秘密了。’
歐陽六正有些遺憾的時候,錢敏繼續寫道:不過,他是邪神眼珠主人這句是假的。
‘嗯?這句是假的?’
他微微愣了一下,頓時皺起了眉頭。
夏侯商能撬動邪神眼珠,卻又不是那東西的主人。
也就是說,要麽就是他的手裡有一個能夠撬動邪神眼珠的東西。
要麽,就是他的背後有一個能夠撬動邪神眼珠的人!
歐陽六覺得,這件事有點兒複雜了。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手中又是一陣微癢。
錢敏在他的手心寫道:快叫莊應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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