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交完學費,蘇鬱是徹底沒錢買新球拍了,住宿費、夥食費、學費一路下來蘇鬱只剩幾百的錢,還要留下來做急用。
蘇鬱是第一個到寢室的,已經高中了住校是必然的,301寢室裡面有八張床位,蘇鬱挑了一張下床,開始整理床鋪。
嘣的一聲,門就被人一腳踹開,淬不及防下,蘇鬱被嚇了一大跳。抬眼就看見一位染著黃毛,穿著今年最流行的嘻哈風,拖著行李箱意氣風發的走進來。
“呀,原來有人來了,不好意思,我叫華夏,你好呀!”華夏說著就順便坐到了蘇鬱對床的位置上。
“我叫蘇鬱,以前是二中的。”
“哎呀,現在咱倆都一個班裡,不要以前以前的,一看你就是好學生,抽煙不抽?”華夏大大咧咧的給蘇鬱遞了根煙。
蘇鬱委婉拒絕,“謝了,我不會抽煙。”
華夏把煙夾在耳朵上,“行吧,以後我們可就是一個寢室的了,不要那麽客氣的。”
“嗯。”蘇鬱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不過向來脾氣溫和,除了羽毛球在生活裡就是個慢性子的人。
緊接著來了一個室友,王維凜是唯一來了親戚的人,王維凜的父母忙前忙後給王維凜鋪了上床,而三大姑八大姨的拉著王維凜不斷叮囑嘮叨著,都是些屁大點的小事,不是注意防蚊就是好好學。
“維凜啊,以後可要好好上學啊,那麽大家庭裡就你考上了高中,好好學,以後長本事了,在考個清華。”
“喲,清華哪有這麽好考的,弟妹別說笑了,維凜考個一本就行。”
“維凜啊,這大夏天要記得防蚊啊,蓋好被子,別著涼了啊。”
王維凜杵在中間,不知是喜是憂。
很快王維凜父母忙活好,又開始拉著王維凜囑咐著好好學習,和室友好好相處等等。
王維凜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我送你們下去吧。”
送走一堆親戚後,王維凜躺回床上松了口氣。
“哇,你這麽那麽多親戚來,你叫王維凜吧,我叫華夏。”社交小達人華夏登場。
“我是蘇鬱。”蘇鬱也附和著。
王維凜躺在床上晃了晃手,“噢噢,你們好,我先睡一覺起來在和你們說。”
蘇鬱:“午安。”
剩余的室友也姍姍來遲,都是一樣過程一樣的套幾乎,不過社交小達人華夏很快和不少人已經熟絡,甚至還串到隔壁的些宿舍。
蘇鬱坐在床上看書,華夏很快帶了勁爆的消息。
“臥槽!眾位我們要和冠軍一個班了。”
聽到冠軍兩個字,蘇鬱率先眼裡放光抬頭盯著華夏。
“是的,你們沒有猜錯,宋惘清在我們班!”華夏慷慨激昂的“演講”,雖然只有蘇鬱一個觀眾。
“你,你是說真的宋惘清在我們班?他沒去專業體校?”蘇鬱說話都有些結巴,做夢也沒想到能和他一個班,幸好今早踩了狗屎,真的是走了狗屎運。
“看來你挺了解的啊,小道消息,應該是真的,哇蘇鬱,就你對於宋惘清分在我們班很激動,該不會,你是他的粉絲吧。”
蘇鬱一時激動,摸了摸臉,是自己表現得明顯了嗎?
還沒等蘇鬱開口說話,門口就站著宋惘清的身影,宋惘清被分到了301宿舍,蘇鬱腦子裡又開了花,早上踩的狗屎起作用了,這下可以隨時隨地請教宋惘清羽毛球了。
宋惘清仍舊穿著合身的運動服,
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看上去就是一個身體素質極好愛運動的人。這時也只有蘇鬱床位上的一個床鋪了。 “你就是宋惘請?!久仰大名,我是你的室友華夏,你來太晚了,只有一個上床位了。”
“嗯。”宋惘清一個嗯字就回復華夏大長串的話。
蘇鬱心不知為何有些緊張,畢竟要面對的是羽聯青少年冠軍。蘇鬱緊盯著書,其實早已瞧不進半個字。
“你好,我恐高,我能和你換個床位嗎?”宋惘清主動和蘇鬱提出換床。
你一個羽聯冠軍會恐高?*^#蘇鬱心裡暗自揣測,不過好歹是冠軍,不讓著點怎麽能行。
蘇鬱微笑著點點頭,“可以。”
宋惘清倒不是真的恐高,他只是覺得爬上爬下太過於浪費時間,況且他不習慣睡上鋪,畢竟小時候有從上鋪滾下來過的心裡陰影。
重新把床鋪搬到上鋪後,蘇鬱趴在床上思考著要怎麽開口請教宋惘清羽毛球技。
不過宋惘清為什麽會來這個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高校?這肯定也不是早上踩的狗屎運能解釋通的,很快華夏就問出蘇鬱的疑惑。
“惘清?你為什麽會來我們學校?去俞州的體校不是更好嗎?”
宋惘清拿出包裡的球拍,聽了這話眼神暗淡了不少,說:“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華夏說:“哦,那好吧,還要軍訓一個星期呢,你們這些運動員身體素質肯定好。”
宋惘清沒有回答,把球拍掛在床邊的欄杆上,蘇鬱見過這副球拍,好像是林丹親筆簽名的限量版。
黃昏斜陽,俞揚的操場上已經不少新生,陽光把宋惘清打球的影子拖得老長,蘇鬱去食堂吃完飯就看見宋惘清在操場和人打球。
動作優美,看得蘇鬱心裡癢癢,華夏在一旁催促道:“看啥呢,趕緊回宿舍吧。”
華夏朝操場望過去,“和宋惘清打球的那是老師吧。”
蘇鬱轉過來望著華夏,華夏才進來一天就已經知道那麽多東西了,華夏接著說:“宋惘清好像不軍訓。”
“不軍訓?那他去哪?”蘇鬱疑惑。
“練羽毛球唄,是啊,畢竟是羽聯青少年的冠軍,你說人和人的差距怎麽那麽大。”
宋惘清不軍訓,蘇鬱多少有些失落,畢竟少了些相處的時間。而且蘇鬱也還沒和宋惘清正式說過話,估計宋惘清對他的印象也只有,上鋪的室友吧。
蘇鬱和華夏回到宿舍時候,王維凜已經起床了。
“我靠,是真的麽?宋惘清!?”看來王維凜對於宋惘清的到來也很激動。
華夏接著說:“真的,騙你是孫子好吧。”
“宋惘清!我偶像啊!”王維凜很激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你打羽毛球?”
“是啊,雖然也不是特別厲害,不過我很想宋惘清打一局。”
“你有球拍?”
“宋惘清有啊,等他回來我問問,改天約個時間打球。”王維凜很是激動。
最他們倆說了什麽蘇鬱已經不想聽了,蘇鬱從床上扯下換洗衣服去衛生間衝了個涼水澡,俞州最近的天氣實在是有些悶熱。
冰冷的涼水衝在蘇鬱身上,等蘇鬱衝完澡出來就撞上大汗淋漓的宋惘清,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蘇鬱抱著髒衣服走開。
蘇鬱擦乾頭,睡到床上,不一會就能感到到下床的晃動,宋惘清就著蘇鬱剛才衝澡的溫度,洗了個涼水澡。
之後的軍訓生活對蘇鬱來說是枯燥無味的,除了曬得黑了點,就是和同學們熟悉了不少。
軍訓過後迎來了幾天的長假,蘇鬱省吃儉用最後還是花了50塊錢在路邊精品店買了一副羽毛球球拍,雜牌簡易的包裝,蘇鬱卻異常滿足,這是他第十一副球拍,他堅信每換一副球拍,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返校的那天,蘇鬱正在奶茶店打零工,等招呼完最後一個客人,蘇鬱才來到學校。先是去了寢室,寢室已經沒人了,蘇鬱在教學樓找了半天最後問了一個老師才找到高一七班的教室,同學大多都齊了,蘇鬱挨個尋找空位的時候,華夏叫住了他。
“蘇鬱!這邊,我給你留了位置,來和我坐。 ”
蘇鬱看過去,華夏旁邊的確沒人,“謝謝。”
“同學們好,以後我就你們的班主任了,將來我們會一起學習的,第一次見面,我姓季,季初是我的名字。”季初站在講台上,氣宇軒揚的演講著多年來已經輕車熟道的句子。季初已經是30多歲的中年大叔了,不過看上去和藹可親,不是特嚴厲班主任那種類型。
蘇鬱查看班級裡全部的人,最後才在靠窗的最後一排看見宋惘清。
華夏一旁小聲說:“找誰呢?是不是瞧上班上那個女孩了?”
蘇鬱紅著臉解釋:“不是,我只是看看我們宿舍的人都坐哪兒。”
“哦,我們宿舍都不團結,別個宿舍都挨著坐,就我們宿舍東個西一個的,哎,說起女孩子,隔壁班有個女神級的。”
蘇鬱打趣:“怎麽,原來你瞧上隔壁班的了。”
“是真的漂亮,我還打聽了,叫唐星瑤,改天路過隔壁班我指給你看。”
蘇鬱臉上的笑容突然尷尬了,也不知道怎麽接下岔了,只能隨便蹦出兩個字來。
“行啊。”
“如果你看見她了,肯定也是矜持不住,哎呀!”季初早看見兩人就在眼皮子地下嘻嘻哈哈的講悄悄話,又是在議論小女生,聽著華夏越講越來勁,哐的一下用筆記本砸了一下華夏的腦瓜子。
“有些人啊,我在講台上大講,他在上面小講,知道你們現在開學很興奮很激動,但也要尊重老師的好不。”季初又開始職業慣性的長篇大論,從尊重老師扯到人生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