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月,風雨欲來。
這等天氣正常是讓人很壓抑的。
可是現在的劉坤,心情特別舒服。
光線不好,他們從這裡下城就不容易被發現,等於老天爺都在幫他們。
此時大家都已經起來了,紛紛忙著,系繩子的系繩子,綁大樹的綁大樹。
大夥配合的很默契,沒多久,就都搞定了。
“隊長,已經可以了,我先下去試試。”李鐵牛跑過來,很開心的說道。
有了弟弟的消息,他剛才都沒睡著。而且怕出事故,特意加固了編的大筐。
“不行!”劉坤一口回絕了他。
李鐵牛一怔,立馬急了:“隊長,為啥不讓我試試?你是信不過我鐵牛嗎?”
劉坤有些無語。
這稱呼,就差叫聲哥哥了。
“我不是不信你,是你要留在這裡接應我們。而且不止你一個人留下,所有不會功夫的都留下接應。”
劉坤說完,對著大夥下令集合。
“阿蓮,玄青子,司馬俊,楊勝,馬興奮出列!”
“是!”五人齊聲應道,跨出隊伍。
“你們五個跟我下去救人。其他人留在這裡接應!”
“啊?!”
大夥都很震驚!
為什麽不帶所有人一起下去呢?
“坤哥,你有什麽計劃嗎?”阿蓮疑惑的問道。
劉坤點點頭:“咱們幾個先下去打談一下情況,要是有危險,咱們還能有這個後路。
如果城裡比較安全,咱們又有把握救出孫華庚,到時候讓大夥再進城也來得及。”
這麽一解釋,大夥明白了。
這時,張筱雨站出來說道:“隊長,我也跟你們一起下去,城裡我比較熟悉,而且也算認識那個面攤兒老板,到時候也能有個照應。”
她如此一說,劉坤還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點頭同意了。
定了人選,劉坤幾人就來到斷崖處。
看著幾十米的腳下,真的感覺能尿出來。
“兄弟們,你們一定拉住啊,不然小爺就嗝兒屁了。”
劉坤回頭對著負責拉繩子的幾人叮囑道,然後一咬牙,率先小心翼翼的跳進了掛在懸崖邊上大筐裡。
作為隊伍首領,這點恐懼都克服不了,還當個雞毛老大。
雙腳踩到裡面後,大筐微微晃了一下,嚇得劉坤兩隻手死死的抓住了綁在大筐的繩子上。
萬一大筐壞了,他還能拉住繩子。
“坤哥,準備好了,我們開始放你下去了!”
“好,好了!”
劉坤話音落下,就感覺自己開始被放了下去,不過速度很慢。
即便如此,他依舊緊閉雙眼,不敢往下看。
之前還是高估了自己,恐高是真沒辦法治好啊!
此刻,讓他真的有種度秒如年的感覺。
當他感覺自己落到地面後,才敢睜眼睛往下看。
唉呀媽呀!可算是落地了!
在特麽持續一會,尿就憋不住了。
翻身跳出大筐,他使勁拉了拉繩子,大筐就被拉了上去。
然後他掏出p18c,躲在城牆根,警惕的留意著兩邊。
正如他所料,鬼子在這裡根本就沒有設防,自然也就沒人來。
就連城門面那邊的探照燈,都不往這裡打。
再加上晚上比較黑,遠一點都看不見這裡有人“偷渡”。
沒多久,他要帶的人就一個接一個的被大筐放下來。
為了避免被鬼子發現,大筐又被拉了回去,上面的人輪流盯梢,準備隨時接應。
“隊長跟我來,鬼子的指揮部在教堂裡,我帶你去。”張筱雨壓著聲音說道。
劉坤搖搖頭,四下看了一圈:“先帶我去找那個面攤老板,你知道他住哪嗎?”
“呃……,我只知道他的面攤兒,沒問他家住哪兒!對不起!我忽略了!”
張筱雨赫然發現自己太疏忽了,很多情況都考慮不到,導致現在找人可能都找不到。
“沒事,找不到就先去看看鬼子指揮部吧。”劉坤對此沒有任何的責怪。
尋常人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大部分人都會忽略一些事情。
再說了,他之前也沒特意叮囑張筱雨詢問什麽具體目標,所以這個不能怪人家。
不知道是不是小鬼子在這裡實行了宵禁政策,城裡的路上一個人影都看不到,路旁的房子裡的燈零星地開著。
黑乎乎的路上只有他們幾個人在小心翼翼的前行,甚至連小鬼子的巡邏隊都看不到。
為了避免麻煩,幾人都沒有說話,刻意的靠邊走,很快就來到了教堂五十米外的,一個胡同兒裡。
“隊長,那兒就是小鬼子在這兒的指揮部。”張筱雨指著教堂,小聲的說道。
劉坤身子藏在胡同兒裡,探著頭看向教堂門前。
四個探照燈相互交替轉動,將附近的馬路照的猶如白晝。
教堂門口那些站崗的鬼子, 以及工事後面躲著的機槍手,一個個兒地打著瞌睡,聊著天兒。
給人感覺這些小鬼子,有些松散。
“孫華庚現在就在這裡面嗎?”劉坤縮回腦袋,小聲的問道。
張筱雨搖了搖頭:“那些人隻說孫華剛被送去治療了,並沒有說他是否還在這指揮中心,但我感覺應該不是在這兒。”
劉坤聽完,低頭想了想,然後又問道:“你打聽到縣城的醫院在哪兒了嗎?”
“這個我打聽了。從這裡往西走。五百米,然後再往南走一百多米就是在縣城的醫院了。”張筱雨趕緊回答。
畢竟他以前就是住在這裡的,醫院在哪兒,她大概還有印象。
“咱們現在去醫院,沒猜錯的話,孫華庚應該是在醫院進行治療的。”
“好!我帶路!”
………………
當一行人來到了醫院附近,看著那所謂的醫院。
劉坤眼角狠狠的抽搐著。
在他印象裡,醫院最起碼也是二層樓,略微大一點兒,還帶著很明顯的紅十字的標志,這才像樣兒。
可現在眼前的這個小平房兒真的是醫院嗎?怎麽看都像農村的鄉村診所。
甚至有些地方的鄉村診所,都比這裡好太多了。。
若不是在那房蓋兒上有一根兒木杆兒,上面兒掛著已經看不出是紅色的紅十字的標志,他絕對不會聯想到這裡就是一個縣城的醫院。
太特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