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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弟》第79章李懌的生存法則
正德六年八月十五日,左道防禦使黃衡率軍收復漢城,好消息再次傳來,義州一片歡騰,朝鮮文官擊額相慶,久病不起的朝鮮大王也奇跡般的恢復了健康。

接下來,一個個好消息接踵而來,慶尚右道兵馬節度使金錫哲、觀察使尹金孫等人先後擊敗零星的倭寇和亂民,收復了鹹鏡道和尚州。八月十三日,欲從海路撤退回日本的倭寇付出重大損失後,又逃回了釜山港,武田信虎率領一萬多倭軍迅速在釜山城建立防線。

因為從漢城繳獲了大批的糧食以及武器彈藥,武田信虎暫時還不用擔心補給,不過由於大明旅順艦隊以及增援過來的戰艦徹底封鎖了朝鮮半島南部海域,倭國三萬多軍隊實際是被困在了釜山周邊兩百平方公裡的區域。

面對這種不利的情況,武田信虎無奈之下,同荻原平川、織田信秀、大趙馬道和奴古守長等倭軍將領商量以後,決定堅守釜山的同時,分別向朝鮮朝廷和封鎖海岸的大明海軍派出使節求和,期望能夠退回日本。

消息很快就反饋了回來,大明海軍的態度非常強硬,那就是倭軍必須無條件投降,否則將全體被消滅。不過,前往朝鮮談判的使者卻帶回來了好消息,朝鮮人並沒有直接拒絕他們,態度有些曖昧。

這讓武田信虎等人看到了一絲希望,對馬守直奴古守長熟悉朝鮮朝廷的底細,他分析認為可能是勳舊派不想讓士林派在這場戰爭中獲得政治上的優勢,很有可能會答應他們的求和,日軍只要滿足勳舊派的條件,勳舊派很有可能促成和談協議。如果朝鮮國允和,大明軍隊也就沒了干涉的理由。經過奴古守長這番分析,坐困愁城的武田信虎等倭國將領看到了一絲希望。

……

如同奴古守長分析的那樣,朝鮮內部的確產生了分歧。首先憑著朝鮮軍隊目前的戰力,根本不可能攻下釜山,惹毛了武田信虎,還可能引起倭寇的反撲,重新丟失已經收復了的土地。

其次,現在朝鮮人的心態有些複雜,他們既想得到大明軍隊的幫助,又怕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天朝的軍隊不走了,那就麻煩大了。為此,朝堂上兩派爭執不休,而李懌仿佛是個不倒翁,覺得兩邊的意見都有理,一直也拿不定主意。

這件事就拖了下來,這樣就出現了一個怪現象,在釜山周邊,日朝兩軍在前線對峙,誰也不敢挑起事端。最後,兩邊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朝鮮大王李懌的身上,是戰是和,就等著他拿定主意。

李懌給人的印象向來優柔寡斷,性格有些懦弱。他今年二十九歲,比正德皇帝還大兩三歲。1488年出生,字樂天,是李氏朝鮮第11位君主,1506年9月2日即位。乃成宗嫡子,由貞顯王后尹氏所生;前任君主燕山君李的同父異母弟弟。

1494年,燕山君即位時,李懌被冊封為晉城大君。由於燕山君的暴政,使群臣密謀廢除燕山君,並擁立李懌為君主。中宗李懌即位後廢除了燕山君的不少苛政,受到歡迎,但他為人優柔寡斷,容易被兩班所左右。

朝鮮半島目前可以說是一片大亂,自從盤踞在薺浦、富山浦、熊川三地的“恆居倭人”在對馬島主的帶領下發動三浦倭亂後。之後又發生了楸子島倭變、東萊鹽場和蛇梁鎮倭亂。緊接著又發生了倭國各大名聯軍入侵朝鮮。漢城城破後,李懌一口氣跑到了義州,當時他真的絕望了。

大明剛剛出兵,雖然就突然傳來倭國退兵了,李懌驚喜之余,心中又多了些疑竇,這倭人如此凶悍,怎麽剛聽說大明出兵了,

倭人連面對未見到,就跑了呢?這裡面莫非有什麽貓膩?他胡斯亂想著,一時間又有些患得患失。於是,李懌將趙光祖、成希顏和樸元宗等大臣召來,期期艾艾把自己心中的困惑說了出來。幾位大臣聽了,對李懌的迷惑絲毫不覺得意外。這也不奇怪,李懌即位以來,就對大明並沒有多少好感,有著這樣的猜忌也不奇怪。

在外人看來,李懌就是個典型的儒家理學門徒,思想比較保守。李懌即位後,繼續推行燕山君的滅佛政策。

正德元年,大明正德皇帝登基後,朱厚照因為朝鮮使臣在中國私下貿易,貪婪尤甚,便命令錦衣衛把門看守住朝鮮使臣,不允許隨便出禮部會同館,實際上是被軟禁了起來。消息傳回朝鮮後,李懌十分不滿,大放厥詞說:“祖宗見寵於中華之美掃地矣”,為此他還頒布了除書籍和藥材外禁用唐物,即嚴禁從大明國進口的商品,尤其是高級絲織物和奢侈品的命令。說起來有些可笑,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對大明實施貿易製裁。

李懌其實對大明沒什麽好感。他還派出密諜,對明朝政局也多加刺探,多次密令朝鮮赴華使節了解明朝皇帝、朝廷動態。朝鮮雖然事明恭謹,但是素以“禮義之邦”自居,常從儒家宗法道德角度出發私下批評明朝弊政,當然,這裡的所謂的弊政,指的是正德新政。

李懌即位後,對年輕的正德皇帝頗不以為然,尤其是他親自帶兵去掃平漠北這件事很有看法,認為皇帝太過於輕率。同時他除了忌憚明軍的戰力以外,對齊王朱厚煒的新政頗有看法,尤其是所謂的四民平等,更是頗有微詞,常常評價大明內政。

他曾經說:“太宗……以一言之失,誅戮大臣,略不假借,甚為不可”、“崇信釋教,非帝王盛德”;宣宗“興居無節,豈美事乎?”;今上好自用,天下之事無不總治,如有直言者,輒重刑,人皆禁嘿……“

這裡的太宗指永樂皇帝;宣宗即宣德皇帝;今上當然說的是正德皇帝咯。李懌對大明新學盛行,程朱理學邊緣化十分不滿。李懌自詡理學門徒,但自己在漢城也並非“興居有節”,往往是嘴上說一套,背後做一套。尤其他特別喜好煉金術和命課學。

朝鮮如今的政局,並不象表面上看上去那麽平靜,雖然因為倭國入侵,暫時停止了黨爭,勳舊派和士林派目前處於合作狀況,但一旦外部的壓力去了,矛盾肯定又會爆發出來。說實話,李懌不論在朝鮮上層,對於他的評價大多數是負面的,當中主要是說他優柔寡斷,被群臣弄得左搖右擺。

在後世,這位朝鮮中宗被認為連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都不能保護,所以也沒有治理國家的本事。實事求是的說,李懌的軟弱也是不得已的,本身他是靠著“反正功臣”的力量才登上寶座,所以在情在理,他也要受製於群臣,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趁著功勳大臣內訌之時,建立自己的力量。

另一方面,自世宗大王開始得勢的勳舊派,不要說此刻真正掌握著國家的權力,後世就是連到了李懌的曾孫光海君,也因為得罪功臣而被拉下王座,可見勳舊派的勢力有多麽的根深蒂固。

所以後來李懌連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都保護不了。原因無它,當時若為了保護妻兒而與群臣對抗,有可能令他步其兄燕山君的後塵被廢。這樣一個時刻生活在危險下的君王,他能不疑心重嗎?金湜在明廷又哭又鬧請回來的天朝大軍,現在又被他視作了威脅。俗話說:升米恩鬥米仇。這世上的事真的說不清,有時候好人難做啊!

八月十日,齊王在山東收到正德皇帝轉發的吳山電報,來電講述了遼東軍分區援朝部隊在朝鮮尷尬的境遇,並請示皇帝是撤軍還是留守朝鮮?據說,正德皇帝聽說這件事後,氣得破口大罵,宣稱從此不再想管朝鮮的事了。

大明朝廷大臣也很氣憤,這李懌簡直是上房抽梯,過河拆橋,實在太不像話了!在首輔李東陽等重臣的好說歹說下,正德皇帝這才息怒,不過他還是把朝鮮使節金湜臭罵一通後趕回了國。朱厚照越想越氣,乾脆讓齊王立刻接手朝鮮和日本事務,自己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不操那份閑心。

三天后,正德皇帝陪著自己劉良女姐妹倆去了河北承德新修的避暑山莊。那裡風景優美、氣候涼爽,是夏天度假的好地方。正德皇帝很開心地給自己放了個長假。至於朝鮮和日本的戰事,愛誰誰?朕沒那麽多閑心操,朕還無後咧!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裡有擺出來,李東陽等朝廷重臣也深以為然,隻好聽之任之。

……

由於朝鮮境內盜匪四起,零星的倭寇也在四處作亂。趙光祖再三懇求下。吳山請示齊王后,親率麾下五千龍騎兵護送朝鮮君臣回京,一路上有驚無險。八月二十九日,李懌一行終於回到了漢城。

朝鮮王宮的後院裡,李懌神情悠閑地在林蔭小道上漫步,趙光祖、成希顏和樸元宗等朝鮮文臣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臉上都掛滿了難得的笑容。

如今,釜山港三萬倭寇被黃衡、金錫哲、尹金孫率領的大軍團團包圍在孤城之中無處可逃,已成釜底之魚。朝鮮全境河山光複、妖氛滌淨之時,已是指日可待矣!且不說還有明國的海軍配合作戰。至於殘存在各地的零星倭寇,現在趙光祖正到組織官軍進行清剿,平定地方指日可待。

面對如此好的形勢,趙光祖、成希顏和樸元宗等文官們,不管是勳舊派,還是士林派,也已經在私底下裡暗暗謀劃戰後重建等具體事宜了,戰後的朝廷上的政治格局,勝利果實如何分配?也擺上了兩派的台面。分歧是不可避免的!

身為朝鮮國君的李懌,自然比任何人都顯得開心,自己歷盡劫難,終於重返漢城王宮了,正所謂大難之後必有大福,兩派的鬥爭,他看的很是清楚,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有機會漁翁得利。也許這正是他的重振朝綱一個良機。

李懌正在暗暗思忖之際,一個內侍趨步上前,在他身邊垂手稟道:“啟稟大王,大明駐漢城使節趙祥雲前來求見。”

“趙大人,他來幹什麽?”

李懌心中微微一動:漢城破後,這明國駐朝大使趙祥雲一直退隱堅守在漢城之中寂寂無聞,日本人也不敢動他,他也從不出使館,幾乎都快要被人忘記了,似乎從來就沒有這個人一般。然而,李懌本人也從自己派駐大明朝北京的朝鮮使者金湜送回來的訊報中得知趙祥雲和大明齊王朱厚煒關系親密,來頭甚大,也是怠慢不得的。

於是,李懌便向那內侍開口吩咐道:“請他進來!”

不多時,趙祥雲身著一襲大明的五品官服,昂首闊步而來。李懌帶著趙光祖等人急忙滿臉堆笑,遠遠地便迎了上去。

“殿下,趙某在此祝賀您社稷光複可期了!”趙祥雲一上來就向李昖抱拳道。

“哪裡!哪裡!朝鮮此番能取得全境光複、妖氛滌淨之偉績,皆因大明皇帝陛下指揮有方、天朝海軍將士浴血奮戰!本王我是內心的感激天朝皇帝陛下。”李懌急忙恭聲而答。

趙祥雲一邊寒暄著,一邊暗暗朝他看去,向李懌使了一個眼色。雖然不知究竟,李懌卻也隻得揮了揮手,讓陪侍諸臣們退了出去:“諸位愛卿,本王有要事與趙大人相商,爾等暫且退下。”

待得這行宮後院只剩下李懌和自己兩個人之時,趙祥雲才將笑容一斂,換上一副森寒如冰的表情,冷冷道:“大王殿下,您可知道您自己眼下的情形是吉凶齊來、禍福雙至嗎?可謂‘既有大吉,又有大凶’,‘既有大喜,又有大憂’?”

“唔……趙大人此話怎講?”李懌如遭當頭一棒,心弦驀地一緊,面色大變。

“您的大吉,在於朝鮮即將全境光複、倭寇盡驅;您的大凶,亦是在於朝鮮即將全境光複、倭寇盡驅!引申而言之,您的大喜,實在於此;您的大憂,亦在於此!”

李懌頓時瞠目結舌:“趙……趙大人,您……您何出此言啊?朝鮮即將全境光複、倭虜盡驅,這對於本王而言,有百吉而無一凶、有百喜而無一憂,您只怕有些講錯了……”

趙祥雲斜眼睨著他,緩緩搖了搖頭,冷笑道:“呵呵,大王殿下真是實心眼的大好人!如今您早已立於危岩之下、臥於睡虎之側,可謂大禍臨頭呀!”

李懌面露難堪:“趙大人如此隱隱晦晦、危言聳聽,本王實在是聽不明白。”

趙祥雲雙目倏地掠過一道光芒,探身湊上前來,放低了嗓音對李懌道:“大王殿下,您可還記得前此年,您的大哥燕山君,還有貴妃慎氏是如何被廢的麽?“

此言一出,中宗李懌心中一緊,一陣苦澀湧上心頭,眼圈頓時紅了。燕山君就不提了,慎氏卻是他的一個心病。李懌即位前,慎氏為還是晉城大君的李懌元配妻子,燕山君五年(1499年),慎氏行嘉禮,初封府夫人。

1506年9月2日中宗剛即位時被封為王妃,因其父領議政慎守勤,亦為燕山君之義兄又是國舅。在中宗反正中被殺,反正功臣懼怕將來因此被報復,逼中宗於9月9日廢黜慎妃,雖然中宗十分疼愛慎氏,被勳舊派的逼迫之下,也只能逐出宮外,在位僅僅只有七日。

“趙大人,王兄燕山君,慎妃的事和今天有何聯系,……本王倒是不很清楚。不知閣下舊事重提,汝乃何意?”李懌現在心底似明鏡一般,但這時候當著趙祥雲的面也只有假裝糊塗了。

趙祥雲見李懌顧左右而言它,便拱拱手說道:“原來大王心中自有定計,看來齊王想多了。真是多此一舉啊!本使本是奉命而來,相助大王擺脫當前困境。大王既然不肯以誠相待,在下這便告辭了。”

“且慢!”李懌見他提到齊王,心中一動,便問道,“趙大人,不知齊王殿下為何要助本王?”

“無它,齊王同情殿下的遭遇,對您的遭遇感同身受罷了,殿下應該知道,齊王和我大明皇帝也是親兄弟,兄弟情深世人皆知。今上繼位之初,朝中權臣當道,皇權旁落,好在當今皇上和齊王齊心,共度時艱,這才讓朝局重新掌控在皇上手中,我朝才有了國泰民安,日益強盛的局面。“趙祥雲停下腳步,這才慢慢說道,趙祥雲加重了語氣,說道:

”這次,為了抗擊倭寇,大王乾綱獨斷,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重新啟用趙光祖等士林派官員。如今立功的黃衡、金錫哲、尹金孫等無一不是士林派官員,眼瞅著士林派就要掌控朝局,勳舊派豈能坐視不理。您應該清楚,權利的鬥爭從來都是血淋淋的!士林得勢,勳舊派豈會坐以待斃?“

”呵呵,前面有車,後面有轍。有一就會有二,說不定那一天,兩虎相爭時,成希顏和樸元宗之流再來一次撥亂反正,大王,您將如何自保,也許您去了江華島不用三個月,在下就要吊唁您了!”

一語道破他心中的隱憂,李懌聽了,全身頓時如墜冰窟,面色慘白,這是他親身經歷的一段往事,他的哥哥燕山君李的確死的不明不白。朝鮮王朝第十代君王燕山君李,是朝鮮歷史上最荒淫無度的國王,堪比南北朝時北齊的高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和高氏一樣,燕山君李的表現並非一個正常人,至少極有可能患有某種精神疾病。這個在他母親尹氏身上多少可以得到一些驗證。尹氏是個大美人,因“色”成為成宗李娎的第二任王妃。

但是嫉妒心近乎瘋狂。李娎因為臨時起意,臨幸了一個宮女。尹氏不但殺了那個宮女,還把李娎的那啥(臉部)給抓傷了。結果尹氏被賜死。但是燕山君李就是命好,他是成宗的長子,所以按照嫡長子繼承制度,他順利繼位。

繼位之後的燕山君,表面看起來是個荒淫無道的昏君,但實際上是一個性格強硬、唯我獨尊的獨夫民賊,只是手段有些奇葩。某種程度上,跟原時空的正德皇帝性格上有一些相像。只不過他殘忍變態,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政治手段。

從幾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來一個真實的燕山君。

首先燕山君通過1498年的“戊午士禍”,及1504年的”甲子士禍”等文字獄打壓儒生加強王權。表面上,是因為燕山君聽信外戚官員任士洪讒言,但如果你讀到“別有用心的儒生在《時政記》中故意抹黑國君和大臣的功績,真是讓英雄流血又流淚!”這樣細思恐極的文字正是出自燕山君之口的時候,你就明白,這事沒那麽簡單。

另一方面他廢止僧科,打壓佛教勢力加強王權。廢三角山藏義寺、教宗首刹興德寺、禪宗首刹興王寺,移佛像至檜岩寺,改圓覺寺為妓院。為了宴樂而將醫女強充官妓。表面看起來,荒淫到精神不正常。但“自古豪放的君王沉溺於風流韻事者不在少數,國家的興亡於此無關!”同樣出自燕山君之口。

還有一點,這位燕山君不停地開發“新項目”各種淫亂。燕山君的淫亂項目近乎變態,比如他要求某些大臣拱手讓出家中的妻子女兒,供他玩一次,然後再還回去。誰若不願意,他就隨便羅列罪名,將他們打入大牢。後世韓國電影《奸臣》裡,就有那些被稱為反叛抓進去的臣子,將他們的妻女帶入刑場,一邊讓她們伺候燕山君,一邊親自看到自己的父親或丈夫被眼前這個禽獸當做獵物一樣射殺。而燕山君的言論更是匪夷所思,“國家安危與否取決於臣民的忠奸!”

1506年,吏曹判書柳順汀、知中樞府事樸元宗、副司勇成希顏等人發動政變,迫使燕山君退位,擁立晉城大君李懌為中宗,流放燕山君江華喬桐島,兩年後李死去,年僅三十歲。柳順汀等人還派使節欺騙大明朝廷,說燕山君因為兒子死了,哀慟成疾,奏請明朝退位讓賢給弟弟李懌。明朝不明就裡,同意了朝鮮等等請求。

一旦被趕下台,燕山君的下場幾乎是慘不忍睹的,不但自己的兒子們都被殺了,自己也永遠得不到廟號、諡號、陵名;而且被永遠燙上“暴君”的烙印。

李懌其實跟李兄弟感情還是很好的,雖然達不到朱厚照兄弟這種程度。但至少自己的哥哥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心裡清楚的很,他哥哥是動了別人的奶酪,才被趕下了台,最後還送了命。經歷過這件事後,李懌已經看清楚了政治鬥爭的殘酷,因此他故意表現得懦弱和立場搖擺,純粹就是為了自保。

今日被趙祥雲一語道破,他如何不感到害怕?李懌此刻心裡已經崩潰,他語無倫次:“這……這……這如何是好?這……這不可能,可我是大王,誰敢廢我?趙大人,本……本王要到北京去……去親自感謝大明皇帝出兵援朝,然後留在北京。懇求大明皇帝陛下庇……庇佑!”

“懇求大明陛下庇護?”趙祥雲冷冷一笑,“陛下能護得了你一時,難道還能護得了你一世?再說,我大明乃禮儀之邦,從不插手外藩國中內政,難道陛下會因為你破壞了大明帝國的名聲?”

“這……這……天朝皇上不……不能這樣見死不救啊!這也會有損四海觀瞻的!”李懌猛跺著腳幾乎像瘋了似的失聲吼道,“我……我重用趙光祖,是為了這三千裡江山社稷的安危呀!本王又有何過?難道,他們還敢弑君不成?”

“倒也未必!”趙祥雲見把他嚇得差不多了,這才語氣緩和道:“齊王正因為同情您的處境,才讓本使轉告殿下,打鐵還得自身硬,殿下的禦林軍是該好好加強了。這次貴國軍隊在倭寇面前不堪一擊,殿下何不下令編練新軍,以提高朝鮮軍隊的戰鬥力。“

”有了齊王暗中相助,大王您不就有機會培養一支忠於您的禦林軍來嗎?到時候,任他勳舊派和士林派如何相爭,殿下只要高高在上,把握大局。這些人又豈能影響到殿下的地位和安全,這才是大王真正的自保之道。”

“此話當真?”李懌眼前一亮,又追問道,“齊王殿下真的願意幫本王訓練新軍?”

“當真!否則本使何必前來相告。”趙祥雲回答得非常肯定,“不過嘛,為了安全起見,大王在此之前還得做些準備,您應該……”他把嘴巴湊近李懌,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幾不可聞。

良久,李懌兩眼紅紅的,上前一把抓住趙祥雲的雙手,哽聲說道:“本王在此多謝趙大人您的大恩大德了,請轉告齊王殿下,本王會照著他的建議切實去做的!只要能讓我李氏國祚存在下去,本王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

時間回到正德六年八月十日,山東齊王府。

“芊芊,我明天就要出征了,家裡的事情就拜托了!”朱厚煒愜意的坐在寢殿中的王座上,手裡拿著一分電報,對侍立在自己身旁的齊王妃道,“呵呵,本王真的好開心,你知道嗎,我改變了一個時代,戚寧的陸戰隊一師果然驍勇善戰,一舉拿下了京都和奈良,萬世一系的倭王家族一個也沒跑得了,本王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徐芊芊靜靜地站在那裡,半晌沒有答話。她的反常神態引起了朱厚煒的注意。朱厚煒心底微微一驚:芊芊若是在平時遇到自己問這樣的事兒,一定會慷慨陳辭、直抒己見,今日卻不知為何竟變得沉默不語了?他念及此處,便緩緩站起身來,捧住了徐芊芊那一雙晶瑩得如同象牙雕刻出來的手,凝視著她,支吾了片刻,緩緩問道:

“芊芊,你這幾日怎麽了?夫君覺得你今日心事重重的,話也少了許多……”

徐芊芊靜靜地聽著,忽然便哽咽了,兩串晶瑩的淚珠兒立刻滾落下來,濺在衣襟上像珠花兒般綻了開去,她也不抽回自己的雙手,哽咽抽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了平靜,她強笑著柔聲道:“夫君,不用牽掛家裡,妾身沒事,只是有些舍不得夫君。”

朱厚煒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搖頭說道:“不對!芊芊,你的情緒不對。肯定有什麽事瞞著我,到底出了什麽事?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查得到。”

徐芊芊突然嚎啕大哭,把朱厚煒嚇了一跳。半晌,她才抽泣著說道:“夫君,剛剛收到消息,我爹爹沒了……看到你現在忙,妾身不想告訴你,怕影響你指揮打仗。”

“什麽?!魏國公過世了!”朱厚煒大吃一驚,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眼圈頓時有些發紅。朱厚煒的嶽父魏國公徐俌,字公輔。南直隸鳳陽縣(今安徽省鳳陽市)人。

中山王徐達之玄孫、魏國公徐輝祖之曾孫。徐俌於明憲宗成化元年(1465年)襲封魏國公。成化十五年(1479年),出掌南京左軍都督府事,奉祀孝陵。弘治九年(1496年),改掌南京中軍都督府事,旋即兼任南京守備。弘治十三年(1500年),上疏請辭,加太子太傅。

正德二年,被起複為南京守備。正德六年七月三十日,徐俌病逝,年六十八。死後獲贈太傅,諡號“莊靖”。徐俌歷仕三朝,為官五十年,以極孝著稱。為人廉慎謙謹,寬厚有度。兩次出任南京守備,受士民愛戴。

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打亂了朱厚煒的全盤計劃。這是一個禮教森嚴的時代,嶽父死了,即使他是齊王,也需要親往南京吊孝,否則會落個不孝的名聲。在這個時代,那可是抹不去的汙點。安撫好徐芊芊後,朱厚煒來到了書房陷入了沉思。

倭國和朝鮮的事情太重要了。雖然大局已定,他還是放心不下,這可關乎到未來歷史的走向大事啊!豈敢掉以輕心。 一時間,朱厚煒陷入了兩難。派誰代替他去指揮呢?坐在書房裡,朱厚煒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在心中衡量了起來。

……

正德六年八月十三日,接到緊急調令的揚州巡撫王陽明交接完後,立刻乘上接他的快船,趕往山東煙台齊王府報到,他已經得知自己以文轉武被任命為平東將軍,征倭大軍的前線總指揮,此刻他心中異常的激動,總算有機會可以一展心中的才學了。

王陽明今年已是四十六歲,由於朱厚煒讓李太醫治好了他的肺病。如今他早已是風度翩翩、相貌堂堂、神采奕奕、英氣逼人的中年人了。王陽明帶著門生冀元亨和管家王祥、王禎赴任。

冀元亨曾在登萊軍事學院任教,熟悉倭國的地理風情,是一個不錯的參謀人才。因此王陽明帶了冀元亨一起。王祥、王禎雖然年輕,卻武藝高強,參加過打擊海盜的戰鬥,有一定的作戰經驗,可以負責他的衛隊。

八月十九午時,一路上日夜兼程,王陽明的船終於抵達了煙台港。飄揚著“提督倭國軍務都禦史王”官旗的快帆船駛近碼頭,早有馬車已迎候在碼頭邊。

船一泊岸,馬車就接上王陽明、冀元亨等人一路直奔齊王府,很快就來到王城,透過車窗,遠遠看見城門口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向這邊張望。不是齊王還有誰?王陽明不禁心頭一熱。

“陽明先生,別來無恙乎?”

馬車停在門口,王陽明下了車循聲看去,只見朱厚煒的站在台階上,玉樹臨風,猶若謫仙下凡,正微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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