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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弟》第75章蝴蝶扇動的翅膀
  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羅倫茲1963年在一篇提交紐約科學院的論文中分析了這個效應。“一個氣象學家提及,如果這個理論被證明正確,一隻海鷗扇動翅膀足以永遠改變天氣變化。”在以後的演講和論文中他用了更加有詩意的蝴蝶。

  對於這個效應最常見的闡述是:“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

  著名心理學家、哲學家威廉·詹姆士也說過:“播下一個行動,你將收獲一種習慣;播下一種習慣,你將收獲一種性格;播下一種性格,你將收獲一種命運。”

  朱厚煒就是這樣,從來到這個世界起,他就守著心中的那個信念。十幾年來,孜孜不倦扇動自己的小翅膀,究竟給這個時空帶來了什麽樣的改變呢?有時候連他自己都難以預料。歐洲人被擋在了馬六甲海峽以外,除了南亞,亞洲其它的地方基本上是來不了。

  尚處在戰國時期的日本最近也發生有了變化,一個豐臣秀吉般的人物冷不丁跳上了歷史舞台,這也是朱厚煒沒料到的。而這個人就是武田信虎,島國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名,他提前七十年喚醒了島國的野心。

  正德六年,即日本文正十三年,日本東國陸奧石和城。武田信虎(又名武田信直),這位剛年滿二十的甲斐大名,已經擁有左京大夫、陸奧守、甲斐守護一大堆頭銜。他與大明齊王朱厚煒同年,今年四月份時侯他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迎娶了大井信達女為自己的正室。

  武田信虎,出生在甲斐郡,原名武田信直,為武田信繩之子,明應三年(1494)正月六日生,比大明齊王大幾個月。1507年,武田信繩死後,當時年僅十三歲的他繼任甲斐武田家的第十八代家督。

  這是個狠角色。繼位一年後,即1508年,武田信虎以雷霆之勢,突起發難。一舉平定了敵對的家內叔父武田信惠一族的內亂,解決他父親武田信繩時代所無法解決的內爭,而將甲斐統一,從此,小小年紀的他被人稱為“甲斐之虎”。

  大明正德元年,即1510年,初露鋒芒、剛滿十六歲的武田信虎再次出兵,他親自領兵討伐郡內的國人小山田信隆家,拉攏招降其子信有,並把自己的妹妹許配給小山田信有,遂平定了郡內。其後武田信虎以甲斐領源氏棟梁身份號令全國。面對國人謀反武田家存亡的危機,顯示了他強將的風采。

  去年六月初,他屬下西郡上野城的大井信達突然謀反,聯合盟友今川氏親攻入了勝山城。10月17日雙方合戰,武田軍由於騎兵陷入水田招致慘敗。

  但其後武田家軍師荻原采用持久戰,使今川軍陷入困境。不久後,武田信虎趁今川軍主力進攻遠江之機,發動反擊,將福島正成所率今川軍圍困在勝山城。

  走投無路的今川氏親被迫求和,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以便應對現在國內軍閥亂戰的局面。武田信虎深思熟慮後,同意對方求和,為了表現誠意,武田信虎迎取大井信達女為正室,雙方就此和解。這才有了今年四月的盛大婚禮。

  此戰之後,武田軍以其強悍,威名布於東國。而信虎的野心也隨之擴張到甲斐國外,他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平定日本,號令天下,達到他人生的頂峰。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還沒有來得及實現他的雄心壯志,就遇到了一個非常棘手的大麻煩——沒錢了!甲斐郡面臨著岌岌可危的局面。

  連年的征戰,武田家陷入了空前的財政困難。無可奈何之下,在此前的正月三日,武田信虎命令向領內臣民征收棟別錢,以彌補戰爭帶來的財政困難。但這畢竟是杯水車薪,不能根本上解決問題。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對馬守直派遣家老宗盛順跨海帶著厚禮前來拜訪他,宗盛順介紹了三浦倭亂後朝鮮國的狀況,並表示朝鮮軍隊不堪一擊,對馬守直已經佔領了整個朝鮮釜山地區。但由於對馬島兵力太少,無法征服半島南部,這次過來是請武田信虎出兵討伐朝鮮,那裡蘊藏著大量的財富。知道朝鮮的現狀後,陷入財政困境的武田信虎不由動了心,他有了前往朝鮮撈一把的想法。

  但他一人出兵肯定是不可以的,那會導致他的領地空虛,有可能會被人乘虛而入。再三思索之下,武田信虎冒出了一個大膽的主意,他要以甲斐領源氏棟梁身份號召各大名組織聯軍,共同討伐朝鮮國,瓜分整個朝鮮半島。

  武田信虎是個坐起立行的人物,主意一定,立刻就付出了實施。他派出使節前往各大名談判,提出了“結束內戰,瓜分朝鮮”主張。

  在軍師荻原君的斡旋下,在現實利益的誘惑下,日本各大名紛紛表態願意參加這次討伐。

  就這樣,自唐朝以後,比原來的時空提前了七十多年,日本再一次打起了半島的主意,在那位傀儡天皇的主持下,日本人停止了內戰,在京都歃血為盟,組成了一隻兩萬多人的聯軍,號稱日本”討伐軍”,磨刀霍霍準備入侵朝鮮,每一位參戰的大名都希望在大陸上分得一塊立足之地,因此積極性很高。

  就這樣,本來只有對馬守直參與的“三浦倭亂”,一下子演變成整個日本國對朝鮮的入侵。朝鮮半島陰雲密布,朱厚煒始料未及的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

  同仁堂大藥房是日本甲斐郡最著名的民間診所。這家藥房的生意很好,以至於整個東國幾乎是家喻戶曉。主要原因是藥房的主人李文博是來自大明的中醫高手,據說曾經當過太醫,是因為得罪了權貴才跑到了日本討生活。

  李文博精通針灸和藥膳之術,療效神奇,令前來就診的日本百姓無不滿意。加上他一向樂善好施,賣的藥又實惠,所以同仁堂大藥房門口常常是來者如雲。

  這一日下午臨近黃昏,他見天色已晚,正準備吩咐弟子俞洪敏去關門收局。俞洪敏答應了一聲,剛到門口,卻見巷子口閃出一個背上背著一個婦人的青年武士,他滿頭大汗,卻神情凝重,掩飾不住臉上的憂鬱,踩著一雙木屐,一路噠噠噠的疾步朝這邊走來。

  俞洪敏站在門口一看,原來是藥房裡的常客姿三郎,便問:“姿三郎!你母親又犯病了?”

  見到來人神情比平時更加焦急,坐在店中醫案後面的李文博亦是一驚,他放下毛筆問道:“姿三郎,你母親又犯病了?別急,且抬過來讓李某瞧一瞧。”

  姿三郎伸手托住後背上的母親輕輕放下,也不立刻答話,只是小心地在俞洪敏的幫助下攙扶著母親走上前來,讓倚著醫案前的椅子坐下,姿三郎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焦急地說道:“李桑,我母親最近腰病又犯了,疼得厲害。今天連走路都不成了。請一定幫幫忙!我馬上就要出征了,要是母親走不了路,麻煩就大了……”

  “哦,又是腰病犯了嗎?”

  李文博急忙從醫案後面轉了出來,走到姿三郎母親的身後,撩起她後背的衣裳,仔細察看了一下腰椎的情形,有些變形,他又坐回來替這老婦把了把脈。見這她疼得厲害,沉吟著說道,“姿三郎,情況不太好啊!你母親這腰椎間盤突出越來越嚴重了,這病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治愈,恐怕需要些日子。唉!依李某之見,你母親不僅需要吃藥,每天還需要配合針灸,否則再拖下去會癱瘓的。”

  “什麽?這……這可如何?”姿三郎更加焦急,額頭上的青筋直冒。

  “姿三郎,恕在下無能為力。這種腰病沒有辦法完全治愈,必須長期吃藥和針灸,還有平時要注意保養,不能負重和過於勞累。否則會加重病情的。你一定要注意!”

  李文博一邊說,一邊退回醫案後邊坐下,提筆寫了一張處方,交給俞洪敏去抓藥。同時,他從案頭的一方紅木藥匣裡取出幾枚銀針來,又拿出幾個竹木火罐,用白布擦拭了一下,就開始幫這婦人針灸和拔火罐,開始了先期的治療。

  李文博邊治療邊對姿三郎說道:“姿三郎君,在下先用針灸封住你母親的病灶,這樣可以減輕她一些痛苦……火罐可以拔掉身上的濕氣,緩解一下病情的惡化。等會我開幾副對症的藥,如果順利的話,三天后,你的母親應該可以扶著拐杖慢慢走路,再堅持一段時間的治療,慢慢會好轉的。”

  “啊,這……真是太感激了!”姿三郎似是感動至極,連連鞠躬,突然又想起什麽,尷尬地說,“李桑,實在不好意思,在下……在下手上不太寬裕,家主遇到了困難,還沒有發俸米,您看,能不能……”

  “別擔心,不收你的米錢!”李文博忙完手上的事,呵呵一笑,揮了揮手,一臉的和藹可親,“我大明國人行事,一向是‘義利分明’、‘濟人為本’。在下知道你目前的情況,你家境困難,購藥治病實屬不易,這次藥費珍金就都免了吧,當是李某還給你一個人情了。”

  “李醫生,真是太感謝了!您……您真是菩薩心腸啊!”姿三郎的眼眶泛紅,頓時浮起了晶亮的淚花,他再一次深深鞠躬,說道,“在下的母親這麽多年來身患痼疾,常常到您這裡問診求醫。您幾乎每一次都減免了我們的藥錢。算起來,您怕是為我們家省掉了近千石米錢。您……您真是在下的恩人啊!姿三郎我實在是無以為報!”

  “姿三郎,不必客氣。我中華儒宗孔子曾教導我們:‘仁者愛人。’李某雖是一介庸醫,卻也不敢忘了此語,”李文博聽了,急忙拱手謙遜地答道,”醫者父母心,這是李某應該做的。你不必如此多禮。”

  “中華人氏果然是‘謙謙君子、仁者風范’啊!”姿三郎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感慨萬分地看著李文博和藹的面容,懇求道,“李桑,請一定盡力幫忙,真是沒辦法。十天后,在下就要出征了,母親要是不能動,就不能照顧好自己,我又不在身邊,母親會餓死的。您這是救了她一條命啊。真是太感謝了!”

  “姿三郎君,你也該成家了,如果家裡有個女人幫幫你,這才是個過日子的樣子。”李文博規勸道。

  “不太容易呀!”姿三郎神情沮喪地說道,“實在沒辦法,現在娶個妻子太貴了。”

  李文博裝作不在意,又隨口問道,“哎,怎麽又要打仗了?難道東國又有叛亂了嗎?”

  “謝謝!”姿三郎接俞洪敏遞過來的茶水道了一聲謝,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接著往下解釋道,“李桑,這次不是打內戰。領主大人已經平定了東國,不會再有戰事。呵呵,荻原家老還真有辦法,他一出馬,就說服了日本大部分領主,暫時停止內戰,銃口一致對外。“

  姿三郎又喝了口茶,繼續剛才的話題:”現在好了!日本和平了,天皇在京都舉行了彌兵大會,各大名已經盟誓攻打下朝鮮之前,絕不相互攻伐。否則,天下共擊之。各位大名和領主將按比例出兵組成聯軍去討伐朝鮮,聽說對馬守直大人和僑居朝鮮三浦已經拿下了整個釜山,佔領了很大一塊領地。看樣子朝鮮人是不堪一擊的,戰爭很快就會結束的。”

  “哦?李某近來也曾聽到甲斐郡裡傳言日本三浦僑民被殺……”李文博面色微微一變,卻又迅速平靜下來,若有所思地說道,“今天聽到姿三郎君也這麽說,看來這是真的嘍,領主大人真的是要發兵參與征伐朝鮮的戰爭了?”

  “是啊!”姿三郎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沉沉的歎了口氣,說道,“唉!李桑,在下倒是不怕打仗。只是來的太突然了。這次和以往不同,我們將背井離鄉踏上異域之地……這一去之後,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唉,我可憐的老母親又有誰來照顧她呢?這件事,讓我姿三郎一直是內心忐忑,難以釋懷啊……”

  “唉!你的領主也真是,好好的在家鄉過日子不行嗎?非要這樣打打殺殺……”李文博抱怨了幾句,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太合適,又閉口打住了,他在藥案後面靜了片刻,這才悠悠說道,“算了,這不關我等百姓的事。對了,大戰將至,你也要多多保重。家裡的事,三郎,你放心,你若被征調離去,照顧你母親的事兒,就擱在李某身上吧!她的米錢、藥物,李某會及時派俞洪敏給她送去的……”

  正在抓藥的俞洪敏聽到了,也轉過身來微笑著點頭說道:“就是就是!有我師傅在,姿三郎,你就不要為你母親的事兒煩惱了。”

  “這是真的嗎?李醫生這麽做,在下該怎樣報答才好呢?”姿三郎聞言又驚又喜。

  見李文博微笑著點點頭,姿三郎眼淚立刻流了下來。突然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著說道:“李桑,你們師徒倆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我們東瀛有句古話:‘志士報恩,在行而不在言’,日後,李醫生和俞小哥只要發一句話,我姿三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皺一皺眉頭的!”

  “哎呀!快快請起!這是應該的,不必如此。”李文博急忙起身去攙扶他,擺了擺手說道,“姿三郎君,剛來東國的時候,我們這所藥房被那些浪人敲詐勒索,若非閣下挺身而出仗義解圍,李某又豈會有今日之余力來照顧你母親?說起來,這也是平日裡姿三郎行善積德的回報啊!”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沒想到李醫生一直將這事掛在心裡,這些年,在下承你恩惠太多,受之有愧呀。”姿三郎依然趴伏在地上,只是連連叩頭,“這次您的拳拳心意,在下生受了,等在下西征回來,必當湧泉相報。”

  “呵呵呵,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既然大家是朋友,就別謝來謝去了。”

  李文博舉步上前又將他扶了起來,俞洪敏也將抓齊包好的藥物遞到了他手上,李文博含笑說道,“朋友之間就該肝膽相照。你我平等相待、真誠相助,本就是分內之事,談不上什麽報答不報答的,你且拿藥回去好好調理母親的腰病,這幾天一定要按時送過來針灸。如果順利的話,估計三天后,你母親就能夠慢慢下地走動。”

  “真是太感謝了!”

  姿三郎抹了一把眼淚,慢慢伸手接了俞洪敏遞來的藥包,在俞洪敏的幫助下,把母親背在背上。走到門口,姿三郎轉過身來,雙目噙著淚光,背著母親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帶著謝意轉身而去。

  此刻殘陽如血,灑在石和城中石板鋪就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的詭異。李文博站在店門口處,目送著姿三郎走出了很遠很遠,方才折身緩緩走回店中。

  他坐到藥案後邊的木榻上,師徒兩人相對而坐,面色一下凝重起來,李文博靜靜地深思了許久。然後,他對俞洪敏說道:“洪敏,日本有了新動向,國內還不知道這個情況。看來今天要首次動用電台了。這麽遠,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唉,不管了,今夜試試再說。”

  “師傅多慮了。放心吧!咱們王爺弄出來的東西肯定管用。“俞洪敏倒是很有信心,他站起身來說,”徒兒把店門關了,順便看一看門外有沒有什麽閑雜人,等天黑了我再把天線安裝好。聯絡的時間是晚上,反正每天有三次可以聯絡的機會,一次不行就試兩次,多試幾次總會可以的。咱們時間很充裕。”

  “但願一切順利。”李文博依舊信心不大,憂心忡忡的說道,“洪敏,這玩意兒如果不管用,你得冒險去一趟京都,找到盧掌櫃的手下,雖然我們不是一條線,但事情緊急,不得不打破常規了。他四海商社的路子比我們野,肯定另有辦法傳遞消息。”

  “行,就按您說的辦。”俞洪敏也嚴肅的點點頭,說道,“放心吧,師傅。如果電報聯系不上,徒兒就跑這一趟,不管多困難。我一定會把消息送回去的。”

  出乎意料,事情比想象的順利,晚上九多鍾第一次聯絡,就和青島的總台聯系上了。月色朦朧,同仁堂藥房內院的一座閣樓上。師徒兩人興奮的看著青島發來的回電,“情報已查收,總部要求東國站查明日軍的兵力,出發的時間和地點,向你們致敬!青島總部。”

  “嘖嘖嘖,這東西真好使!”李文博感慨道,“殿下真乃神人也,以後方便多了。隨時可以聯系總部。”

  “別介!師傅,還是少聯絡一點吧。再來幾次,徒兒就快掛掉了。”

  俞洪敏喘著粗氣吐槽道,剛才發電報時的那番操作,幾乎把他累得癱倒在地,說實話,他可不想再來一次了。總部為他們配發的是十五瓦的電報收發機,電源要用手搖發電機發電,必須兩個人同時操作,不用問這種體力活肯定是俞洪敏這個當徒弟的來操作。

  這破發電機足有四十多斤重,發電機連著折式搖柄,兩隻手握好搖柄,坐上去以後剛好看見發電機上的電表,兩手搖轉,必須保持表針在右方綠色區。說實話,俞洪敏也是第一次操作這玩意兒,培訓的時候都是柴油機帶動的電機發電,根本不用操心。

  開始啟動的時候還很輕松,當李文博開始按電鍵時,俞洪敏隻覺得手中搖把突然變得很沉,十分鍾時他已全身濕透,十五分鍾時他開始缺氧,看人都變成兩個,三十分鍾後他都忘記了自己姓啥!一句話,就是快沒知覺了!

  李文博看著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徒弟,咧嘴一笑,調侃道:“真的這麽難嗎?虧你還是練武之人,得啦,下次換我來搖吧。”

  “師傅啊!還是算了吧,這活您還真乾不了。“俞洪敏露出苦笑,指著那坨鐵嘎達說道,”別看這玩意了好像不費勁。可你只要一發報,那搖柄重了不知多少倍。“

  喘了一口氣,俞洪敏繼續訴苦道:”您不知道,徒兒年輕力壯,剛才都差點背過氣去,您這位文弱書生還是別湊這個熱鬧了,現在徒兒才知道每個情報站為什麽都要配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敢情是累傻小子,純粹是把我們當驢使,讓我們下苦力的啊!”

  “哈哈哈。”

  李文博捋須大笑。

  夜空中,烏雲散盡,月兒也露出來它皎潔的面龐,月光照進窗戶裡,夜晚一下子變得格外的靜謐,師徒倆都不再說話。他們抬頭看著月夜各自想著心事,小小的閣樓裡多了一絲鄉愁。

  ……

  正德六年七月,朝鮮漢城王宮。

  朱厚煒如果來到這裡,肯定會誤以為回到了紫禁城,如果他想參觀製作王宮,根本不需要人領路。無它,朝鮮的王宮,基本是仿照大明國的紫禁城修建的,但其中的各種殿宇規格、規模卻相當於大明朝藩王府邸。

  由於朝鮮是與大明關系最為密切的一個藩國,在大明各大藩國中漢化最深,對明廷執禮最恭。所以,李成桂立國時,當時的大明皇帝朱棣特別下詔批準:允許朝鮮國君在自己的金鑾殿上配有一座雕飾五爪金龍的王椅,但體積要比大明紫禁城中的龍椅小許多。

  對明成祖這一恩典,朝鮮歷代國君自是感激不盡。他們平時便供著那龍椅不敢入座,只有每逢盛會大典之時,他們才會登上金鑾殿的龍椅,召集百僚、宣詔發令,以示本國的赫赫威儀。

  不過,自從“三浦倭亂”後,朝鮮王宮的這座金鑾殿上,忽然沒了往日的靜穆凝重,莊嚴大氣,殿中所有的人,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太監宮女,人人都愁眉不展,惶惶不可終日,看上去,竟是一副末日來臨的氣象。

  說起來,朝鮮這個小朝廷真正是廟小妖風大。趙光祖被陷害後,士林派被壓抑,勳舊派勢力再度登場。章敬王后之兄尹任為首的大尹派及文定王后的兄弟、尹之任的兒子尹元老、尹元衡為首的小尹派對立。使中宗這一時期的政局亂上加亂。

  勳舊派大臣成希顏、樸元宗等人也沒有了搬倒趙光祖重掌朝政的喜悅。如今這幫人都是騎虎難下,既然當了權,那就得挑起這副擔子,本來這幾位是志得意滿,準備享受一下勝利的果實。沒想到飛來橫禍,“三浦倭亂”偏偏這時候發生了,倒霉也倒到家了。

  於是勳舊派趕緊放下成見,暫時搶奪勝利果實的事情,大家合作先把倭寇趕出去再說。沒想到情況變得更加惡化。前幾天,成希顏想盡辦法從各地調來的三萬官軍對陣五六千倭寇,一個回合下來,竟被倭寇打得丟盔卸甲,潰不成軍,敵人一直追殺了二十裡路,大勝而歸,這才收兵。

  如今倭寇已經逼近漢城百裡之外,眾大臣再不拿出辦法,可能就有亡國的命運。這幫大臣卻一籌莫展,個個束手無策。這樣無能的表現,你讓朝鮮大王中宗李懌如何不怒,雖然他為人優柔寡斷,容易被兩班所左右,但他明白一個道理:國難思良將,時艱念錚臣。

  現在已經到不得不重新啟用趙光祖的時候了,李懌還暗自慶幸:幸虧沒聽洪妃的忽悠,把趙光祖賜死,否則哭都找不到墳頭。說來也是湊巧,這也是趙光祖命不該絕,在原來的時空,今年年底他就會被一杯毒酒賜死。盡管命令已經下去了,但人還拘押在義州,趙光祖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就在這朝鮮君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驀然,只聽到殿外宦官揚聲稟道:“本國撫倭正使柳順汀、撫倭副使洪景舟,現在殿外守候,急速請求大王賜見。”

  “柳愛卿和洪愛卿回來了?”李懌聽了,似乎又燃起了希望,趕緊伸著脖子往殿外看。

  柳順汀和洪景舟這兩人都是勳舊派元老,還算有些膽氣,前幾日朝軍大敗後,朝廷上下亂做一團。這兩個人主動提出來去倭營議和,反正當時李懌已經沒了主意,隻好有棗沒棗先捅一杆子再說,興許有意外的收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殿門開處,不一會兒,只見柳順汀、洪景舟二人面無人色,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奔到王筵之前,“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似是累得筋疲力盡,一個勁兒地搖頭吐舌,看樣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呃,兩位愛卿歇一歇,歇一歇再說吧!”

  盡管心裡急的不行,但李懌見他二人這等模樣,豈好意思再加催問?無奈之下,隻得揮手讓兩名宮女各自端了一杯溫茶給柳、洪二人遞了過去。二人叩頭謝過,仰起身來,也顧不得什麽禮儀,“咕嘟咕嘟”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然後靜息片刻,這才平複了心情,跪正了姿態,準備開口奏事了。

  正使柳順汀猛地咳嗽了一陣,好不容易緩過勁來,那語氣中仍掩不住激烈的驚慌和悲憤,急促地說道:“大王,倭寇來了兩萬援軍,為首的是倭國甲斐大名武田信直,此人大言不慚,以後柏原倭皇的名義,命令我朝投降。這幫倭寇竟然想要侵吞我朝鮮三千裡江山了!”

  “什麽?豎子爾敢。”左議政洪秀弼勃然大怒。

  大殿之上頓時一片死寂,金鑾殿上的空氣就像一下凝固了似的沉悶起來。除了幾個大臣大聲喘氣的聲音,再也沒有人開口。許久,才聽到李懌有些有氣無力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團沉悶:“柳愛卿!武田信直莫非是在虛言恫嚇爾等?你真的看見他們有兩萬大軍上了岸,倭人能有這麽多船運兵嗎?”

  “太王,臣等豈敢胡說,據慶尚右道兵馬節度使金錫哲報告。三浦港灣裡除了倭國戰艦,其它的滿滿當當都是漁船。海灘上密密麻麻都是敵軍。人數可能還不止兩萬。”副使洪景舟奏報道。

  此言一出,但看那李懌自顧自在王座上喃喃說著,“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祖宗基業,難道要毀在孤的手中!倭國欺人太甚,這……這可如何是好?”大殿之上沉沉地靜了下來,只剩下李懌夢囈般的聲音喋喋不休,在大殿上空久久回響著。

  正在這時,只聽到殿外宦官又一次揚聲稟道:“同副承旨趙光祖,副提學金湜,現在殿外守候,叩請大王賜見。”

  “快快有請,快快有請!”

  仿佛打了一針雞血,李懌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此刻他不顧禮儀,對著太監大喊大叫。宦官不敢怠慢,趕緊往外跑了出去。

  不多久,兩個人走了進來,為首那人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頷下一把黑亮的胡須,麻衣麻鞋,可能來不及更換官服,雖作村夫的打扮,眼光卻深邃有力,這人步履堅定,不卑不亢,身上全然沒有俚俗人家的卑瑣之氣。此人正是原左議政趙光祖,朝鮮中宗時期的名臣。

  “趙愛卿,你總算回來了!”李懌看到他這幅打扮,臉上有些尷尬,訥訥言道,“孤誤信讒言,險些害了愛卿,讓你受苦了!孤……孤這心裡面真的好難受。”說罷,李懌竟然還流出了兩行熱淚,這家夥,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麽簡單。

  “臣趙光祖(金湜),叩見大王。”趙光祖、金湜非常感動,也都是滿含熱淚跪伏在地,恭恭敬敬行那君臣大禮。

  李懌看到殿中士林派文武大臣們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在心底裡十分滿意,他靜了靜心神,緩緩說道:“趙愛卿,孤也不繞彎子了,如今時事艱難,倭寇大軍壓境,火器犀利,朝廷上下卻無可禦敵之兵。如之奈何?”

  “大王莫慌,倭寇雖來勢洶洶,所憑借的不過是火器犀利, 卻勞師遠征,後勤補給困難,倭寇必不耐久戰,臣敢斷定倭寇必敗,我軍必勝!“趙光祖揖首一禮道,見李懌有了點信心,他繼續說道,”臣來見駕之前,已經去了一趟前線。節度使金錫哲已經匯報了情況,請大王恕罪,臣先斬後奏,同四海商社達成了購買軍火的協議,訂購了兩萬枝火繩槍,五十門野戰火炮。”

  李懌仿佛抓了一根救命稻草,追問:“好,好,愛卿於國有功,孤豈會怪罪。不過這畢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軍不習火器,也沒有時間訓練啊。愛卿可還有良策?”

  趙光祖答道:“臣有三策,第一派出能言善辯之士,與倭人假意議和,拖住倭寇的進攻步伐,為我們爭取時間。第二,我朝鮮乃大明天朝的‘附藩’,也不是武田信直膽敢輕易侵犯的。金湜大人,你今日便攜大王親筆信函,速速奔赴大明天朝的北京,面見大明皇帝陛下陳情備倭。“

  “下官遵命!”副提學金湜揖手領命。

  趙光祖衝李懌拜道:”還有,請大王任命黃衡為左道防禦使,柳聃年為右道防禦使,從明日起便奉本王詔令前往釜山、東萊、慶州等地整兵積糧,守住關隘,堅壁清野,以拖待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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