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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弟》第36章漢家旌幟耀天竺
最新網址: 三艘帆船在旗艦的帶領下,慢慢的升起了滿帆,航向略微偏向西北,讓側頂風變成了側風,航速立刻提了起來,如剪刀般的船頭劈開海浪,微微向右傾斜著船體,向著茫茫大海深處駛去。

 從安德曼海蘇門達臘的最北端到印度大陸最近的海岸最少也有一千兩百海裡的航程,這一千多海裡的海路,恐怕是除朱厚煒之外,艦隊裡所有人經歷過最驚心動魄的一段旅程。

 進入印度洋海域後,每天從早到晚都是大風,風速等級差不多有風力六七級的樣子。人在甲板上必須系安全繩,這個時候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海浪會被大風吹碎,全是水花,浪高在三四米左右。

 七十多米長的軍艦前後擺動幅度能達到四十多度,尖銳的船頭剛剛抬起,眼看著又一頭扎向了無底深淵。三艘一千兩百多噸的風帆戰艦此刻就像一片片樹葉掉進了高速旋轉的洗衣機裡,仿佛隨時都會傾覆的樣子。大自然的威力真的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

 一些年輕的海軍實習生都嚇哭了,即使一些十幾年的老水手也有一種想要發狂的感覺。尼瑪!這要死不死的,太特麽嚇人了。

 不過這也是最鍛煉人的時候,在這種環境下,如何在大風中行船,這就考驗一個船長的水平了。這時候的船長要全神貫注,他不光要對風力、風速有了解,還得了解自己船隻的狀況。

 一名合格的船長,他既要能充分利用風力為船隻提供足夠的動力,又不至於把桅杆玩壞,留出充裕的余量。經過這次考驗,朱厚煒相信,只要假以時日,這些海軍軍官即使是單獨跨洋航行,也就有了些把握。

 培養出一批接班人,打造一個團隊就是朱厚煒這些年的目標。有了一個完善的團隊,這樣也可以把他自己解放出來,畢竟一個人的能力再強,又能打幾根釘?

 朱厚煒讓旗艦領航,不僅僅是要帶路那麽簡單,理論說的再多,還不如實際操作一次。更主要的是通過言傳身教,他要把這門領先於世界的技術傳承下去,讓大明贏在起跑線上。

 這三艘船采用的是流水線的生產辦法生產出來的,連各部位的材料都完全相同,所以性能基本一樣,這也得益於登菜船廠完善的質量管理體系。在這個時代,這個星球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做到這點,那就是登萊地區才有標準化生產和完善的度量衡器具。

 古人的承受力讓後世人難以想象,短短的幾個時辰後,大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天氣,

沒有人再害怕,就連那些年輕人也習慣了這樣的顛簸。船長們也表現的很出色,三艘戰艦質量很過硬,都經受住了嚴峻的考驗。它們航向相同、帆數相同,航速自然差不多,整個編隊一直保持得很好。

 下午的時候,每艘船的船長還有閑暇的功夫與自己的大副交流,年輕的軍官們借著這個機會相互交流,好好觀察一下整個艦隊在這種海況下,船長應該如何利用風帆、如何保護桅杆、如何進行有效編隊。整支艦隊船員們的心情也逐漸放松起來。

 晚上夜航是最考驗人的時候,每條船上都掛起了夜航燈,每個半個時辰就要測定方位,以免偏航,輪班的人員真的非常辛苦,因此,每兩個時辰就要換班。如果是陰天,那沒辦法,沒有雷達和導航,就只能聽天由命了,這也是這個年代航海最可怕的地方。

 所有人都如同瞎子在海上奔跑,根本就不知道前方是什麽狀況,前方是否有島嶼或者暗礁,沒有人知道,但是又不可能停下來,因為那樣更危險,三四米高的海浪會把停下來的船打翻,即使你有平衡鰭。除了船上的燈光,附近都是黑壓壓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參照物。

 也許是老天開眼,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到這個季節最常見的颶風,甚至連大一點的風暴都沒有,雖然一路上都是高海況,但是合理的設計得到了充分的表現。

 船底的平衡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即使帆船傾斜到五十度,也不用擔心翻覆,這完全體現了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這條真理。雖然這三條船都是木頭船,但它的設計卻是二十一世紀的,這是人類探尋了幾百年才有的成果,這個時代的人提前享受了科技的魅力。

 第十一天早晨,天空中終於出現了海鳥,前面離陸地或者海島已經不遠了。如果測量沒出錯,那這裡就應該是北緯七點一度、東經八十二點九度附近,即將出現在前面的很可能是斯裡蘭卡島,這時候應該叫獅子國,或者錫蘭。

 鄭和艦隊曾經來過的這地方,名義上也屬於大明的藩屬國,1411年,鄭和第二次下西洋,攜禮晉見羅依伽摩的國王維羅阿羅吉濕婆羅()。遭國王敵視,雙方發生衝突,鄭和俘獲國王解往大明。

 明朝皇帝朱棣於次年釋放了國王,但立波羅迦羅摩巴忽六世為王,科提(Kotte)王朝開始。鄭和前後來過六次,還送來鐫刻著中文、泰米爾文和波斯文的“鄭和碑”,後世還保存在斯裡蘭卡國家博物館,朱厚煒前世還去參觀過。

 1459年,錫蘭國王派王子世利巴交剌惹出使中國,朝見明朝皇帝。因病滯留中國多年,就在他即將啟航回國時,得知國內發生政變,其表兄篡奪王位,擊殺王室成員。這位王子隻好隱姓埋名,取名字譯音的首字“世”作為中國姓氏,留居泉州。

 原時空到二十一世紀,錫蘭王室後人“錫蘭公主”許世吟娥仍然居住在泉州,從樣貌看,她基本“去錫蘭”化了,完全已經變成了中國人。

 據朱厚煒所知的歷史,1505 年,也就是三年前,一支葡萄牙艦隊在科倫坡(Colompo)登陸,當時島上有賈夫納的泰米爾、康堤的僧伽羅和科提的僧伽羅三個王國。葡萄牙強迫科提王國簽訂不平等通商條約,獲得香料交易的壟斷權,並在科倫坡修建炮台。

 因此,一進錫蘭海域,朱厚煒馬上命令艦隊進入戰備狀態,在這裡他打算再次教訓一下葡萄牙人,讓他們清醒一點,這裡是大明的勢力范圍,不是他們想來就能來的,朱厚煒不介意多抓一些葡萄牙俘虜,他有的是地方安置。

 斯裡蘭卡這個位置實在太重要,後世把它稱作亞洲的十字路口。作為印度洋上的明珠,錫蘭一直受到南印度勢力的覬覦,但總能一次次打退敵人的進攻。

 進入大航海時代之後,對手換成了遠道自歐洲而來的殖民者。葡萄牙人是最先趕到的。此時印度正值莫臥兒王朝的強盛時期,葡萄牙人只能在海岸上佔據一些城市作為基地。相比東南亞的島嶼繁多,不知道注重對哪一個下手,斯裡蘭卡作為目標就太過明顯。

 為了控制印度洋,葡萄牙人決定集中資源,拿下孤懸在印度南方的斯裡蘭卡全島,葡萄牙人介入斯裡蘭卡局勢的時候,曾經完整的科特王國已經四分五裂。

 就在一年前,葡萄牙人得以在西南海岸站住角,開始建立了後世著名的科倫坡城,並妄圖將科特王國本宗變成自己的傀儡,最終奪取西南海岸地區。

 ……

 艦隊沿著曲曲折折的海岸線小心行駛,一路上水兵展開測量,收集該海域的水文資料。這是非常有必要的,後世的海軍大國,海洋的水文資料是一個國家能力的象征,海洋的水文資料也是每個海軍強國的最高軍事機密。

 “咣咣……咣咣……咣咣……”

 沿著海岸線一直往南,臨近中午的時候,桅杆上的警鍾急促的敲了起來,驚醒了研究海圖的朱厚煒和參謀人員,朱厚煒放下圓規直尺,幾步就走到了指揮艙,舉起望遠鏡向外張望。從鍾聲上聽,應該是發現不明身份船隻了。

 “報告殿下,左舷三十度,帆船五艘,距離十海裡左右……”

 很快,傳話筒裡傳來桅杆上的瞭望手喊出了的詳細信息。

 “嗯,知道啦。繼續監視!立刻通知後面的威海號和登州,保持編隊,左舵滿,我們從下風迎上去。二級戰備。”

 朱厚煒雖然很相信自己艦隊這的作戰能力,但是對於海面上任何一艘不明身份的船隻他都非常謹慎。這裡不是家門口,這裡遠在萬裡之外,情況複雜。一旦被人偷襲了,就會有很大損失,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陰溝裡要是翻了船,那可成了笑話。

 “報告殿下,葡萄牙人的艦隊,卡拉克帆船十三艘,距離八海裡,航向三十五!”

 艦隊還沒完成轉向動作,瞭望手又發出了第二波警告,卡拉克船已經證明了對方的身份。

 “繼續監視!通知艦隊,一級戰備,各部門各就各位……”

 不用問,朱厚煒也可以肯定是從果阿過來的葡萄牙駐印度艦隊,這片海域突然出現這麽大的艦隊,也只能是葡萄牙人。按照他所知的歷史和現在的時間計算,看樣子這次艦隊正是打算遠征馬六甲海峽的那支艦隊。

 可惜他們的動作太慢了,這活朱厚煒已經替他們乾完了,他們已經沒機會再染指馬六甲海峽了。

 “報告殿下,對方轉向了,他們發現我們了。哦,好大的編隊啊!後面還有五艘船。報告殿下,對方總共十八艘卡拉克戰艦,距離六海裡,航向五十一!”

 桅杆上傳來瞭望手興奮的聲音。兩隻艦隊相對航行了半個時辰,瞭望手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規模,不是十三艘,而是整整十八艘卡拉克戰艦。

 艦長吳滿屯過來請示:“殿下,要不要乾一票?”

 朱厚煒噗嗤一笑,說:“滿屯,你還打上癮了,真把自己當做海盜了。敵人太多了,我們的彈藥有限,能不打就不打。命令艦隊繼續保持警戒!馬三炮,你去把達·伽馬和那些葡萄牙俘虜押上來。”

 “是!殿下。”

 馬三炮立刻出去執行命令。很快,達·伽馬伯爵和九名葡萄牙戰俘從底艙被押上了甲板,達·伽馬伯爵按照大明的方式行了禮,說:“哦,尊敬的衛王殿下,能夠活著見到您真是太好了!我強烈要求改善我們的待遇。請不要一直把我們關在底艙,那裡面實在太悶了。”

 站在前甲板上,朱厚煒指指對面,對達·伽馬說道:“呵呵,達·伽馬先生,你不用再回船艙了。很榮幸的告訴你,你的同胞來了。現在你可以回去籌措贖金了,請不要讓我等得太久,你知道我沒有那麽多耐心。另外,請轉告對面的艦隊司令,關掉炮門,降下風帆,不要對我做出不友好的姿態,否則我會讓他的艦隊去見你們的上帝。”

 達·伽馬伯爵這才注意到,海平線上,隱隱可以看到一支龐大艦隊的帆影。他頓時變得狂喜起來。膿腳流出了激動的淚水。他聲音顫抖的說道:“哦!上帝,這是真的嗎?葡萄牙艦隊。”

 朱厚煒笑笑,指著遠處對達·伽馬伯爵說:“達·伽馬先生,不要激動!你還欠著我一大筆贖金呢。去吧!請轉告你的同僚,沒有我的同意,葡萄牙不允許進入馬六甲。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們在果阿的地盤也拿下。”

 “是的,殿下。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一定遵守我的諾言。”

 “話別說得太早了!您的同胞可能不會這樣想,也許新的印度總督有自己的想法。達·伽馬伯爵,去吧,祝你順利!”

 “多謝殿下,我一定促成兩國的合作,這對雙方都有好處,不是嗎?”

 “你明白就好。再見!達·伽馬伯爵。”

 “再見,殿下。”

 “大明親王”號放下了一隻小艇,十個葡萄牙人就這樣漂在海上。放下小艇後,大明艦隊立刻轉向,跟葡萄牙艦隊拉開了距離。朱厚煒雖然不懼怕這些卡拉克船,但他目前還不想開戰。

 首先這些卡拉克船規模太大,這種戰船可要比東南亞那些戰艦先進多了,也結實很多,要擊沉他們還是挺費勁的。再說,由於前兩場戰役,彈藥也不是太足,沒必要浪費在這裡。

 朱厚煒主要的目的還是打算和葡萄牙人做生意,現在南美的橡膠樹還有歐洲的一些種馬、種牛、種羊、種苗都是他急需的,他現在也不打算撕破臉。

 ……

 阿方索·德·阿爾布克爾克總督是位典型的葡萄牙軍人,他站在艉樓上,舉著單筒望遠鏡,看著對面那隻前所未見的艦隊,他們奇怪的舉動,心中很是困惑。

 阿爾布克爾克1453年生於葡萄牙首都裡斯本附近的阿爾漢德拉。他的父親具有葡萄牙王室的遠支私生子的血統,從小就在宮廷裡接受數學和古典拉丁文的教育,在國王阿方索五世去世後,前往摩洛哥西北角的艾西拉任職一段時間。

 回國以後被任命為若昂二世的首席侍從官,可以說是個老牌的貴族。1503年,年已半百的阿爾布克爾克開始了他的第一次東方探險航行,他和親戚弗朗西斯科一起,繞過好望角,到達印度。

 他由於幫助柯欽國王穩定了政權,而獲準在當地建立一個葡萄牙堡壘貿易站,奠定了葡萄牙東方帝國的基礎。

 1504年7月,阿爾布克爾克回到葡萄牙,受到葡萄牙國王曼努埃爾一世的款待,並且在1506年派遣Trist??o da Cunha指揮的十六艘戰艦的艦隊前往印度時,任命他擔任其中五艘戰艦的指揮。

 他們對非洲東海岸的阿拉伯城市進行了一系列成功的襲擊,後來阿爾布克爾克與Trist??o分開,帶領他的艦隊前往當時東方主要的商業中心之一,波斯灣中的霍爾木茲島。

 1507年9月25日,他們到達那裡,迅速地獲得了島嶼的所有權,不過未能長期佔有,霍爾木茲戰役的失利導致了他的失敗。但是他在霍爾木茲島上建起了葡萄牙城堡。

 如今,他的艦隊又增加了三艘船,這國王已經授權他取代葡萄牙駐印度總督達·伽馬伯爵的任命,他正式成為葡萄牙人在印度的最高指揮官。

 阿爾布克爾克上任後,打算支配*教世界,控制香料貿易網。因此這次他是打算去攻佔馬六甲海峽,在那裡找一個據點,控制這個海上的通道。不料途中遇到了這隻奇怪的艦隊。

 正在這時,弗朗西斯科上校突然說:“總督閣下,對面放下了一艘小艇,上面有十來個人。他們開始轉向了。這三條船真的很漂亮,不是嗎?”

 阿爾布克爾克突然冒出一句話:“弗蘭西斯科上校,你覺得這就是傳聞中的東方無敵艦隊嗎?”

 “鬼才知道!”弗朗西斯科上校聳聳肩,不屑的說道,“總督閣下,請您原諒!不要相信那些謊言。我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葡萄牙更強大的艦隊。東方人以訛傳訛,想要嚇唬我們罷了。雖然這些船很漂亮,也不過是些漂亮的木頭。”

 “上校,好吧,也許你是對的!他們就是華而不實的木頭。不過那三條巨艦的確很漂亮,真希望能上去看看。嗯,那條小艇上的人好像在向我們招手,不對勁,那些人怎麽看上去是葡萄牙人?哦,上帝!真的是葡萄牙人!”

 阿爾布克爾克總督立刻下令艦隊靠過去,等小艇上的人上來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仿佛是見到了鬼。阿爾布克爾克總督也驚訝的合不攏嘴,他看著眼前皮膚黝黑的達·伽馬,疑惑的問道:

 “哦,上帝!真是難以置信。達·伽馬伯爵,您還活著。真的是你嗎?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國王還為此傷心不已。”

 達·伽馬無奈的聳聳肩,揶揄道:“阿爾布克爾克先生,很遺憾,恐怕讓您失望了!我還活著。看樣子您有些失望。聽說你已經取代了我,成為了新任的印度總督。很好,恭喜你!嘿嘿,我現在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糟老頭子,威脅不到你的地位。”

 剛剛知道眼前的這個家夥已經取代了自己的地位。達·伽馬伯爵很不痛快,說話有點衝。

 “請原諒!伯爵先生。您失蹤以後,我們一直在找尋您。國王的新任命去年才抵達果阿,我們都以為您遇到海難了,就報告了上去。對不起!我們以……”弗朗西斯科上校有些尷尬地插話道。

 阿爾布克爾克不耐煩的打斷弗朗西斯科,說道:“行了,弗蘭西斯科,你沒必要解釋什麽,這是你的職責。達·伽馬伯爵,我們現在討論這些沒有任何意義。請您說明一下,對面三條船來自哪個國家,還有,您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呵呵,阿爾布克爾克,沒什麽不可告人的,我從大明來,大明帝國就是馬可波羅所說的那個國度。那三條船就是他們的戰艦,這是一個強大得可怕的國度。我的艦隊不小心闖入了他們的防區,三打一,我們全軍覆滅,我也成了俘虜。”達·伽馬苦澀的說道。

 “哦,太不可思議了!達·伽馬伯爵,您竟然到了絲綢之國,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先是有人驚歎。緊接著整個艉樓安靜的可怕,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驚呆了。多少年了,這些歐洲人都一直在尋找這個神秘的國度,沒想到這個該死的達·伽馬真是好運氣,竟然讓他找到了。

 這些家夥都沉浸在要發財的夢想中,只有阿爾布克爾克總督非常冷靜,他注意到達·伽馬後面的話,於是開口問道:“達·伽馬伯爵,難道傳言是真的。請您如實告訴我,這就是傳說中東方無敵艦隊。”

 “是的,請不要質疑我的回答。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他們的強大是你無法想象的,在這片大海上,請不要試圖替挑戰他們,在海洋上,他們就是無敵的艦隊。”達·伽馬伯爵神情嚴肅的回答。

 盡管如此,還是沒有人相信達·伽馬伯爵的話。他把這兩年來的遭遇講述了一遍,最後也提到了馬六甲海戰,阿爾布克爾克等人還是半信半疑。這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阿爾布克爾克邀請達·伽馬共進午餐,達·伽馬轉述了朱厚煒的話,並且提到了贖金。

 聽說贖金高達二十萬比索,阿爾布克爾克頓時不樂意了,他現在是印度的總督,目前果阿又處在擴張階段,財政本來就很緊張,怎麽可能答應這麽高昂的贖金,兩個人由此發生了爭吵。

 兩隻艦隊在海上遠遠的對峙著,中間相隔四五海裡,誰都沒有輕舉妄動。朱厚煒一直等到了下午,依然沒有等到對方的答覆。他有些不耐煩了,又派出了一批葡萄牙人劃著小艇去了對面,要求立刻給予答覆。否則是做背信棄義,大明艦隊將發起進攻。

 下午三點的時候,阿爾布克爾克總督收到信息,再一次和達·伽馬爭吵了起來,兩個人鬧得很不愉快,聽說大明發出了戰爭威脅,達·伽馬非常焦急,要求阿爾布克爾克總督趕緊答應對方的條件,一旦發生戰爭,是葡萄牙人無法承受的。

 面對這種威脅的話,阿爾布克爾克總督勃然大怒,在印度這個地盤上,他不容許有人挑戰自己的權威。阿爾布克爾克當即立斷把達·伽馬等人扣押起來。這位總督決定先下手為強,給這次狂妄的大明艦隊一個深刻的教訓。兩個葡萄牙貴族的爭權奪利,勾心鬥角,引起了這場忽如其來的戰爭。

 葡萄牙艦隊開始升帆起航,明顯是不懷好意。朱厚煒見此大怒,立刻命令艦隊應戰。尼瑪!打了再說,炮彈打完了,大不了回去,明年重新來過。

 “狗日的!竟敢出爾反爾!發戰鬥警報,用密集隊形,讓後面加速跟上旗艦!”朱厚煒下令。

 葡萄牙人一升帆,朱厚煒就意識很可能會打起來。自己已經進入了葡萄牙人的勢力范圍,雖然這裡還不是印度,但顯然他們一直把這裡當做他們的地盤,果阿的葡萄牙人沒在亞洲吃過虧,他們很驕傲,肯定要掂量自己一下。

 葡萄牙人顯然也動了心思,聽說了自己的戰力很強。否則不會所有的船隻呈半月形包圍過來,人家打的主意就是群毆,以多勝少,先拿下自己再說。

 “還有多少燃燒彈?”朱厚煒詢問艦隊的軍需官。

 軍需官立刻回答:“報告殿下,三艘軍艦主炮各備燃燒彈十二枚,艦隊總共還有九十枚燃燒彈,這是最後的儲存了!”

 “傳令下去,敵人的軍艦很堅固,全部采用燃燒彈發起攻擊,特麽的,敢向我們呲牙。都打出去!乾翻葡萄牙人再說。”

 “是!”

 傳令兵立刻用旗語發出了命令。甲板上的彈藥手,立刻跑進專門的彈藥室搬運出一個個紅色的箱子。所謂的燃燒彈,其實是用土法生產出來的凝固汽油彈。

 這種被編號為丙型的燃燒彈是一種錐形炮彈,鐵殼裡面外層用瀝青包裹,內核則是用汽油和糖類材料等易燃品配置而成的糊狀物,有點像後世的固體酒精。平時單獨存放時性質很穩定。

 發射前需要向炮彈內插入用白磷粉製成的點火引信,這種引信管是一種小的玻璃瓶,有點像後世注射用的針劑。引信只有小拇指粗細,裡面密封著的是從鯨骨中提煉出來的白磷粉和水的混合物,需要小心保存。

 大家都知道,白磷在空中即可自行燃燒。當炮彈發射的時候,強大的衝擊力會使得玻璃瓶破碎,裡面的白磷接觸到空氣就會發生自燃,從而使裡面加了白糖的凝固汽油開始燃燒。這種糊狀物一旦燃燒,即使澆水也很難撲滅。

 這種燃燒炮彈在馬六甲海戰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對付這個時代的帆船,基本上是一打一個準,只要打中對方的船隻,那就是判了死刑,救都沒辦法救。必須要有大量的泥沙覆蓋才能熄滅。但誰又會在船上準備這些東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火把船隻吞噬掉。

 這種如漿糊一樣的油脂一旦飛濺見到人身上,那才是慘劇。這種膠狀物瞬間就會把人點燃成火炬,非常可怕!在馬六甲海峽,滿剌加水師被打的哭爹喊娘,再凶悍的人也聞之色變。

 既然那幫葡萄牙人橫衝直撞,擺出一副不怕挨揍的架勢湊近前來,那朱厚煒也就不客氣了。現在輪到葡萄牙人享受這種煉獄了!不狠狠的打怕他們,指不定還會出什麽么娥子。

 上次作戰消耗太大,眼下每門主炮隻配備了一箱燃燒彈,每箱十二個,數量有限,但對付這十八艘克拉克船,已經足夠了!這炮彈的巨大威力馬上就會展現出來,會讓葡萄人大驚失色的。

 阿爾布克爾克總督還是比較謹慎的。這些葡萄牙軍艦很狡猾,散布在海面上,呈扇形撲過來,每條船相距不過八到九百米,如果大明艦隊想從中間穿過,就會遭到兩條船的夾擊。

 朱厚煒豈會上這種當!在他的指揮下,海面上的兩支船隊來了個迎頭穿越,如果仔細看,從北向南頂風航行的三艘高速帆船,在交鋒之前向左劃了一個S型的航跡,直接到了包圍圈的最頂端,靠近了最外側的一條卡拉克帆船。

 朱厚煒的戰術就是海上”曼古歹”,放風箏,讓敵人只能挨打,還不了手。只要這一戰下來,他相信葡萄牙人從此會知道在這片海洋上誰才說了算!

 ……

 “嘭!嘭!嘭!嘭!”

 伴隨著一聲聲略微發悶的炮響,跑在最前面的大明親王號率先從右舷三門主炮先後射出三枚非常引人注目的炮彈來。

 剛出炮口,彈體上便騰出明亮的火焰,在空中拖著長長尾焰飛向目標,極其絢麗。後面緊緊跟隨的威海號和登州號,也相繼向著這條最靠近艦隊的卡拉克帆船各發射三枚燃燒彈。

 葡萄牙人的艦隊剛開始還沒怎麽太在意,見怪不怪。在歐洲人看來,這沒什麽特別的,把燃燒物裝在炮口中發射出去,這種事情他們自己也乾得多了。

 眼下葡萄牙人各艦也在準備這種炮彈,甲板上火爐子正在燒紅的鐵球或者是包裹了油布的火團子,指望打上去能引起對方船上火災的,不過在歐洲的實際作戰中,效果並不太好。

 卻不料對方打過來的火球卻遠不是一個燃燒物那麽簡單,由於海上顛簸,九枚炮彈中只有兩發命中目標,第一輪就命中,這已經是個奇跡了。其中威海號發射的一發比較準,正好落在那條卡拉克大帆船的前甲板上。

 而大明親王號的發射一發則只是擊中了該艦的船殼外側,似乎傷害不大,沒有引起葡萄牙人的注意。擊中甲板的火球一接觸硬質船板立即猛烈爆燃開來,向四周圍噴濺出大片大片的火焰。

 隻過了一小會兒,從那艘大帆船的船體上便升騰起大片火光,而且還在迅速向四周蔓延,從海風中隱隱約約傳來葡萄牙人的驚恐呼叫之聲,想必他們已經發現這種火無法用海水撲滅。

 這條葡萄牙戰艦甲板上一片混亂,外船殼被炮彈剛蹭上時還沒有人太在意,受損部位幾乎在靠近水平線位置的,船上海員沒當回事,只顧搶救甲板上的火。那個位置本來就很潮濕,還經常被海水衝刷,應該是不可能會燒起來的。

 可他們自己看不見,旁邊同一編隊的幾艘船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那火竟然粘在濕木板上也照燒不誤!頓時嚇得旁邊的船隻上的水手,衝著這邊大呼小叫。等意識到有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

 也就短短七八分鍾功夫,火頭一下子竄升上去,將那大帆船徹底吞噬。就像過節一樣,海面上燃起了一個巨大的火炬,引發了一連串的爆炸。

 這條軍艦上的水手發出瘮人的慘號,成群結隊的往海裡跳,沒過多久,這條船在轟隆隆的爆炸聲中四分五裂,很快就沉了下去……

 “上帝!用水都撲滅不了的火焰,難道是地獄之火?”

 阿爾布克爾克總督發出一聲驚呼。此刻他目呲欲裂,滿臉脹得通紅。他所乘坐的葡萄牙人旗艦”果阿”號離得並不太遠,整個過程,所有人都看得非常清楚。旁邊弗蘭西斯科上校亦嚇得渾身顫抖,戰前自信滿滿的他臉色變得煞白。

 一個照面,對方就乾掉自己這邊一條五六百噸的大帆船,他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敵人的火炮射程太遠了,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如此慘狀,很快讓阿爾布克爾克冷靜下來:無敵艦隊的傳言竟然是真的!達·伽馬他們並沒有撒謊。

 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阿爾布克爾克發出一聲怒吼:“上校,快去請達·伽馬伯爵,我們闖禍了。他是對的!我們不該招惹大明人。太可怕了!再打下去我們整個艦隊都會死在這裡吧。看在上帝的份上,弗蘭西斯科,快去!你親自去請達·伽馬伯爵。”

 根本不用廢話,弗蘭西斯科飛一樣的跑了出去。阿爾布克爾克總督吩咐完後,立刻命令收攏艦隊。為了防止對方繼續攻擊,還發布命令所有船隻都掛起了白旗。

 這雖然很恥辱,但畢竟可以保下了這隻艦隊。尼瑪,都這個時候了,命都快沒了,臉就不要了吧!

 他很清楚, 如果葡萄牙駐印度艦隊全部損失在這裡,他也無法向國王交代,不出意外,即使他僥幸逃出生天,回到葡萄牙也會被國王吊死。

 ……

 九發炮彈贏一戰!朱厚煒的這支艦隊又創造了一個奇跡。

 葡萄牙人很精明,見勢不妙立馬就慫了。馬上服軟,亮出了肚皮,搞得朱厚煒都不好意思繼續縱火。現在葡萄牙人要多乖有多乖,他們不僅掛起了白旗,還降下了所有的風帆,直接跪了。

 其實葡萄牙人可以逃跑。不過阿爾布克爾克總督很明白,追不上也就跑不過。即使是逃跑,他們也跑不過對方。很快,阿爾布克爾克總督派出代表乘小艇過來表示願意和談,非常有誠意。

 朱厚煒是來做生意的,歐洲很多東西也需要依靠葡萄牙人送來。見好就收,反正他也沒打算徹底翻臉。於是雙方約定前往科倫坡葡萄牙人的據點,針對目前印度洋的情況展開”公平“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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