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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弟》第24章龍旗0丈迎風s
  三分鍾之內,”金鹿”號就遭到了“起點”號的五輪齊射,而兩船的距離僅僅縮短了不到二百米,”金鹿”號周邊海水就像開了鍋一樣,激起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水柱,海水像下雨一樣濺到敵船的甲板上。

  第六輪,一發炮彈直接命中了”金鹿”號的前甲板,頓時騰起一個巨大的火團,附近的十幾個船員被氣浪就像破布一樣被拋到了空中,直接墜入海中。

  緊接著第七輪,第八輪,命中率越來越高,由於這些炮彈中的黑火藥裡面加入了紅磷粉和氯酸鉀,增加了爆炸的威力。爆炸的火團像在種蘑菇一樣在”金鹿”號上此起彼伏。僅僅是一個呼吸間,不到兩百噸的”金鹿”號就像巨大的火炬一樣在海面上燃燒起來。

  忽然一聲劇烈的爆炸,金鹿號的火藥瞬間殉爆了,蔚藍的海平面上騰起一團巨大的蘑菇雲,敵艦舯部的船殼四分五裂,漂在海面上成了一塊塊碎片。這樣震撼的景象連“起點”號上的船員們都驚呆了,連炮擊都停止了下來。

  這顯然是引爆了火藥庫,近兩噸的黑火藥爆炸實在驚人,巨大的衝擊波迸發出巨大的能量,直接炸斷了船底的龍骨,遠遠的只聽見哢嚓一聲,這條船斷成兩截,兩頭高高翹起,然後緩緩地向下沉去,上面的船員基本上來不及逃生,不到十分鍾,大海上只能夠看見一些船隻的殘片。

  ”起點”號上先是一陣沉寂,隨即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朱厚照的肖戰的笑聲尤其響亮,連在前甲板的衛王都聽得一清二楚。“暴風”號的艉樓上,達·伽馬伯爵臉色鐵青,他大聲衝著巴烏爾吼道:

  “巴烏爾船長,別人的火炮射程遠,用的是我們沒有見過的爆炸彈,威力很大。讓水手們準備好滅火的工具,我們一定要貼上去。否則這場仗我們贏不了!發出信號,讓裡斯本號趕上來……”

  達·伽馬還沒說完,便被巴烏爾的驚呼聲打斷。

  巴烏爾氣急敗壞的說道:“不好!伯爵大人,你看!敵艦向右偏轉,它在調轉航線。上帝,太靈活了,這是怎麽做到的?它簡直就是個魔鬼船!它……”

  他循聲看去,只見“起點”號在前方兩海裡的地方,突然調整了風帆帆面,正面迎著橫切風降速,這條帆船仿佛踩了一下刹車,速度瞬間降了下來。

  緊接著,隨著風帆的調整,“起點”號的船身以三十多度的傾角,在海面上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弧線,速度已經提高到十六節,避開了葡萄牙艦隊的正面,包抄了過來。

  這個動作很像後世汽車的漂移,帆船是沒有刹車的,如果要減速,只能利用帆面正對迎面而來的風迅速減速,這需要高超的技藝和全體艦員的配合。“起點”號憑借著優異的操控性,和訓練有素的官兵。在兩個對手即將靠近之前,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海上漂移。

  朱厚照這一招是從玩風帆滑板時總結出來的經驗。他的目的很簡單,二弟說卡拉克船船板很厚,十二磅炮的實心彈根本打不動他們的船板,再加上本船作戰時每次只有三門火炮可以齊射,如果和對方玩戰列線,那就是找死。

  對方兩條船一次齊射,一邊就有48門火炮,即使準頭再爛,萬一中個幾炮,那也是“起點”號吃不消的,”起點”號的船板可沒有那麽厚,經不起幾下折騰。

  見此情形,巴烏爾不驚反喜,他驚喜道:“天啊,對方瘋了嗎?竟想斜切我艦艦尾。即便不考慮我艦的四門尾炮,他也會在斜切後進入我艦左舷的有效射程。”

  達·伽馬卻神情凝重的搖搖頭,說道:“巴烏爾船長,你太樂觀了!敵人很聰明,他們有恃無恐。敵人那種爆炸彈很古怪。我很奇怪,他們怎麽會熟悉我們火炮的射程,你看!敵艦繞這麽大的弧線,明顯是要保持與我們半海裡的距離,我們靠也靠不過去。這樣的距離我們的火炮根本就沒有準頭。只有祈禱上帝,看看能不能命中一兩發!”

  “伯爵,不管怎樣,這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上帝!這家夥實在太快了,你看它的速度又起來了。這家夥轉向非常靈活。總督閣下,我們沒有退路,只有放手一搏了。上帝一定會保佑葡萄牙的!”巴烏爾咬著牙說道。

  達·伽馬頭腦很清晰,很快就下定了決心。說:“巴烏爾,你說的對,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那就放手一搏吧!但願會出現奇跡。憑借我們的速度,逃肯定是逃不了的,為了葡萄牙的榮譽。決死一戰!巴烏爾船長,請你親自去指揮火炮。我來指揮艦隊。”

  “遵命,伯爵大人。上帝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祝你好運!”

  正如達·伽馬所料,朱厚照很聰明,他把弧度繞得很大,始終與敵艦保持著五六百米以上的距離。他打算憑借著自己這邊高速度和優良的操控性,繞到敵人的後面,攻擊敵人的船舵和帆索。

  畢竟敵人每條船的側面有二十幾門二十四磅重炮,那玩意兒不是吃素的。雖然在這樣的距離上沒什麽準頭,但是已在對方火炮的射程之內。萬一一頓亂轟,被敵人蒙中了一兩炮,十五六斤的鐵蛋蛋,也夠”起點”號喝一壺的。

  達·伽馬猜到了敵人的目的,親自指揮艦隊開始調整方向,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卡拉克船雖然適用遠洋航行,但他那短粗的身材,調整方向起來非常笨拙,想法很好,可惜無法實現。

  無奈之下,雖然雙方隔著六七百米距離,兩條葡萄牙船還是拚命的朝“起點”號發炮,一時間,海面上炮聲隆隆,硝煙四起。葡萄牙人心裡很明白,如果被敵人橫切到船尾,打掉了自家的尾舵,葡萄牙戰艦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葡萄牙的炮手們一邊向上帝祈禱,一邊拚命的向對方發炮,試圖干擾敵人戰術的實施。葡萄牙人打出來的炮彈偏得離譜,明明瞄準了對方,可打出去的炮彈離對方至少有三四百米遠。

  這也怪不得他們,受這個時代鑄炮技術的影響,炮管並不是標準的直線,而且炮彈和管壁之間的間隙很大,炮彈出膛後,這麽遠的距離基本上是指東打西。

  這些重型火炮根本沒有任何準頭,而且這些火炮既笨重,又裝添非常緩慢,每發射一次,至少要五六分鍾。除了在海面上激起無數個水柱,根本就是在浪費炮彈。

  盡管如此,朱厚照想要打敗這支艦隊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這個時代的海戰是漫長而拖遝的,往往一次炮戰需要一兩個小時,這需要考驗雙方的耐心和耐力。

  硝煙滾滾的海面上,兩艘卡拉克船就像兩條笨拙的鯨魚,向外面噴吐著火焰。而“起點”號卻像一隻雨燕掠過海面,在一個個炮彈濺起的水柱中穿梭,迅捷而輕盈,宛如一隻精靈。

  朱厚照第一次斜切,給“起點”號的三門舷側火炮提供了一個射角,但三艘船都在快速機動,這一輪炮擊並沒有取得命中。朱厚照在一個很漂亮的換舷機動後,再次斜切敵艦的艦尾。

  這時候海面上刮著東北風。敵艦正好是順風,它們的航速並不慢,“起點”號無法大角度橫切,在斜切的過程中,“起點”號總是會進入葡萄牙卡拉克船後面幾門舷側炮的射界,還是比較危險。

  三次橫切三輪射擊,”起點”號取得的戰果寥寥。負責指揮火炮的朱厚煒馬上意識到這樣打不行。在這短短的一兩分鍾交錯時間,想要用實心彈命中敵人的船舵,那簡直是癡人說夢,而且十二磅的實心彈殺傷力很有限,不一定能乾掉敵人的艉舵,朱厚照還是有些想當然了。

  在一次橫切後,朱厚煒通過望遠鏡觀察到敵人的艉樓是露天甲板的結構和指揮台,他立刻有了主意。朱厚煒發出命令:

  ”下一輪橫切時,換高爆霰彈,抬高炮口,集中火力,打敵人的艉樓!”

  “換高爆榴霰彈!瞄準艉樓!”

  命令很快就傳達下去,每門炮的兩個彈藥手趕緊從彈藥箱裡拿出榴散彈,開始給炮彈安裝起爆引信備用。裝填手也開始忙碌起來,清理炮膛,安裝發射火藥。

  北伐之後,朱厚煒改進了發射藥。海軍用的發射藥不再是普通的黑火藥,而是一種褐色火藥。這個時代的人都不知道,發射藥並不是釋放能量越快越好,爆炸速度慢一點發射藥效果反而更好,這是後人總結的經驗。一直到十八世紀末才被英國人發現這個秘密,從而提高了火炮的射程。

  褐色火藥不像黑火藥那樣爆炸迅猛,而是爆炸的速度緩慢了很多,這樣反而能給炮彈提供更大的動能,其實褐色火藥的製作很簡單,和黑火藥唯一的區別是使用了碳化不完全的木炭。

  十六世紀初的克拉克船船舵系統依然與此時的其它船隻一樣,使用舵杆操縱,沒有舵輪。舵杆延伸至後甲板的艉樓內,操舵手在後甲板露天進行作業。舵的單側轉向幅度只有七度,因此卡拉克帆船的轉向必須依靠船帆的輔助,想要轉向非常麻煩。

  卡拉克帆船還有個缺點,它的艉樓非常的薄弱。卡拉克船從最高處開始,依次是艉樓甲板,露天的前甲板與後甲板,上甲板,下甲板和貨艙,共五層。艉樓甲板露天,承重結構較弱,防護也很差。

  只是在舷牆上布設了四門回旋炮(佛郎基炮),雖然是一種後膛炮,但射程很近,還只能發射散彈和碎石,對付跳幫時很有用,但要是打戰艦,那還是算了吧!有效距離不過一百多米,根本傷害不到“起點”號。

  當“起點”號第五次斜切敵艦艦尾時,朱厚煒精心準備了一次霰彈齊射,凌空爆炸的霰彈幾乎殺死了裡斯本號艉樓上所有人,船長當場陣亡。半空中的爆炸氣浪順帶撕碎了後桅帆布,攪亂了後桅的帆索。

  後桅上的操帆手被四射的霰彈擊中後,像下餃子一樣紛紛跌進海裡,後桅杆的風帆立刻失去了作用,裡斯本號的航速大減,幾乎癱在了海面上,一年三輪霰彈齊射,像風暴刮過裡斯本號,它的甲板上基本看不到幾個活人。

  “起點”號這一輪也吃了點虧,葡萄牙人的”暴風”號本來就與”裡斯本”號貼的很近,達·伽馬伯爵作戰意志很堅決,他橫下一條心,冒著自家兩船相撞的風險也橫切過來,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

  等”起點”號從”裡斯本”號右後方露出船身後,”暴風”號距離它已經不到四百米,這是兩船距離最接近的一次。如此良機豈會錯過,達·伽馬稍微偏轉航向,”暴風”號立馬向“起點”號打出了第一次重炮齊射。

  二十四枚鐵球呼嘯而來,雖然大部分依然打空,但其中兩枚二十四磅大鐵球準確擊中“起點”號右船舷。“哢嚓哢嚓”兩聲,不到一尺厚的船板根本承受不住這種衝擊。兩處船板被擊穿,碎木與肢體橫飛,船上發出一陣慘叫。

  ”起點”號遭受第一次人員傷亡,一下子就損失了七名船員,另外還有四人受傷癱倒在甲板上。朱厚煒雖然是航海高手,但也是首次打這種古老的海戰,看到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幕,震驚的同時,眼珠子都紅了,立刻發起了反擊。

  指揮艙裡的朱厚照見到這慘烈的一幕,也怒不可遏。他撇下受傷的裡斯本號,追著”暴風”號一次一次的發起橫切,整個海面上炮聲轟隆,硝煙彌漫。

  第十輪橫切中,兩枚高爆彈直接擊中了”暴風”號的甲板正中間,引燃了其中的一桶火藥,爆炸後中桅杆的被用帆布被點燃,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甲板上頓時亂作一團,水手們湧上甲板拚命的救火,將附近剩余的火藥桶扔進水裡。

  此刻”起點”號正好”暴風”號同向而行,中間相隔五百多米,都在雙方的火炮射程之內。這次朱厚照沒有拉開距離,他豁出去了。冒著被炮擊的危險,他命令降下主帆降低速度,雙方發起了對轟,雙方的炮手也打出了血性,拚命地向對方發射炮彈。

  這樣的距離上,拿破侖炮的準頭和射速發揮出巨大的優勢,在敵人打出兩輪齊射過程中,”起點”號連續七輪炮擊,有六枚高爆彈直接命中敵艦的甲板,打的”暴風”號上死傷慘重,風帆也被大火點燃。

  這場驚心動魄的海戰,從上午一直打到了下午三點,”起點”號越戰越勇,船員們從一開始的慌亂中冷靜下來,漸漸適應了戰爭的節奏,操帆和炮擊也越發的熟練,尤其是火炮的命中率越來越高,打的兩條敵艦抱頭鼠竄。

  隨著”起點”號火炮命中率快速提升,戰場的天平一下子就向大明傾斜過來,”起點”號已經掌控了戰場的節奏。

  葡萄牙戰艦打又打不到,跑又跑不過,到了下午的時候,兩條剩下葡萄牙戰艦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船員損失大半,尤其是操帆手幾乎是十不存一。

  達·伽馬伯爵眼看著大勢已去,再撐下去人都會死光了,跑又跑不掉。無奈之下,他下達了命令。兩條葡萄牙戰艦掛起了白旗,葡萄牙艦隊向大明海軍”起點”號投降。

  就此,太子朱厚照收獲了他第一場海戰的勝利,大明海軍經過近六個小時的激烈搏殺,贏得了他們成立後的第一場勝利,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

  被俘的達·伽馬伯爵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登上了”起點”號的前甲板上,終於看到了大明的主將——兩個半大的小子。

  在一眾軍官的簇擁下,甲板中間的位置上站著兩名年輕的不像話的將軍,年級稍大一點的那位雖然長得很高大,看上去也不過十六七歲,而他旁邊的那位,簡直就是一個小屁孩,最多十三四歲。

  達·伽馬伯爵頓時傻了眼,他沒想到自己是被這樣的兩個小孩擊敗的,心裡不禁有些悲哀,剛剛想好的措辭也忘到了腦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對方。他在看朱厚照兄弟倆,這兩兄弟也在觀察他。

  達·伽馬伯爵穿著一身黑底紅紋的緊身寬袖式貴爵服飾,內部白色鏤花的方巾與襯衣在黑色背心的襯托下格外顯眼,緋色十字紋式的騎士長筒黑靴沿膝覆裹而上,讓他本就有幾分蓬松的黑褲鼓脹起來,在一身幾乎及膝的外套映襯下,倒也顯得貴氣十足。

  外套並未系上單排金摳,僅是一條純黑腰帶寬松地收束腰身,整體看起來松緊有致,配合上他此刻穿上白色手套的動作,讓他顯得如同一名吸血騎士般高貴優雅。

  “立刻報上你的姓名職位和軍銜!”

  神情恍惚的達·伽馬伯爵突然聽到一陣語氣嚴厲的西班牙語,雖然口音非常古怪,語法也有一點問題,但他敢肯定這就是西班牙語。他猛地抬起頭來。問他的竟然年紀最小的朱厚煒,當時就愣住了。

  朱厚煒語氣嚴厲的再次用西班牙語重多了一遍。達·伽馬伯爵這才意識到有些失態,清醒了過來。他彎腰鞠躬,行了一個西式禮節,然後抬起頭傲慢的說道:

  “我,偉大的葡萄牙王國若昂三世任命的印度總督,瓦斯科·達·伽馬伯爵向您致意閣下。我現在承認戰敗,向貴軍投降。我想請問閣下,我究竟輸給了誰?”

  朱厚煒哈哈一笑:“呵呵,打完了仗還不知道輸給誰,你可真夠可以的。達·伽馬伯爵,這裡是大明帝國皇家海軍,這位是大明帝國的太子殿下。你入侵了大明帝國的領海……嗯,什麽!你叫達·伽馬?出生於葡萄牙錫尼什的達·伽馬?”

  朱厚煒突然意識到達·伽馬這個名字很熟悉,神情變得有些激動。達·伽馬有些懵,大明帝國?那是什麽東東?他更不知道面前這個小孩怎麽會知道他的出生地。

  態度恭敬的答道:“是的,尊敬的閣下。我的確出生在葡萄牙的錫尼什。請問閣下,您會怎麽知道我的出生地?還有,您可以告訴我嗎,大明帝國是什麽樣的國家?”

  朱厚煒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心裡吐槽,我怎麽會知道?尼瑪!上航海課的時候,第一課講的就是這王八蛋。

  在原來的時空,達·伽馬是葡萄牙航海家,從歐洲繞好望角到印度航海路線的開拓者。生於葡萄牙錫尼什,卒於印度科欽。青年時代參加過葡萄牙與西班牙的戰爭,後到葡宮廷任職。

  1497年7月8日受葡萄牙國王派遣,率船在裡斯本出發,通過尋找印度的海上航路,船經過加那利群島,繞過好望角,經過莫桑比克等地,於1498年5月20日到達印度西南部卡利卡特。

  同年秋離開印度,於1499年9月9日回到裡斯本。在原來的時空,伽馬在1502~1503年和1524年又兩次到印度,被任命為印度總督。伽馬通航印度,促進了歐亞貿易的發展。

  在1869年蘇伊士運河通航前,歐洲對印度洋沿岸各國和中國的貿易,主要通過這條航路。這條航路的通航也是葡萄牙和歐洲其他國家在亞洲從事殖民活動的開端。

  不過這家夥的命運似乎被改變了,因為他現在成了大明的俘虜,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達·伽馬成為印度總督後,忽然莫名其妙的來到了東亞這塊海域。

  朱厚煒問過原因後,才知道這家夥在探索新的航路時遇到了風暴,不知怎麽就到了這裡。這也太神奇了,原來的時空從來沒有他來到東亞的記錄,這尼瑪是唱的哪一出啊!難道劇本拿錯了?

  達·伽馬倒是又驚又喜,他聽朱厚煒說:對面那個高大的年輕人,正是他在尋找馬可波羅口中的絲綢之國太子時,他神經變得異常的激動,趕緊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話。意思就是,他是奉葡萄牙博王之命,前來開辟商路的。希望能和大明帝國締結貿易條約雲雲。

  朱厚煒的西班牙語本來就是二把刀,好容易聽明白對方的意思,同太子朱厚照商量了幾句後,他便神情嚴肅告訴對方:

  “達·伽馬先生,太子殿下讓我轉告你,由於你們私自進入我大明領海,還拒不接受我艦檢查,以武力抗拒執法,造成我艦人員傷亡。你們犯下了嚴重的罪行。你們將會被押回大明帝國接受審判,你們將在大明服刑贖罪,或者是繳納贖金贖罪。在此之前,我們不承認你是貿易使者。你們沒有權利談論貿易。明白嗎?”

  “對不起!請轉告太子殿下。請原諒,尊敬的殿下,這只是一場誤會,這裡是大海,沒有任何標示顯示這是大明的領海,我不認為我們觸犯了貴國的法律,我們是友好的使節和貿易商人……”

  朱厚煒不耐煩的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他指了指桅杆上的五爪金龍旗傲然說道:

  “達·伽馬先生,你抬頭看看,這是我大明海軍的軍旗,請你記住,大明海軍旗在哪裡,哪裡就是大明的領海!我們現在在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的領海。把押下去!”

  最後一句話用的是漢語,兩個強壯的水兵把他押進了船艙。朱厚照興致勃勃的問朱厚煒剛才說什麽,朱厚煒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樂得太子直翹大拇指。

  朱厚照站在艉樓上對著所有的官兵喊道:“我大明海軍的將士們,今天你們的表現讓本宮非常滿意。你們不畏艱辛,勇往直前,以一敵三,打出了我大明的威風!本宮將奏請皇上嘉獎各位。”

  甲板上頓時沸騰起來,眾人歡呼萬歲,聲音直衝雲霄。好不容易等他們安靜下來,朱厚照繼續大聲說道:“你們要記住今天衛王說的話,大明的海軍旗在哪裡,哪裡就是大明的領海,咱們大明海軍就是要有這樣的霸氣,不管什麽時候,都要牢記在心。記住了嗎?”

  “謹聽太子教誨!”眾軍齊身應和。

  回到航海室,負責清理戰利品的水手長吳滿屯前來報告,並遞上了一份繳獲清單,這次一共俘獲九十三名葡萄牙人,卡拉克帆船兩艘,船上有一些貨物,主要是印度棉布和一些印度珠寶與黃金,除了這些還發現了一些植物種子以及十五匹身材高大的馬匹。

  看到這些戰利品,疲憊的兩兄弟誰都沒太在意,朱厚照揮揮手讓他退下。兩個人面對面發起了愁。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把這些戰利品弄回去?”起點”號上有二百一十三人,因為”起點”號有先進的帆具,只需要二十人就可以操縱它。

  葡萄牙人的卡拉克船就很麻煩,一條船上少於五十人,根本弄不動它,大明的水兵也不熟悉那些帆具,全憑自己人還真的弄不回去。所有的軍官們開了次會,討論半天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最後還是朱厚煒拍了板,就用葡萄牙水兵自己駕船,把兩條戰艦開回去。

  朱厚煒把兩條敵艦的水手長押來,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們,讓他們選一批水手配合大明軍人把兩條戰利品開回大明,如果完成了任務,大明將免於對他們起訴,可以還給他們自由。那兩位水手長又驚又喜,他們商量了一下,很快就答應了這個要求。

  於是,”起點”號抽調出六十多名最有經驗的水手,又從俘虜的葡萄牙水手中挑選了五十名水手,每條船上各分配五十多人負責駕駛被俘虜的帆船。

  是夜,三條帆船臨時停靠在附近的奄美島上休整,修繕被毀壞的帆具。經過兩天的搶修,兩條被俘虜的卡拉克船勉強恢復了正常的航行能力。

  第三天上午,在起點號的看押下,三條船拔錨起航,向大明山東半島出發。

  ……

  弘治十九年十月初,登萊衛王王城。

  北伐大捷後,皇帝為了表彰衛王的貢獻。弘治十八年朝廷撤銷了登萊巡撫衙門,將登萊部分地區劃撥給衛王府作封地,並給予了朱元璋時期藩王才有的權利。

  衛王在自己的封國內,擁有相當大的司法權、人事權,其官屬除長史及鎮守指揮、護衛指揮由朝廷進行派遣外,其余均在封國境內或所部軍職內選用,藩王對他們有生殺予奪之權。

  朱厚煒回登州後,組建衛王府行政院,在轄區內實行縣鎮體制。將原登萊地區的榮成、文登、乳山、牟平、海陽、萊陽、棲霞、招遠、黃縣、蓬萊、掖縣、長島等十二個縣劃歸行政院管轄;福山縣改為煙台衛王城。威海衛改為威海縣,登州衛改為登州縣。

  衛王城是在福山縣的基礎上擴建發展起來的,現在已經成了整個登萊地區的政治文化中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弘治十九年中旬,衛王城(煙台)常住人口已經暴增到十幾萬。須知這個時候山東第一繁華地的濟南,常住人口也不過二十萬左右。煙台城東西長,南北短,呈不規則橢圓形。東西南北四條大街,密匝匝擠了上千家店鋪。

  這裡經營著本地的各種特產,如新式四輪馬車、衛王紙、玻璃鏡、萊陽鐵器、鯨油、鯨燭、肥皂、甘油、各種生猛海鮮及其乾貨等等,商品門類齊全,供應量十分充足,各地商賈紛至遝來。

  東門外的五龍河碼頭,如今成了登萊最繁華的港埠之一。每天在這裡停靠的來自沿海各地的商船,大大小小數以千計。一到晚上,“氣死風”的船燈次第點亮,閃閃熠熠,密如繁星,把這一帶十多裡的河岸,照耀得如同白晝。

  前來登萊采購商人們都擁到城裡來消遣,開酒樓茶坊的,說書唱戲的,測字卜卦的,做皮肉生意的,甚至拉皮條的,都能輕輕松松賺到貨真價實的銀子。

  天長日久,煙台城中的殷實富戶就多了起來。有了錢就教育子女讀書,讀書人一多,城中風氣自然就會優雅起來。漸漸的,這座新城有了幾分衣冠藪澤錦繡文華之地的景象。

  今天是個好天氣,絢麗的朝霞擠走了藍灰色的沉雲,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明媚生動。

  衛王城中的大街上人流熙熙,趕早兒辦事的人,無論是為生計還是應差,莫不步履匆匆。在這些忙人中,卻也有一雙悠閑的腳步,此刻正朝東大街走去。

  這人頭上戴著一頂銀絲起箍兩片瓦的青色陽明巾,身上穿了一件細白布襯裡大暗團花起底的寶藍錦絲面料的曳衫。腳上穿了一雙月白布襪兒,外蹬一雙白底黑幫的淺口布鞋,手持一把折扇。

  瞧這身打扮,倒有幾分碩儒的氣質。這個悠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來登萊兩個多月的劉養正。

  這一片是王城外的高檔生活區,很多王府的屬官和衛王府各工廠的管理人員,高級技師都住在這邊,比如左長史周務、右長史吳季以及原典薄,現在的工商司司長鄭庚都住在這裡。鋼鐵廠和炮廠的幾位大匠雷橫、馮山和田單在這邊也分配到了十分精致的兩進小院,不知道的人,還會誤以為這幾戶住的是書香門第。

  劉養正混在人流中,往東邊那條街瞥了一眼,東大街街口有警察站崗,沒有證件的人都進不去,據李鎮所說,懂鑄炮的大匠和技師都住在這裡,沒有通行證,外人根本就進不去。

  登萊地區戶口管理的非常嚴格,本地人還有一種專門的身份證,在這邊做生意還要去派出所辦暫住證,還需要有本地人擔保。劉養正他們在這邊活動並不方便,前段時間,有一夥江湖大盜看到登萊富裕,想在這邊撈一票,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警察一鍋端了。

  劉養正總覺得這裡的警察比錦衣衛和東廠還要厲害,最可惡的是每條街道還有一些帶紅袖章的老頭老太太巡邏,只要發現可疑的人就會上報派出所,所以登萊地區的治安一年比一年好,平時連小偷扒手都看不到,基本上被抓了個乾淨。

  劉養正在街口看到了自己的兩個護衛,兩個人都裝作茶客,在一家茶鋪裡喝茶。劉養正從他們面前經過,確定他們看到自己後,往進城的大道而去。

  扮作茶客兩人觀察了片刻,看到沒有可疑人員後,才隨在後面。三人前後走著,從東門入城,在春分橋之前往南轉,這裡巷道密集,但排列有序,小巷裡乾乾淨淨,有專門的人員打掃。這裡都是經過改造後的民居。

  劉養正對地形十分熟悉,徑自鑽入一條小巷,這個巷子平日少有人過,他在南城東拐西拐,來到了南門附近的鎮海門大街附近,從後面的巷子來到一個兩進的院子的後門。

  這個院子前面是一個賣雜貨的店鋪,就在鎮海門的大街上,後面則是這個兩進的院子,劉養正在門上有節奏的敲著。

  門裡沒有任何耽擱,幾乎是立刻就開門,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張凶悍的面孔,正是李鎮手下王三八,劉養正一閃身走進院中,長長舒了一口氣。

  進了後院的屋子,這時從店鋪過來一個商人模樣的人,分明便是李鎮,他進門就拱手說道:“軍師今日怎麽過來了?莫非主公同意了在下的計劃?”

  劉養正點點頭說道:“李統領,我也觀察了好幾次,在登萊想綁架人出去根本不可能。火炮衛王管的很嚴,不要說廠區根本進不去,那些大匠也很少單獨出來,沒有得手的希望。我將此事匯報給了主公,主公考慮了你的方案,已經同意了你的方案。對了,這次不要用我們自己的人,免得暴露身份。說說看,你的手下現在收服了幾個山寨,究竟有多少人馬?”

  “稟軍師, 周伯齡帶著弟兄們在昆崳山、牙山、艾山、已經收編了七八個寨子,收編了五六百本地人馬,都是積年老匪和馬賊,就是武器差了點。軍師,如果想乾成這件大事,需要主公調撥一批武器,要耐心等待合適的時機。這種事情只能夠一擊得手後,立刻遠遁千裡,這樣才不會讓朝廷抓到把柄,也不會連累到主公。”

  “嗯,很好!你考慮的很周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帶到了青州,我會派老八和周伯齡交接,李統領,明天我就要回贛州了,這裡的一切就拜托你了,我在贛州等待你的好消息。”

  “請軍師放心,屬下承蒙主公救命大恩,必竭盡全力,把活乾的漂漂亮亮的。”

  “好!那就……”

  劉養正的話未說完,便被城中的一陣喧嘩聲打斷,他猛地一驚,喝問道:“外面出了什麽事?”

  不久之後,店裡面一個夥計匆匆進來報告:“劉先生,太子和衛王剛剛進城了,聽說他們出海打了一仗,俘虜了兩條西夷的什麽大夾板船,城裡面很多人湧向東門外碼頭上看熱鬧呢。”

  “什麽?衛王又打勝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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