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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弟》第129章洪憲皇帝開新政
當報曉的公雞在揚州城上空啼出一片嫋嫋濕煙。水天蒼茫處的大片朝霞落入湖中,一時像個際天匝地的大花籃,堆花簇錦,溢彩流光;一時又像個大染坊遭遇火劫,燒得青紅紫綠,洇得一塌糊塗。

葉錫純又跟平時一樣,起了個大早。自從那天晚上被曹記商行的女主人救了以後,他就留在了曹記商行當了一名夥計。同平時一樣,他已把天井裡那個大石缸的水挑滿。水取自緊挨著商鋪的苕溪,不算太遠,可那個大石缸要裝二十多擔水,就算兩腳如飛,去去來來也得一個多時辰。

那天被曹記老板娘救下後直到第二天才醒來,葉錫純出於謹慎考慮,他沒有說實話,隻說自己姓葉名波,在揚州被人騙了,生意失敗沒臉回家,這才流落街頭。曹孟陽見他知書達理,便讓他留下來打雜。由於他人勤快,從小就在商行裡做過事,又打得一手的好算盤,很快就成為了正式的店夥記。

幾個月下來,商行的事情很瑣碎,葉錫純恰好從小在徽商的商行裡做過,無論哪一項業務都精通,因此,做起來倒也輕車熟路。這讓本來對他身份有些疑惑的掌櫃老胡放下心來。

胡掌櫃在這家商行時間不短,地位頗高,正好原來的帳房,因為家裡出了變故回了老家。老胡最近也是兼著帳房的事,見葉錫純言語得體,小夥子人又勤快,對自己又很尊重。便讓他在店裡兼任帳房。如此一來,葉錫純的生活漸漸穩定,收入也提高了不少。每個月還有不少錢寄回家贍養老母,母親也以為他考上了公務員,來信讓他在揚州好好工作。

想到母親,他上京告禦狀的心思也漸漸淡了。經過這次公務員考試,葉錫純對科場有些心灰意冷,去國子監讀書也放心不下母親,加上費用實在承受不起。葉錫純思來想去,琢磨著乾脆將來成為一個商人算了。因此,他決定在曹記商行踏踏實實的做下去,積累經驗。等將來有了些本錢,也創辦自己的商行,混出個人樣來再回去。

……

一艘遊艇悠閑地在太湖水面上蕩漾。煙水蒼茫,碧波粼粼,清風徐來,湖面似有萬幅湖縐綢在輕輕抖動。湖岸水畔,蒼翠的蘆葦隨風起伏。青山如黛,遠遠近近,濃淡層疊。幾隻白鷺飛掠水面,漸漸消失在天際。

遊艇上,坐著曹孟陽和平安公主、劉元清和他的新婚妻子張氏。平安公主正心曠神怡地撫弄古琴,彈奏的是《鳳求凰》。曹孟陽聆聽著,似乎陶醉其中,又似乎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喃喃自語:

“啊!真是如同在夢中一樣……當年認識巧巧的時候,哪裡想得到你這位藝高人膽大的女俠,竟然是大明最尊貴的公主。那幾年每逢月夜,一聽到巧巧彈奏《鳳求凰》,我真的想像《西廂記》裡的張生那般跳牆過去,去同鶯鶯幽會。呵呵,可就是不敢當面表白,只能偷偷地在心中暗戀。”

“你真傻!沒見過你這麽笨的。我一個女兒家,夜夜彈奏《鳳求凰》,一切不都在樂曲聲中嗎?平時見你膽挺大的,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氣的我都想一走了之!”平安公主略帶靦腆地一笑。

“是啊,我當時真傻!”曹孟陽感歎道,接著得意的一笑:“呵呵,幸虧我沒有傻透,那天聽說你要回京,我都快瘋了!我不顧一切的追到火車站,向你表白。哪裡會有今天這樣的美好時光,哪裡還能夠與你泛舟湖上!”

“哈哈哈……這是千裡姻緣一線牽,月下老人事先安排好的!不早不遲,一定要到最後關頭,才讓你們花好月圓,有情人終成眷屬。

”劉元清也是一陣大笑。他的新婚妻子覺得很有意思,插嘴問道:“曹先生,後來,你知道巧姐姐是公主以後,有沒有嚇到?”“嘿嘿,咱是個小老百姓。能不嚇到嗎?!”曹孟陽自嘲笑道,“別說我,就連我爹都嚇尿了。我爹原本是山西的一個農民。雖然有些見識,但骨子裡還是個樸實的農民。我爹常說,他能夠發家致富,那都是去對了地方,是拜齊王殿下所賜,機緣巧合罷了。說實話,皇家的公主在俺們全家心裡那簡直是天上的神仙一樣,只能仰望的人物。哪裡敢癡心妄想迎入門成為家裡的媳婦!想當初我爹第一次見嶽父的時候,腿肚子都轉了筋,緊張得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了。”

“哈哈哈哈……”

眾人一起大笑。等笑聲方歇,曹孟陽繼續說道:“可是啊!我萬萬沒有想到,名震天下的齊王殿下竟然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長者,他和我爹坐在一起噓寒問暖,坐在炕上拚酒,親切的就像鄰家大叔一樣。俺爹說,他回去以後都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嶽父他老人家不僅治理天下的本事大,又博學多才,真是讓人膜拜啊!”

“是啊!要不是他老人家提點,我哪裡想得到把膠片連續拍起來,投影到牆上就能夠成為電影!真是太神奇了。”劉元清也深有感慨,接話道:“現在還有一個難點,只差如何讓聲音同步了?如果能夠做到聲音同步,不像現在的啞巴戲一樣,我想會更加的受人歡迎。平之賢弟,如果我們成功了!又將開創一個新的時代。真想再見見他老人家,讓他提點一下。”

“是啊!過年時嶽父說會給我一套資料,說要告訴我們如何拍電影,真的好想見見嶽父!每次跟他聊聊,都會有新的收獲。可惜他最近隱居,不許別人打擾他。”曹孟陽答道。

“唉,我也很想父王了!”平安公主歎了口氣,眼圈有些發紅,停下手裡彈奏的動作,傷感的說道:“父王也真是!自從大伯過世以後,父王就獨自隱居在天壽山不問世事,一個人都不讓陪。獨自一人過日子一定很清苦。可父王又不讓別人去打擾他,大娘想去陪陪父王都不行,連子女都不想見。父王真是太不講理了,難道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嗎?”

“巧兒,你不能這樣說父王。“曹孟陽寬慰平安公主,”所有人都知道父王和先帝感情非常深,你沒看見先帝駕崩後,父王一夜白頭嗎?前段時間我去京師,聽皇上說父王在為先帝爺立傳。不許外人打擾也是有的!你應該知道父王有多疼你,想當初,你出嫁那天。聽何公公說,父王當時哭的很傷心,好幾天都沒吃東西。父王最疼你呀!“

說到這裡,他更加的感慨,”以前啊,人人都說無情最是帝王家,一入宮門深似海。可我從父王身上,卻看到了人世間最真摯的感情。從弘治皇爺開始,咱們大明的皇家兄友弟恭,夫妻和諧,對子女一視同仁。說實話,當初我爹也沒想到嶽父大人會讓你像平民一樣嫁到我家,讓你過上老百姓的日子。他常常對我說:這才是真正的盛世呀!嶽父是這天底下最好的賢王,大明有了他老人家,咱們的老百姓有福啊!其實誰又知道父王如此有權有勢,卻一直以來像個苦行僧一樣,過著清苦的日子。”

聽到這番話,眾人皆是默然。遊艇上的氣氛有些沉重。劉元清見狀趕緊出來打岔,為了緩和氣氛,他故意轉移話題說:“對了!平之賢弟,聽說公主又救助了一個落難之人在曹記當夥計。這個人有沒有問題呀?”

“你是說大丫拎回來的那個人嗎?他呀!”曹孟陽露出得意的表情,調侃道,“你可不要小覷他。我家公主啥時候救錯過人?這人和你一樣,也是個有本事的家夥。錦衣衛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個人真實的名字叫做葉錫純,沒想到吧!他是去年南直隸的高考狀元,已經被我只見行政學院錄取了。據說他家境貧寒,與老母相依為命。就沒打算去上學。他這次來揚州參加公務員考試,由於考官作弊,竟然落到了榜尾。“

略一頓,曹孟陽笑道,”這人雖然窮,卻有一身傲骨。他不服氣,帶著人大鬧考試院。後來譚知府派人找他了解情況,他怕拖累家人,就嚇得躲起來了。恐怕他到現在還以為闖了大禍。自以為天下烏鴉一般黑,把朝廷的官員都當做了昏官。呵呵,這家夥用葉波的名字掩藏自己的身份,小心著呢!我家公主俠肝義膽,又慧眼識珠。怎會救錯人?每次一救一個準,跟你一樣,個個都是人才。”

眾人大笑。笑過之後,平安公主聽說葉錫純是高考狀元,便有些惜才,說道:“呀!沒想到他還是個高考狀元,馬上就要開學了。夫君,要不我們資助他完成學業好不好?”

“夫人有命,夫君哪敢不從。”曹孟陽裝模作樣的一揖。“今天,我就回去跟他好好談談。不過夫人,據我觀察,這葉錫純似乎有了新的打算,前段日子我也跟他聊過,我看他有心成為一個商人。”

“你也別強迫他!盡量按他自己的意思辦吧。”劉元清也有些感慨說道:“說句實話,我個人感覺他這種個性,寧願靠自己闖一條路來,也不太會願意接受別人的幫助。”

“放心吧。我會尊重她的意見的。”

此時夕陽西下,微微的紅色光芒灑在太湖上,整個湖面猶如一塊巨大的紅寶石在閃耀。微風拂過,無際的湖面上,像是有無數的小生命在跳躍、在嬉戲、在舞蹈……夕陽漸漸映紅了大半邊天,來得及時的微風輕輕地、緩緩地把閃耀的太湖水推向與天的交界處,歡聲笑語,伴著清越悠揚的琴聲,在太湖上空回蕩,映著水波金光漣漣。

……

每逢三六九例朝,皇上在皇極門金台禦幄中升座,京師中凡四品以上官員待鳴鞭後,分文東武西魚貫入門行叩頭禮,然後登階循廊分班侍立,按部奏事。至於那些級別較低的官員則只能候於午門之外,在鴻臚寺官員的導引下行五拜三叩之禮,然後北向拱立靜候旨意。

禦門決事本是常朝舊製,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但今日的例朝氣氛卻大不相同。這皆因昨天一天,紫禁城內外大事接連發生。首先是內閣首輔嚴嵩、吏部侍郎嚴世藩遭戶部堂官高拱彈劾,緊接著兵部堂官張居正和其他一些剛剛調回京城的地方官,也紛紛上書彈劾。

被彈劾的人有:右侍郎柏鄉魏謙吉、工部左侍郎南昌劉伯躍、南京刑部右侍郎德安何遷、右副都禦史信陽董威、僉都禦史萬安張雨、應天府尹祥符孟淮、南京光祿卿南昌胡植、南京光祿少卿武進白啟常、右諭德蘭溪唐汝楫、南京太常卿掌國子監事新城王材、太仆丞新喻張春及嵩婿廣西副使袁應樞等數十人,罪名是貪贓枉法,侵吞國有資產,考試舞弊等等數十項,而且每一項彈劾的罪名,件件都證據確鑿,沒有一點狡辯的空間。例如最近的案情就是發生在揚州的考試舞弊案。

這種事史無前例,無異於平地一聲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前一段時間的總理之爭已經白熱化了,這是胡宗憲做出的反擊。給本來還算平靜的京師平添了十分緊張。京城各衙門大小官員胥吏,少說也有幾萬人,沒有誰不讓這件事撩撥得心神不寧。因此,東方剛泛魚肚白時,就有不少官員已來到午門外。

寅時一到,只聽得三通鼓響,午門立時洞開。禁軍旗校早已全身披掛整齊,手執步槍,先行護道排列,步槍上的刺刀光芒耀眼自是不容逼視。鼓聲剛停,兩匹披紅掛綠的朝象被禦馬監的內侍牽出午門,在門洞兩邊站好,各把長鼻伸出挽搭成橋。

此時禦鍾響起,夠級別的顯官大僚肅衣列隊從象鼻橋下進了午門,不夠級別的則留在原地看個眼熱。移時,禮部鴻臚寺官員清點例朝官員人數之後,手持黃冊名簿報了進去。不一會兒,傳旨太監便來到皇極門外的台階上,尖著嗓子喊道:“皇上有旨,召內閣、五府、六部眾皆至……”

一聽這旨意,在場官員都知道皇上要在京的所有官員一個不落全部到場。這種情形,只有皇上要宣布重大事情時才會發生。眾官員先是面面相覷,接著又都忍不住交頭接耳,嘰嘰喳喳議論聲一片。嚴嵩雖然被彈劾,但他現在依舊作為百官之首,他強製鎮定,率先步入大殿,他早朝位置在金台禦幄旁邊,與皇上只有咫尺之隔。

此刻只見皇帝高坐禦榻之上,神色威嚴,撐張五把巨大金傘以及四柄大團扇護衛丹陛的錦衣力士也是目光炯炯,嚴嵩便有些忐忑不安,而他的兒子更加不堪,兩腿瑟瑟,幾乎賣不動腳步。

昨天一整天,嚴嵩父子是在焦灼中度過的。高拱、張居正等人的折子送進宮中之後,皇上那邊卻沒有任何一點消息反饋回來。身為宰輔這麽多年,嚴嵩在大內還是有幾個“耳目”的,但無奈高拱、張居正等人的折紙送進去之後,這紫禁城大內的守門禁軍比平日多了一倍,出入門禁盤查極嚴。

除了極少數幾個皇帝的身邊的牙牌大璫可以自由進出之外,一般的人是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來。因此整整一夜,心緒不寧的嚴嵩父子倆未曾合眼。而今天的早朝,皇上臉色鐵青,行禮的時候,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看他,也沒有賜座,嚴嵩已經感覺到了大事不妙。

正在惶惶不安之中,忽聽得殿門前叭、叭、叭三聲清脆的鞭響,接著傳來一聲高亢的喊聲:

“皇上有旨下……眾官接旨!”

傳旨太監的嗓子經過專門訓練,這三個字似吼非吼,卻悠揚婉轉傳到午門之外。刹那間,從午門外廣場到皇極門前禦道兩側以及金台禦幄兩廂簷柱間,近千名文武官員嘩啦啦一齊跪下,剛才還是一片嘰嘰喳喳竊竊私語的場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按規矩早朝宣旨,接旨的人應該是內閣首輔。嚴嵩因此習慣地朝前膝行一步,說道:

“臣嚴嵩率文武百官接旨。”

宣旨的太監黃錦卻不理會他,左瞧瞧,右瞧瞧,像在故意賣什麽關子似的,突然一咬牙,憋足了勁喊道:

“請閣臣胡宗憲接旨!”

嚴嵩一聽這話,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不由得轉頭去看胡宗憲。胡宗憲這時也正好抬起頭來看他,四目相對,都流露出難以名狀的驚詫。黃錦看到這一幕,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抬手指了指胡宗憲,又大聲喊了一句:

“胡大人,快上前接旨。”

忽如其來的變化,頓時引來了一陣騷動。這一回不單是嚴嵩,兩廂簷廊的九卿以及言官都聽得真切,莫不紛紛抬起頭來。嚴嵩是首輔,接旨的理當是他,為何要繞過他讓排在內閣末尾的胡宗憲接旨?大家都心下疑惑,又不敢言聲,只是互相以眼睛詢問。

“哼!”

一直沒有開口的皇帝突然哼了一聲,頓時全場安靜了下來。說來也巧,陽光恰好也在此時升了起來,皇極門門樓上覆蓋的琉璃瓦,反射出一片耀眼光芒,正好照在丹墀禦座上威嚴的皇帝身上,洪憲皇帝朱載康神情嚴肅,不怒自威,仿若天神降世。

看到這難得一見的一幕,剛才還竊竊私語的眾位官員被嚇得頭也不敢抬。這當兒,只見嚴嵩一臉灰敗地把身子朝後挪,而胡宗憲膝行向前,口中說道:

“臣胡宗憲接旨。”

黃錦回頭看了看皇帝,朱載康微微一點頭。黃錦立刻走到丹墀正中,雙手把那黃綾卷軸聖旨展開,一板一眼朗聲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數十年以采,先帝講求時務,多主變法自強,邇來詔書數下,如憲政,裁冗兵,改武科制度,立大小學堂,皆經妥議施行……惟是官場風氣卻一再反覆……眾喙嘵嘵,空言無補。試問如此下去,國勢將士無實學,工無良師,強弱相形,貧富懸絕,豈真能延續正德盛世乎?”

”今有大學士嚴嵩專權擅政,結黨營私,把朝廷威福都強奪自專,不知他要何為……朕惟國是不定,則號令不行,極其流弊,必至門戶紛爭,互相水火,徒蹈宋、元積習,於時政亳無裨益。即以中國大經大法而論,五帝三王,不相沿襲,譬之冬裘夏葛,勢不兩存。用特明白宣示,嗣後正式實行總理內政責任製……”

”……中外大小臣工,自王公以及士庶,各宜努力向上……嚴嵩著回籍閑住,不許停留。其他人等,交有司依法處置。你等每大臣受國家厚恩,當思竭忠報主,今後都要洗心滌慮,用心辦事。如再有這等的,處以典刑。欽此。”

黃錦讀完聖旨,便走下丹墀把那黃綾卷軸遞到胡宗憲手中。隻這一個動作,在場的所有官員都明白,嚴嵩頃刻之間已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巔峰上遽然跌落,而胡宗憲則取而代之。這也標志著大明王朝正式進入憲政時代。

……

洪憲二年(1556年)元旦,洪憲帝朱載康發布《明定國是詔》,大明憲政時代從此正式開始,雖然還是初級階段,不過也算是跌跌撞撞的開始上路。而此刻的歐洲,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到了十六世紀五十年代,局勢已經很明朗,查理五世在爭奪地中海的戰爭中處於下風。普雷韋扎的慘敗使得各基督教國家無法再次合作;阿爾及爾的災難確立了這座城市作為*海盜活動之都的地位。此時形形色色的冒險家和叛教者從地中海各個角落蜂擁奔赴阿爾及爾,參加對基督教海岸和航道的劫掠。

在這種氣氛下,1553~1554年法國海岸的非同一般的景象尤其令基督教的歐洲震驚和惶恐。這一年,法國和查理五世又打了起來,於是弗朗索瓦一世進一步加強了自己和蘇萊曼的聯盟。

於是,巴巴羅薩受邀與法軍合兵一處。他們一起洗劫了尼斯城,查理五世的一個附庸屬地;變本加厲的是1553年冬天又發生了令基督教世界瞠目結舌的事情:

巴巴羅薩麾下凶猛的驅逐艦隊竟然大模大樣的停泊在法國港口土倫。法國和奧斯曼竟然公開聯手了!更加離譜的是土倫城內有三萬名奧斯曼士兵;大教堂被改為清真寺,基督教墓地遭到了褻瀆。土倫城被迫使用奧斯曼帝國的貨幣,城內飄揚著召喚真主祈禱的呼聲,每天五次。

“看到土倫,你可以想象自己身處君士坦丁堡,”

一名法國目擊者宣稱。似乎奧斯曼帝國已經秘密入侵了基督教海岸。法蘭西自稱“最虔誠的基督教國王”的弗朗索瓦一世已經同意為巴巴羅薩的艦隊提供過冬的糧草,並加強他的部隊,以便“他可以統領大海”,條件是巴巴羅薩應當繼續劫掠查理五世的領地。事實上,被迫供養這批不受歡迎客人的是土倫居民。這種奇異的聯盟很快就因為雙方的貌合神離而出現裂痕。

對於這項令全歐洲震驚的聯盟,弗朗索瓦一世是三心二意、支吾搪塞的。奧斯曼艦隊的統帥巴巴羅薩對盟友的軟弱十分鄙夷,於是將整個法國艦隊扣押,索要贖金。法國人開始覺得自己和魔鬼結了盟約;在巴巴羅薩的逼迫下,弗朗索瓦一世最終不得不付給土耳其艦隊八十萬金埃居,請他拿錢走人。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盡管贖金當然是土倫居民出的,這讓這些屁民全成了窮光蛋。

到了十六世紀五十年代末,形勢越來越明朗,查理五世在一步一步輸掉這場戰爭。德意志和低地國家新教徒造成的麻煩、無休止的對法戰爭,甚至西班牙人在美洲的領土也祓以明人為首的亞洲人蠶食,所有的殖民地都在萎縮。就連巴西沿岸也受到了朝鮮人和倭人艦隊的威脅,為了保住這塊最大最富裕的殖民地。查理五世不得不加強美洲艦隊的規模,這樣導致了哈布斯堡王朝的債務問題也日益的嚴重。

這一切都困擾著這位西班牙的皇帝。他忙於維持整個帝國,無心長時間關注地中海局勢。與蘇萊曼的斷斷續續的停戰也無助於大局。奧斯曼艦隊不出動的時候,還有馬格裡布的北非海盜在放肆。海盜不斷洗劫意大利、西西裡、巴利阿裡群島和西班牙的海岸,幾乎不受任何阻擋。嚴重的經濟損失和人口下降對意大利南部影響特別大。

有時當地的總督不得不命令將某一海岸地區的居民全部撤走,以免他們被海盜擄走,就像1556年的亞得裡亞海岸那樣。但海盜還是蹂躪了五百平方英裡的鄉村。西班牙和意大利之間的海上貿易不時地處於癱瘓的邊緣。西班牙的地中海帝國的整個結構似乎都受到了這次無情劫掠的威脅。

到16世紀50年代初,查理五世已經是個心力交瘁的老人,被整個帝國的重擔壓垮了。他極富責任感,對基督教世界的大小政務事必躬親,積勞成疾,以至精神崩潰。他身患痛風病,財務完全被德意志銀行家控制,他執拗地在一個個人的、微小的世界裡尋求秩序。

“他常常一連幾天沉浸在憂鬱中,”一名目擊者記述道,“他的一隻手已經癱瘓,一條腿蜷縮在身下,不肯接見廷臣,很多時間花在拆卸和組裝鍾表上。”

1556年,他將西班牙王位禪讓給了兒子菲利普二世,隱居在一所修道院內,專心侍奉上帝。除了宗教書籍和他一輩子的日記外,他還帶去了自己的世界地圖以及尤利烏斯·愷撒的著作。他統治時期內最後一次海上災難發生在1558年夏季:一支西班牙遠征隊在馬格裡布全軍覆滅。消息傳回西班牙時,查理五世已經奄奄一息。沒有人忍心把這噩耗告訴他。

這時蘇萊曼已經心滿意足地宣布,他贏得了與主要對手的較量。1557年,他與查理五世及其弟斐迪南簽署了一項停戰協議。斐迪南同意年年納貢,以保住自己的匈牙利領地。在蘇萊曼看來,斐迪南已經成了一個附庸,而協議文本中將查理五世僅稱為“西班牙國王”。

斐迪南和查理五世親自在協議上簽了字。蘇萊曼自視高不可攀,不肯親自與異教徒打交道,於是按照慣例讓一名官員在協議上加上了皇家花押字。對蘇丹來說,協議中的頭銜、條件和行文都具有巨大的象征性意義。從此,他自命為“羅馬人的皇帝”:愷撒。

查理五世屍骨未寒,蘇丹就在白海迎來了一個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勝利時刻。腓力二世繼承西班牙王位時,西班牙海岸的局勢正在惡化,他不得不當即把注意力轉移到地中海問題上。北非海盜已經進入大西洋,擾亂了西班牙蓋倫帆船往返西印度群島的交通。

整個16世紀中葉,地中海周邊的人口失蹤已經是家常便飯, 在海邊勞作的人會突然間蹤跡全無:單獨駕船出海的漁夫、在海邊放羊的牧人、收割莊稼或者料理葡萄園的勞工(有時甚至在內陸幾英裡處也不安全)、在島嶼間不定期航行的船隻上的水手,全都是海盜綁架的對象。

被海盜劫持後,幾天之內他們就可能出現在阿爾及爾的奴隸市場上,或者被關押在海盜船上,跟隨尋找更多戰利品的海盜船進行漫長的航行。在途中身體變虛弱或者死亡的人會被丟到海裡。最終幸存的奴隸都會出現在南美大陸上,一些矮小的倭人用皮鞭教會他們怎麽種植甘蔗和橡膠。這就是本時空16世紀歐洲的普遍現象。

整個歐洲,似乎只有一個國家置身事外,那就是小小的葡萄牙王國,他們的日子過得非常的滋潤。若昂三世愉快地看著歐州與奧斯曼帝國一團亂麻樣的戰爭,每天盼望著他們打的更加激烈。因為他的艦隊源源不斷的從大明運回大量的軍火,為此,他和他的臣民們都賺的盆滿缽滿。

如今他的妹夫朱載康已經成為了大明的皇帝,自己的外甥朱翊銘也成為了印度總督,葡萄牙人前往東方做生意更加的方便了。不過這時候,西班牙新的國王卻找到了他,給他出了個難題。因為,查理五世死了!

1559年,在腓力二世的妥協下,無休無止的對法戰爭暫時停頓,解決馬格裡布問題的決定性時刻似乎到來了。就在這時,腓力二世找到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低聲下氣的懇求:看在同為天主教國家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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