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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弟》第99章薦貪官重操舊業
  李憲李文昌是何許人也,怎會引得焦安如此驚訝?

  李憲李文昌倒不是啥了不起的人物,但是他的父親李孜省可不簡單。李孜省,江西南昌人。以布政司吏待選京職,因貪贓事發,匿不歸。學方士術,厚結中官,取悅明憲宗。成化十五年,即1479年,特旨授太常丞,改上林苑監丞。獻淫邪方術,漸乾預政事。十七年,擢右通政。二十一年,為廷臣、言官所劾,貶歸上林監丞,未幾再複左通政,益作威福,縉紳進退,多出其口。累官至禮部左侍郎。明孝宗登基後,被打入詔獄後被賜死,全家流放。

  這回讀者明白了,李孜省是明中期有名的奸佞之臣。李憲李文昌乃是罪官之後,這也沒啥。話說這事情都過去三四十年了,焦府管家焦安怎會認識李孜省的兒子,見到此人又怎麽會如此吃驚呢?

  這件事說來話長,跟焦芳年輕時一次貶官有莫大的關系,焦安是焦芳的書僮,其實也是同族兄弟。總體來說,焦芳的一生可謂少年得志,平步青雲,官運亨通。但此人也曾經栽過跟頭。成化十七年,還在他當編修時,一次大學士萬安和人閑聊,曾說過一句“不學如芳,亦學士乎”。意思是說,像焦芳這樣不學無術之人,也想當學士嗎?後來此話傳到焦芳處。

  焦芳當時年輕氣盛,勃然大怒,說:這一定是彭華在背後算計我,我如果當不上學士,就在長安道上把彭華給刺殺了。彭華聽後非常害怕,連忙將此信傳給大學士萬安。萬安最終不得不進焦芳為講學士。不久後,皇帝詔纂《文華大訓》,然後在宮中講授。

  因為其書是彭華等人所著,焦芳心中嫉恨,每次進講,專挑書中的毛病。當時的翰林院崇尚美文,因學士們認為焦芳粗陋無學,個性陰狠,又好背後議論人,因而大家都不願和他交往。後來,朝中有位大臣尹晏被罷免,其兒子尹龍與焦芳也同時被謫遷到貴陽任職。焦芳知道這是彭華、萬安的緣故,因而對這二人懷恨在心。

  但在被貶貴陽不久,人們奇怪的發現,焦芳反而官運亨通了,他很快又被任命為霍州知府。然後在幾年內一步步升遷,很快升為禮部右侍郎。簡直就像開了外掛。說白了,這裡面就離不開成化皇帝寵臣李孜省的照拂。而中間牽線搭橋的人正是李憲李文昌,打通關節的人恰恰正是焦安。

  說來也巧,留在京城的焦安某一次無意認識了當時還是紈絝子弟的李文昌。焦芳知道李孜省和萬貴一樣,都是成化皇帝的寵臣,而且相互之間不對付。焦安靈機一動,想盡辦法結交李文昌,大肆賄賂李孜省,又利用李孜省與萬貴之間的矛盾,巧妙布局,讓焦芳假意投靠李孜省,所以才有了焦芳被貶之後,反而連連升遷的怪事。說起來,這焦安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言歸正傳,兩個人多少年沒見面了,時過境遷,雖然不勝唏噓,但是焦芳和李憲畢竟不如以前那樣熟絡,況且雙方這幾十年來的境遇天壤之別,時過境遷,身份和地位都顛倒過來了。酒席開始,雙方都還有些拘謹。賓主互相敬酒,盡說些酥酥麻麻的恭維話。一直不進入主題。

  最終還是焦芳有些不耐煩了,直言不諱的問道:“文昌兄,五峰商行焦某也算是早有耳聞,這家商行在南洋也算是有點實力的商家了,今天才知道這家商行的大掌櫃竟然是閣下。只不過在下心中有個疑惑,閣下送過來的名刺上,怎又成了石井縣令林俊的師爺呢?”

  李文昌別看當年是個紈絝,卻也是秀才出身,肚子裡還是有點貨的。聽出焦安語氣不善,也不著急,只是笑道:“焦爺,其實在下也不是故意瞞您,這中間的過折也沒啥好隱瞞的,您知道,先父下詔獄死後,我們全家被流放到了遼東,全家十四口人,十多年下來,只剩下來五口人,那遼東天寒地凍,其他人不是凍死餓死就是病死了。”

  說到這,他沉默了一下,繼續自嘲的說道,”嘿嘿,小弟命大,算是挺過來了。弘治十六年齊王開發奴爾乾,小弟已經走投無路,乾脆用祖傳的玉佩收買了屯堡的百戶,在這百戶的幫助下,小弟帶著全家逃出了屯堡,穿過茫茫林海雪原,去投奔特林城……

  逃亡的路上可真是艱辛啊!差一點就……哎,天可憐見,所幸最後的關頭,我們遇見了齊王手下的騎巡隊。總算是撿回了條命。就這樣,兄弟就到了奴爾乾都司,成了齊王治下的百姓。”

  李文昌想起了當年在遼東時的艱苦歲月,眼圈有些發紅,端起酒盅一飲而盡,繼續說道:“說句實話,小弟到現在還慶幸自己當時的選擇。當時特林城剛剛築城,小弟畢竟是個讀書人,因此得到了重用。“說到這,他哂然一笑,”啟良兄,要不說咱倆怎麽會有緣份呢?本來小弟是因為不適應外東北酷寒的天氣,所以才申請移民到了南洋,小弟憑借著在奴爾乾當過書吏,還有些人脈,便用積蓄買了艘海軍退役的運輸船,跑起了香料買賣。這才有了五峰商行。“

  聽到李憲這幾十年來的遭遇,焦安也是感慨萬分,當初兩個人的關系還是不錯的。焦安之所以被焦芳的看重,跟眼前這人脫不開關系,所以焦安心中還是有些情分在,他主動端起了酒杯相邀道:“文昌兄,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否極泰來脫離了苦海啊。可喜可賀!來,咱們幹了這杯。”

  兩個人碰了一杯,都是一飲而盡。一口咽下這杯酒,李文昌一邊執壺替焦安斟滿酒,一邊說道:”至於我怎麽成了林縣令的師爺,呵呵,這說來也巧,你也知道我的五峰商行經常要到爪哇采購香料,林縣令也不知從哪裡打聽到鄙人在奴爾乾都司擔任過一段時間的書吏,對我挺照顧的……“

  放下酒壺,李文昌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笑著說道:”這人吧,講究個禮尚往來!林縣令對我的生意挺照顧的,不久前,小弟特意擺了一桌酒宴表達謝意。呵呵,沒想到林縣令醉了,對兄弟抱怨說自己身體不好,想調回本土,最好能留在京師。我這人吧,也是熱心腸,嘿嘿,嘴快了點,當時就拍著胸脯告訴林縣令說我認識兄長,還有幾分交情。這不,掛了一個師爺的名,前來替他辦事了。焦兄,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這件事啊,還望大哥多多關照!”

  揭開了謎底,焦安心中了然。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在他看來,李文昌有了這份龐大家業,其實活得並不輕松。第一是怕人敲榨,所以必須找衙門裡頭的人作靠山;第二,要想生意越做越紅火,也必須有大主顧關照。說穿了,這兩點都離不得官府。

  這樣看來,李文昌主動替林俊跑官,也就不足為奇了,恐怕他最大的目的,還是借此機會巴結上南洋總督焦黃中,自己不正是那個最好的中間人嘛。焦安當初境遇不也是一樣,焦芳被貶貴陽後,他留在京城,打理著焦家的產業。實際上花在生意上的心思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交朋結友上。

  撥雲見日水滴石穿,久而久之,京城十八大衙門,內府二十四監局,當年幾乎沒有哪一處關節他不能打通。也就是那一年,他通過皇室專控的寶和店的總管太監蔣寶,認識了李文昌,這才搭上了李孜省。過不多久兩人就成了密友,皆因兩人情趣相投,都是吃喝嫖賭、聲色犬馬樣樣都來的大玩家,加之焦安當年揮金如土用錢大方,兩人挖窟窿生蛆臭作一堆,竟好得像連了褲襠不能分開。

  如今情況發生了逆轉,焦芳成了當今的內閣首輔,可謂是權勢滔天。而焦黃中也接任當上了南洋總督,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自己當年那可是刻意奉承這李文昌,花在這小子身上的銀子海了去了。如今自己也老了,也該為子孫置辦一些家業了。焦安暗忖這才真是瞌睡來了遇枕頭,風水輪流轉,呵呵,今天到我家!當年你給我吃進去多少,就吐出來吧。

  第二天焦芳就趕緊把李文昌領進了總督府。這樣等於是既幫了林縣令又幫了李文昌,所以焦安是火攻紙馬鋪,樂得做人情。事後,焦安便半推半就收了兩千銀元的見面禮。李文昌憑著商人的機敏,斷定這個焦安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因此便想趁熱打鐵,投其所好,把這層關系拉緊。

  因此,後來的日子裡,也頻頻宴請這焦安,兩個糟老頭子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基情”燃燒的歲月。只不過掉了個,這次上趕子巴結的成了李文昌,焦安特麽的成了大爺。正可謂: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時也,命也!

  ……

  正德十六年正月,在海上飄了十幾個月的朱載祺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登萊,回到齊王城,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的父母都在這裡,這讓他大喜過望。

  在齊王的再三堅持下,拗不過他的正德皇帝終於同意朱厚煒辭去官職回登萊。說實話,這幾年他實在太累了,這正德皇帝啥都不管,當起了甩手掌櫃,這樣下去怎麽行?所以他才辭職回封地,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皇太子也大了,可以挑起一部分擔子了。

  父母親都回來了,朱載祺很開心!不過也有讓他鬧心的事,他現在又多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這倒算不上鬧心的事。最讓他鬧心的,是他多了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娘,自己得管她叫姨娘。這讓他感情上有些接受不了。沒錯!父親納妾了!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作為穿越者的齊王曾經信誓旦旦,說要從一而終。沒想到啊沒想到,朱厚煒這濃眉大眼的家夥也會違背自己的諾言養起了小三,趕起了時髦。他竟然納妾了,納妾了!重要的事情重複一遍。

  最讓人氣憤(嫉妒)的是,這位齊王還是老牛吃嫩草!這個食言而肥的家夥娶的小妾不是別人,正是當年俞大猷救下的師姐——梅芳。而且讓後世的男人們吐血的是,做媒的還偏偏是他的老婆徐芊芊,是他老婆硬塞給他的。這……這讓後世的俺們作何感想?

  說起來,這事也不能完全怪徐芊芊這個傻妞,她吧也有難言之隱。話說這朱厚煒這身體吧,也許是經過蟲洞改造了的緣故,白天文質彬彬,一到夜裡就成了個牲口……唉,徐芊芊實在是承受不住了!這才找了個替罪羊。

  廣東恩平的察子結了以後,按說梅芳應該隨她的父親梅彪一起回原籍吧。可偏偏這麽巧,在帝國軍事學院當教官的李良欽問了句:願不願意留在京師當教官,本來就有心的梅彪大喜過望,兩個人一拍即合,在李良欽的幫助下,梅彪進了軍校當了武術教官。梅芳也因此留在了北京。

  梅芳是個俠女,這丫頭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在家裡待不住。於是就穿梭於京城的大街小巷開始行俠仗義。機緣巧合下,她竟然巧遇同樣犯病的徐芊芊,兩個人王八對綠豆,可算是對了眼,一來二去,竟然成了一對好姐妹。

  朱厚煒的小女兒佩佩也是個上房揭瓦的主,徐芊芊乾脆把梅芳請進家來,當起了女兒的教習,要說咱還得誇誇這梅芳,那真是能文能武。不僅武藝高強,四書五經那也是杠杠的。佩佩也佩服她,相處的不錯。一來二去,梅芳跟朱厚煒也熟絡起來了。朱厚煒挺喜歡這俠女的,兩個人還挺聊的來。

  徐芊芊一方面受不了輿論的壓力,外面有謠言說齊王妃是個妒婦,不許自己的男人納妾。另一方面,實在受不了朱厚煒這個牲口了,想來想去,只能夠為丈夫是納個妾,替自己承擔一點。這樣的好事,還是不能便宜外人,就便宜了自己的好姐妹梅芳吧,於是去年正月,徐芊芊擺了一桌酒宴,在酒裡面加了點料。把朱厚煒和梅芳都給灌醉了,把他們扔到一張床上,於是成就了好事。順理成章的,梅芳成了齊王的嬪妃。

  事情發生後,梅芳根本就不吵不鬧。一看就知道,她心裡其實挺願意的,不為別的,自從熟悉了朱厚煒以後,從小到大,她就從來沒見過這麽疼老婆的,又特別喜歡陪孩子的男人,早就芳心暗許了!要不是礙於徐芊芊,說不定早就自薦枕席了。

  至於朱厚煒這鳥人,卻是滿臉的得瑟。哼哼,誰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反正徐倩倩事後也沒看出他有啥不好意思的。那天是不是在裝醉她也不知道,徐芊芊估摸著他早就有了賊心,只是沒有賊膽,要不然,每次梅芳為他泡茶遞水的,也沒看見拒絕。兩個人郎情妾意有奸情,順手推舟而已。後來想起這事,徐芊芊恨的牙癢癢的,不過木已成舟,隻好聽之任之了!呵呵,這是誰又說得清?

  不過也有讓朱載祺特別開心的事,因為父親這次辭官,是有新的打算。朱厚煒告訴他,父親打算和他一起到太平洋對岸實地考察一下歐洲人在那邊的殖民情況。在朱厚煒看來,大明有了向外發展的基礎。根據情報,歐洲受大明的軍艦和武器的啟發,無論是造船水平,還是火槍和火炮,都比原時空工藝水平要高。因此,西班牙,荷蘭,葡萄牙等歐洲各國在美洲的殖民的速度也在加快。

  面對這不一樣的形式變化,不管是南美還是北美,他現在到了該布局的時候了。聽說朱載祺這次還抓了西班牙秘魯總督區的艦隊司令以及一些西班牙貴族後,朱厚煒頓時來了興趣,親自對這些西班牙貴族審訊和盤問,更多地了解當前歐洲的情況,漸漸的,他的腦海裡有了一個計劃。

  ……

  正德十六年八月某一個黎明,五艘最新型的鯨海級遠洋驅逐艦悄悄的從劉公島軍港出發,經過十幾天的航行,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了馬裡亞納群島的最南端的關島。

  關島是太平洋馬裡亞納群島南端的島嶼,在北緯13°26′、東經144°43′。面積549平方公裡。目前人口七萬余人,約五萬人是大明各地遷陟來的移民。查莫羅人是本地的原住民,人口約兩萬多一點,現在基本上居住在在島嶼西部阿加尼亞縣城周邊。

  大明軍隊佔領這裡後,並沒有與他們搶奪土地,而是在投巨資疏浚阿普拉河的航道並修起港口碼頭,駐扎在這裡的官兵以及家屬基本上不打攪他們的生活,反而給他們提供了很多好用的金屬工具。因此,雙方從來沒有過衝突。經過雙方的友好協商,查莫羅人的幾個部落宣誓效忠大明,大明也同意保持了查莫羅人自治和習俗。

  不僅這樣,大明的官府派專人教會了他們更先進的農業生產技術,現在查莫羅人主要以種甘蔗和治糖為主業,生活水平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再不像過去一樣缺衣少食。不僅如此,族中的小孩子可以進大明的學校免費學習,得了病還有大明的醫生免費治療。

  久而久之,這些查莫羅人漸漸也把自己當做大明人中的一分子,漸漸主動融合到大明人的生活之中,比如,他們現在也開始過年。可以說,關島的改造過程,是溫馨又和諧的。

  關島地勢南高北低,西南面的閃電山是最高峰,山基深入最深海溝,陸地海拔407米。南北長48公裡,寬6~13公裡,面積549平方公裡。關島扼控西太平洋海上的交通要衝,戰略地位重要。兩輩子朱厚煒都是第一次來關島,朱厚煒心情是愉悅的,上輩子他想來卻沒有來得成,這次可算是得償所願了!

  如果說什麽地方讓他印象深刻,朱厚煒只會說一個字——美。的確,這裡的風光千姿萬彩,碧海白沙、山川叢林、河流洞穴、珊瑚梯田。經過十年的開發,關島和大明的本土沒什麽兩樣,已經擁有了較為完善的硬件設施。

  站在阿普拉港口附近小山坡的燈塔上向右邊的海灣極目遠眺,只見天然的珊瑚礁在外海阻隔風浪,形成了上百米平靜淺灘,天然的賦予,刻意的保護,令關島的杜夢灣成為充滿五彩繽紛的海底生物之海洋樂園。

  燈塔的右邊,是有了一定規模的軍港。探險艦隊在阿普拉軍港三號碼頭錨泊,進行出發前的檢修,以及物質和燃料的補給。關島如今不僅是個補給基地,還有完善的修船設施和一個大型的船廠船塢,各種噸位的船隻都可以在港口裡進行修繕。

  朱厚煒知道這個地方的重要性,因此,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惜本錢的在這裡進行基礎設施建設,已經頗具規模。現在正好是用上的時刻。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

  八月十一日凌晨,朱厚煒率領著探險艦隊悄悄的離開了阿普拉港,以金州號為旗艦一馬當先,廣州號、揚州號、杭州號、登州號呈一字縱隊,掛起滿帆,向著東北方向駛去。如果您看後世的地圖就會發現,關島在菲律賓以東,再往東就是世界上已知最深的馬裡亞納海溝,馬裡亞納海溝以東數百公裡就是馬紹爾群島。

  八月十六日,經過五天的航行,探險艦隊抵達了馬紹爾群島中的塔翁吉環礁,比基尼環礁等馬紹爾群島靠北的島嶼。西班牙人探險船隊也曾經路過這裡,比如這位被俘的埃利奧伯爵,他1498年就曾經路過這裡,不過因為西班牙人的導航技術還很落後,無法在大海上準確定位島嶼,在船隻離開後他就再也找不到這裡了。在原來的時空,二十世紀時,這些環礁曾是鷹醬核試驗的場地。比如在北緯11度30分附近的比基尼島,曾經就進行過幾次核試驗。

  朱厚煒率領的探險艦隊還有著科考的目的,這一路上,無論找到哪個島嶼或者環礁,都會在此找一個島嶼休整一周,完成相印的考察和測量工作。八月十七日上午十點,揚州號瞭望員發現戰艦左舷有島影,立刻向旗艦報告。旗艦金州號立刻通知全艦隊跟隨轉向。

  在原時空的大航海時代,這些佇立在空曠大洋上的珊瑚礁,不僅為海洋生物提供了庇護所,也挽救了很多遇難海員的生命。不過很多時候,珊瑚礁本身就是導致船隻遇難的原因之一。那些隱藏的暗礁可以瞬間摧毀一艘強大的戰艦。雖然朱厚煒上輩子環球航行時來過這裡,但依然很謹慎,因為這座環礁比昨天見到的塔翁吉大的多。

  朱厚煒派出兩艘最新式的橡皮快艇前去查看。艦隊在離礁盤三海裡外,順著島嶼的西南側緩緩向前移動。這座環礁真是很大,朱厚煒通過望遠鏡已經看到的就有二十多座大小島嶼,環礁的長度有二十四五海裡,寬度也在十五海裡以上,中央的潟湖很廣闊。

  最新式的鯨魚級驅逐艦排水量達到了一千五百噸左右,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是大型的水面戰艦,吃水深度也達到了六米多,要找到靠泊的地方很不容易。環礁雖然有大塊的區域位於海面以下,但那裡的海面都很淺,戰艦並不能順利通過。不過這種結構也將大部分海浪阻擋在環礁外,環礁向東北方向伸出去的尖端更是像拳頭一樣迎面擊碎了信風帶來的波浪。

  朝另一個方向探索的廣州號在環礁的西側發現了一個缺口,艦長朱載祺放下兩艘小艇,在船隻的前方用鉛錘探測航道。不久後,廣州號發來電報,西航道水深可以容納戰艦通過。但兩側過於狹窄,不建議艦隊從這個缺口駛入,稍不留神,很可能碰壞船隻。

  朱厚煒回電,讓廣州號派遣橡皮艇直接行駛入潟湖,對環礁內側進行偵察,其余的戰艦繼續沿著島鏈前行。用了幾個小時航行了十幾海裡,繞到環礁南側後,艦隊終於發現足夠深也足夠寬的航道,由金州號旗艦領航,一艘接一艘駛入了這個巨大的潟湖。廣州號上的橡皮艇已經等待在那裡,他們剛剛發現了南側的航道,還沒來得及報告,金州號就已經開進來了。

  一個時辰後,廣州號終於也找到這個缺口開了進來,廣州號直接與金州號接舷,朱載祺興奮的踩著跳板登上旗艦甲板,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指揮室,見到朱厚煒就嚷嚷:“爹,我的人進入潟湖後,簡單偵察了一遍環礁,他們發現東南方的島嶼是環礁中面積最大的,上面很多樹,應該有淡水。”

  “哦,我們出去看看。”

  朱厚煒邊說邊微笑著揉揉小寶的頭,隨手戴上軍帽走上艉樓,舉起了望遠鏡,順著朱載祺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是一座呈長條狀的島嶼,長度不到五海裡,寬度看不清,不過料想最多也就幾百米。不過這已經足夠了,那地方的面積足以容納整個艦隊兩千多的人員。而且那座島嶼上鬱鬱蔥蔥,海灘後面有成排的椰子樹。

  “小寶,命令艦隊轉向東南,我們靠過去。”朱厚煒下令。

  “阿爹,等等,我先回自己船上,“朱載祺急了,著急忙慌的又往自己的船上跑,但船上的人都覺得好笑,邊跑,他還邊回頭說,”哦,對了,阿爹,忘了告訴您,我的人剛才發現島嶼上有人居住。”一不留神,小寶被纜繩絆了一下,差點摔了個大馬趴,惹得船上的水手們哈哈哈大笑。

  朱厚煒也有些好笑,這段日子來,這孩子跟在他身邊,變得黏黏糊糊的。他有什麽小心思,朱厚煒這個當爹的心裡有數,畢竟是過來人嘛。小寶雖然十六歲了,其實本質上還是個大孩子。

  因為家裡又多了兩個弟弟妹妹,這小子有些吃味,害怕自己沒有以前那樣受寵。這也是孩子的天性,不管是古代的孩子還是後世孩子,誰都希望能多得到點父母的愛。都需要得到正確的引導。

  在風帆的驅動下,艦隊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個小島,現在站在船頭可以清晰地看見岸邊停泊的獨木舟,島上也有一些簡陋的木屋,看樣子是一個原始的部落。

  “讓憲兵隊做好準備,登岸以後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注意戒備。”朱厚煒轉過頭來提醒艦隊軍法官劉進,說道,“還有,你等會在廣播裡向全艦隊成員重申軍紀,嚴格遵守與土著接觸的規定,不要引起對方的敵意,我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如果碰到不講理的土著,直接給我打回去。”

  “是,殿下!”軍法督察官劉進立刻敬禮回答。

  “這是在艦隊,我們在執行任務,請稱呼我的職務。”朱厚煒不悅地說道。

  “是!司令。”劉進有些尷尬。

  朱厚煒揮揮手,說道:“行了!你去安排吧。”

  這劉進是劉大夏的孫子,皇家軍事學院正德十一年的畢業生,成績優秀,因為身上有蔭補的錦衣衛千戶虛銜,就成了軍事法庭,當了一名軍法官。劉大夏這個退休的老頭子,死皮賴臉的家夥硬塞過來讓自己親自帶一帶,礙於面子,隻好把這小子留在身邊。這小子什麽都好,業務也精熟。就是有些教條,且太注重上下尊卑了,很難融入到那些普通的軍士之中去。

  這次去美洲,艦隊不可避免會與當地土著人接觸。朱厚煒所知道的美洲印第安人並不容易打交道,有的善良溫和,有的彪悍凶殘,為了應付美洲形形色色的土著部落,朱厚煒出發之前,特地從光腦中查找了一些資料。

  根據實際情況,朱厚煒專門編寫了《美洲指南》,整個艦隊人手一本。書中列舉了沿途各種情況下需注意的事項,規定了這次探險過程中的行為準則。一方面,避免因為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免放松警惕,吃了野蠻部落的虧。這次他打算好好的扶植一些印第安部落,支持他們保衛自己的家園。但是選擇什麽樣的部落扶植,還是需要精心考察的。

  艦隊在合適的位置錨定之後,各艘戰艦都派出了武裝人員登陸。岸上有三十多個拿著簡陋武器的土著人,艦隊這邊已經有二百武裝到牙齒的士兵上了岸,如果發生衝突,絕對是碾壓的狀態。不過,先頭登陸的士兵嚴格遵守了艦隊的規定,保持警惕的同時並沒有開槍,還在橡皮艇上的時候就揮舞玻璃珠子和形形色色的水果糖,大聲打著招呼,向土著人表達了善意。

  也許看到這邊人多勢眾,或許是友善的態度起了作用。總之,土著人陸續放下了武器,陸戰隊向他們贈送了一些禮物。最令人頭痛的是,語言完全不通,即便是從關島帶過來的查莫羅人也無法與他們交流,基本上是雞同鴨講,好在那些玻璃珠和水果糖起很有吸引力,這些亮晶晶,甜蜜蜜的東西總算是打開了局面。臨近中午的時候,陸戰隊指揮官馬奎來電向朱厚煒報告安全,於是,各艦留下值班人員,全部轉移到了島上。

  這是一個很小的部落,非常原始,也很落後。島上的居民只有一百多人。深棕色的皮膚,頭髮長且直。三千年前,他們的祖輩從大陸出發,乘坐獨木舟橫渡太平洋,抵達這些狹小的珊瑚礁。現在他們也依靠獨木舟與鄰近的礁島交流,這些人才是天生的航海家。

  天氣很不錯,海邊的沙灘白茫茫的也很漂亮。閑來無事,朱厚煒就帶著小寶在島上轉悠,一些土著人好奇的跟在他們身邊,不時上下打量著他們父子兩人。朱厚煒注意到土著的武器主要是木棒和用削尖的貝殼製作的標槍。貝殼在島上的用處很廣泛,他們的針和魚鉤都是用貝殼製作的,這是他們最重要的生產資料。

  這些島民很喜歡那些亮晶晶的玻璃珠子,得到這些東西後,變得格外的熱情。在島民的幫助下,有部分船員劃著橡皮艇在潟湖中捕魚。本來大部分水兵就是疍民出生,打漁本身就輕車熟路,很快就有了不錯的收獲。另外一些人嘻嘻哈哈的去捕捉海鳥。這些疍民出生的水手都是捕鳥,捕海龜的高手。以前他們遇到風暴被困在島嶼上的時候,疍民們都是依靠海龜肉才得以生存下來。

  朱厚煒驚喜的發現,這座小島上除了有椰子樹,島上還有麵包果樹。麵包果樹的任何部位只要被砍破,都會流出一種粘液,島民就用這種粘液來修補船只和捕捉海鳥。椰須也是很重要的船材,椰須製成的錨纜非常堅固,大明戰艦用的錨纜就是用椰須製造的,比歐洲人船上用的粗麻效果好多了。如今這種錨纜也是一種出口產品。

  八月份椰子正好是成熟季節,椰子的汁水可以作為飲料,椰子砍開後還可以食用椰肉。麵包果一年可以收獲三季果實,八月正是一年中第一個的收獲季節。運氣不錯,探險艦隊剛好都趕上了。陸戰隊員開始搭帳篷建立營地,指揮官馬奎派出一個連的陸戰隊,在島嶼的西端設立了另外一個營地,那裡有條更寬廣的航道。一切都井井有條。這讓朱厚煒很是滿意,對馬三炮的這個堂弟印象不錯,於是他也就放心地當起了甩手掌櫃。

  潟湖的波浪比外海小很多,這是個良好的錨地。經過計算,確定了艦隊的位置是在朗格拉普環礁,原來的時空,他沒來過這裡。朗格拉普環礁的東西兩側還有兩座較小的環礁,分別是朗格裡克環礁和艾琳吉納埃環礁,天氣好時在桅杆上能看見遠處的島影。

  島上無論男女,都是赤著上身。女人會在腰間圍上一圈草裙,也許沒見過這麽多身材高大的青壯,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土著女人們聚集在一起,微笑著對著艦隊的水兵搔首弄姿,在一種木鼓的伴奏下,跳起了舞蹈,這種舞蹈非常的原生態,動作狂野,充滿赤裸裸的誘惑。明人畢竟保守,尤其是那些實習的海員,這幫大小夥子一個個臊的滿臉通紅,想看又不敢直接看,偷偷摸摸的喵上幾眼,然後躲到一旁傻笑。

  朱厚煒一巴掌拍了一下眼睛亂瞄的小寶,笑罵道:“眼睛往哪裡瞟呢?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這是最原始的表達愛意的舞蹈,這些部落很封閉,容易發生近親結婚。因此他們實行走婚製,只要看見好男人就不會放過。這是為了保證種群的健康。這也是環境所逼的, 沒你想的那麽齷齪。其實我們的祖先也是這樣,沒啥不好意思的。懂不!沒滴叫人笑話。”

  “阿爹,孩兒哪有亂想。”小寶臉臊的通紅,捂著腦袋辨駁道,“我不想看光屁股的女人,長得那麽醜,我沒興趣。孩兒只是在想這些土著人這麽窮,衣服都沒得穿,房子也很破爛。這些土人拿到一顆玻璃珠後,一個個就笑的這麽開心,笑的這麽的真誠。他們怎麽會這麽容易滿足!大明如今有很多人已經很富裕了,我卻從來沒在他們臉上看到過這麽真誠的笑容,難道他們還不滿足嗎?哎,人和人的差別怎麽這麽大呢?”

  聽到這話,朱厚煒有些愕然,沒想到小寶竟然想得這麽深,這簡直是哲學家才會問出的問題,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一時間他也不知從何回答,心中暗忖:是啊!文明程度越高,人類似乎也變得更加的貪婪,曾幾何時,地球上的人不都是這樣容易滿足的嗎?

  當我們都處在原始時代時,捕獲獵物就是最大的快樂,那種快樂應該不會比後世人中了大獎要差,但是人們的文明程度越高,物質越豐富,怎麽人們就會變得越來越難以滿足呢?朱厚煒一時也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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