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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弟》第91章俞大猷英雄救美
  實事求是的講,朱厚煒不是啥高屋建瓴的政治家,只不過比別人多了幾百年的見識。因此來到這個時空後,從後世成功的案例中吸取經驗是他一直以來堅持一個原則,那就是: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李東陽對齊王主張在緬甸搞大明版的”明聯邦”計劃佩服得五體投地,認為這是天才的想法,可以推廣到整個藩屬國。很多東南亞小國現在名義是所謂的大明藩籬,時不時來大明朝貢,按照過去的慣例,回去的時候這些貢使都賺的盆滿缽滿,吸引他們來的根本原因是,每一次進貢都能從大明撈到更多的好處。自認藩屬國這種惠而不費的好事,何樂而不為之!

  不過以後這種情況將徹底的改變,正德十年後,大明將不再承認藩屬國了。以後朝廷隻認可“明聯邦”成員才可以享受大明特殊的優待。朝廷將對“明聯邦”成員的政治、經濟、文化以及軍事等全方位給予的扶植。如果願意成為明聯邦的成員,大明只要你在語言、文字、教育和大明保持一致,朝廷將在軍事和經濟兩方面扶持你,給予你最惠國待遇。

  打個比方,未來大明將向聯邦成員國銷售本國最先進的武器裝備,不僅有火槍火炮,還可以購買新式戰艦。不僅買武器,還為你的各級軍官提供培訓。保持各聯邦成員國的軍事能力與大明軍隊同步,在抵禦外來的侵略時,如果你扛不住,宗主國和聯邦成員國會一起出手幫你。

  當然,這也是有前提條件的。有權利也有義務,那就是保持”三同”,即文化上,各聯邦成員在保持個性的同時,官方要求統一使用華語和漢字;為了方便貿易,需要統一的貨幣比值,當然是以華夏銀元為標準制定各國的匯率。最後商品交流中,統一各聯邦成員國的稅收標準,方便各個商品的流通。

  朱厚煒想的很清楚,即使將來這些小國分離出去,它們也屬於華夏文化圈,民間也是親華的。這對大明將來發展貿易是巨大的優勢,在未來的國際競爭中可以保持最大的優勢。

  如此深謀遠慮的謀劃,首輔李東陽哪裡想得到這只不過是朱厚煒受英聯邦的啟發,而打造一個大明版的”明聯邦”而已,主要目的還是為將來建立華夏文化貿易圈打好基礎,未雨綢繆罷了。

  這十幾年來,隨著大明工業化的推進,在大明尤其是登萊地區,第一次工業革命已經初見成效,可以說,登萊地區已經成為了這個時代工業化程度最高的地區。而這樣帶來的結果就是生產效率大大提高,各種商品在大規模的機器生產下,生產量呈幾何級增加。

  可以想象不久的將來肯定會出現生產過剩。現在還有大明這個龐大的市場可以維持高額的利潤,保持經濟高速的發展。可是將來整個國家都完成了工業革命呢?想想即將生產出來海量的商品,總得為它們找個下家不是?

  因此,未來將整個東亞、東南亞、南亞以及阿拉伯世界乃至於歐洲納入這個貿易體系,這也是工業革命後的必由之路。千裡之行,始於足下。前幾年搞定了東亞,現在就是開始整合東南亞了,而正德南征就是一個契機。

  未來大明的生產模式從原材料供應到生產加工,每一步都環環相扣,朱厚煒需要在亞洲建立完善的貿易體系。東亞的日本和朝鮮隻適合提供優質的勞動力,進行原材料的初加工。而原材料這兩個窮屌絲國資源並不豐富,朝鮮還好一點,日本就只剩下黃金和白銀了。

  最好的原材料供應商就是東南亞各國,無論從木材還是各科礦石,東南亞都蘊藏著豐富的資源。比如說越南的鐵礦石和謀礦,東南亞各國的錫礦和各種有色金屬等等原材料,可以逐步的開發出來,為大明的工業革命提供巨大的幫助。它們完全可以成為最好的原材料供應地,同時,把這些礦場開發出來,也可以為各國開辟一條財路,提高東南亞各國的經濟水平。東南亞也是潛在的商品銷售市場,這是他的所謂“遠見”,說白了,只是在模仿後世的鷹醬而已。不過緬甸還是要區別對待的,它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對於華夏的戰略意義不言而喻,大明需要加強對緬甸的控制力。逐漸的把它融入到華夏的體系當中來。

  正因為如此,正德皇帝佔領沙廉港和阿薩姆地區後,直接宣布將這裡納入版圖,作為大明在海外的一塊飛地。從國內調來的大批勞工開始加緊在沙廉港的建設。葡萄牙人認慫後,大明軍隊也停止了軍事行動,明軍不再向緬甸內陸進攻,正德皇帝親自坐鎮沙廉指揮,並派出使節,向東南亞各國以及緬甸各諸侯發出正式邀請。

  正德在詔書上表示:大明將在正德十年九月二十日,在沙廉舉行協商明聯邦籌備會議,有意成為明聯邦成員的各國國王和各地區首領速來,過時不候。正德皇帝表示會充分尊重各藩國的意見,對不願意成為聯邦成員的國家和地區,大明帝國絕不勉強。

  在緬甸的北部地區,征緬遠征軍在戛撒大捷後,王通根據軍機處參謀部的作戰計劃,開始對緬甸北部的土司進行整合。正德王朝將效仿元朝時大元朝廷對緬甸的控制辦法,在緬甸北部設立新的治所。值得一提的是,元王朝從始至終都在雲南保持了一支強大的軍隊,並派軍隊駐守各戰略要地,還建立屯田製,把當地民眾編為軍戶,巡邊戍守,強化了對邊遠地區的控制。

  朱厚煒給正德皇帝的電報中提出咱們可以效仿元朝,在緬甸北部控制幾個戰略要地。朱厚煒說:”元朝在與東南亞內陸國家的交往中,陸上采取新的外交和軍事主動。而且,關於商人的地位和作用,也突破了儒家思想的限制,允許商業的獨立發展。這就完全改變了中國—東南亞之間經過雲南的陸路關系的性質,其影響一直延續至今”。朱厚煒在電報中把這稱之為:這是元朝面向大陸東南亞的“昆明觀點”。

  元朝時對雲南的統治,使得中國中央王朝在西南發展對外關系的前沿推進到了今緬甸北部的克欽邦、撣邦。我們必須承認,這是元朝對華夏最大的貢獻!正是大元朝結束了八世紀到十三世紀中葉,南詔、大理兩個政權在雲南長達五百余年的統治,把他們重新納入了中央王朝的直接統治之中。

  而當時南詔、大理統治的地區不僅僅包括後世的雲南省,也包括了現在緬甸北部、老撾北部的一些地區,從這點講,從元朝以後,包括雲南在內,這些地方才正式成為華夏固有的領土。元朝還開辟了一條“玉石之路”,加強了這些地方和大明的經濟聯系。

  緬甸北部的玉石礦是在十三世紀元朝時期,由雲南商販首先發現的。開采玉石的技術,也由中國傳入緬甸。緬甸北部的玉石通過滇緬陸路商道運入雲南騰衝加工,開辟了滇緬之間的“玉石之路”,其作用和影響一直延綿後世。

  正因為如此,這次南征以後,大明朝廷將效仿元朝時在大理設立新的雲南行省,所管轄的疆域就包括整個緬甸在內。而負責執行這一計劃的就是西路軍總指揮王通,他雖然年輕,但他跟在朱厚煒身邊時間最長,是絕對的心腹。王通經過這些年在軍事院校的學習,更加深刻理解了齊王在大明西南方向的戰略構思,王通很快就會正式任命為行省的首任總督,雲南行省將取代黔國公沐家在西南的地位和作用。雲南沐家早已不複當年了。

  戛撒大捷後,在強大的武力威懾下,明軍非常順利的在伊洛瓦底江上遊和薩爾溫江上遊克欽族、撣族居住地區開始設立諸路軍民衛所,這裡將隸屬於大理行省所轄金齒宣慰司。金齒宣慰司主要有木邦路(治所在今緬甸撣邦的興威)、蒙光路(治所在今緬甸克欽邦的孟拱,治地在今緬甸克欽邦和實階區北部地帶,此地連接西天(印度界)、雲遠路(治所在今緬甸克欽邦莫寧,轄地即今緬甸克欽邦南部與實階連接地帶)、太公路(治所在今緬甸實階省的太公)等,從而把這些地區納入了大明帝國的直接統治。

  在元朝時驛路的基礎上,朝廷工部將投入巨資拓寬滇緬通道,開辟了滇緬之間的陸水連接的通道,打破雙方因“山川延邈,道裡修阻”而不能進行大規模交往的交通製約,特別是大明將在滇緬道上,大規模的修鐵路和設驛站,為滇緬道的暢通提供了交通制度上的保障。

  在未來十年的規劃中,從雲南到緬甸的鐵路被稱作“昆緬線”,它將起自大理,經永昌(今保山)騰衝進入緬甸,直到蒲甘,然後橫跨整個緬甸,直抵沙廉港。可以想象,未來它的開通與完善,大大便利了雲南與緬甸之間的交往。

  當然完全修通這條鐵路大動脈,沒有二三十年的時間很難完全貫通。不過,在現階段也有辦法解決交通的問題,那就是內河航運。王通利用登萊超越時代的造船技術,在阿昔(今檳榔江)、阿禾(今大盈江)兩江開辦三個造船廠,專門生產適應內河航運的蒸汽內河船。

  同時,雲南行省開始利用這次南征調撥過來的內河炮艇和運輸船,組建了昆緬航運公司和湄公河內河艦隊。艦隊成立後,可先順伊洛瓦底江的支流大盈江,在蠻莫轉入伊洛瓦底江,至抵緬甸拔江頭城,今緬甸實階區東北部、伊洛瓦底江西岸,現在緬甸的傑沙,大大方便兩地的交往。

  這條陸水連接的通道開通以後,陸路可以從雲南內地到西南部的騰衝、盈江,在那裡連接大盈江而下,到蠻莫轉入伊洛瓦底江,連接了縱貫緬甸南北的伊洛瓦底江水上航道,成為中、緬之間交往的便捷的通道。

  沿途的重要城鎮:永昌(今保山)、騰衝、乾崖(今盈江舊城)、江頭城(今緬甸實階區北部之傑沙)、太公城(今傑沙南部之達岡)、阿真谷城(今曼德勒北部之新古)、馬來城(今曼德勒)、蒲甘,這些地方肯定將因此而繁榮起來。

  將這些地方完全控制在大明手中後,大明可以通過安全性更高的內河航運,將大明的人員和貨物直接運輸到印度洋沿岸的出海口——沙廉港。方便大明與南亞以及阿拉伯世界的貿易交流,這條交通線的巨大意義不亞於絲綢之路。

  同時,中國經由西南內陸地區與緬甸之間的經濟、文化方面的聯系,將更加密切起來。未來,華夏聯邦也將名至實歸。

  ……

  時間荏苒,歲月如棱,朱厚照呆在沙廉港樂不思蜀,都過去一年了,還沒有一點班師回朝的意思。轉眼就到了正德十一年,今年恰逢四年一度的科舉年,這不,正月剛過,各省的舉子們早已公車不絕,絡繹於道了。

  開春之後,北京接連幾個豔陽天,北海的浮冰融融,像是要開凍的模樣,小孩子玩的木頭冰劃子都不敢往上放了。絲絲春風吹過來,雖說空氣中還有些寒意,已經不是那麽浸骨沁髓了。

  南城根兒瑞來客棧的二十幾間客房裡漸漸住滿了人。只是上房三間仍舊空著。這位來自煙台的店老板顧正清一點也不著急,過不了多久,從各地來京參加科舉的士子將會把這裡擠得滿滿當當,到時一間也空不下來,他這幾個月也會因此賺得盆滿缽滿,要是住在這裡的讀書人能出位進士,那就中了大獎,往後的生意會更加的好做。

  這天是“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雖不算什麽大節氣,但只要興致好,人們總能尋出玩的理由來。來自江蘇邵城(今興化)的鄭紀約了同鄉林俊,閑來無事,便一道去遊西山了。

  其時正是“早陽春”,乍暖還寒,柳絲帶黃。二人信步而行,不覺轉到西河沿堤一帶。這裡元代有個大碼頭,商業繁榮。雖然碼頭已經移到了南城根,但是市集還是保留了下來。放眼看去,只見整條街上市廛櫛比,店鋪鱗次,百藝雜耍俱全,地攤上擺著宋硯、青花瓷、元朝的金箸玉碗、鏤金八寶屏和闐碧玉瓶,還有登萊出產的紫檀玻璃水晶燈、青島出品的報時鍾、暹羅的銅彌勒佛、宋代名人字畫……真個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二人原為找清靜,不想撞到這裡,竟比西直門內更嘈雜了許多。林俊見鄭紀興致不高,便說:“伯達兄,那邊河上的風光好,咱們不如到那邊去。”

  鄭紀朝那邊看了看,發現遊客果然少了很多。便點點頭答道:“也好。”

  正說間,忽然聽得左邊街道的盡頭,一大群人正轟然喝彩,林俊好奇心強,他擠進去一看,原來是一男一女兩個江湖賣藝的在演武。那男的有四十五六歲,打了赤膊,在走場子。

  他劃開了人圈子,頭頂隨隨便便挽一個髻兒,用發綁著,露出來的皮膚黑亮,渾身肌肉虯結,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只見他就地撿起兩塊半截磚,五指發力一捏,“嘭”的一聲,兩手的磚頭立時粉碎。眾人大聲叫“好!”

  那漢子抱拳拱手道:“小老兒初登貴地,人生地疏,全仗各位老小照應,在下雖有幾手三腳貓功夫,並不敢在真人面前誇海口,有個前失後閃,還望看官海涵!”

  說罷,那漢子指著站在一邊的女孩說:“這是小女梅芳,今年一十七歲,尚未聘有人家。不是小老兒海口欺人,現讓她坐在這幾墩麻餅上,有哪位能將她拉起來,便奉送君子以作箕帚,決無反悔!”

  林俊看到那女孩的長相,不覺看呆了。他似乎什麽地方見過這位女子,卻一時想不起來,回頭招呼鄭紀說:“鄭兄,這女子我們可否見過,怎麽這麽眼熟?“

  鄭紀調侃道:“呵呵,林老弟,只要是漂亮女子,你都會覺得面熟。不過你倒是很有眼光,這女孩長得的確不錯!”

  鄭紀看那女子,嬌豔中帶著幾分潑辣剛強,雖無十分容顏,卻也楚楚動人。只見她手握發辮站在一邊抿嘴含笑,並不羞澀。聽得老父說完,便在場中走了一個招式,細步纖腰如風擺楊柳,進退裕如似舟行水上,內行人一看便知,端的輕功非凡。她扎了一個門戶,便分腿蹲坐在一疊有七八個麻餅墩上。

  這時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人們你推我搡,就是沒人敢出頭一試。半晌,忽地一個精壯漢子在同伴的起哄下,跳進圈子,紅著臉說道:“姑娘,俺來試試!”

  一邊說,一邊搶上前去挽起姑娘臂膀,運力就拉,不料女的將臂一甩,那漢子立腳不住,竟一筋頭栽出五六尺外。他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說:“這不能算,她用的是巧勁!”

  老者笑道:“呵呵,小兄弟,你不妨再試試。”

  那漢子便又走上前拉這姑娘,誰知憑他怎樣使勁,那女的雖是來回轉動,身子卻像粘在麻餅上。漢子掙得滿臉通紅,女子卻在頑皮地抿嘴一笑。他臉一紅,正待松手認輸,老者卻說:“足下如有朋友,不妨幾個人合力來拉。”

  “此話當真?”漢子見如此說,也有些不相信,便將手向人群一招高呼道:“大哥,三哥,大侄子,你們都來幫我一把!”

  話音剛落,人群中幾個人應聲而出。有兩個人約有三十多歲,那最年輕的也有二十一二,個個膀寬腰圓、虎氣生生,一齊走上前去。見此情形,鄭紀和林俊不禁暗替那姑娘捏了一把汗。

  只見那姑娘從懷中扯出兩根彩繩,一手拿一根,露出四根頭來交給四個人,這等於是兩個人合拉她一隻手。正待要拉,先前那個年輕人說:“且慢!老丈,這不成,她萬一手一松,我們都得跌個鼻青眼腫。那又該怎麽算?”

  老者哈哈一笑說道:“你倒是想的周到,這樣吧,松手為輸!”

  於是,一場角力又開始了,四個壯漢各拽一個繩頭,使足了勁朝一個方向拉,那勢頭真有千斤之力。但那女子坐在麻餅上紋絲不動,任憑四個人左拽右拽,全不在意。時間久了,幾塊麻餅吃力不住,只聽得咯嘣嘣一陣響,被壓得裂成幾塊。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足有上千,看到如此精彩表演,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平時穩重的鄭紀也忘了書生的矜持,跟隨眾人大聲喝彩:“好本事!”

  五個人僵持了一會兒,那姑娘將絲絛慢慢向懷裡一收,又猛地一抖,四個人把持不住,一齊松手,跌得人仰馬翻。眾人又是一陣轟然叫好,老者便翻過銅鑼收錢。正在這時,圈外忽然大亂,幾個彪形大漢一邊推人,一邊用鞭杆捅著看熱鬧的人,“不相乾的,閃開閃開!江彬江大人來了!”

  聽得“江彬”這個名字,林俊不覺心頭突突亂跳,幾年前這家夥在揚州強搶民女,自己路見不平被去州衙舉報,王陽明在皇帝面前彈劾了此人,這家夥因此受到皇帝的杖責。雖然過去幾年了,但兩個人畢竟有了過節。他不想惹事,便悄悄用手捅捅鄭紀說道:“兄長,這裡不好看,咱們走吧。”

  鄭紀回頭瞟了他一眼,堅定的搖頭道:“朝宗,你怕什麽?這裡是天子腳下,江彬再蠻橫,還敢找茬刁難你。我倒想看看他想幹什麽,不妨再看一陣子再走。”

  林俊隻好又站下,只不過把身形往人群中躲了躲,他可不想讓這家夥認出自己惹到麻煩。說話間,人們已閃出一條通道,那江彬滾鞍下馬,將馬鞭子隨手扔給從人,捋了捋袖子走上前去問:“老頭子,這是你的女兒?”

  老者一見是位貴官來者不善,不敢怠慢。忙作揖道:“回這位老爺話,正是小女梅芳。”

  “好啊!名字倒是不錯。”江彬嘿嘿一聲冷笑,說道,“聽說四個壯漢子都拉她不起,一個女娃娃,功夫也算了得!”

  老者忙說:“承爺誇獎,她不過練了幾天內功,其實叫行家見笑。”

  江彬斜睨著眼把梅芳上下端詳了一陣,回頭對從人嘻笑說:“嘖嘖,這小娘子小模樣不錯,長得蠻俏嘛!嘻嘻,我倒想領教一下她的內功!”說著上前便扯。

  二人剛一搭手,只見梅芎忽地將手一縮,甩出一條絲絛。江彬邪笑一聲仍用手去拉,梅芳讓無可讓,一翻身滾到一旁,一個鯉魚打挺立起身來道:“無恥之徒。別耍歪門邪道,拿出真功夫來!”

  眾人聽了立時大嘩。老者向前跨了一步,給江彬施了一禮,說道:“爺的手段高強,我們服了,求老爺貴手高抬!”

  “高抬貴手?”江彬哈哈大笑,將手一擺,說道,“方才你說的話不算數啦?是我將她拉起來的,她就是我的!怎的,我就配不上她?”

  老者一手輕扶梅芳,另一手拽住江彬的衣袖說道:“這位老爺,您如用硬功拉起她,小人自沒說的,可您用峨眉刺當暗器,這……”

  一語未終,江彬不耐煩地將手一擺說道:“滾開!老子沒工夫聽你老雜毛囉嗦,贏了就是贏了,給我帶走!”兩名親兵撲過來,上前架住了梅芳便要走。

  “且慢!”鄭紀在旁實在看不過去,一步跨出人群,雙手一拱,朗聲說道:“江大人!在下並不懂武功,但這女子是自行起身的,你並未將她拉起!這且不說,便是迎親嫁女,也要擇個良辰吉日,你這般行徑,與搶親何異?”

  江彬橫著眼將鄭紀上下一打量,呵呵笑道:“喲呵!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你算啥玩意?敢管本官的事。你一個臭舉子,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滾開!“

  鄭紀本來有些忐忑,此刻見他如此無禮,倔脾氣就上來了,他什麽也不怕了。林俊在身後拚命拉他,他倒掙開進前一步說:“堂堂皇城,天子腳下,正是講理的地方。樵父販夫,皆可聲言,憑什麽我就說不得?我偏要管!”

  話未說完,啪的一聲。他隻覺得肩頭猛的一疼,早著了江彬一鞭:“什麽玩意?你他媽的活膩了!這臭賣藝的是你姐姐,還是你妹子,你這麽護著她?”

  鄭紀忍著痛怒聲回答:“路見不平,人人皆可相助,未必非要是我姐妹不可!”

  林俊在江南時已經見識過這家夥的霸道,這時已急的直跺腳,急忙上前拉他過來:“兄長,你少說一句吧!”

  正在這時,忽然見一個十六七少年從人叢中閃了出來,走到梅芳跟前拉起手來看了看,見上面有一個血口子,回身向江彬說道:“江大人,你好本事啊!用暗器傷人,算得上光明正大麽?”

  江彬見來人雖然年輕,一身青衣便裝看不出身份。他卻一眼認出這少年腰懸的寶劍,顯然是宮中禦賜之物,心知來者不善,卻又不能當眾服軟,便將臉一揚,不屑地問道:“小子,你是做什麽的?人家比武招親,各施手段。你管得著爺們的事嗎?”

  人群中,林俊一眼認出來人正是自家妹妹的未來夫婿,太子身邊的伴當俞大猷,不由得心中大喜。只是此時人多,又逢著這事,不便上前廝見,便推了推鄭紀說:“沒事了,這是我的妹婿,叫俞大猷。”

  鄭紀聽了,讚賞地點了點頭。只見俞大猷雙手一叉,也揚起臉來答道:“今個倒是湊巧!在下姓管名得寬,愛做的就是管閑事,江彬,這等事哥們管定啦!”

  江彬一聽鼻子都氣歪了。將胸口一拍,說道:“癩蛤蟆打哈欠,你小子好大的口氣。我乃堂堂遊擊將軍,小子,你是什麽功名?”

  俞大猷微微一笑,說道:“天子腳下,莫說你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便是總兵官又如們,在這大明的首善之地也得講理!”

  話說這江彬原本是跟在皇帝身邊的親衛統領,頗受皇帝器重。因此平日驕橫不法,欺侮人欺侮慣了,在北京城成了一個惡霸。不過,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也塞牙,兩年前,齊王微服私訪,正好撞見他在街上欺負人,齊王便出手打斷了他的三根肋骨,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正德皇帝在齊王的再三要求下,便讓他戴罪立功,去了庫倫當了一名遊擊將軍。

  齊王那一頓打,把江彬的武藝也被廢掉了一半,他身上至今還有暗疾,這也是他剛才使用暗器的原因,憑他以前的身手,梅芳哪會是他的對手,他的傷勢還得將養兩年才能完全恢復,他心裡很清楚,這是朱厚煒手下留情的緣故,否則十個他都已經把命丟了。

  邊軍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調防,他這次進京述職,是因為這幾年在庫倫表現的還不錯,有希望升職。他一路上盤算著這次回來一定要找機會見到正德皇帝,他知道正德皇帝念舊,如果說點好話,說不定能重新回到皇帝身邊。

  不過路過這裡時,他瞥見這梅芳靈秀俊雅,身材高挑,是正德皇帝喜歡的類型。又聽人說是比武招親,他便動了點小心思。相處了這麽久,他太了解正德皇帝的愛好了,尤其是挑選女人的口味。便有意順手搶來獻給皇帝討個好兒,也好當做晉升之道。不想又遇上鄭紀、俞大猷兩根刺頭兒,心頭怒火不由得呼呼直冒,又轉念一想:“不行,現在朝中是齊王攝政,皇上還沒有回來。可別讓這位齊王知道了。這位爺也可不好糊弄。京師重地,不宜風高舉火。在這人事繁雜之處,說不定會碰到哪個網上,不如一走了之。”

  思量了一陣,他冷笑一聲,自說自話:“哼,本官身有要事,不和你小子窮蘑菇,走!”

  “姓江的,你走當然可以,不過須把人留下!”俞大猷揚眉喝道。

  那江彬只是冷笑,翻身上馬,說聲“走”,兩名隨從架起梅芳就跑,俞大猷冷笑一聲,縱身一躍,用一隻手將一個架梅芳的親兵肩頭隻一扳,順勢一腳又踢倒了另一個親兵孤拐上,只聽一聲“媽呀”,兩個人眨眼工夫都被撂倒在地。梅芳乘機甩開身飛足一踢,前面一個親兵也跌了個嘴啃泥。一見雙方動了手,看熱鬧的人早就退到遠處。

  江彬見狀勃然大怒,揚起馬鞭子“啪”地朝俞大猷兜頭打來。俞大猷向後一個鐵板橋,也不見他腳下有什麽動作,出手如電,順勢拽住鞭梢一扯,江彬見他年紀輕輕,有些托大,一個疏忽下,竟在馬上一個倒栽蔥跌了下來!幾名親兵一時慌了,一邊搶上去扶江彬,一邊拔刀向俞大猷逼來。

  旁邊看熱鬧的人一看事情鬧大了,亂哄哄地東奔西竄。鄭紀見勢不妙,急向賣藝老者大聲叫道:“兀那老漢,還不快走!”那老人原本不願動手,此時見已沒有轉圜的余地,大喝一聲:“狗日的,跟你們拚了,吃我一棍!”

  只見他從地上扯起一根三截棍,舞得呼呼風響。賣藝老人的三截棍劈裡啪啦一陣響,頓時打倒江彬三四個親隨,躺在地上直哼哼。俞大猷以為老者會有些膽怯,此時看他出手如此之狠,而且武藝高強,不禁暗自敬佩。

  江彬見勢不妙,一邊抽刀護身,一邊大叫:“小三子,還不快去催馬隊來!”早有一個貼身小廝退了出來,一躍上馬,飛也似的去了。林俊一手拉著鄭紀向人堆裡鑽,一邊回頭衝俞大猷呼道:“俞大郎,不可戀戰,快走!”

  老者聽了這話, 知道這話是自己人在提醒,忙用三截棍護住全身,且戰且退。俞大猷一柄寶劍舞得銀光閃閃,緊緊隨後。林俊拉了鄭紀說道:“兄長,這家夥救兵馬上就到,咱們快走!”鄭紀卻將手一掙,反又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一株老樹下遠遠地觀看。林俊一愣,也忙趕了過來。兩個人遠遠眼見俞大猷且戰且退,護著老者父女過了一座小橋。

  橋對面停著一輛奇怪的四輪馬車,上面黑黝黝的窗簾拉得緊緊的,根本看不清裡面有什麽人,奇怪的是,那車夫坐在上面笑嘻嘻的看著這邊在打鬥,既不把馬車趕開,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時,那車子裡面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俞大郎,別玩了!趕緊的擺平了他們。別耽誤了事。”

  聽到這話,俞大猷嘻嘻一笑,站在橋頭不再逃避。這時江彬氣咻咻追了過來,帶著幾名隨從持刀慢慢逼近了他。俞大猷從容地將劍還入鞘中,從懷中緩緩取出一個小小物件,放入嘴中用力一吹。

  “嘀……嘀……”

  刺耳的哨聲遠遠的傳了出去,瞬時,四周響起了一片嘈雜的奔跑是,一群少年出現在街頭巷尾,每個人手上都持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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