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空。
前往東京的飛機進入對流層,乘客們大部分都已經睡了過去。
誰也沒發現,現在飛機的航線比原本的航線偏離了一點點。
美日混血的機長、十多個空乘和同樣數量的乘客聚集在休息室,很有古風地盤腿坐成一圈。
機長拿出一個看起來很厚實,像筆記本電腦一樣的東西。
幾人虔誠地跪拜,時間不長,剛結束手合會五指會議,鶴發雞皮的高夫人就出現在屏幕中間,她的眼神非常渾濁,服飾也極為古老。
“夫人。”
“夫人。”
眾人一起跪拜行禮。
高夫人直入主題:“飛機上現在有多少人?”
機長畢恭畢敬地回答:“算上我們,一共一百七十五人。”
“太少,太少,太少了!黑空需要更多的仇恨和殺戮,這次需要你們奉獻血肉了。”高夫人很平常地說道。
“願為夫人效死!”
幾人都是一副狂熱的表情,他們齊刷刷低頭,口號整齊劃一。
一陣晦澀不明的危險預知把貝拉驚醒,遠遠比不上當初遇到死神時那麽強烈,但也不是清風拂面。
也就是說,一個等級不高,但也不低的死亡預知出現了。
什麽情況?!
她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鷹眼視覺看向四周。
“小姐,請你坐好,不要驚擾其余的乘客。”一位空乘走過來,語氣溫和地說道。
貝拉把空乘掃了一眼,不是敵人,沒有針對自己的敵意,但看起來也和友善不沾邊。
對此她也能理解,航空公司說是微笑服務,把乘客當上帝,實際怎麽可能?表面笑嘻嘻,心裡MMP的一抓一大把。
她感受了一下飛機的情況,飛行很平穩,周圍也很安靜,不像是有什麽人在劫機。
不過那股子危險預知還在心間徘徊,一直沒有消散,她開口問道:“飛機目前沒出什麽事吧?動力方面有沒有問題?或者是駕駛員身體方面有沒有問題?”
“請您立刻回去坐好,我們的航班非常安全。”空乘的回答很官方。
“......不對,肯定有問題!”貝拉稍許遲疑,還是邁步向前,準備去駕駛室的方向親自看看。
“這位小姐!請不要打攪大家的休息,如果你要繼續鬧事,我就叫空警了!”空乘一把抓住貝拉的手臂,聲音也變得高亢起來。
這家夥有問題!空乘在貝拉的視覺中,正在從普通狀態變成敵意狀態。
“我就去個衛生間,馬上回來。”她一個心靈震爆打暈空乘,不過考慮到這是普通人,隻用了一成多的靈能。
甩開空乘的手,她向駕駛室走去。
還沒走出兩步,就見一前一後兩位空乘攔住道路,後面快步跑來一個消瘦的男人,對方亮出腰間的手銬,似乎就是空警。
“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航空公司在搞什麽鬼?”貝拉被搞糊塗了,她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去住店,結果進了黑店一樣,這架飛機上一個好人都沒有?
不再猶豫,三拳兩腳打倒幾人,幾人瘋了一樣抱著她的腿,她有些氣惱地把幾人的手指強行掰開,又推開幾個不明真相的乘客,連番阻礙,足足耽誤了她將近半分鍾的時間。
還不等她走進駕駛室,就見飛機在太平洋上空突然降低飛行高度,隨後像是穿過什麽隧道一樣,憑空消失在了大海之上。
臥槽!飛機內劇烈震蕩,不斷有洶湧的氣流和飛機發生碰撞,四周乘客也擠成一團,貝拉就仿佛自己置身於什麽過山車上一樣,她來不及再去看駕駛室的情況,
眼看旁邊有個空座,強行擠出人群,一屁股坐下,之後系好安全帶,準備抵禦接下來的撞擊。“轟”的一聲爆響,就感覺飛機和大地進行了一次猛烈的撞擊。
即使是貝拉的體質,也感覺頭暈目眩,身體難受到了極點。
飛機在中間部分發生斷裂,前半截機身像車輪一樣,向前翻滾了整整兩周。
貝拉就在前半截機身內,她一隻手抓著座椅,一隻手抵著外邊向她擠壓過來的幾個乘客,她的力量強不假,可十七八個人一起壓過來,那個重量她也抵擋得很吃力。
一圈,兩圈!當衝擊力耗盡,機身重重砸在地面上的時候,她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全是金星。
她艱難地把乘客推開,自身也快脫力了。
我不能暈過去,不能暈!
她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過了一分鍾。
她慢慢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抹了把臉,努力睜開雙眼,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不敢在飛機內多待,她踩著諸多乘客昏迷的身體,順著飛機的斷裂處往外走。
中途看到一個之前阻礙她的空乘暈倒在座椅上,她二話不說,就把這貨拽上了,這家夥一定知道一些內情。
跌跌撞撞,還拖著一個人,她頗為艱難地走出飛機。
眼前是一處海灘,遠處還有一片半人高的蘆葦蕩,太陽即將落山,夕陽稍顯昏暗,映襯著貝拉的影子都有點詭異。
嗯?貝拉揉著額頭,左右看看。
這個地方給她的感覺非常怪異,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這裡的重力比之前大,大的不多,但卻會給人一種身體很沉重,很遲鈍的感覺。
空氣裡還留存著一種讓她又興奮,又恐懼的能量,這裡有魔力!雖然很淡,很少,但是有!
這是到哪了?自己還在地球上嗎?
某個瞬間,貝拉甚至認為自己又穿越了。
她暗中呼叫三角頭,沒問題,三角頭可以被召喚。
又聯系手腕上飛翔的荷蘭人號的刺青,傑森也可以被召喚。
她就知道自己沒穿越,否則她可沒本事跨越無數位面來召喚這兩位猛將。
不遠處有一條溪流,她拉著空乘的腳踝,走到溪水邊,想喝兩口水。
可心頭預警再度冒出來,大致意思就是別喝!
這是什麽鬼地方?連水都不能喝?
不喝就不喝吧!以她的體質,短時間內還堅持得住。
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滿心鬱悶,自己命中注定,就有坐飛機出事這麽一劫嗎?躲了兩年,還是沒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