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光芒，沒有特效。

標準白板。

魚悠然卻莫名的松了一口氣，沒有光芒意味著許蘇沒有超凡力量，當然也不是超凡者。

這同樣也意味著許蘇不是隱藏身份的外來者，那麽說明許蘇剛才的分析只是從普通人的角度去分析問題，然後偶然意外的得出了靠近事實真相的結果，而不是令魚悠然擔心的那種可能。

但即便如此，魚悠然依然覺得許蘇哪裡不對，但是卻又說不出來。

“他有病?”

許雯雯毫不猶豫的道。

“確實是有病。”

許蘇點頭道:“遭遇到親人永別的事情，而且可能是以一種血腥而詭異的方式，換誰都會有病，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恨屋及烏吧。”

許雯雯深深的看了一眼許蘇:“他那麽針對你，態度那麽惡劣你不生氣?”

“米鬥小民。”

許蘇攤攤手，言簡意賅:“因為陳文龍的仇恨，使得他們忽然的離開顯得極為突兀，我覺得沈學友剛才有很大可能是發現了這裡什麽，但是為了穩妥，老於世故的沈學友選擇力排眾議，暫避鋒芒，他們現在離去可能是為了叫人。”

許雯雯點點頭，一雙大眼睛帶著一絲好奇道:“也就是說你剛才一板一眼的分析，其實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他們及時返回?”

魚悠然看著臉上既沒有恐懼也沒有驚慌，更沒有憤怒的許雯雯，心頭頓時為之一緊。

是的，那種即便知道真相依舊無動於衷，甚至還有閑心好奇扯皮的心態實在太過可怕，這背後意味的東西令魚悠然心底升起深深的擔憂。

更何況許雯雯看上去好奇的話，其中對許蘇蘊含的殺機是如此的濃烈。

“不是全部原因，最多只有三分之一。”

“嗯?”

許雯雯露出饒有趣味的神色看著許蘇。

即便已經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即將要被抓捕，許雯雯依舊相當淡定。

“額，還有三分之一當然是為了我自己一己裝逼私欲，至於最後的三分之一……”

許蘇眼睛四處瞄著，試圖再找到一袋小魚乾:“當然是因為你自己也在拖時間。”

“有趣。”

許雯雯咯咯笑了起來:“以前沒發現，你居然這麽有趣。”

許雯雯像個好奇寶寶似的邁步走向許蘇，仔細打量著依然在左顧右盼找小魚乾的許蘇，試圖發現點什麽:“為什麽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一點對我的恐懼?”

站在一旁隨時防范許雯雯暴起發難的魚悠然聽到許雯雯的話，卻愣了一下，終於明白了許蘇不對勁的地方在哪了。

是的，現在的許蘇似乎對許雯雯一點恐懼都沒有，要知道許雯雯可是自己承認想吃人的，而且一開始與陳雅雅在室內的試探手已經給許蘇顯示出其了與眾不同的地方。

正常人都會因此心生恐懼吧，而許蘇不但出去散心後沒有逃跑報警，反而優哉遊哉的回來了，還有閑心跟異病辦的人硬鋼撕逼，並且也沒有將許雯雯可能是超凡者的事情主動捅出來。

要知道，剛才可是有無數的機會。

不僅如此，許蘇甚至還頭腦清晰的慢條斯理分析。

許蘇這種歲數的人，對於超自然的東西應該早就免疫，在這個科技輕度發達的世界，除了涉世未深的孩子，大多數人都對一些奇怪事物都是不信的態度，畢竟現實已經那麽難了，誰會去關注莫名其妙玄而又玄的東西?

而許蘇本身的性格更是如此。

要讓許蘇這樣一個精神病院主任去相信世界有超玄幻事物的存在，真的是難上加難。

不過這卻並不妨礙許蘇去理解超凡者，

比如說用異病辦那些人口中的病變者說法的話，雖然依舊有點玄乎，但是比起超凡者這種帶有神秘色彩的概念名詞，許蘇至少能夠接受與理解。但即便如此，許蘇的接受能力也是過快了，就算是國家工作人員的話能夠令人信服，但是許蘇的正常表現應該是將信將疑。

而許蘇卻能夠迅速條理清晰的分析問題，而且許蘇的分析初聽上去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有些東西其實不應該是剛接觸到超凡世界的許蘇能夠知道的。

比如說超凡者是造成陳文龍悲劇的根源，這根本不是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所能假設出來的。

無論許蘇身為普通人對病變者模糊的實力認知，還是法律道德框架內的思維束縛，許蘇的分析都是不合常理的。

一句話，許蘇所說的對於一個剛隱約知道超凡者存在的普通人來說，是嚴重超綱了。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馬上離開。”

許蘇目光沒有躲閃的直視著許雯雯。

“哦?”

許雯雯睜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好奇的許蘇，很是拭目以待許蘇接下來的話。

許蘇怪異的看了一眼許雯雯:“我知道你獲得了異於常人的實力，但是你確定你能夠躲過子彈嗎?”

聽到的許蘇的話，許雯雯立馬歪頭露出深思的神色。

然後對著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在搞笑?”

許蘇驚訝，但旋即是嗤之以鼻。

“想學啊你，我教你啊。”

許雯雯一臉認真的強行賣梗。

“學什麽?”

一道男性聲音問許雯雯。

並不是許蘇的聲音，因為那是從門外傳來的，並且聲音低沉沉穩。

“學殺、人啊~”

許雯雯頭也沒回，笑嘻嘻的回應。

話音落下，一股令許蘇莫名心悸的奇異波動陡然自許雯雯身上傳出。

家裡的家具竟詭異的浮空而起，包括剛才許蘇剛才坐著的沙發。

許雯雯長發無風自動，盡管穿著臃腫的家具棉襖，但是此刻卻有一種奇特的氣質。

“果然是你。”

陳文龍冷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有著一股難言的恨意。

“怎麽，你也想學啊?”

許雯雯轉頭看著說話的陳文龍，臉上的笑意依舊:“你不行，你太弱了，還是早死早超生吧。”

陳文龍無動於衷，只是像看死人般看著許雯雯。

門外，不知不覺間，已經站立了五六個人。

一水的燕雙鷹版豪華套裝黑色大風衣，去而複返的沈學友三人赫然在內。

不過這次沈學友並不是帶頭的。

人群分開，一道挺拔的身影走到近前，國字臉，不知是因為沒休息好的原因，眼眶很是凹陷，使得臉頰上的顴骨有些突出，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看上去三十出頭。

雖然年紀不是很大，但是在門外站著的五六個人裡，卻很有威信。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苛良，這次行動的具體負責人。”

挺拔身影不急不慢，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先禮貌的自我介紹。

“結婚了嗎?”

魚悠然:“……”

許蘇:“……”

挺拔男人身影:“……”

眾人:“……”

許雯雯的腦回路從來都不正常，在大敵當前的情況下，依舊還有閑心關注人家婚姻狀況。

劉珂良搖搖頭:“一直工作繁忙，哪有時間耍朋友。”

許雯雯臉色一喜，似乎心情都因此開心了些，許雯雯躊躇了下，繼而指著劉珂良凹陷的眼眶小心的問道:“不好意思，有些唐突，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沒休息好嗎?”

劉珂良愣了一下，旋即臉上出現一絲歉意回道:“自從一個月前我轉崗到異病辦後，幾乎沒有一天休息好，一直東奔西跑，舟車勞頓，睡眠嚴重不足，抱歉，我現在的儀容確實不是太好。”

“男人可不能熬夜，熬夜的危害可是比擼的危害更大，要注意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許雯雯連忙關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