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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宰相》第146章 國子監
趙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引起了清雅的注意,他回到秦家老店後才發現自己飯都沒吃,趙和沒辦法隻好花錢讓夥計給準備了一桌飯,然後自己獨坐喝著悶酒。
 趙和原本就生氣,在加上趙小虎幾人沒回來,獨自喝悶酒越喝越多,最後醉的不成人形,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趙和在地上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好在秦家老店使用的是地火龍,地磚並不怎麽涼,趙和才免於感冒之苦。
 前一天喝多了,趙和讓夥計準備了些清淡的早餐,然後才問起趙小虎他們,得知這幫色鬼一夜沒歸,趙和罵道:“都是一幫見色忘義的家夥!”
 吃過飯後趙和收拾一下,今天他要去國子監拜見成基命,來南都最為重要的就是這件事,這可關系著趙和能不能走進官場,所以趙和不敢大意,特意換了身新衣服,然後上街買了些禮物,才坐轎來到北城的國子監。
 南都國子監就在後世東南大學四牌樓校區,這裡緊鄰風景名勝雞鳴寺,同時國子監外面就是珍珠河,珍珠浪湧正是玄武三十六景之一。相傳南唐陳後主為了博妃子一笑,將無數的珍珠丟入河溝,等玄武湖水湧入後,無數的珍珠如同海浪一樣湧上岸,所以得了珍珠浪湧的美名。
 趙和後世也來過這裡,不過是來東南大學拉屎,所以對國子監這一代很熟悉。明代南都城市構造與後世差不多,甚至連成賢街的名字都沒改。
 南都國子監建築樣式與北都國子監差不多,北都國子監趙和去過,但是這南都國子監趙和還是第一次來過。因為南都國子監毀於清末太平天國戰火,後來這個地方成了民國中央大學的校址,建國後成了南都大學的本部,趙和在南都這十多年並沒有見過真正的南都國子監。
 趙和來到國子監門口,發現這裡和其他明朝衙門都差不多,樣式恢宏、飛簷鬥拱,但離近一看處處透著破敗。國子監的正門集賢門油漆斑駁,門上太學的牌匾都已經露出底漆,實在差強人意。
 趙和知道明代講究官不修衙,只要衙門沒倒,就要堅持使用。但這國子監是國家幹部學院,代表國家的臉面,國子監的祭酒就不能要些銀子修一修?
 趙和拿著禮物來到國子監門口,這裡比六部門前的冷清強不少,來往很多文人進出。
 一個身穿衙役服色的門房看到趙和面生,趕緊上前攔住問道:“請問這位公子,可是太學的太學生?”
 看到恭敬的門房,趙和心中暗讚這裡果然都是知識分子,一個門房都這麽彬彬有禮,比昨天去的戶部強多了。其實趙和不知道,國子監屬於清水衙門,能跑到這裡來的不是讀書人就是家世顯赫的公子少爺,那個門房見多了那敢擺出倨傲的神態。
 趙和伸手拿出一個小紙包,交給那個門房,然後說道:“小生常熟趙和,求見司業成大人!”
 這個小紙包裡是兩錢碎銀子,趙和知道這個時代門房都收黑錢,如果不給錢讓你等上半天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趙和隨身帶著十幾個小紙包,用來打點這些小鬼。
 那個門房用手一摸,發現是銀子,心中十分高興。按照規矩給門房的錢都是幾文銅錢,他這種清水衙門的門房更少,根本比不過戶部兵部那種大衙門口。
 銀子發揮了作用,那門房趕緊躬身說道:“請趙公子稍後,小人進去為趙公子通傳!”
 給了錢速度就是不一樣,趙和站在門口不到五分鍾,那個門房就跑了回來,然後說道:“成大人請趙公子進去!”
 趙和點頭提著禮物剛要進去,那個門房問道:“請問趙公子認識路嗎?小人可以引導趙公子去找成大人!”
 趙和一想這倒是個問題,國子監與戶部不同,佔地十分廣大,自己沒來過很容易走錯。想到這趙和笑道:“既然如此請小哥帶路!”
 那個門房答應一聲,然後跟同僚說了一聲,轉身帶著趙和進入國子監。
 國子監佔地面積巨大,大門就是集賢門,進去不遠處是二門太學門,門內左為鍾亭,右為鼓亭。太學門進去後就是辟雍殿,這裡是皇帝講學的地方。辟雍殿兩側各有廂房三十三間,為授課處。東為率性堂、誠心堂、崇至堂;西為修道堂、正義堂、廣業堂,統稱六堂。
 辟雍殿之後就是彝倫堂,彝倫堂原名崇文閣,建於元代皇慶二年,是國子監藏書的地方,明代永樂年間予以重建並改名為彝倫堂。
 經過彝倫堂就到了國子監的第三層院子,這裡的中心建築是敬一亭。亭東為祭酒廂房,西為司業廂房,是國子監最高長官祭酒及其副職司業的辦公地點。
 國子監祭酒為正四品,兩個司業為正五品,按照正常配置應該有一個祭酒兩個司業,但得益於皇帝的不管事,南都國子監只有一個司業在管理日常事務,這人就是成基命。
 來到司業廂房門前,那門房高聲叫道:“成司業,常熟趙公子來了!”
 廂房內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說道:“進來吧!”
 趙和推開門走進屋中,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官員坐在屋中,身穿一身青袍官服,正看著趙和。
 趙和不敢怠慢,將手中禮物放下,然後躬身行禮道:“後學趙和,拜見司業大人!”
 成基命上下打量一下趙和,他早已經接到錢謙益的書信,讓他幫襯一下自己這個學生。成基命雖然不是錢謙益同科,但因為楊漣的關系與錢謙益還不錯,現在求到自己的頭上,成基命自然要幫上一把。
 成基命是萬歷三十五年進士,獲得了二甲十九名的好成績。與成基命同科的楊漣就不行了,隻混上了三甲一百五十七名。所以現在成基命混到了正五品,但楊漣只是個正七品的縣令。
 萬歷三十五年這科進士中出現很多大人物,除了楊漣左光鬥這些東林六君子外,當過內閣首輔的有成基命、次輔有錢龍錫、閣臣張瑞圖等人,其他當過巡撫尚書的還有一大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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