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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宰相》第205章 殺戮
趙和聽董千戶說雞犬不留,原本以為那些聞香教眾雞犬不留,但等一會兒發現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這支明軍得到董千戶的軍令後,怪叫著騎馬衝入村莊,然後開始四處放火。
 南直隸的房屋大半都是木質結構,原本就不防火,很快整個村莊都籠罩在火光中。
 外面在放火,有些村民以為走了水,趕緊出來準備救火,那知道剛出門就被這些明軍騎兵砍死在街道上。
 發現死了人,村民才知道大事不好。原本這些村民以為是土匪馬賊,但看仔細後才發現是官軍。一些村裡的男人喊道:“官爺,我們是良民!”
 但明軍這時已經殺起了性,那裡管那些,看到街面上有人就殺,好看一點的女人馬上被強奸,至於小孩更是一刀砍掉腦袋了事。
 看到明軍如此濫殺無辜趙和大驚失色,趙和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這種什麽人都殺實在超出趙和的為人底線。
 趙和拉住楊寰說道:“楊大哥,小弟剛才說了東面那棟大房子才是聞香教的匪巢,為何連村裡其他人都殺?”
 趙和身邊現在還留有二十名明軍士兵保護,這幫人聽趙和這麽說,都用十分奇怪的目光看著趙和。
 楊寰趕緊拉了一下趙和,然後低聲說道:“趙公子,這幫兄弟大半夜為救您趕了四十多裡的路,怎麽也要得些好處,這些都是聞香教的逆匪,心疼他們幹什麽?”
 趙和聽楊寰這麽說,張著嘴想要說話卻說不出口,楊寰說的很對,這大半夜天寒地凍的,這一千多明軍為了救趙和趕了四十多裡的路程,不讓他們得些好處很容易鬧出兵變。
 想到這趙和閉起了嘴,如果不讓士兵們濫殺無辜,那趙和就要自己掏銀子,想到這趙和感覺還是不說話的為妙。
 趙和雖然算是默認了明軍屠殺,但看著手無寸鐵的村民被砍死,趙和心中還是有些不忍。沒辦法趙和隻好下了馬,靠在村頭一個樹上休息。既然自己不想管,那就眼不見心不煩,全當自己沒看見。
 趙和昨天一天加一晚都沒合眼,現在有了休息的功夫,慢慢靠在樹上睡了過去。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等趙和睜眼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同時趙小虎楊彪幾人都在自己身邊。
 趙小虎看到趙和醒了,趕緊上前說道:“二哥,你醒了,銅鎖呢?”
 提到張銅鎖趙和臉色一沉,過了好半天趙和才沉聲答道:“銅鎖兄弟為了救我,故意引開了追兵,結果被追兵殺害了!”
 聽到張銅鎖死了,趙小虎幾人都十分悲痛。與趙和不同,趙小虎他們與張銅鎖都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現在卻死了一個,自然心中不好受。
 趙和看到士氣低沉,這可不是好現象,這些兄弟是趙和最大的本錢,絕對不能讓他們沉淪下去。趙和站起來說道:“兄弟們,銅鎖死在聞香教手中,咱們就要為他報仇,弄死聞香教的徐鴻儒王好賢!殺光他們的孩子,搶光他們的女人!”
 趙和的煽動有些作用,趙小虎站起來說道:“二哥說的對,現在官軍在村裡清剿聞香教的逆匪,咱們也去跟著幫忙吧!”
 楊彪雖然與張銅鎖不熟,但被氣氛感染,也站起來說道:“好,老子被這幫家夥攆的如同兔子一樣,現在正好去報仇!”
 看到魏三與齊泰也表示同意,趙和帶著手下的兄弟操起鋼刀,也衝進村裡。楊寰看到趙和幾個家夥要進村,害怕這幫小子被官軍當成聞香教逆匪一同辦了,沒辦法隻好帶著二十個士兵在後護衛。
 這時候村裡早已經一片狼藉,原本一片祥和的村莊,沒想到天降橫禍,被官軍從南到北屠了個遍。
 村口就是一個雜貨鋪,房子的門板打開一半,一個中年男人被砍死在門口。趙和趴在門口看了看,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身首異處。
 這間雜貨鋪裡面還有兩個明軍士兵,正在翻箱倒櫃的尋找錢財,看到趙和在門口出現,還以為是逃跑的村民,操起刀就跑了出來,等到門口這兩個士兵才看到趙和身後跟著楊寰。
 楊寰一身錦衣衛百戶官服,對這些普通士兵是凶神惡煞般的存在,那兩個士兵看到楊寰趕緊跪地磕頭。楊寰也不想管這幫士兵的濫殺無辜,罵了兩句就讓他們走了。
 趙和走進屋中,發現裡屋還有兩具屍體,兩具都是女屍,其中一具大概年紀在十二三歲,估計是老板的女兒,另一具女屍看皮膚足有五六十歲。
 趙和看到這兩具女屍都沒穿衣服,知道生前都被侮辱,但五六十歲的也不放過,真是禽獸不如。
 趙和在屋中轉了一圈,沒什麽發現就出來了。趙小虎也剛從一間飯館出來,看他的神色喜氣洋洋,估計碰到了什麽好東西。
 “小虎,你高興什麽?碰到好東西了?”
 趙小虎聽趙和問起, 笑道:“二哥,剛才我在裡面找到了一個玉鐲子,看成色不錯,應該能買些銀子!”
 看趙小虎這樣,趙和罵道:“咱們是來找聞香教逆匪給銅鎖報仇的,你們怎麽發起財來?”
 趙小虎等人被趙和臭罵一頓,一個個都低頭不再言語。看到這個樣子趙和搖頭不再說話,他知道趙小虎他們不是什麽好人,但自己兄弟剛死就去發財,這實在有些過分了。雖然趙和剛才進屋也在沒穿衣服的女屍上摸了兩把,但心中卻牢記張銅鎖之仇。
 趙和歎了口氣不再說話,揮揮手帶著趙小虎幾人不在進入周圍房子,而是直奔村子內部那間聞香教老巢而去。
 這時村裡屠殺已經接近尾聲,村子中間唯一一條土路上都是屍體,很多人沒了頭顱。這是明軍的慣例,明軍秉承秦代軍法,用首級計算軍功,所以這些成年男子的首級很搶手,為了爭奪首級同僚之間發生火拚也是常事。
 萬歷末年的明軍可不是嘉靖時期的明軍,萬歷末年經過三大征的鍛煉,明軍整體素質很高,戰鬥力很強。特別是守衛南都的這支明軍,在平定苗疆土司楊應龍叛變的播州之役中立有戰功,是絕對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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