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誰?
自然是汪子安與楊戩。
一人定住魔禮紅身形,一人挺槍直刺,配合之下,方才還凶威難擋的魔禮紅頓時斃命。
“終究還是貢獻了二殺。”汪子安心中搖頭。
他今日方來,就斬了魔禮海,已立下大功。本想著在今夜的劫營中小小藏拙,以免太過扎眼被人盯上,沒成想還是送出了一記助攻。
看到魔禮紅身死,薑子牙神色逐漸緩和,看了眾人一眼,讓武吉取了魔禮紅首級與混元珠傘,然後令麾下士卒尋找魔禮青。
“丞相,魔禮青已被其心腹救走。”
聽得士卒回報,薑子牙揮手讓對方退下,神色如常,並不在意。
魔禮青寶物已失,對西岐構不成多大威脅,更不要說,此時的魔禮青還處於昏迷不醒之中。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回城防守,再做布置,應對下一波征討大軍的到來。
留下軍中將領收拾殘局,薑子牙帶著闡教弟子返回了丞相府。
拿起混元珠傘,薑子牙將之打開,幾道流光從中落下,化作諸般寶物。
打神鞭、風火輪、乾坤圈、火尖槍等等。
“來取走自己的寶物吧。”薑子牙說道。
這些闡教三代弟子,雖然跟隨師父修煉,但除去基本的遁術外,並無多少神通在身,一身戰力幾乎全部寄托在護身寶物上,失去寶物就只能束手待斃。
如今寶物失而復得,心中底氣自是恢復不少。
汪子安也順手收回了那柄青雲劍。
正說話間,外面忽有陰風襲來,吹滅廳中燈火,察覺其中陰鬼氣息,眾人就要動手,薑子牙卻開口說話了:
“且慢動手,此是督造封神台的柏鑒。”
話音一落,一道身著甲胄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廳中,手執百靈幡,衝著薑子牙見禮。
“柏鑒見過大仙。”
“你來此為何?”薑子牙直言相問。
這柏鑒一向在封神台鎮守,接引上榜之人的真靈魂魄,若無大事絕不外出。
柏鑒不敢有瞞,來到薑子牙身邊,神神秘秘地說了一些什麽。
這副樣子,倒讓汪子安等人心生好奇。
片刻後,薑子牙歎道:
“原來如此。”
接著,便面帶歉意地看向汪子安和楊戩。
“兩位師侄,那魔家兄弟的寶物恐怕要還給他們了。”
“這是為何?”不等兩位當事人說話,旁邊哪吒已是好奇問道。
“那魔家四將有言,此寶與他們一身法力相關,若是不還寶物,他們便要大鬧榜單,攪得其他真靈魂魄不寧。”柏鑒主動說道。
“入了榜中還敢如此囂張,看我去打爛他們的真靈。”哪吒乾坤圈在手,聞言怎呼起來。
“哪吒莫要衝動。”金吒一聲輕叱。
“既然如此,這寶物歸還他們便是。”楊戩並不在意,從腰間摘下獸皮囊,交了上去。
薑子牙看向了汪子安,這位師侄可是收了好幾件寶物。
實話實說,對於這些寶物的威力,他也是眼饞得緊,要是能一直留下,以後與敵交戰也能派上用場。
不過,他畢竟執掌封神大任,要真惹得這些榜中真靈不滿,以後封神之時定會再生事端。這樣一來,好似不大劃算。
但是,眼前這師侄又是他最為得力的人手之一,要白白送出寶物,也不是一件好事。
想了想後,薑子牙說道:
“師侄將那碧玉琵琶還給魔禮海,
至於魔禮青的寶物,先留在身上。” “不用如此麻煩,區區幾件寶物而已。”汪子安也沒想到,還會惹出這種事情,不免覺得自己先前想法有些好笑,搖了搖頭,將碧玉琵琶、青雲劍、白玉金剛鐲全部取出。
“師叔拿走便是。”
這三件寶物一出,在場的三代弟子除去楊戩外,齊齊望了過來。
這裡面可還有兩件靈寶。
對於修為最弱身家最窮的韓毒龍來說,他這輩子還沒用過靈寶呢,更別提擁有一件屬於自己的靈寶了。
要是這事擱在他身上,打死也不往出交。
看到汪子安的動作後,他在佩服的同時,目光也變得怪異,好像在看傻子。
就連身家豐厚的哪吒,也不禁暗自咂舌。
“汪子安師兄真是大方。”
汪子安如此痛快,倒是讓薑子牙更不好意思了。
身為師叔,又是西岐丞相,總不好讓師門晚輩和自己部下受了委屈。
略作沉吟,薑子牙斷然道:
“既如此,便將碧玉琵琶與青雲劍交還吧,這鐲子不過一尋常法器,想必就算失了也不礙什麽大事。
柏鑒,你將這四件東西帶回去吧。”
薑子牙指了指碧玉琵琶、青雲劍、混元傘以及獸皮囊。
“謹遵大仙之命。”柏鑒不再多言,將身一晃,化作一道陰風,卷起四件寶物往封神台而去。
“師侄將鐲子收起吧。”
雖然失了兩件靈寶, 但汪子安感受到了薑子牙的真誠,將之收起,不再多說。
這倒是讓薑子牙越發不好意思了,心中默默記下此事,說道:
“好了,這幾日各位師侄就在屋中靜養吧。若有大事,我會派人來傳。”
“是。”
交待一番,眾人各自散去,楊戩和汪子安同路返回,只聽楊戩說道:
“剛才我還以為師弟你不會交出寶物呢?看到師弟的動作,師兄向你道歉。”
“雖然寶物動人心,但師兄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汪子安笑著搖頭,同樣說道:
“倒是師兄,並無寶物傍身,卻對手中靈寶不起貪念,坦然交出,這才讓小弟佩服。”
“哈,這你可就說錯了。剛才在交出寶物時,我其實還遲疑了好一陣。只不過真仙元神念頭不斷閃過,在外界看來只在一瞬,所以你才沒有發現。”經此一事,楊戩倒是和汪子安走近不少,對於心中感受也直言說出。
“居然還有此事?”汪子安略感詫異,隨後就笑道:“既是這樣的話,那小弟心裡就舒服多了。”
“你這可真是......”楊戩搖頭失笑。
兩人笑著往院中走去。
這件事情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轉眼就被汪子安拋在腦後,將所有的心思投在了修煉上。
如今他只差半步就能成真仙,但就是這半步,牢牢地擋在身前,讓人難受至極。
好在,楊戩看出他的困境,時不時講一些自己突破時的感受,倒是讓汪子安頗有所得。
轉眼間,又是半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