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信奉和氣生財的慫人王富友,陡然一轉,說起話夾槍帶棒的,畫風突變的令人堪憂。
看看朱昌飛一副上頭的表情,再看看胡麗靜假惺惺的模樣,李威心中有所明悟,這個女人在搞事情,她是故意把事情鬧大。
朱昌飛臉都氣紅了,指著門口喝道:“給我滾出去,以後休想再喝我一口水。”
王富友冷笑:“誰稀罕啊!姓朱的,坑蒙拐騙乾不長久,做生意還是實實在在的好,才掙了幾個臭錢呀!就學人家大老板養小蜜,你這層次的老板還不夠資格。”
朱昌飛謔得站起來,幾步跑到門外喊道:“憨熊楞蛋,先別乾活了,快過來。”
二位強壯的裝卸工馬上跑過來。
朱昌飛惡狠狠的指著王富友:“給我揍他一頓,狠狠地揍,出了事我負責。”
二位愣頭愣腦的看著朱昌飛,朱老板一咬牙:“每人加五十塊錢。”
憨熊先反應過來,搖著頭說:“五十塊錢俺可不乾,至少要一百。”
“行,一百就一百,給我狠狠地揍,揍完了就給錢。”
“好嘞!”
二位大俠怒氣衝衝的推門進來了。
看出來了,王富友就是個嘴炮,動手能力白搭,跟人家兩個莊稼把式沒舞叉幾下,就給窩吧窩吧摁在地上摩擦。
李威歎口氣勸道:“別動手了,我可報警了啊。”
說完掏出手機就要撥號,躲在角落的胡麗靜也不知誰給她的勇氣,突然出手,一把搶過李威的手機,穿著高跟鞋居然挺靈敏,噔噔噔幾步就跑出門,躲在朱昌飛身後。
朱昌飛可能是瘋了,站在門外指著李威叫囂:“他倆是一夥的,一起揍。”
你哪隻眼看到我倆是一夥的?搭班乾活就算一夥?這都什麽鬼邏輯。
時間不容李威多想,憨熊楞蛋二人放開王富友,耍著王八拳就過來了。
狹小的辦公室裡根本拉不開架勢,李威攥緊拳頭,跳在硬木直條椅子上,居高臨下抬起腿,一腳踢在楞蛋胸口,將他踢出老遠。
隨後向前一跳,借著衝力一拳搗出,把憨熊打得口鼻竄血,噔噔噔倒退幾步,一腚坐在地上。
躲在朱昌飛身後的胡麗靜驚叫一聲扭頭就跑,朱昌飛努力維持著老板的形象,見李威隔著玻璃瞪眼看過來,淡定的挺挺胸,如果不是微微哆嗦的雙腿雙手出賣了他,當真認為朱老板是久經考驗的虎膽英雄。
抱頭躺在地上的王富友爬起來,帶著熊貓眼,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唾沫,先對著憨熊楞蛋每人踢了一腳之後,攥緊拳頭出門向朱昌飛走來。
朱昌飛連連後退到院裡寬敞地方,擺著手嘴上不停的低聲說話:“王師傅,誤會了誤會了,你不能打我,在工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否則我報警抓你。哎呀媽呀!救命呀!打人了。”
王富友一把揪住老朱的衣領,掄起拳頭就揍:“還不能打你?你先讓人打俺的。”
伴隨著鬼哭狼嚎的慘叫,王富友對付憨熊楞蛋不成,打這位身高一米六五的半大老頭簡直不要太簡單。
一拳下去,老家夥歪頭躲開,就勢一躺抱頭蜷縮成一團。
早就緩過勁的憨熊楞蛋在辦公室裡坐在地上,直愣愣的看著不起來。
看看差不多了,李威出來拉開王富友,勸道:“打架可不好,你要把他打死了還得抵命,你才三十出頭,跟這個老家夥換命不是太虧了嘛。”
看來朱昌飛挨揍經驗豐富,
早早地抱頭蜷縮身體,這時候居然沒事人似的坐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威脅道:“說誰是老家夥呢?你倆給我等著,我秘書找人去了,一會非揍死你倆不可。” 李威愕然的看著朱昌飛,這家夥傻了嗎?幫手還沒來就敢口出狂言,不怕被老王再打一頓?
其他卸車的人早已停下手頭工作,站在高高的車頂看向這裡。
叉車司機早就停車熄火了,坐在車上張大嘴巴看熱鬧,哈喇子流出來都不知道。
附近其他專線的工人以及辦公室人員,聽到朱昌飛的慘叫聲也放下手頭的工作,出來當起了吃瓜群眾,遠遠的圍著,如同看猴戲一般,對著幾人指指點點。
尷尬了,李威覺得時間太慢,尋思怎麽脫身離開。
朱昌飛看看王富友逐漸冷靜下來,對辦公室裡喊:“你倆死了嗎?快出來扶我起來。”
二位大俠趕緊爬起來,跑出辦公室繞著李威來到朱昌飛旁邊,一人一條胳膊拉老朱起身。
朱昌飛站起來扶著腰,哎呀幾聲繼續威脅:“你倆敢打我,這附近黑白兩道誰不給我幾分面子,我找人弄死你。”
經鑒定,朱昌飛也是個煮熟的鴨子,嘴硬。
咦?我為啥要加個也?莫非還有誰是嘴硬的?
看王富友漲紅了臉,又要上前去打他,憨熊楞蛋急忙並排站在朱昌飛身前擋住王富友,用畏懼的眼神看看李威。
圍觀群眾那邊突然一陣騷動,胡麗靜帶著幾個保安,推開人群過來,指著李威二人說瞎話:“就是他倆搗亂,我說貨場重地不能抽煙,他倆不聽還打人。 ”
李威大怒,做人怎麽能這樣?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願無辜受冤枉,李威急忙辯解道:“我們沒抽煙。”
幾個保安拎著橡皮棍,根本不聽別人解釋,吵吵著圍過來,有的喊著先揍一頓,有的說隨便罰款千把塊錢就行。
其中一個明顯屬於人狠話不多,走到李威面前,掄起橡皮棍當頭就砸。
而可憐的王富友被兩個保安圍毆,轉眼又被打倒在地,幾隻大皮鞋開始猛踹。
李威側身躲開橡皮棍,探手奪過,一棍就把這個不知死活的保安抽得哎呀哎呀痛呼。
幾步跨到王富友身旁,將兩個保安踹開,揮舞幾下橡皮棍,嚇得二人退開老遠,哈腰將倒霉蛋王富友拉起來。
剩余幾個保安怒了,紛紛叫嚷著:“本來打算隨便揍一頓,罰點錢就算了,現在你倆倒霉了。”
一邊亂紛紛的指責李威,同時用對講機呼叫支援。
王富友抹抹嘴上的血,苦笑:“威哥,這些保安都不講理,他們的老板也橫。不還手讓他們打一頓還強一點,還手了事就大了,你快跑吧!被他們帶到沒人的地方,打殘了都沒地方說理去,我沒還手,也就花點錢的事。”
李威有點懵,卻不願跑,低聲對王富友說:“我手機一不小心被搶了,你想辦法報警,跟他們無法講理,就報警處理。”
“哎呀我的威哥,沒點背景能開保安公司?報警還不是往他們老窩裡鑽?本來花點錢的事,經官動府的說不定又要進局子吃公家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