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任務、花槍。
二星場景,並且才只有不到八個小時。
這也是讓林凡瞬間止步,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探查。
“綺語,你們三個人先回去吧,我想起來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林凡對著綺語講說了一句,便也就此目送著她們離去,畢竟要不要探查先放一邊,可時間如此緊迫的話,那也就容不得他再浪費一個來回。
而綺語也似乎已經習慣,因此她沒有任何詢問,便也就帶著晴明二人一起,開始向著家裡面而去。
送走了綺語三人以後,林凡就又轉身回到了戲社之中。
按理來講,此次任務其實沒有摻和的必要,因為這處戲社舞台距離後台的位置,也就僅僅只有著幾步路程。
再者而言演出結束,戲社也自然會將道具全部都送往後台,那這也就自然不需要林凡再出手,因為任務自動也就會完成。
但此地出了命案,一切皆都不能以常理來判斷,再考慮到系統不做虧本生意,這一切也就自然得需要謹慎以待。
謹慎以待。
嗯,先等到警署探查完畢,到時候再尋找那杆花槍。
林凡如此思慮著,便也就直接躺在了戲社後排的觀眾席上。
因為他覺得,這樣是最好的選擇。
等警察到來的時候,他可以先聽一聽警察結論,至少這樣也就能對事情有個具體了解,不至於二星任務自己卻什麽都不明白。
至於嫌疑的話,想來自己是在觀眾席的後排睡覺,那這無論是要如何牽扯,也都應該牽扯不到自己頭上。
林凡將所有事情都計劃清楚,並且也皆都找到了一種應對方式。
然而,很長的一段時間過後,林凡卻始終都沒有見到警察前來。
並且戲劇舞台上也處理妥當,甚至連血液都已經有人清掃。
清掃血液?那這不就是毀滅證據嗎?
林凡直接坐起了身,便也就開始衝上了舞台。
“誰讓你打掃衛生的?還是說你就是凶手?”林凡直接奪下了掃把,繼而就又開始指責了起來。
“啊?”打掃衛生的是一名年輕男子,可他聲音卻又顯得非常女性,並且就連他的舉止神態,也都皆是女性的一種嬌柔怯弱。
“唉、算了,你們社長呢?”一陣厭煩,林凡便也就不再交談,而是直接詢問起了他們社長。
並且林凡覺得,像這樣堂而皇之的打掃衛生,如果沒有他們社長吩咐的話,那麽年輕男子也必然不敢做主。
所以,直接尋找社長,質問清楚他到底什麽想法。
“社長、社長他在後台,正在與師哥們一起開會。”年輕男子依舊是那種怯弱,繼而又為林凡指出了一個方向。
接著,林凡沒有任何停留,便也就直奔向了後台區域。
一路暢通無阻,因為後台區域皆都沒有一個人。
也直至找尋了很久,林凡才終於在一間小房子之中,看到了寥寥幾位男子在不斷商談。
推門、進入,林凡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般,也絲毫都沒有在意如此是否合適。
“為什麽沒有報警?又為什麽要毀屍滅跡?”沒有給予對方任何反應時間,林帆直接開口就又佔據了先機。
然而這裡的一群人,卻皆都只是面面相覷。
“閣下是我戲社的觀眾?那就還請閣下明日再來,因為今天戲社已經散場了。”一位老者試探著向林凡詢問,並且話語之間也是無比客氣。
然而林凡卻無動於衷,他依舊是在這裡不斷糾纏。
“我問你們戲社出現命案了,可你們為何還要毀屍滅跡?”毀屍其實談不上,但滅跡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林凡也就理直氣壯。
畢竟,就從他們出現人命不報警的這一點,那林凡也就完全可以挾製住他們。
果然,那老社長也出現了顧慮,從而接待著林凡一起,又去到了一間存放武器的道具室裡。
接著他拿起了一杆長槍,就又遞到了林凡身前。
“不知道客官,是否對兵器有過了解呢?”老者先是詢問了一句,也直至林凡露出疑惑以後,老者這才又開始接著說道。
“刀槍棍棒、斧鉞劍戟,兵器的種類大約分為十八種,而在這十八種之內,以刀為首屬於下層、以劍為首屬於中層、而以長槍為首、則也就是屬於上層。這不僅是對兵器排名,更還在於一種身份象征,而對於我們戲劇表演者而言,這種象征也就是尤為明顯。”
“而再看這一把長槍,它的槍身重量與槍頭契合,並且槍頭鋒利無比、甚至還透露著一股寒芒,那這也就是寶槍的象征。而像這樣的一種寶槍,它要麽是有人花費大力氣做出來,要麽也就是有人天價購買所得,但我戲曲行業已經窮途陌路,所以不應該會有人浪費如此代價,來專門獲取這一杆長槍。”
“因此,客官明白我的話嗎?那也就是我們已經窮途陌路了,這又為何會有這麽一杆長槍呢?而再講說起來這個問題,這也就又讓我想起了三兒,他前段時間與我討論的一個話題。”
老者講說到了這裡,就又好似忽然想了起來,舞台之上皆都是一種濃妝豔抹,所以這也就很難能夠分得清楚,他們所有人的真實身份到底如何。
於是乎,他就又向林凡做出了一種解釋。
“因為我們戲班的學習制度,他們皆都是從小就要開始,更甚至於他們大多都是孤兒身份。所以我當初收他們進門的時候,也就為他們統一更換了藝名,又按照他們年齡的從大到小,為他們排上了德智雙全、身心健康這八個字。也因此,大德、二智、三雙、四全、五身、六心、七健、八康,這也就是他們所有人的藝名。”
“當然再之後,我也就沒有再收過徒弟了,而其余的一些表演人員,他們也皆都只是一些兼職,又或是從其他戲社分拆過來的一些演員。只不過人事變遷,能扛起大旗的終歸都是少數,再加上整個行業的衰敗,所以現在的整個戲社、也就只靠老二和老三兩位角兒撐著。”
“老二就是今天表演使長槍的武伎,而老三也就是被他給誤殺掉的文伎,當然也不能說是誤殺,因為這件事情在幾天以前,老三當時找我商議劇本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提及到了此事。”
“因為老三講說,按照故事的流暢性來講,一旦當文伎中槍受傷以後,後面也就應該是直接死亡,從而讓整個劇本開始完結,因為這樣才是符合藝術的一種表現。但我當時不同意,因為按照市場的反應來看,後續的故事雖然脫離邏輯,但觀眾們卻更加喜歡於後續故事。而對於我們來講,又有什麽比觀眾們喜歡更為重要呢?畢竟藝術的價值,說白了也就觀眾們認可。”
“可老三卻執意想要修改,因為他覺得藝術得需要嚴謹,而像這種不嚴謹的藝術,他所造就出來的後果,那也就是藝術越來越廉價,直至於最終被徹底顛覆。徹底顛覆?不,老三他完全沒有認清楚現實,那也就是藝術在於大眾們所需,而並不是邏輯上的一種完美。”
“說白了,也就是大眾們想要什麽,可內心卻又得不到的東西,那我們也就為他們表演出來,從而讓他們獲得精神上的滿足,這樣也才會是一種財源滾滾,而這也才是我們生存的一種方式。可老三他的想法卻不同,因為他更加注重於作品本身,甚至於他覺得作品本身的意義,這一切都要凌駕於顧客們需求之上。”
“總而言之,他就像是活在了自己夢境之中,可他卻又經常都給忘記了,他也只是一個凡人、他也得需要吃飯生存。而他想要吃飯生存的話,那也就必須得要依靠於觀眾,特別是在這個行業沒落的時代,那也就必須得要依靠更多觀眾。”
“所以我堅決反對老三修改劇本的事情,因為他這完全就是想要自損羽翼,可我卻也完全沒有想到,老三他直接就更換了道具,他是想要以這種方式、來達成他內心所謂的完美劇本。”
老者講說完了以後,便也就沉重地歎了口氣。
“所以,老三的死亡是自殺,而並不在於有人殺害了他,並且以你衝進後台的情況來看,他的這種選擇也的確完全值得。但是他死了,死了一切也就都沒了,這卻也是一種無法改變的事情。”老者顯然以為林凡是粉絲,是為了要來替老三討上一個公道。
然而對於林凡來講,老者的話語卻包含了太多信息。
所以他稍加猶豫了一下,就又開始提出了自己質疑。
“那麽這杆長槍被更換了,可你們當時上台的時候,就都完全也沒有發現嗎?”林凡開口詢問了一句,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老者對於武器如此了解,那麽真槍與道具,這也就應該很輕易能夠分辨。
果然,老者很快也就回答了林凡。
“上台的時候,道具槍是我親手交給他的,你覺得我又怎會看不出來呢?可是他演出結束了以後,舞台上也就只有這一杆長槍而已,這卻也是一件無法答辯的事實。”老者歎息了一口氣,似乎以為林凡在懷疑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