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覺得,友情這種東西,其實是世界上最為奇怪的東西。
因為你很難能夠保證,你對別人真心以待,可別人卻不會捅你一刀。並且你也同樣不能保證,你在背後捅了別人一刀,可別人卻依然對你真心以待。
所以,交朋友其實是一門學問,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複雜的東西。
但,林凡不會潛心去研究它。
因為選擇依賴於朋友,倒還不如強化起來自身,等到自身強大了以後,一個人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那這也就自然不需要防范朋友。
雖然,這種做法的後果,往往也就是孤身一人,從此沒有朋友。
但,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一部手機在手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那這有沒有朋友,到底還重要嗎?
到底還重要嗎?恐怕不同的人,皆都會給出來不同答案。
可是對於小朋友們來講,這個問題的答案,卻是非常重要。
就像是眼前的這群孩子們,它們始終都會聚集在一起玩耍,也會主動去邀請林凡,讓林凡陪著他們一起玩耍。
它們是歡迎林凡這位朋友,因為這也就是它們的交友方式。而這位青紫色的小男孩,他也是在故意嚇唬著林凡,扮鬼臉、又拖拽著,因為這也就是它的交友方式。
雖然,它們始終都沒有考慮過,這樣的交友方式到底是否正確。
但,它們也只是一群孩子,一切都得需要慢慢探索。
即使,它們已經沒有再探索的機會了。
很奇怪,是吧?如此恐怖的場景,林凡是如何能夠看出來呢?
其實這也很簡單,因為只需要拋卻了此處恐怖,只需要拋卻了它們鬼物身份,從而將它們當成一群正常孩子看待,那麽答案也就自然是顯而易見。
所以、熊孩子,這也就是林凡對於它們的評價。
可是眼前這位青紫色的小男孩,卻顯然對於這個評價很不滿意。
熊孩子,是在說誰呢?
“唉,我也不想對你們這樣評價,可你們的這種做法,在那群大人們眼裡,又或是在你們老師的眼裡,那也就是一種熊孩子的做法。”被扔在了地上,林凡也就乾脆直接躺了下來,開始愜意地與它們坐而論道。
“呸,誰稀罕你們大人的評價?”男孩顯然是油鹽不進。
“呵!那你要是不稀罕的話,還幹嘛非要和我一起玩呢?再說說你們老師,你們當初為什麽就要去逗老師?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群做遊戲的小朋友們都太幼稚,所以你們也就不稀罕與他們玩?因為你們覺得自己已經都長大了,理應要與那群大孩子們玩,可是沒有大孩子們怎麽辦?所以你們也就將對象,開始放在了你們老師的身上。”
“可是你們逼死了老師呀,那這還不能證明你們幼稚嗎?要知道真正的大孩子們,他們也就不會隻想著玩了,因為他們會知道要好好學習,會知道要好好做作業,會知道有些事情哪怕是知道了,也都不能夠去大肆宣揚。”
“所以你們長大了嗎?你們這根本就不是長大,因為長大的象征是在收斂,而不是你們這種刻意外放。因此,你們對女老師那是什麽?那就是一種語言暴力;你們對我這又是什麽?這就是一種校園欺凌。”
“所以,你們長大了嗎?你們長大個蛋。”
林凡曉之以情、動之以情,說完就又開始躺著睡覺,也不再理會於男孩幾人。
可是,男孩卻開始了辯解。
“那,我們一直都是那樣玩的,同學們也皆都沒有說過什麽,它們的秘密我全部都知道,我的秘密它們也全部都知道。所以還是他們老師小氣,一丁點破事都要不依不饒,並且男老師他還拿刀來殺我們,很疼的、你一定也都不懂。”男孩就像是位告狀的小孩子,總之他的話語充滿悲憤。
可林凡睜開了眼睛,就又開始數落起了男孩。
“秘密?你們能夠有什麽秘密?同班的小花尿床了?還是有人中午又多拿饅頭?那你們知不知道,對於大人們而言,身體就是最為寶貴的一種財富?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又知不知道你們可以將一個人給逼瘋?”林凡數落了一番以後,就又開始了繼續睡覺。
“那,道歉不就完了嗎?”男孩不情願地講說了一句,並且他還瞬間翻了一個白眼。
“嘿,道歉?道歉要是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幹什麽?”林凡先是反駁了一句,之後才又開始指名了一條路,“你們要是真有心的話,那你們老師目前就在樓下,過去給她磕幾個頭,就說你們已經知道錯了。想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為難你們,估計她也還是念及著一些師生之情,只不過她無法走出自己內心,因此她也才會一直重複著割腕。”
“唉,要是你們懂事的話,這件事情可能早就已經解決,也省得一直拖到了此時,你們老師心病已經越來越大。可惜,你們就只是一群熊孩子,並且還老以為自己已經長大。”林凡如此講說著,說完之後就又歎息了一聲。
然而,在他身前的這位男孩,卻又似乎徹底被惹怒了。
“呸,你才是熊孩子呢。兄弟們跟我走,看我們這就去道歉。”男孩如此謾罵了一句,之後就又氣憤地轉身而去。
“喂!道歉得需要誠意,可不是你們這樣的氣勢洶洶。”林凡趕緊也就起身,開始迅速追了上去。
……
此行,不僅成功解決了問題,更還有了一件意外收獲。
林凡無奈地開始下樓,身後則跟隨著小男孩五人。
至於其他的孩子們,因為它們都還沉浸在躲貓貓的遊戲之中,所以無論林凡與男孩如何呼喚,它們也皆都不願意出來。
但也沒有關系,因為林凡聽男孩講說,罪魁禍首也就只有它們五人。
於是乎,林凡也就來到了樓下。
樓下的戰鬥有些詭異,總之從林凡的角度看起來,黑衣人目前的處境很不好。
只見黑衣人的身上目前很多傷口,並且那些傷口還都附帶著陰氣,從而不斷地侵蝕著黑衣人。
而與之相比,對面男鬼雖然也傷的很重,可是那位女鬼身上,卻始終都沒有一絲傷痕。
“喂,不是都跟你說了嘛,要讓你主攻女鬼,不要去管那位男屍嗎?”林凡走到了黑衣人跟前,便也就開始低聲詢問著。
但黑衣女子,卻只是輕哼了一聲。
“哼,男鬼堅不可摧,並且他始終都能護住女鬼,你來告訴我這仗怎麽打?”黑衣女子的意思很明顯,那也就是她目前的戰績,已經是一種非常理想的狀態。
“嗯、那你歇著吧,剩下來的就交給我。”林凡無所謂地回應著,而黑衣女子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從而就又迅速趕往了地下室。
她似乎、已經開始非常信任林凡。
嗯、不對,她這意思應該是,林凡想要充大頭的話,那就先讓林凡吃上一段苦頭再說。
然而,林凡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就又看向了此時在女子身前,已經開始道歉了的男孩五人。
“老師,對不起。”男孩低頭道了一句謙,但是看起來他模樣,卻又是百般不情願。
並且,他就只是那樣道歉著,絲毫也都沒有用出來,林凡所教給他們磕頭下跪的本領。
果然,女鬼只是將頭朝向了一邊,絲毫也都沒有打算理會它們。
“唉。”林凡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看起來、這群孩子們得需要幫助才行。
“師者、應該得要為人表率,畢竟授人禮、教人識,這些皆都出自於師者。那麽,教出來的學生們不聽話,這又得需要怎麽辦呢?守以嚴規、律以嚴懲,那麽就殺掉它們?哦、不對,因為你是師者,所以你不應該染上鮮血,你應該得是要借刀殺人,從而讓這位男老師出手?”林凡的話語充滿諷刺,但卻也終於讓女鬼看向了他。
“嗯,那就先來普及一下我華夏知識,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那麽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它們一直以來的淘氣,皆都是在於你這位老師的不合格呢?嗯,它們不知禮、不識教,所以老師就用自殺來面對,這一點也無可厚非。但老師死亡了以後,卻還要讓別人來斬殺它們, 這又能夠作何理解呢?難道老師教授給他們的知識,一直以來都是冤冤相報嗎?”
“嗯、不對,因為就連老師教授給它們道歉,也都是如此一種敷衍的態度,這就連老師自己都不會原諒,又如何能夠指望他們走出社會,別人就可以來諒解他們呢?所以、老師的不作為,造就了一群這樣的孩子,這群孩子們又在此傷害著老師,從而獲得了老師的報復以待,那這到底是老師的能力不行呢?還是老師自身就起到了一個反作用?當然,老師也有著自己的理由,老師她一定會講說:你不明白我的痛苦,你又憑什麽在此評價我?”
“是的,我林凡從來都不會妄自評價他人,因為我很明白我自己,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他們苦難。但是作為職業而言,一份神聖的職業,可卻沒有一顆寬宏大量的心,那它也就是對於自身職業的侮辱,所以問題的根源應該是在於,你就不應該選擇教師這份職業。”
“當然,你的遭遇也的確讓人同情,因為還有著一位同樣不配的人,他率先挑起了這件事情爭端。可是他死了,並且他死後還要為你承受著痛苦,那這也就已經足夠了吧?”
林凡的話語鏗鏘有力,雖然他這完全就是一種道德綁架。
但總之,女鬼已經與林凡正面相對。
“你到底是誰?”女鬼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充滿了一種淒厲。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為老師,那你就應該接受學生們道歉,至少嘗試一回也可以。”林凡露出了一絲笑容,就又看向了此時的男孩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