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阿志開始修煉的第一天。
當阿志走進花園後,看到花園裡的石桌旁坐著幾個上了年紀的大叔,他們看到阿志進來了,齊刷刷地把目光對準了他。
“你就是阿志啊。”
“雖然不算一表人才,但長得還算不錯。”
“身體看上去挺結實的,不知道打架水平怎麽樣。”
阿志就像個展覽品似的站在那裡,任由幾個大叔對他指指點點。
阿志把目光投向小黑:這是怎麽回事?
小黑聳聳肩,沒有回答。
老爺說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他們外表看上去雖然平平無奇,實際上都是有一技之長的高人。我特意把他們請過來,給你定一個私人特製的修煉計劃。”
“哈?”
還沒有等阿志反應過來,其中一位大叔來了一個掃堂腿,就把阿志掀翻在地上。
“不行不行,這格鬥的底子實在是太差了。隨便什麽人都能推倒他。這根本不需要我來教,讓我的徒弟給他打好基礎再說吧。”
老爺連忙走過去賠笑臉:“就是因為他底子差,所以才特地請你出山幫忙。你想想看,如果由你從基礎教起,等到阿志學有所成的那一天,肯定會成為絕世高手。到時候他威風八面地走出去,大大聲地告訴所有人,他就是你的徒弟,說出去該多有面子啊。”
聽到老爺這樣吹捧,那個大叔得意地把眉毛翹了翹。
“師傅再厲害也只是一方面。如果他天賦太差,再怎麽煉也是浪費時間。”那個大叔還是有點嘴硬。
老爺把阿志拽到大叔的面前,用力敲了敲阿志的胸膛:“你看看這肌肉,硬邦邦的。他在沒有武功底子的情況下也能有這麽好的肌肉。可見他是有天賦的。”
阿志被敲得生痛,差點咳出聲音來。但為了自己和老爺的面子,拚命忍住了。
“這聲音聽起來確實不錯。”
那大叔捏了捏阿志的手臂和肩膀:“骨架長得也還可以,不至於沒得救。”
大叔這一捏,阿志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骨折了。他小聲地問道:“老爺,我為什麽要進行格鬥方面的修煉?我要學的難道不是法術之類的東西嗎?”
“法術要學,格鬥也要學。你想想看,六哥那邊的人也是會打架的。不說其他人,你現在連小差都打不過。出去後遇到他還不是死路一條。”
這話說的有理,學打架也不是壞事。學會後出去就不用受欺負了。但是,這大叔好像很嚴格很厲害的樣子。做他的徒弟,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想到以後要過的苦日子,阿志頓時感到背後一涼。
大叔拍了拍阿志的肩膀:“小夥子不用擔心。我是個負責任的師傅。保證讓你成為高手中的高手哈哈哈哈...”
好吧,這個大叔是教我武功的。那剩下這些呢?
阿志一眼掃過去,正如老爺所說,這些大叔們看上去平平無奇。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麽方法折騰阿志。
老爺把阿志帶到另一個大叔面前,他向阿志介紹道:“這位是難得一見的大才子。他博覽群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果還在清朝,你跟著他讀書絕對會成為狀元人選。”
你也知道說是清朝,現在可是民國了,學那些沒用的東西有什麽好處?
“有文化的人,無論在什麽時代什麽環境,都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你可不要小看知識的力量。”
“那個...”阿志開口說道:“恕我失禮地說一句,練武和學法術我都能理解,可學文這一方面...好像沒什麽幫助吧?”
那個老學究說道:“誰說的?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就愛小看我們這些才子。你要多懂得書中的道理,才能明辨是非,不至於利用你的法術和武功去走歪路。例如那個六哥,如果他懂得禮義廉恥,就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好吧,算你說得通。
還有一個大叔,看起來年紀大一些,老爺向阿志介紹道:“他以前是在地府裡的管藥廳工作的。在用藥方面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以後你的藥理知識,就由他來教導。”
“什麽?居然還要學藥理?”阿志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你不要忘了,六哥那邊的藥粉可是很厲害的。你也親眼見證過那些藥粉的威力。所以學習藥理也是一樣重要。”
“好吧。”阿志有氣無力地說道。
沒想到要學這麽多東西。從今天以後,別說出去賺錢了,連有沒有時間吃飯睡覺都成問題。
老爺說道:“文學和藥理這方面的知識,你可以暫且不學。今天不過是把所有老師都介紹給你認識而已。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學好法術和武功,養成自保能力再說。”
“那我今天要學什麽,是練武術嗎?”
“不是,你第一天要練的,是打坐。”
“不是吧?”搞了這麽多東西,現在居然要去打坐?
“小黑,你把他帶到一號房。給他點些寧神香。”
“是。”
阿志跟著小黑來到一間什麽都沒有的空房間裡。不對,硬要說的話,這房子裡有一個蒲團,還有一個香爐。
“你今天晚上就在這個蒲團上面打坐。”
“這要坐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等老爺吩咐吧。他叫你出去你才能出去。”
小黑說完後就走了,順便把房門關上,扔下阿志一個人在房間裡。
對於打坐這件事,阿志還是知道的。就是盤腿坐在那裡發呆。
很多人都說打坐有利於修行可阿志對於一方面是絕對的苦手。他天性好動坐不住。如果叫他打坐一個晚上,還不如跟著師傅學打架。打架起碼可以全身活動。
盡管阿志十分不樂意,可他還是坐下來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阿志的心完全沒有靜下來。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中似乎會冒出更多的想法。想起來的事情也是各種各樣,什麽都有。坐久了之後,他覺得腿很麻。難受的感覺更是讓他靜不下來。
怎麽老爺還不叫我出去?到底要坐到什麽時候?
越是心煩,時間就越難熬。
再坐下去,就要天亮了吧?我坐了有多久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小時?肯定不止這個時間...
終於,小黑進來了。
“老爺叫你出去。”
阿志如獲大赦,連忙站起來往外走。可他的腳已經麻了,剛走兩步,就撲通一聲跌到地上。
黑子笑道:“你這麽著急做什麽?現在時間還早,你出去後還要練習其他東西,可不會這麽早就放你回去。”
“練什麽東西都好。只要不打坐就行。我的腿已經麻到走不動了。”
阿志一瘸一瘸地走到花園裡,他看到老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真沒想到,你居然連打坐都這麽困難。這樣一來,我還怎麽教你法術。”
阿志不解地問道:“學法術怎麽和打坐有關?”
“打坐是基本功,是每個學法術的人的必經之路。”
“可能是我的身體不太好吧。剛坐下沒多久腿就麻痹了。腿一不舒服,自然不能靜心打坐。”
“你不要再找借口了。你坐下沒多久,腦海中就開始胡思亂想,正是因為如此,你的腿才會麻痹。你知不知道,你才坐了半個時辰,那可是一個讓人羞愧的數字。”
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了。阿志覺得自己能坐這麽久,已經很了不起。畢竟還是個初學者,老爺要不要這麽嚴格?
“算了。今天的打坐就到此為止,反正你再坐下去也不會有好收獲。還不如練點別的東西。你跟師傅去學武功吧。”
聽到可以去學武功,阿志的眼睛都亮了。
師傅把阿志帶到一片開闊的草坪上,他自我介紹道:“我姓葉,你就叫我葉師傅吧。”
阿志學著那些街邊賣藝的人,雙手一抱拳說道:“葉師傅好。”
“學法術要有基本功。學武術也是一樣。我們今天第一次學習,就從基本功開始。”
“是的,葉師傅。”阿志大聲回答。
“你知道學武術的基本功是什麽嗎?”
“不知道。”
“就是扎馬。從現在開始,你扎馬一個時辰。”
“不是吧?”
就算自己的心靈不崩潰,阿志覺得自己的腳也要崩潰了。剛剛才打坐完,現在又要扎馬步。這簡直是酷刑啊。
萬般無奈之下,阿志擺好架勢,準備扎馬。
葉師傅是真的嚴格,光是一個姿勢,他就能糾正老半天。
“再下去一點,腳再彎一點。不是彎這邊,是向前彎。腳再打開一點。沒錯,就這樣。上身要挺直。抬頭,挺胸,收腹。你看看你,年紀輕輕的居然就有肚腩。這種體態怎麽練武?你必須把這肚子消滅掉。”
拜托,那可是身上的肉啊,豈是你說丟掉就丟掉的?難道用刀把它切下來啊?想想就恐怖。
扎馬好像沒有打坐這麽痛苦,但也是一種讓人很難受的鍛煉方式。
一個時辰後,阿志累攤在草地上,真的是一根腳趾頭都不想動了。
葉師傅說道:“畢竟是第一次練,能這樣也算不錯。等你休息一下後,再扎半個時辰。”
“葉師傅,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已經動不了了...”
“不行!跟著我學武就要遵守規定!”
“天啊。”
好不容易,葉師傅終於覺得今天練夠了。當他離開花園的時候,阿志還躺在地上裝死。
小黑走過來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差不多死了...”
“哪有這麽誇張?”
“小黑,我實在動不了,你能不能幫我向老爺說說看,看我能不能留在這裡過夜。我現在這種狀態一出去,肯定會被小差打個半死。我還想留住自己的小命。”
“好吧,我去跟老爺說說看。”
小黑很快就回來了。他說老爺不允許阿志住在花園裡,老爺說,阿志已經是一個可以承擔責任的大人了。不可能一輩子活在別人的陰影裡,所以老爺這次不出手幫忙,要全靠他自己的努力。
“好吧。那就聽天由命吧。如果小差真的要對付我,也沒有辦法。”
還好,阿志這次也是平安地回到尚園裡。包租婆把這些事情都看在眼裡,阿志那疲憊的身體真的讓人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