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最終抵不過小白的死磨硬泡,只能帶著他一起去山洞附近視察環境。
因為想知道那些藥草的作用。老爺把藥理老師也帶過去了。
一路上,老爺都在千叮萬囑,叫小白不要亂來。就怕他惹怒了神靈,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情。
小白只是不停地回答說自己會有分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懂分寸。
來到山上後,藥理老師馬上蹲下來查看那些藥草。
“這些藥看上去和普通山上所長得很不一樣。”
小白也跟著蹲下來查看:“我覺得沒什麽區別啊。還不是和普通的藥材長得一樣?”
老師說道:“你們這些外行人當然看不出區別。像我這種研究藥材幾百年的人,再細小的不同我都可以看得出來。”老師指著一片葉子對著小白講解:“你看看這裡,正常來說,這葉子的邊緣是淺綠色的,而這個則是深綠色。以我多年經驗所得知,這葉子邊緣顏色越深,就代表這種藥材越好,越珍貴。”
“說不定這是另外一種藥材。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小白只是隨意說說而已,他並沒有任何惡意。可是這話無論誰聽了都會覺得不舒服。
“我研究了藥材幾百年,難道還會認錯嗎?你這種門外漢就不要亂說話丟人了。”
小白看到老師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對,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只是他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小白來到老爺身邊,小小聲地問道:“老爺我剛剛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老爺輕輕拍了拍小白的頭:“你這個人啊,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老師這幾百年來,幾乎天天和藥泡在一起,有關於藥方面的知識,他怎麽可能說錯。就你這樣,也敢去質疑他?這不是自己找罵嗎?”
小白辯解道:“我沒有質疑老師啊,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已。多一個人討論,得出的結果不是更準確嗎?”
還好,老師現在一心都在研究藥草上,根本沒有功夫去理會小白,也沒有聽到他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語。
過了一段時間後,老師終於走到老爺身邊,開心地說道:“這裡簡直就是天堂。這裡的每一棵藥草都是極少有的珍品,只可惜啊,現在的我已經不能給人治病,不然這些藥草肯定能救活很多人。”
老爺說道:“說不定這些藥材就是仙家用來治病救人的。我在世的時候曾經聽說過,一些有緣的凡人會得到仙家指點,然後在某一個地方得到珍貴的東西用來救命。想必這座山就是其中一個得到珍品的地點。”
老師開心地說道:“肯定是這樣的。如果這些藥不是用來救人,那就太浪費了。”
看著老師開心的樣子,小白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老師並沒有把小白的冒犯記在心上。
小白經常說錯話,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剛開始聽到那些話的時候,或許會有點生氣,但事後想到小白不過是無心之言,也就不和他計較這麽多。
老爺說道:“既然這些藥草都是珍品,那這些石頭也應該不簡單。只可惜我們身邊並沒有研究石頭的專家。要不然也可以請他來鑒定一下。”
“老爺,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幫助阿彩解決問題。現在我們卻在這裡研究藥材和石頭,這是不是有點浪費時間?”小白依然保持著自己“不懂就問”的特性。
老爺沒有生氣,他耐心地解答:“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希望能進山洞裡面研究,但是我們進不去。山洞裡面的石頭和土壤,肯定和這山上的一樣。我們研究這些石頭,或許可以判斷出山洞裡面的地形。你放心,我們不會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老爺這麽認真的解釋,倒讓小白不好意思了。
“那個...我也就是隨口一問而已。因為我笨嘛,什麽都不懂,所以什麽都要問。老爺你不要介意呀。”
“其實花園裡面也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才行。他們個個都畏首畏尾的,什麽東西都不敢說。你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語,說不定會成為解決事情的關鍵。”
“既然老爺你不介意,那我就照直說了。”小白開始發表自己的長篇大論:“我始終覺得,事情並沒有你們想的這麽複雜。你們想想看,這是一座仙界所管的山。那些妖邪根本就進不來。既然妖邪都進不了這座山,那山洞裡面的機關,就不是對付妖邪的。如果是對付神仙和人類,那需要下致命的手段嗎?去偷那些誓言並不是大錯。那些上面的人不是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他們如此熱衷於救人命,又怎麽會棄別人的性命於不顧。”
“你始終還是太天真了。因為犯錯而受到責罰的天神,也不在少數。天庭最看重的就是規矩。”
“有關於天神受到責罰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不少。可他們都是僅僅受到責罰而已,並不會落下煙消雲散的下場。就算再重的懲罰,也不過是下凡為人重新修煉而已。”
老師說道:“按理說,妖邪的確不能進山裡。但總有例外的時候,萬一真有妖邪進來了。山洞裡的機關就是最後的防線。你就不要再想著天界會網開一面。就是因為一些人類不把自己的誓言當一回事,所以天界才會起這個山洞約束世人所立下的誓言。既然要約束凡人,這個山洞就不能隨便進出。那些機關並不是要置人於死地,它的主要目的,就是起到威嚇的作用,讓人望而卻步。”
老爺也讚同老師的說法:“說得有道理。當我們知道這山洞的厲害之處後,我們都不敢再進去了。這就是他們打造這些機關的真實目的。他們不是想要我們的命,只是想要嚇跑我們而已。”
小白馬上又有了一個奇特的想法:“如果他們只是想嚇人的話,就沒有必要做真的機關。只要他們做做樣子,然後把風聲放出去,說這個山洞裡面有多恐怖,就能達到嚇人的目的。我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被他們嚇到的。”
“那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我當然也希望那些機關是假的。但萬一那些機關是真的,阿彩進來就會有危險。如果不能保證阿彩的安全,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他進來的。”
小白說道:“想證明這些機關是真是假也很容易,我們去試一試就知道了。”
“那可是要命的東西,我們找誰去試?”
小白得意地說道:“那還不簡單,我們並不用找人去試。我們就往山洞裡的地板上丟些石頭樹枝什麽的,看看那些東西接觸到地面後,會不會有箭射出來就行。”
老師疑惑地問道:“這樣做可行嗎?畢竟樹枝石頭的重量,和人不一樣。那樣做會達到一樣的效果嗎?說不定我們扔石頭進去的時候沒事,等到人一走進去就有事了。”
小白隨意的在地上撿起了幾塊石頭,然後往洞口方向走去。
老爺和老師連忙跟上,就怕這傻孩子會做出些什麽事情。
小白像老爺昨天那樣,走到山洞中的平坦之處就不再前進。
小白看著山洞裡的一切。覺得做這個山洞的人,肯定有一雙巧手。
老爺問道:“怎麽樣?你們有看出一些什麽嗎?我昨天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出什麽異樣。”
小白是看不出來的,他只是在等著老師說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老師認真看了一遍山洞後,表示自己沒有看出什麽異樣。
這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山洞,只是挖掘的方式處理得很好而已。
聽到老師說看不出異樣。
小白就壯著膽子拿起一塊石頭,向山洞裡面的地上用力扔進去。
剛剛老師有說,人和石頭的重量實在是差太遠了。為了能讓石頭的重量更大一些,小白必須很用力扔才行。
石頭扔進去後,老爺擔心會發生什麽意外,就讓大家都臥倒在地上,並有手護住頭。
過了一陣子後,山洞裡面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箭被射出來。
小白得意地說道:“我就說嘛,這些機關都是假的,只是用來嚇唬人而已。”
老爺說道:“不要這麽輕松就下結論。一塊石頭並不能代表什麽。或許是這麽湊巧,剛好扔到了安全的位置,所以才沒有觸發那些機關。”
小白說道:“那我就再扔一顆好了。只要多試幾遍,肯定能找出真相。”
小白就這樣扔了好幾塊石頭進去,可依然沒有觸發山洞裡面的機關。
“這下你們總該放心了吧?現在就由我進去試試看,肯定不會出事的。”
老爺正想開口阻攔小白,叫他不要冒險。山洞裡面卻傳來了一個聲音。
“何方妖孽在此放肆?”
老爺心裡面想道:說話的肯定就是守護山洞的小仙。
小白正想開口回答些什麽,卻被老師捂住了嘴巴。
他們了解小白的為人,當然不會計較。可萬一他得罪了這個小仙,那就是大問題了。
老爺開口說道:“請恕在下無禮,我們本無意冒犯。請仙人原諒。”
“你們一直往裡面丟石頭做什麽?就不怕那些石頭會砸到瓶子嗎?”
小白的嘴雖然被捂著,可他的心裡依然在說話:如果那石頭真的能砸爛瓶子就好了。那阿彩的誓言也自然會失效。
老爺回想起小白之前說過的話,他心裡面想著,這麽難得才可以和小仙對上話,他決定賭一把。賭這個小仙的同情心。
“請仙人見諒。我們三人是為了幫助朋友才來到這裡的。我們剛剛扔石頭,只是想測試一下裡面的機關而已。”
山洞裡面繼續傳來聲音:“就你們那幾塊破石頭,也敢妄想著破解這裡面的機關嗎?”
“在下當然不敢。只是為了幫助朋友,不得不冒險一次。”
“你們口口聲聲都說是在幫助朋友,我看你們三個就是自私的人,心裡面隻想著把自己曾經許下的誓言拿回去吧。你們這三個沒擔當的男人,連自己曾經許下的誓言都不敢承認嗎?”
老爺語氣柔和地解釋道:“我們三個大男人是過來幫一個年輕女子取瓶子的。她現在非常可憐,必須要破除這個誓言才能得到幸福。”
“呵呵,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們真的沒有騙你。為了那個女孩子的幸福,我必須把她的故事告訴給你聽。在說這個故事之前,在下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們必須說明身份後,你才會相信我們所說的故事。”
“那你快說。”那小仙的語氣聽上去有點不耐煩了。
“在下是管理陰陽兩界的引路人。我身邊這二位,在地府裡面都是有職位的,雖然職位不高,但大小也算個官。”
“行了行了。我對你們三人的職位沒有興趣。快說那個女孩子的故事。”
老爺開始述說阿彩和小黑的前世今生。
故事說完之後,老爺向山洞裡面的小仙說道:“這一輩子的阿彩是無辜的。她為什麽要被上一輩子所連累?這明明就不是她許下的誓言。”
“她上一輩子所許的誓言,就是要下輩子也和小黑在一起。而且她許下誓言的時候,是無比的虔誠。就是因為她的虔誠,所以月老才網開一面,沒有幫這輩子的阿彩牽線,好讓她可以安安心心地等待著小黑,然後和他再續前緣。”
老爺說道:“人的兩輩子,是完全獨立的兩個個體,怎麽可以混為一談?”
“可是,她上輩子的誓言是無論如何也要遵守的。”
“許下諾言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不存在了。那個諾言應該也隨著主人的死而失效。”
“她的諾言是有關於下輩子的事情,當然是下輩子才能起效。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的。你們也不需要多費唇舌。她的那個瓶子,我是不會給你們的。”
“阿彩可是活生生的人,而小黑卻一直沒有再入輪回。他們現在一人一鬼,又怎麽可能會在一起?”
“誰說人和鬼就不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