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志急匆匆地來到大哥做生意用的辦公室。
如阿志所願,大哥並沒有無緣無故地死去。可是,一個小弟卻向阿志說道,大哥今天上午忽然性情大變,一回來就對小弟們說,要解散他名下的所有幫會。而且他以後隻做正當生意,不再撈偏門。願意留下來工作的,他還是會留著,只是所賺的錢會大不如以前,留下來的人也不能再做欺負弱小的事情。反正大哥的意思是,我們以後只能腳踏實地去賺錢。
阿志問道:“他這樣一搞,小弟們會服氣嗎?”
那小弟說道:“大部分人都不服。以前跟著大哥混,賺錢可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報出大哥的名字後,無論去到哪裡,都會受到重視。那些兄弟們都是享受慣的人,有幾個願意腳踏實地去賺錢?”
阿志問道:“大哥這麽一說,肯定會有很多人造反。大哥吃得消嗎?”
那小弟說道:“無論如何,大哥就是大哥。他現在還是很有本事的,沒有人敢和他抗衡。畢竟也有不少兄弟願意留下來。有的人是因為真正崇拜大哥,覺得做他小弟也是很光榮的事情。有的人是覺得出去後自己也沒有本事賺錢,還不如留下來,雖然錢少點,但起碼不會餓死。”
“那你呢?”阿志問道:“你是哪一類的?”
“我是真正地崇拜大哥。無論錢多錢少,我都願意跟在他身邊。”
阿志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這才是真正的朋友,看來大哥也是很幸運的。”
小弟有點感動地看著阿志,終於想起來有事要問他:“你今天來找大哥做什麽?”
“昨天晚上他不是給我錢了嗎?既然收到他的錢,那我就要過來和他商量,看看他到底需要什麽東西。”
“大哥不一定有時間見你,他今天很忙,恐怕今晚要在這裡熬通宵了。”
阿志問道:“做什麽會這麽忙?”
“要做的事情可多了。他要整理幫會名下的產物。該賣的賣,該扔的扔。他還要調查剩下的小弟中,有沒有是別人派過來搗亂的。”
“我和大哥在昨天晚上已經約好今天要見面的。他記憶力不會這麽差吧?況且現在是我白拿的錢,如果他連送貨的人都不見,那他的錢豈不是等於扔進大海裡頭。以前他或許不在乎這些錢,但他現在是做正當生意,每一分錢都來得不容易,怎麽舍得亂花。”
“你說得有理,我馬上幫你通報一聲。”
沒過多久,那個小弟就過來告訴阿志:大哥叫你過去。
“麻煩你能帶一下路嗎?辛苦了。”
這小弟看上去就是個和氣之人,他帶著阿志來到大哥的辦公室門口。
“你自己進去吧。我不去了。”
“謝謝,辛苦你了。”阿志再次有禮貌地道謝。
阿志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伏在桌面上埋頭苦乾的大哥。上面堆滿各種紙,也不知道這是作什麽用的。
阿志主動打招呼:“你好。”
他聲音不大,怕打擾到大哥工作。
看到阿志進來,大哥並沒有顯現出熱情的樣子。他只是冷淡而又禮貌地說了兩個字:“請坐。”
阿志在沙發上乖巧地坐下,不敢再出聲打擾。
大約十分鍾後,大哥從一堆紙上抬起頭。
“你今天有把貨帶來嗎?”
阿志尷尬地說道:“大哥昨天晚上沒跟我說要什麽貨。所以我今天是空手來的,想問清楚後才帶貨過來。”
大哥敲了敲自己的頭:“我昨天喝太多了。
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和你做成了這筆生意。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手上的貨到底適不適合我。” 阿志說道:“如果大哥你不滿意的話,我可以把錢退回來。”
大哥雖然已經洗心革面不想再做壞事,可他還是一個要面子的人。既然把錢給人家了,怎麽好意思再要回來?
大哥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天天晚上在外面玩到三更半夜,不知道鬧了多少笑話給別人看。幸好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會主動過來找我。如果你不來,我甚至不記得已經把錢給你了。”
“出來做生意,最重要的是有來有往。如果因為貪這麽一點錢,而得罪別人,實在得不償失。我還指望著能和大哥你一起努力奮鬥。以後一起賺更多的錢。”
大哥笑著擺了擺手:“我以後只是一個踏實的生意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萬一連累了你就不好。可我還是很喜歡你這樣的人。你不介意和我做朋友就好。”
阿志笑著說道:“我當然不介意。以後還有請大哥多多指教。 ”
大哥雖然很忙,可他還是抽時間和阿志聊了一段時間。並叫他後天把貨帶過來,大哥依然有能耐把這些貨轉讓出去。
到了晚上,阿志沒有出去玩。他害怕若心會把他是窮鬼的事情傳出去,他丟不起這個人,隻好躲在家裡暫時觀望一下風聲。在阿彩口中,或許能問出一些什麽東西。
過了午夜十二點。阿志照例要前往老爺的後花園。
他在路上沒有遇到任何惡人,一路無事地來到花園裡。
老爺已經泡好茶在等他。阿志還是個有禮數的人,他來到平台處坐下,禮貌地雙手接過茶杯。
“怎麽樣?這普洱可是古時候的貢品,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一般人可喝不到。”
阿志笑著說道:“那些有錢人除了喝酒以外,有時候也會玩一玩茶藝。他們平時互相送禮,茶葉也是一種好的選擇。我對茶可是一竅不通,倒是有聽那些有錢人說過,普洱放得越久越好。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們心情好時請我喝,我也就喝兩杯,只是覺得這茶好喝,卻形容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老爺笑道:“那你覺得這茶好不好喝?”
“我喜歡這個味道,一喝進去就知道是個貴東西。和我以前喝過的茶都不一樣。”
“看來你和那些有錢人相處久了,也起到了潛移默化的作用。你的品味在無意中也好了起來。”
阿志感歎道:“人果然要和比自己優秀的人做朋友,這樣才能進步。”
“可優秀的定義又是什麽?僅僅是因為那個人有錢就優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