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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歸引路人》184章 小曹的想法
老爺來到書店,把自己想到的辦法告訴了書店老板。
 書店老板聽到這個好消息後,興奮地問道:“只要找到那個法師幫我做法,那我就可以恢復自由了嗎?”
 “是的,那個人願意收錢幫六哥。當然也會願意收錢幫你。”
 小曹擔憂地問道:“他要收多少錢才願意幫我的忙?雖然我這個書店一直都有開,但是生意很一般。如果他開的價格很高,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負擔得起。”
 老爺說道:“這個問題你就不用操心了。那些錢我可以幫你付。”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你把我救出去後。是不是還要我幫你做一些什麽事情?看你像個正人君子,應該不會叫我去幫忙做壞事。做壞事的話,我倒也沒什麽所謂。反正我就不是一個好人。只要你別叫我去做苦力就好。苦力這種事情,我還是做不來的。”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真的只是想幫你而已。不需要你的回報。”
 “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人?”
 “這世上還有很多好人的,阿志就是其中一個。”
 “切他算什麽好人。我求他幫忙他都不願意。如果不是擔心若心的安全,阿志根本就不會理會我。”
 老爺順著小曹的話往下問:“說起若心,她為什麽會這麽喜歡來這裡?你有沒有對她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這個嘛...我的確有在書上做了手腳。讓若心喜歡來這裡。可這你也不能怪我。如果阿志一早就聽我的話,我就不會對若心出手了。”
 “若心身上的法術,要怎麽樣才能解除?”
 “這個很簡單啊,只要她連續五天不進來這裡,那個法術自然就會解除。”
 老爺覺得事情不太對,他皺著眉頭問道:“除了這個方法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小曹不知道老爺為什麽神色不對,他回答道:“就只有這麽一個辦法而已。怎麽啦?這個辦法難道不是最省時省力嗎?完全不用你們操心。”
 小曹心裡面想著,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作為一個壞人,還對你們這麽好。你們居然還不滿足?到底想怎樣?
 老爺帶著微怒的神色:“你說得倒是輕巧。若心來你這裡已經上癮了,只要一天不來就渾身不舒服。你叫她連續五天不來,那讓她怎麽受得了?這對於若心來說,是一件殘忍的事情。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小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他看上去還是這樣的理直氣壯。
 “我當初就是為了阿志著想,才想了一個這麽容易解決的辦法。畢竟阿志還是幫了我,我是一個有良心的人,當然不願意給他帶來太多的麻煩。”小曹覺得老爺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老爺無奈地揮了揮手:“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有良心?那恰恰是最麻煩的解決辦法。算了,我不說了。就算繼續說下去,你也不明白。”
 老爺懶得說,小曹也懶得問。
 “我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通知你這個消息。既然你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那你就不要再麻煩阿志他們了。”
 “可我的問題還沒有真正的解決。”
 “只要是我答應了你的事情,我就能夠做得到。你根本不用擔心什麽,如果事情一切順利,說不定你後天就能夠離開這裡。”
 小曹聽到可以離開書店,連忙興奮地問道:“我離開這裡之後,會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嗎?我在這裡賺到的錢,能不能帶出去花?你也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沒有錢是寸步難行的。你剛剛說自己有很多錢,能不能借點給我投資一些小生意?你放心,我會立下借據,只要我賺到錢後,馬上就會還給你。”
 看著小曹這一臉興奮的樣子,老爺實在不想潑他冷水。可事情早晚還是要說出來的。早點說出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那個...”
 小曹看到老爺的神色,以為他是不願意借錢給自己。
 “你不用擔心。雖然我之前的名聲是不太好。但我也知道自己做錯了。這次真的不打算騙你,只要我一賺到錢馬上就會還。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會賴帳。要不這樣好了,我每個月賺到的錢就直接給你一半,直到我把債還清為止。”
 老爺說道:“這不是借錢的問題。”
 “那還有什麽問題?我看你的樣子非常苦惱。難道救我出去的事情不順利嗎?可你明明說已經找到好辦法了。”
 “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只是結果可能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老爺問道:“包租婆之前是不是有跟你提起過,說如果你沒有被關在這裡,早就已經百年歸老?”
 小曹想了想:“她好像是有提起過。”
 “這就對了。一個普通人,最多也就活到一百歲左右。根本不會這麽長命。”
 “其實我也不想這麽長命的。如果能到處逛,可以吃各種美食,看各種美女,那麽長命一點當然值得。可是一天到晚被困在這裡,哪裡都不能去,什麽東西都不能玩。要這麽長命也就沒意義了。”
 老爺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你能這麽想就最好了。我還怕你會想不通。”
 “這有什麽想不通的?你剛剛煩惱的就是這個嗎?這個問題不值得你去煩惱。”
 “看來是我多慮了,你願意自己去地府,那就再好不過。”
 “地府?”小曹似乎不太明白老爺話裡的意思。
 “你離開書店之後,就必須下地府。不能繼續留在人世間。”
 “為什麽?”小曹盡力壓製住自己激動的情緒。
 “因為你的生命早就已經完結了。如果你不是在書店裡面,根本就不可能活到這個時候。你離開書店之後,只能去地府報道。按照生死簿上面的記載,你已經遲到很久。按理說,是應該要受到責罰的。但我會幫你求情,讓你免去地府裡面的刑罰。你就放心下去吧,下面沒有人會對你做出過分的事情。”
 小曹怒道:“這怎麽可能?我好不容易才能脫離這個鬼地方,居然叫我馬上去地府報到。如果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留在這裡不走。”
 “你去到地府裡面之後,馬上就可以排期投胎。只要你在世為人,就可以享受這人世間的快樂。總好過你一直都困在這裡出不去。”
 “我認識一些鬼朋友,其中有一些朋友已經等了很久,還沒有輪到他去投胎。聽說這也和一個人的功德有關系,如果死之前做的好事比較多,那就能更快去投胎。像我這種做了這麽多壞事的人。不知道要在地府裡面等多久。我不想冒這個險。”
 老爺問道:“那你想怎麽樣?”
 “我想一直遊走在人世間,永遠都不去地府裡面報道。”
 老爺解釋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一個對人世間有用的鬼。否則就必須去地府裡面報到。就像我和包租婆那樣,我們這幾百年來其實也不好過,每天都有乾不完的事情在等著我們。完全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逍遙。”
 “那阿九為什麽可以一直留在人世間?”
 “他和你的情況不一樣。他的軀體被六哥收走了,在這種情況下,他並不算是已經死去。所以他的靈魂不用去地府報到,就算他的靈魂想去地府也去不到。”
 “我覺得這種生活挺好的,我也想像他這樣子。”
 老爺說道:“你不用想了,這種生活你是得不到的。首先,六哥情願把你關在這裡,也不願意收走你的軀體。可見他是真的很生氣。就算你現在送上門去,他也不會要你的軀體。然後,一個被偷走軀體,只剩下靈魂的人。別人是看不到他的。就算你可以在外面自由的生活,別人看不到你,那你的生活就會變得沒有意義。”
 “你不要說這些胡話來騙我。所有的人都能看到阿九。”
 “那是因為阿九品性善良,他積累了這麽多功德才有這樣的結果。如果有朝一日他的功德用完了,那麽他的魂魄也將會消失在大家的面前。就算他沒有走,別人也看不到他的魂魄。都已經這麽多年了,他的功德還沒有用完。可見他在這些年來,一直都有在做好事累積功德。你願意像阿九一樣,不停地做好事嗎?這對於你來說應該太艱難了,你根本就做不到。”
 小曹不屑地說道:“切做好事有什麽難的。不就是和做壞事差不多。既然我這個人能做壞事,當然也能做好事。你可不要小看我。”
 “我當然沒有小看你,我只是跟你分析一下,你這樣做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阿九累積到的功德,可以讓他馬上現出人形。就像是沒出事一樣。你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所以我還是勸你不要多想,乖乖去地府排期投胎吧。除了這個方法以外,你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小曹憤憤不平地說道:“為什麽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
 “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你的日記裡不是寫得很明白嗎?你是如何把六哥騙得團團轉的。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你就會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著。這完全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老爺說完後就走了,只剩下小曹一個人哀怨地站在那裡。
 這難道就是他苦等多年後得到的結果嗎?他不甘心自己的命運就是如此,一定還有辦法改變的。去地府並不是他唯一的出路,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只是老爺不願意去想而已。
 既然老爺不願意想,那就換一個人來幫自己想。
 阿志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只要若心還來這裡,就不愁阿志不過來。
 等到下次阿志來的時候,一定要逼他想出一個好辦法才放他走。
 小曹躲在書店裡面想他的陰謀詭計。
 阿志卻在花園裡努力用功修煉。他還以為老爺已經把小曹說服了。就此免除一個後顧之憂。
 老爺告訴阿志,說他已經知道該怎麽救若心。並把這個方法說給了阿志聽。
 阿志聽了之後,和老爺當時的反應是一樣的。
 他們都覺得,這對若心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她都已經這樣沉迷了,叫她連續五天不去小曹的書店,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種折磨。
 老爺說道:“我知道你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但也只能這樣做。長痛不如短痛,只要好好呆夠這五天就好。若心雖然是一個小女子,但我看出她的內心很十分強大。她是可以忍受過去的。”
 說得也是,再怎麽難以忍受,也只是五天的時間而已。可現在的真正問題是,該怎麽說服若心不再去書店。總不可能把她五花大綁地留在家裡吧。只要她的腳還可以活動,旁人就不能控制她去哪裡。
 老爺和阿志討論了很久,也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來。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他們根本沒必要苦惱。最後,還是黑子過來點醒了他們。
 “只要你們多等幾天就好了。”
 “此話怎講?”
 “你們想想看, 只要小曹被送到地府裡面,他的那間書店自然也就跟著消失了。到時候書店都沒有了,若心就算想去也去不了。”
 阿志聽完後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根本就是在自尋苦惱。書店都沒了,還怕若心好不了嗎?真是太謝謝你了。”
 老爺說道:“既然如此,我也要抓緊時間才行。可不能讓若心久等了。我現在就出發去黑市,想辦法找人解除掉那間書店的魔法。”
 “辛苦你了。”
 老爺笑道:“這沒什麽。救人也是功德一件。別看我這個樣子,其實我也很在乎功德的。”
 老爺走後沒多久,東邊的天空開始露出魚肚白。看來這又是一個大晴天。
 只是,老爺才剛剛出發,肯定趕不及在太陽完全出來之前趕回來。
 聽說鬼都是不能見太陽的。這會不會影響到老爺的法力?阿志心裡面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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