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任家商行。
阿威聽著負責人關於這半年來的經營匯報,不由得點了點頭。
自他成立軍閥以後,任家商行在省城的地位又不免提升了幾個檔次,合作的市場也進一步擴大。
當然,因為商業競爭而導致的衝突也是不少,但好在最後都完美解決了。畢竟,任家商行與省城教會、法國領事的關系擺在那呢,只要不是碰上一些真正的硬茬子,基本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叫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回少爺,都準備好了。”
任家商行的負責人,恭敬的將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交到阿威手上,這是阿威前不久吩咐的,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現如今,任老爺已逝,威少爺便是任家真正的掌控者了。也是他們這些人的老板,不說阿威其他的身份,就憑這層身份,他們便得好好地伺候這位新老板。
“嗯。”
半晌兒後。
阿威換了一身光鮮亮麗的西裝,看了看手表,弗蘭克應該到了才是。
果不其然,一名仆人走了進來,告知阿威,弗蘭克先生已是在外面等候。
阿威這才帶著幾名護衛走了出去,與弗蘭克寒暄了幾句後,一行人便乘著汽車前往那法國領事館。
一路上,平安無事,並未發生阿威想象中的,東瀛人派人開槍找麻煩的環節。
汽車駛進領事館門前,阿威等人紛紛走了下來,看著那棟嶄新的法國領事館,阿威心裡無奈的搖了搖頭。
法國領事館是典型的沙面早期亞洲殖民地式建築,平面呈四方形,四邊設回廊,中間設內廊。從內廊可進入各個房間,並設樓梯上下各層。
四坡屋頂呈四棱錐狀,遵循廣州傳統坡屋頂的坡度並鋪廣州傳統建築的陶瓦。坡頂四周設與下面回廊等寬的平天台。
坡頂邊緣豎起高高的壁爐煙囪。正立面屋頂中部女兒牆迭級升高,突出重點,於背後設置旗杆支座。
正立面朝正南,前面有7米寬的空地,空地前設圍牆。側立面和後立面都有次入口。整座建築顯得很古樸,但是建築細部采用古典裝飾。
別問阿威是怎麽知道的,身旁有個從剛開始便一直嘮叨不停的弗蘭克,他想不知道也難。
對於這棟建築,阿威本身是極不感冒的。畢竟,這都是建立在壓榨華夏百姓的基礎之上得來的,阿威沒當場呸一聲,已是很給它面子了。
弗蘭克上前與看守領事館的安保人員交談一番後,對方這才給他們放行。
進到領事館,阿威便見到了那正坐在豪華沙發之上的領事夫婦。
那位法國領事翹著二郎腿,伸手接過他夫人給他倒好的紅酒,見到阿威等人進來,他也沒啥表示,只是一個勁的品著他的紅酒。
看著這一幕,阿威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領事先生,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常威常先生。”
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的弗蘭克,連忙開口說道。
“嗯。”
聞言,法國領事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四下打量了阿威一番後,便輕輕地笑了笑,卻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弗蘭克有些尷尬的看著面前的法國領事,他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伸手便是招呼阿威先坐下。
作為華夏通的弗蘭克,可是知道華夏的一些傳統禮儀的,而很顯然剛才法國領事的行為,很不禮貌,恐怕會引起他合作夥伴的反感。
“不,不,不。”
見狀,法國領事連忙吐出幾個不是清晰地中文,他看著弗蘭克,又看了看阿威,淡淡道:
“弗蘭克,你可以。他……不行!”
“領事先生,這……”
弗蘭克有些為難的看著法國領事,剛欲說什麽,卻是聽到阿威淡淡一笑,輕輕說了幾個字。
“那本帥,便不奉陪了。”
阿威丟下一句,隨後便轉身離開。
他的腳步很快,以至於後面的弗蘭克根本就跟不上。
弗蘭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威坐上任家商行的那輛汽車,離開了此處。
弗蘭克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許惱怒,他轉身回到領事館,來到領事夫婦的前面,開口質問道:
“領事先生,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有多無禮?這可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
法國領事眉頭一挑,輕笑了幾聲,對著弗蘭克平靜道:
“弗蘭克,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
“那你得給我一個解釋,你是知道的,常威對我的重要性,他幾乎是我最大的財源。”
弗蘭克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與這位法國領事也是打過多年的交道,他相信對方不會隨便做出剛才那種無禮的舉動。
“當然,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法國領事笑了笑,隨後他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他盯著弗蘭德認真道:
“這是東瀛人的要求。”
“東瀛人?是他們?”
弗蘭克有些恍然大悟,難怪東瀛人這麽久沒有動靜,原來是在這上面下了功夫兒。
“我們偉大的法蘭西,竟會忌憚一個小小的島國?”
弗蘭克有些接受不了,雖然他知道,如今這個島國的實力並不弱……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法國領事長長的歎了一聲。
“東瀛在遠東的實力不容小覷,上面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同東瀛產生什麽衝突,何況如今歐洲還處在炮火之中,需要大筆資金的流轉。因此,需要削掉在華的一些軍閥經費。”
法國領事將原因說了出來。
“就是說,上面不願再支持常威了嗎?”弗蘭克皺眉道。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法國領事糾正道。
“常威的能力的確不俗,但是他太過年輕, 很難得到上面的信任。況且,他與東瀛人之間,是存在矛盾與衝突的。上面不想為了這個,而得罪東瀛。”
弗蘭克聞言,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
不僅僅是因為阿威被上面拋棄,更多的只是他的大財源……沒了!
他的投資,破產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麽做的。”
弗蘭克無力的答道。
……
阿威坐在回程的車上,一臉的平靜。
他知道,法國人必定會跪,這些帝國主義國家,骨骼向來就不是那麽硬朗。
一戰爆發,法國的實力在不斷地消耗著,過去那個強大的、足以與英吉利並駕齊驅的資本大國。如今,已是走在衰落的道路上,並逐漸被新興的大國所取代。
尤其是第二次工業革命以來,這種進程越發加快。而東瀛,恰好正是那個新興的資本大國之一,法國自然不想過多的得罪對方。
跪,是必然的。
只是,阿威沒有想過,它們會跪的如此之快。
是的,它們,而不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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