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鎮。
東林鎮地處任家鎮的西邊,與任家鎮相鄰,兩個城鎮之間,百姓的流動與來往很是頻繁。
當年,任家鎮、東林鎮、平河鎮等等未被拆分出去前,下面鄉鎮的不少百姓,都湧入縣城任家鎮,謀取生路。久而久之,一些百姓也就逐漸在任家鎮定居了下來。
每到一些節日的時候,尤其是過年的時候,就會有不少人,來往於幾個城鎮之間,走親戚、拜訪好友之類的。
時至今日,任家鎮以及附近幾個城鎮間的關系,依舊很融洽。前段時間,三個城鎮甚至還聯合組隊,由任家鎮統率,開展剿匪行動。
而如今,隨著阿威成立軍閥,任家鎮的地位再次水漲船高,連帶著影響到附近幾個城鎮的關系。現如今,東林鎮、平河鎮,以及一些村莊,都紛紛投入了任家鎮的一邊,成了阿威軍閥勢力的一環。
乍一看阿威如今的勢力范圍,已是原來平城縣(虛構)的三分之二,可謂是相當不錯了。
這個時代的軍閥,除去上面那些少數的大軍閥之外,中、小軍閥要想出頭,實則不過於登天之難。原因就是蛋糕就那麽多,你分一塊、我分一塊,只會越分越小,新的勢力一出現,勢必又會或多或少的瓜分一些蛋糕。
這是其他勢力所不願見到的。
而如今,粵省最大的軍閥勢力,當屬龍濟光的滇系軍閥。龍濟光乃民初實力最為強悍的大軍閥頭子之一,他長期支持袁總,深得袁總的信任,並於今年六月授振武上將軍,督理廣東軍務。
此人能力與手段還是有些的,最為出名的戰績便是替袁大總統鎮壓粵省的“二次革命”。
而如今,龍濟光的軍閥勢力,可謂是深深把控著粵省、滇省和桂省。龍大帥的軍閥也是掛在他的名下,才得以生存的。
阿威的軍閥與龍大帥的軍閥,背後都有法國人支持,因此都是掛名在滇系軍閥下面,實際是獨立的。
由於背後有洋人勢力的撐腰,滇系軍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阿威發展他的勢力。但是,阿威也知道,這個“任由”也是有范圍的,要是超過了這個范圍,對方可不見得還會這麽仁慈了。
這是如今一九一四年十一月的局勢。
“老伯,這就是你家的祖墳嗎?”
秋生看著那一地的狼藉,有些驚訝的說道。
他的身後,文才與任婷婷兩人四下打量著這個老伯的祖墳四周,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是啊,這一帶都是我田家的祖墳,我田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這,以前也沒發生過這種情況啊。”
田老伯苦著張臉,連連訴苦道。
“是挺慘的,這祖墳就沒一個是完整的。”
文才俯下身子,捏了捏地上的泥土,還有一些濕潤。正好這幾天都在下雨,要是有啥味,估計現在也都散了。
“不好弄啊。”
秋生搖了搖頭,面色有些凝重。
事情有些棘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任婷婷與田老伯詢問了一番後,得知對方家裡祖上並未出過什麽達官貴人,或是什麽富商大戶。
這麽說,應該不是盜墓賊乾的咯?
“任小姐,這是我們搜集到的資料。”
“嗯,就先放在那吧。”
東林鎮的鎮公所得知任婷婷要過來這邊,調查田老伯的案子,連忙吩咐治安所的隊員,盡可能的協助對方。
治安所那邊立即會意,不敢馬虎怠慢,這可是未來頂頭上司的夫人啊。
秋生和文才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帶上任婷婷還真是挺方便的,要是只有他們兩人自己過來調查,東林鎮的鎮公所和治安所,估計理都不理他們。
“先休息一會兒吧。”
任婷婷說了一句,隨後便翻開桌上的卷宗資料,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或收獲。
祖墳被盜,屍骨無存,這種事情一經發生,立即便傳的沸沸揚揚。各家各戶對這件事情都是格外上心與關注,幾乎每戶人家,在這件事後,都加強了對自家祖墳的巡邏與保護。甚至一些男丁較多的人家,還特意安排幾人,留夜看守,以免步入田老伯的後塵。
要知道,在粵省這一帶,宗族觀念可是十分強烈的。對於先祖的供奉與信仰,也是格外濃重的。
如今出了這麽一茬,可謂是鬧得東林鎮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東林鎮的鎮公所和治安所,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他們也對這件事格外關注,也曾派遣大量人手搜尋,只可惜最終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線索外,便再無任何發現。
“真是麻煩,究竟會是什麽東西乾的呢?”
秋生抱著腦袋,一臉頭疼的說道。
“這案犯竟是不留任何發膚之物,否則要是有他的頭髮或是指甲,咱們也能施法找到他。”
文才對此也是頭疼不已。
任婷婷並未出聲,她翻閱完東林鎮治安所整理的卷宗資料後,便陷入了沉思。
“田老伯一家祖上也是佃農出身,根本就沒什麽貴重的陪葬品,因此不可能是盜墓賊乾的。田老伯平日裡為人和善,除了喜好飲酒外,與他人的關系也還可以,不像是仇家尋仇所為。”
任婷婷如今也算是半個修行人了,還接受過相應的教育,因此頭腦還是很靈光的。加之,她常常去衙門,看阿威他們報案,一些經驗還是有的。
“之前從未發生,而現在才發生……”
任婷婷想了一會兒,又想起田老伯剛剛告訴她的話。
她連忙翻開桌上的卷宗,不出意外的話,剛才她就翻閱過這方面的內容。
“有了!”
任婷婷驚呼一聲,高興地笑道。
“怎麽了?”
秋生和文才也被她這聲驚呼所吸引,紛紛走了過來。
“案發之前,曾有人聽過田老伯家的祖墳一帶,出現過一些奇怪的動靜。那些人以為是耗子,於是便沒有放在心上,案發之後,他們這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並向田老伯與治安所的人,說明了這個情況。”
“那種奇怪的聲音,似乎是由活物發出的吱吱聲,與耗子的叫聲有幾分相似,也有可能就是耗子。”
任婷婷對著二人說道。
秋生與文才面面相覷,不是吧,難道真讓她猜中了?
遠處的樹林裡。
阿威站在樹梢上,靜靜的觀察著前方發生的事情,他的聽力已是開到了極致,因此即便在這裡也能夠聽見任婷婷等人的談話。
同時,一些風吹草動,他也是聽的很清楚。
“嗯,什麽人?”
阿威面色一冷,察覺到有人正在向著這邊奔來,身形一動,便是消失在這樹梢之上,隻留下幾片落葉徐徐飄落。
“砰!”
兩人短暫交手了片刻,分開,阿威的目光直視著對面的那個黑衣人。
哦,對了,為了隱藏方便,他也是在外貌上做了一些調整。
也就是說,雙手都摸不清彼此真實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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