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級了?”
伶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變化,情緒略微有些失控。
按照他的預算,離自己達到封號鬥羅,最快也得需要五年的時間。
這還是最快的時間,慢一點,說不定要花上個十年。
然而……短短一天的時間,他竟然真的達到了封號鬥羅,離預期早了五年。
直到此刻,他都覺得不太現實,簡直跟做夢一樣。
什麽時候,修煉也變得這麽輕松起來了?
混沌青蓮的藥力消耗殆盡,而伶陌也成功進入了九十級,只差一個魂環,就可以成為一名封號鬥羅。
恍然間,伶陌精神有點失控,於黑暗之下,仿佛置身一個虛擬空間之內。
這是一條長河,橫跨整個虛空的長河,流淌著的,不是水,而是一幅幅鮮活的畫面。
“時間長河……”
伶陌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虛空之上的時間長河,看到了過去以往,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可是……當他再想往前,觀看自己前世的經歷時,一株青蓮出現在了時間長河的上遊。
那是混沌青蓮,正是伶陌手中靈珠裡的那一株。
“嗯?怎麽回事……”
虛空之上,青蓮漫天飛舞的藤枝,散發著盛世光芒。
似乎……那一段的時間記憶,都被它截斷了,伶陌無法看清長河後面的場景。
目光回轉,伶陌看見了最前一端,明顯出現輕微的裂痕,像是被人用劍斬斷的一般。
“一劍斷萬古!天啊,這……誰有這麽大能耐?”
伶陌一臉懵逼的看著那一段被截斷的長河,有點不知所措。
青蓮遮掩住了一段,而另一段,是被人用劍直接斬斷的。
這種簡單直接的方法,著實驚呆了伶陌。
斬斷了萬古之前與現在的聯系,前面的事情,已經沒有留下痕跡了。
“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對著虛空,對著青蓮,伶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時,從虛空之中傳來了一個空蕩的聲音,悠悠流傳。
“你本該屬於這裡……”
那聲音,似乎是虛空之上的那一株通天青蓮發出的。
“本該屬於這裡?”
伶陌不解,他為何屬於這裡?
難道是因為重瞳?還是什麽原因?
古往今來,從沒有人能真正掌控時間,因此,這裡……不應該有歸屬。
這是道的盡頭,無上的存在……
或許當初那一位前行者有資格,可惜他看不上,他也早已經離開了!
“重瞳者!你自知重瞳為陰陽逆亂之眼,何不掌控這時間,掌這輪回,主宰一方天地……”
虛空之上,青蓮拋出了誘餌,似乎在說,只要伶陌願意,隨時可以主宰一方天地的時間。
成為時間的主宰者!
掌控時間,也就掌控了命運,掌控了輪回,可隨意穿梭於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場景。
哪怕幾世輪回,伶陌依舊處在那一個頂點之上。
可是,伶陌會同意嗎?
回顧今生往世,似乎……所經歷的一切,都因輪回而起。
世間可有輪回?
伶陌其實不知道的,因為……那一位前行者不信輪回,因此離開了。
可是,他明明已經輪回了三世,又如何不信這輪回呢?
“世間,可有輪回?”
伶陌拋出了心中的疑惑,心中並不乞求,青蓮能老實回答他。
“輪回是否存在,你不應該問我!而是要問問你自己……”
青蓮那冰冷無情的聲音傳來,似乎在陳述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輪回,但他伶陌不可以,
因為……他已經輪回了三世。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如果是以前,伶陌絕對第一時間選擇相信,可隨著實力慢慢變強,對大道奧義的了解越來越多。
伶陌……反而更不信輪回了。
但是,這又沒有任何依據,就像是故意在抬杠一樣,沒有任何說服力。
這裡面,藏著太多的因果,似乎把所有的因果,都強加在伶陌一個人身上。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輪回根本不存在,伶陌之所以會有這種錯覺,是因為有人故意讓他有這種錯覺的?
實際上,伶陌也不確定,冥冥之中,他聽到了虛空之中傳來的一句蒼白無力的話。
“你不是他,只是大道中存在的一朵相似花……”
故……意在相似,而非共生……
伶陌感覺自己的腦子很亂,放佛所有的東西,都是別人故意強塞給他的。
而這個強加給他的人,就是多次在伶陌夢中出現的那一個前行者,也就是前面多次提到的獸奶靚仔。
他似乎想把自己塑造成更接近於他所期待的那一個人。
不對,他沒理由這麽做!
可是……這一切又解釋不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般。
“我……不信輪回!我就是我……”
伶陌眼神堅定的說道,在他說完這一句話後,額頭上的那一滴罪血印記,竟然慢慢變淡了。
而他識海之內,那三個道胎,同時消失了兩個,僅存的一個,就是最初形態的他。
“真的是這樣嗎?”
伶陌問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漩渦當中,自我懷疑。
世間,真的沒有輪回?
如果沒有,那就是狻猊在說謊,精絕古城碰到的那兩個坑貨,根本不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
可是,這一切,明明是真實存在的,又怎麽可能是假象呢?
想到這裡,伶陌額頭上的那一滴罪血印記,又一次出現了。
而體內的三個道胎,也重新出現。
似乎,隨著他否定輪回開始,罪血印記就會消失,確定了有輪回,罪血印記又會出現。
伶陌迷茫了,目光無神的看向虛空的盡頭,似乎在那一邊,打開了一道天門。
“終有一天,我會踏過這一扇門,親自去尋找答案……”
伶陌冷冷的說道,並沒有接受這時間主宰的身份,也沒有接受青蓮的請求。
現在,他大概已經看明白了,這只不過是自己心境達到一個局限的時候,所碰到的一個心劫。
而這一個劫,就是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前世今生,因果輪回……
眼前的虛擬鏡像,全部都是假的,所謂的時間主宰者,也不存在。
識破了這一點之後,在伶陌的注視下,那一片虛空開始瓦解,重新露出了本來面目。
破碎的時間長河,聚散之間,竟然發生了扭轉,發出一股金色的光芒,慢慢匯聚成一個魂環……
“這……百萬年魂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