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殿最有價值的就是積分和小隊權限,積分可以換取一切你想要的道具,而小隊權限可以讓你領先於其它冒險者。
這一次太虛殿給天級小隊冒險者的獎勵超出了歷來最高,可以說誰擊殺了沈行知,誰就能成為太虛殿的第一強者。
不過能一步步成長為天級的冒險者,每一個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物,他們也知道收益越大風險越大的道理,所以即便這些人實力震古爍今,卻沒有一個貿然進入大虞世界的。
這一個個威震諸天的大人物似乎都在等,等誰最先沉不住氣。
不過局面終究不可能這麽一直僵持下去,那座從混沌中飛來的神山最先出現了變化,只見神山之中飛出幾人,這些人腳踏劍光背負長劍,一副劍仙的打扮。
這些劍仙一出現便飛向大虞世界,但這些人最多只有地級境界,顯然並不是太虛殿的天級冒險者,甚至他們都不是冒險者。
天級存在掌控世界締造文明都不是什麽難事,如果有強大的天級存在想要在萬界中收些門徒甚至建立宗門都是輕而易舉,這些不屬於冒險者的劍仙,應該就是某位天級大人物培養出來的。
隨著這些劍仙進入大虞世界,其它幾個天級小隊也做出了相似的舉動,只不過進入大虞世界的不都是劍仙,甚至不全是人類形態。
這些天級小隊所派出的探路者,包含了所有的智慧形態,見過或是沒見過的,有些甚至是想都想不到的。
當這些探路者進入大虞世界後,大部分都沒有出現在京師,而是出現在了世界各處,似乎它們也知道從外圍一點點的收集情報。
沈行知依舊住在京師的侯府中,而大虞各地卻出現了許多奇怪的人,他們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打聽武寧候的消息,而後這些消息回傳到混沌中的那些天級存在處,不斷的通過情報勾勒出沈行知的輪廓。
三個背負長劍的劍客正從梁州前往京師,他們不久前去了一次禾山道山門所在,那裡如今已是一片廢墟,但三人足足在那裡停留了大半日。
“那個武寧候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禾山道是他兩年前剿滅的,從戰鬥遺留的痕跡來看,那是他最多剛成就元神,我們可以嘗試當面試探一下。”三人中為首的一人對另外兩人說道。
說罷三人對視一眼,而後手中掐著相同的劍訣,下一刻三人背後的飛劍出竅,穩穩的托著三人禦劍而行。
不過這三名劍仙剛架起劍光,才飛出不過百裡,就感覺到一道強大的氣息出現在前行的路上。
那是不遠處的一座山峰,山峰一側的岩石上長著一顆松樹,在松樹的頂端站立著一個人影,似乎那人是專程在這裡等著三人。
三名劍仙停下劍光,鼎足而立的警惕的看著樹上之人,他們發現那竟然是一個氣質高貴的女子,她的腳尖輕輕停在松葉上,整個人隨著樹枝輕輕起伏,手中握著一柄黝黑的劍,那劍看起來有些醜陋。
“你是何人?為何攔住我們去路?”為首的劍仙開口問道。
“曹芷蘅,請諸位外域強者賜教。”立在松樹上的女子緩緩轉身,正是被沈行知打開位面之門傳送到大虞世界的曹芷蘅。
當曹芷蘅轉身的時候,三名劍仙便以如臨大敵,他們腳下飛劍吞吐劍芒,顯然在醞釀著什麽大威力的神通。
曹芷蘅手中拿的就是幽冥劍,她曾對沈行知說過,只需十余日便能觸摸到天級的門檻,而距她說這話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三道劍光不分先後,幾乎同一時間射向曹芷蘅,而這三道劍光割裂虛空,
更是蘊含著某些規則之力,已經超出了尋常的劍仙手段。面對三道劍光曹芷蘅什麽也沒做,甚至沒有揮動手中的幽冥劍,她依舊立於松樹之上,只是雙眼微微一睜。
下一刻,曹芷蘅的眼眸中似有星辰旋轉,接著射向她的三道劍氣憑空消散,同時那三個還停在空中的劍仙面露驚駭之色,漸漸的眼神之中露出恐懼。
這種恐懼的神情剛一出現,三名劍仙身上七竅之中忽然爆射出璀璨的劍氣,這些劍氣從他們身體中爆發出來,瞬間破壞了他們的身體,連同元神都在劍氣中泯滅。
三團璀璨的劍氣在空中出現了片刻,很快又回歸於天地之間,可那三名地級劍仙早已不知所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
曹芷蘅的目光緩緩收回,她的神情有些遺憾,似乎還有些失望,最後她抬頭看向蒼穹,目光好像穿透世界壁壘,看到了外面的混沌。
三名地級劍仙隻讓曹芷蘅覺得失望,似乎只有混沌外的強者才能讓她提起一些興趣了。
當曹芷蘅在攔截三名探路的劍仙時,相似的一幕還出現在大虞世界的許多地方,不過直到此時沈行知依舊表現得悠閑自得,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
這一日他帶著周茹和婷兒還來到了京師城外踏青。
沈行知就像一個尋常的侯爺,享受著貴族的愜意時光,這是無數人羨慕的生活,似乎不會再有煩惱和憂愁。
婷兒在草地上奔跑著,她手裡拽著線頭,頭頂已經有風箏被放起。
而沈行知和周茹則一臉笑意的坐在鋪著錦緞的草地上,她們的身前還有精致的點心和酒水。
在數十丈外,還有侯府的衛隊守衛,沒人能打擾他們的清閑,一切都顯得那麽美好。
“看著婷兒一天天長大,這感覺真好啊!”沈行知手中端著酒杯,看著婷兒一臉慈愛的說道。
“婷兒能有你這樣的叔父,也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周茹坐在沈行知的身旁,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起來十分滿足。
此情此景,如果不是親近之人,恐怕任誰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
沈行知手中的酒杯輕輕的與周茹手中酒杯碰了一下,而後忽然問了一句:“嫂嫂可還有什麽心願?”
“此生能如此我已沒什麽奢望了,只求能一直這樣,哪怕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周茹幾乎想也沒想的就答道,她是真的很滿足眼下的生活。
沈行知看了周茹一眼,他能感覺到周茹發自內心的滿足,於是很自然的開口說道:“要不我給嫂嫂講個故事吧!”
“好啊,想來行知講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周茹一臉欣喜的看向沈行知,眼神之中滿是期待。
沈行知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而後便娓娓道來:“在咱們這個世界之外,有一個很奇特的世界,那裡的人和咱們長得沒什麽區別,不過他們發展出了另一種文明,那種文明叫做科技,有加油就能日行千裡的車子,還有巴掌大小能無視距離實時傳送影像的通訊工具,有許多我們想不到卻又非常實用的東西。那個世界也有許多平凡的人,他們也是庸庸碌碌的過完一生,有那麽一個少年,他在一次偶然的意外下,得到了一個能不斷穿梭在不同世界的神奇能力”
“他穿越的第一個世界,就是一個侯府的庶子,在這個世界他一開始如履薄冰,無數次的險象環生後,終於再次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他獲得了一些超凡的能力,從此他不斷的穿越,在經歷了很多世界,也遇到了許多特別的人後,他漸漸擁有了強大的力量,那種力量足以毀天滅地,可是這些力量也是有代價的”
“他遇到的第一個知音,那個黃山村的女鄰居,因為他的原因被村民活活砸死,死後還沉入了深潭。另一個世界那個可憐的少女,也是因為他隨意的一句話,後來甘願自殘身軀修煉邪法,隻為給他換取超越凡俗的力量。還有與他青梅竹馬的那個少女,心懷抱負善良無比的廟祝,她們最終都成為他力量來源的一部分。”
沈行知這個故事講了很久,幾乎將他所經歷的每個世界都粗略的講了一遍,周茹一開始聽得還井井有味,但漸漸的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後來她如何還不知道,這所謂的故事就是講的沈行知自己。
一開始的震驚和難以理解,到漸漸的接收,周茹好像更關心沈行知一路上都經歷了什麽, 每一次的九死一生,讓她都不由的擔憂起來。
“那最後他是不是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了?他知道了自己是誰了嗎?最大的敵人,那個掌控著無數世界的存在,他們之間誰贏了?”等到沈行知講完,周茹迫不及待的問道。
沈行知還是笑著看向周茹,他好像依舊在講故事一般,仿佛說的是一間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情:“在這個混沌世界中,誰也沒有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那個人沒有,太虛殿的掌控者也沒有,他後來倒是知道了自己是誰,不過他與那個最大的敵人之間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還沒有結束嗎?”周茹下意識的說道,神情明顯有些擔憂。
沈行知這次沒有回答周茹,而是大有深意的問了周茹一個問題:“其實相比與這個故事的結局,我更好奇另一個地方,那就是為什麽他穿越的第一身份會是最艱難的侯府庶子?”
“對啊,為什麽是這裡?”周茹下意識的說道,她甚至已經完全帶入帶了故事裡,說的已經不是故事。
這就是沈行知的故事,而沈行知的這個問題確實很值得深思,因為大虞朝不僅是沈行知穿越的第一個時間,甚至他每次經歷其它世界後必然會回到這裡,可以說將大虞世界當做了主世界。
但從這一點來看,大虞世界比夢幻珠中的幻想世界還重要,在夢幻珠的幻想世界裡,最多算是沈行知靈魂誕生的起點,但大虞世界才是他的主世界。
“我想,應該是這個世界對他很重要吧?”下一刻沈行知自己給出了一個答案,一個似似而非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