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手的確是卑鄙了一些,也頗有些不光彩……不過對付這種人,也犯不著拘泥於規矩了。
更何況,說一句泄氣的話。這個洛基蘇,既然真的能把洪拳會館的蘇會長打成重傷,那麽他的功夫肯定是非同小可的!這樣的功夫,只怕比我隻高不低!
此刻這個洛基蘇聽了我剛才那些強盜邏輯一樣的話,臉色都變了!他看見我有這麽大批的手下,而且人人都帶著槍,一臉煞氣,個個都是精明強乾的樣子,早已經猜測出了我,我的身份只怕不一般!
不論是古今中外,小民不與權貴鬥。這個洛基蘇不過是功夫高一點,名氣大一點罷了,也不是什麽大人物,今天不過是被找來助拳的一個,說得難聽一些,不過是一個高級打手罷了。眼看我有如此權勢,他哪裡還敢和我動手?
他不是那種真正得有骨氣不怕死的人。看著架勢,他如果敢在這裡比武打傷我一根汗毛,只怕出去就會被亂槍打死!
可是……比武,哪裡有不受傷的道理?除非就只能我打他,他不能打我!
西方人畢竟不是東方人,沒有很多東方武人的那種迂腐,他們更多的也是很能認得清現實的,一看這種架勢,洛基蘇原本還想說兩句狠話或者嘲弄我的話。此刻也不敢說了……因為小黃冷冷看著他,咯地一聲拉了一下槍栓!
洛基蘇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終於咬牙,看了我一眼。沒說一句話,退了回去,低聲道:“我不和你打了。”
我哈哈一笑,頗為得意,然後又故意看了看那個日本人。戶也光男氣得全身繃帶都在顫抖,陡然大叫道:“你們中國人,就會用這種不公平的無恥的手段嗎!!”
我立刻反擊他:“是,難道你們日本人帶著這麽多人來踢館,試圖以多打少,就很公平。很不無恥麽?”
戶也光男卻裝作沒聽見――日本人賴帳和顛倒黑白的本事,地球人都知道地。
“陳陽。”大師兄忽然開口喊了我一聲,我看向他。就聽見大師兄緩緩道:“好了,你別鬧了!過來。”
他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他身邊去,等我過去了,他壓低聲音對我說道:“誰讓你這麽做的?你帶這麽多人來做什麽?”
我笑了笑:“大師兄。是這些人先不懷好意,我這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如果他們用光明正大的法子對付我們。我們也自然用光明正大的法子對付他們。可如果他們想耍陰的,難道我們還要傻乎乎的伸出脖子挨宰麽?”
大師兄搖搖頭:“好了,你也鬧得夠了,先退下。下面的事情你不要再弄了,不管如何,這些耍賴的法子總是不好的……萬萬不能墮了我們師門的威風!”
大師兄雖然迂腐了一些,但是此刻早已經邁上了一步,他就這麽一步走出,頓時全身氣勢仿佛都有所不同了!他地氣勢沉”如山。仿佛遠古磐石一般屹立不倒!好一派高手的風范!就聽見大師兄淡然道:“戶也光男,你要打,我們就打吧!我保證我的師弟不會動手傷你們地。”他說完,回頭看了我一眼,大聲道:“師弟,一會兒不管輸贏,你的人不許對他們出手,明白了麽?”
大師兄既然這麽說了,自然是有必勝的信心了,我隻好點頭。
戶也光男松了口氣,只是眼珠還在亂轉,終於低聲對著他的弟弟戶也秀男說了兩句日語,戶也秀男聞言點了點頭,這個家夥一臉冷漠,也緩緩走上了一步,對著我大師兄彎腰鞠躬,嘴巴裡嘰嘰咕咕的說了兩句日語,也不知道說地是什麽。
戶也光男在後面翻譯道:“雷震君,我弟弟說,他要代替我來對你挑戰!希望這是一場武者之間的公青比試!”
大師兄笑了笑,他也不多說話,只是口中吐出了一個字:“請!”
那個戶也秀男,忽然大喝一聲,抬手就扯掉了罩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地武士外袍,露出了裡面的貼身勁裝來,隨即他右腳往前邁了一步,大喝了一聲。
日本人的手下立刻就有人從後面上來,捧著一個長長的匣子,打開,裡面是一柄鋒銳的閃動著寒光的日本武士長刀!
刀身狹窄修長,帶著那特殊的弧度,刀鋒銳利無比,散發著幽幽冷冷的寒光!
戶也秀男一臉凝重,他雙手從匣子裡取出了長刀緊緊握住,然後亮了一個進擊的架勢,也就是左腳在後右腳在前,身子微弓,雙手握刀豎在面前。
大師兄一看見他拿到地架勢,眼神裡露出一絲精光來,他隨意的笑了笑:“哦,我很少用刀,就用家傳的棍法來會會你吧。”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早有一個大師兄的弟子從練武場邊上的架子上拿下了一條齊眉棍,扔了過來,口中大聲道:“館主接棍!”
師兄一棍在手,眉毛一挑,喝道:“來吧!!”
戶也秀男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大喝了一聲,腳下飛快的幾個急速的碎步衝了上來,同時雙手舉刀就劈!他的速度很快,讓我不由得有些吃驚!那一刀劈下去的架勢也的確很有氣勢!
大師兄沒有舉棍招架,只是身子略為一側,就從一旁側開了兩步,讓開了他當頭一刀。戶也光男一刀劈空,立刻刀鋒一橫就橫斬了過來,大師兄依然不招架,腳下似乎很隨意的再退一步,就這一步,卻把距離退得妙到顛毫!戶也秀男的刀尖幾乎是貼著大師兄的身子劃了過去!
戶也秀男連續兩刀都落空了,臉上閃過一絲戾氣,忽然就身子一弓,然後挺身握刀往前一刺!
這一刀猶如毒蛇一般,刀鋒扎向大師兄的胸腹,而且戶也秀男的時機把握得也很好,出手非常果斷毒辣,讓我在一旁看了忍不住暗暗皺眉!
這個日本人的確很厲害。
可是大師兄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一點變化,他就這麽看著這一刀刺來,腳下卻不動,他的左手負在身後,右手裡拿著棍子……忽然,就在這一瞬間,大師兄動了!
他依然沒有邁腳步,只是拿著棍子的右手忽然抬棍掃了下去!
他出手快得驚人!手裡的棍子幾乎就隻帶氣了一道黑氣,誰也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他明明是後發卻先至!戶也秀男的刀鋒還沒刺到他的身上,就聽見連續急促的“啪啪啪”三聲悶響!
戶也秀男痛哼了一聲,忽然就朝後狼狽的退了出去,腳下還有些一瘸一拐的。
只有我,臉色變了!
大師兄,他的功夫已經強到了這種地步了?!
就在剛才的瞬間,他出手後發先至,在對方的刀鋒沒有刺到他自己的一瞬間,他忽然就抬手用棍子對著戶也秀男的右腳掃了過去!然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他的棍子飛快的在戶也秀男右腳外側小腿骨上連打三下!
快!快的幾乎讓人看不見!!
戶也光男立刻就身子失去了平衡,只能收刀,然後踉蹌後退,可是右腳卻已經使不上力氣了。
大師兄依然一臉平靜,看著戶也秀男,又看了看那個一身都是繃帶的戶也光男,然後緩緩道:“嗯,你的這個弟弟的功夫比你強多了。”
戶也光南臉色立刻就變得鐵青,而場上捏著刀的戶也秀男,也是臉色分外難看,終於,他大叫了一聲,眼神裡露出一絲鋒芒來!
就看見他深呼吸了一下,全身先是放松,然後瞬間緊繃了起來!雙手握刀,陡然身子往前竄了出去!!
他腳下一蹬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妙了!
果然,就聽見戶也光男那個木乃伊一看見自己弟弟的架勢,忍不住就大呼道:“迎風一刀斬!!”
戶也秀男人已經猶如一枝箭一樣的竄向了大師兄,他手裡的刀更是氣勢如虹!人在半空的時候,他就好像一隻大鳥一樣,整個人的身體都舒展開來了,然後雙手握刀,全力的發出了一斬!
日本柳生一派傳說中的絕招,迎風一刀斬,果然不凡!威力強悍!!
可接下來的一秒鍾,不等那些日本人歡呼聲從嗓子裡發出來,情況卻立刻急轉直下……
大師兄看見對方被自己逼得發出了如此威力強悍的一個絕招,非但沒有一絲緊張,反而臉上隱隱的帶著了一分微笑……
就在戶也秀男人在半空發出那一刀的瞬間……大師兄只是輕描淡寫一般的,抬起了右臂,手裡的棍子對著戶也光男仿佛只是隨意一般的輕輕一點……
撲!
這一個聲音全場每個人都聽見了!
隨即那耀眼的刀鋒寒光瞬間消失了,就看見戶也秀男好像一個折斷了翅膀的大鳥一頭往後倒著栽了回去……
原來剛才大師兄只是很隨意的抬起了棍子……他沒有去招架阻擋對方的那一刀,只是很隨意的用棍子戳了出去……他出手速度是如此的快,一下就重重戳在了戶也秀男的心窩處!
而那時,戶也秀男的刀連一半都沒劈出來!
看著大師兄的這一棍,我心裡頓時豁然開朗!!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昔年師父教我們功夫的時候,曾經對我們說過的那最最粗淺的道理:“一寸長,一寸強!”
這個道理,幾乎是不會功夫的很多人都知道的。但是,今天大師兄卻用這種最最簡單淺薄的中華武術的道理,輕易的就破掉了對方最強悍的柳生派的迎風一刀斬!
是的,武士刀長不過三尺多,而齊眉棍有六尺長!!大師兄一棍戳了出去,戳在了戶也秀男的心窩上,這個時候,等於兩人之間的距離,足足有一根齊眉棍長!六尺!
而武士刀不過三尺多……戶也秀男是說什麽也砍不到大師兄的了。
戶也秀男被一棍子戳在了心窩上,頓時疼得臉色都白了,額頭上冷汗涔涔直下,跌下去之後,人半跪在地上。武士刀支撐在地面上,卻久久的都站不起來!
大師兄卻面色平靜,隨手把棍子遞給了身後的一個武館弟子,淡淡道:“不要硬撐了。你挨我一棍,沒有十天是好不了的。趕緊回去養傷,如果還要硬撐,即使你將來傷好了,功夫也要打個折扣。”
木乃伊一樣地戶也光男面色也是慘白,一揮手,喊了一聲,立刻就有手下日本人上來七手八腳的把那個戶也秀男抬了下去。
“戶也光男,你弟弟的本事比你強多了。”大師兄負著雙手看著木乃伊:“只是看來要打敗我卻不太可能了。”
戶也光男臉色陰晴不定,他今天帶了人來。一來是想以多打少,車輪戰來戰我大師兄。在他想來,我大師兄功夫雖然好。但是面對三個高手的輪流挑戰,也未必能行!二來呢,就算我大師兄真地能把他們三個都打敗了,他也帶來了這麽多手下,每個手下都是能打的弟子。而且貼身還都帶了武器!還帶了幾支槍!
他原本打的歹毒主意,就是趁亂大打一場,不管如何。今天也一定要廢了我大師兄!因為,功夫再好,也是打不過槍的!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但是我的出現,就讓他的如意算盤打空了!眼看我帶來的手下比他還多!而且人人都拿著槍械,和他的那幾隻小手槍相比,我的人卻全部都是AK47!這麽多黑洞洞地槍口對著他們,他豈敢再亂來?
此刻他說不出話來了,大師兄卻看著那個韓國人李聖基,緩緩道:“這位先生呢?是不是也要下場賜教一下?”
這個李聖基的相貌頗為俊朗。但是此刻也在猶豫,他剛才親眼看見了我師兄鬼魅一樣的出手,輕而易舉地就把戶也秀男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戶也秀男的名氣和實力,他李聖基是非常清楚的!既然戶也秀男都不行,那麽自己上了,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不過呢,他心裡多半又在打主意:“對方棍法練得好,但是拳腳就未必強了!
抱著這一絲僥幸的念頭,他心裡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場。
終於,韓國人地膽小謹慎的心裡還是佔據了上風,他沒說什麽,只是緩緩的退後了一步,搖了搖頭。
戶也光男眼看自己大好局面變成這樣,頓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重重歎了口氣,怒道:“雷震!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較量吧!”
說完,他帶著人灰溜溜地就要走,我的人卻攔在了門口。大師兄皺了皺眉,看著我歎了口氣:“讓他們走吧。”
我揮了揮手,手下的人才讓開了門口的路。只是我心裡一動,拉過了小黃,低聲道:“找兩個兄弟跟著他們,看他們在哪裡落腳。”
小黃立刻點頭去了。
大師兄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多半是聽見我的話了,只是也沒有說什麽。
眼看事情結束了,我走近了大師兄,試探著又喊了一聲:“師兄,他們……”
大師兄卻搖搖頭,擺擺手,看了我一眼:“陳陽,你也走吧。”
“我……我還想和師兄說說話。”我還想賴在這裡。大師兄卻看了我一眼:“你不要以為我剛才在裡面的話是不作數的……”
看著我臉色上的沮喪,大師兄地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忍,終於歎了口氣,語氣稍和:“好了,我今天有些累了。有什麽話改日再說……”
說完,他丟下我,徑自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我卻心情大好!
改日再說?那就是說,大師兄之前說過的以後不再見我,和我一刀兩斷這種話,算是收回了?
我不由得欣喜起來,然後看了一眼在場的大師兄的那些弟子,一把抓住了今天和我嗆了幾句的那個大師兄的徒弟,笑道:“你是我大師兄的徒弟麽?怎麽稱呼?”
這個年輕人臉色一窘,面皮懲紅,卻尷尬的看了:“我叫狄寶……嗯,那個,師叔。”
我笑了:“你不用喊我師叔,我大師兄肯不肯認我這個師弟還兩說呢。”我低聲道:“嗯,對了,之前是不打不相識,不過今後就是自己人了。如果大師兄這裡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可以隨時來找我,明白麽?”
我拿出一張寫了我電話的紙片給了他,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帶著人走了。
今天居然見到了多年沒見的大師兄,這真的讓我太意外的,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沒弄清楚,但是至少大師兄沒說以後不見我,就是說我還有機會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心情大好!
回到了修車場裡,我立刻讓人出去買了各色的東西,我看見大師兄的那個地方頗為破舊,想必藥堂和武館的收入恐怕並不多吧。我派人出去買了一些家具,還有不少健身器材,運了過去。
可是第二天,那些東西就被大師兄派人給送了回來!送回來的是那個大師兄的徒弟,狄寶。
他上門來見我的時候,一臉苦相:“師叔……你還是別送東西過來了……我知道你的好心,可是師父他不肯收啊,結果這麽多東西,還要我們費力氣給你搬運回來……還額外的多花了一些租汽車運送貨物的錢來……唉,這下這個星期大家恐怕都沒肉吃了。”
我聽了眉頭一皺:“師兄的武館,經濟上這麽困難麽?”
“原本雖然不寬裕,但是好歹還能持平,只是現在……”他猶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現在什麽?你說吧。”
“現在……唉……”狄寶苦笑:“那天你的人來和我們打了一場,把師父的兒子打傷了,這醫療費就花去了一筆錢……”
我心裡歎了口氣,想了想:“狄寶,你想不想幫你師父?那麽你告訴我,師父的兒子,他住在哪家醫院裡?”
狄寶猶豫了一下,終於道:“嗯,住在……XXX醫院……這個,師叔,我和你說了,你不能告訴師父是我告訴你的!否則的話,我可就要挨板子了!”
我聞言笑了笑:“挨板子……嘿嘿, 我小時候跟著你們師父一起學武藝的時候,被他打的板子還少麽……唉,你放心,我不說就是了。”
隨後我讓人把西羅找來了,西羅還坐著輪椅,我看著他,笑道:“兄弟,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只怕是委屈你了。”
西羅笑了笑,道:“冬五,我猜到你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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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狄寶告訴我們的那家醫院,我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師兄的兒子,雷仁。
這是一家不大的醫院,我在一間普通的病房裡找到了那個小子。看著粗陋的醫療設備,我立刻吩咐人去給他換病房。
其實在加拿大,社會的各種保障和福利都是相當的好和非常齊全的,一個普通的加拿大公民,如果有醫療保險的話,那麽所有的醫療費用,都是自己一分錢不用出的。但是師兄的兒子,就顯然沒有醫療保險了。
所以,這筆醫療費,就成了原本經濟就不寬裕的師兄手裡的一個負擔!
我讓醫院的人先給師兄的兒子雷仁換了一個病房。在我的運作之下,換的是一個雙人高級病房,並且我聘請了最好的高級看護,還有專業的營養師,同時我找到了院方,表示願意花一筆錢捐獻給醫院,要求他們讓最優秀的醫生負責主治……
最後,我讓西羅也搬進了那個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