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煉看著這位將事情做完,毫不拖泥帶水的離去的背影,不禁感歎了一聲灑脫。
再看向自己手中的桃木劍,見上面有淡淡紅芒湧動,端是不凡,喃喃自語:“化外仙山...”
“是了,就是一座化外仙山。”
常戮見孟煉一副失神的樣子,忍不住走到身旁,看著已是了無蹤影,不禁感歎道:“那化外仙山,名曰玄幽,號稱是天地間一等一的絕地,也就你我這般可以小心進入。
若是沒有信物想要入那玄幽仙山,恐怕剛進去沒多久,就化作飛灰了。”
“老哥你說的信物...”
孟煉聽了這話心中靈機一動,抬起劍來,向著常戮微微示意。
“不錯,就是這個了,南明離火金晶。”常戮已是見了方才那一幕,只是又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輕輕點頭:“你這桃木劍雖說是經了天雷洗煉,其中還有枯木逢春之感,的確是有那麽一點門道;
如今墨白道兄將你這劍上嵌了一枚南明離火金晶,頗有刺激一下的意思。
之前這柄桃木劍雖說也曾有人祭煉過,材料不凡,但在我看來手段當真是粗淺了些,經此一點,至少能使你這桃木劍提上一個大的檔次。”
這樣嗎...看來自己的師傅賀真本人看扁了。
孟煉也沒有反駁,只是在肚中輕輕嘟囔;緊接著他似是想起了什麽,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南明離火金晶,恐怕是誕生在火脈上吧?
這位能夠隨意將這等物品相贈,真身莫不是...朱雀?”
“朱雀?”
常戮聽了這話後眉毛上挑,忍不住哈哈大笑:“能夠有這等東西的,不一定是朱雀,南明離火雖說是他們的本命火,但朱雀一族早就不知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這位...玄幽真仙墨白,本體是玄龜。
能夠能夠降得了南明離火,溜到離火洞中取來南明離火金晶的,也就是這位了。
你可莫要小瞧他,兩千年前隻身一人,逼得一位五氣真仙境界的聖僧坐化山門,便是這位了。”
...
這麽厲害嗎,看來修為應當是至少有五氣真仙巔峰了...
聽了常戮的笑談,孟煉似是想起了什麽,連忙問到:“這位既然是玄龜,想來壽命極其悠長,時至今日,他壽元幾合?“
壽元?
常戮自是沒有想到孟煉會如此發問,他皺著眉頭想了一陣,有些不確定了。
過了一陣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猛的一拍額頭:“似我們這種混沌而生的,有兩種算法,若是自有了靈智算,這位壽命萬年是有了;
但我曾聽庭嵐山神說過,墨白老兄未能直接出生,被其族中長輩冰封了數千載才破殼而出,時至今日,撐死比老龍我虛漲千余歲。”
這樣嗎...
孟煉聽了這話,在心中稍稍歎了一口氣,自覺的有些可惜:若是這位當真活了萬載,那自己非要去問清楚萬載之前的事情不可;
可如今說來,很多事情定然是也不得而知。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位玄幽真仙的玄幽仙山,自己還當真是非去不可了。
不光是因為手上桃木劍,既然對方是萬年之前的人物,多少還是知曉些事情的,只要自己能找出些許的蛛絲馬跡,那到時候就不虛此行。
...
“你這小笨蛋,在人家背後躲了這麽久,還不叫人?”
可能是在自己背後的小泠偷摸做些小動作被常戮瞅見了,他輕呵了一聲,已經是半期臉來。
“叫什麽,孟煉嗎?”
小泠自身後探出頭來,向著自己爺爺瞥了一眼,繼而又縮了回去:“你一定跟在我身後對不對,還看著小泠咬那個魚鉤,還彈我的腦門...”
“嗯...”
常戮見自己小孫女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臉上接著無了笑意,聲音更是添了三分怒氣,話語之下風雲色變,湧其滔滔江水。
“叫什麽孟煉!這位是我常戮的小兄弟,你應當稱呼一聲二爺爺才對!
若是不信,你便讓我帶著孟老弟到府邸走上一圈,看看是不是人人見了都叫二爺!”
“肯定不信,要是我叫他二爺爺,小烈哥肯定也是!”
小泠看著起伏的波濤,整張臉上的血色已經無了,但還是在強撐:“你就會這樣,你跟奶奶生氣也是這樣,你就會嚇唬...”
嗯...話說的很慫,語氣卻十分囂張啊...
看著這位在風起雲湧之下仍是反駁的小娃娃,孟煉沒來由的覺得有幾分可愛。
便伸手放在了她的腦袋上,如平常摸阿狸那般,輕輕的摸著她的小腦袋瓜:“快些道歉,若是你爺爺要罰你去寫上千百遍經文詩書怎麽辦...”
唔!
被孟煉這一搭,小泠明顯是嚇了一跳,她一個機靈躍到水中,轉眼間就化作了鯉魚,一下子躲到了船底。
...
“老哥老哥,你先消消氣,這小家夥畢竟是個小孩子...”
“孩子什麽!”
常戮見她躲了起來在偷瞄自己,也不好再去揪出來做什麽,揮袖間散了雲氣,定了波濤,忍不住冷哼一聲:
“雖說如今她年齡相當與凡俗五歲的稚子,但也是活了三兩百年齡了,怎的還這樣,當真是氣煞老夫了!
我看啊,都是跟她奶奶學的!”
孟煉聽了這話,也不好去說什麽,只是強忍著笑意摸了摸鼻尖,輕笑搖頭:“閑聊可以,莫談家事了。”
...
“這位公子,您走好啊。”
“嗯...多謝了。”
“哈哈,您客氣。”
孟煉看著撐起竹竿向著遠處蕩去的艄公,忍不住輕笑著搖了搖頭:這人方才被遮了眼,沒有見著江神發怒的場面,如若不然...恐怕就不是這樣子了。
他頗為隨意的向著自己住的客棧走去,一路上看著已是收工, 來往之間三兩閑談的苦工,眼中出現了些許莫名的神色:“這凡俗氣,很足。”
等快到客棧的時候,孟煉花散十文大煥通寶買了一個水桶,走進角落處再走出來,水桶中便多了大半桶清水,還有三條清瀾鰣。
這種魚兒最適合入夏吃,鮮嫩肥美,端是一道好菜,但是因為清瀾江這龍族老饕的性子,旁人壓根吃不到。
臨走之前小泠去了一趟深水,挑了十余條還算不差的清瀾鰣,孟煉見此也沒有推辭,翻手之間連同江水收入掌中壺天,可是看呆了這小女娃。
...
看著劈裡啪啦打著算盤的掌櫃,孟煉抬手之間便將水桶放到了一旁:“將這三條魚兒片成六分,差廚子清蒸了給我送上來。”
“好嘞。”
這掌櫃酒樓已經開了好些年,一雙眼睛早就出神入化,孟煉剛入門的時候他就覺察來了大主顧,連連應下。
等到快步上了樓,掌櫃的才側身向著水桶看去。
僅是第一眼,便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再去看孟煉的背影,眼神已經不是之前的樣子了。
“多少年未曾見了,清瀾三珍之一的清瀾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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