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來到3212年的9月27日。
顧雷他們已經在利多奇卡軍省的空域內足足飛了13天。
且除補給的時候會靠岸一會,他們連修理誘餌船的工作都是直接在太空中進行的。
這搞得大家對負責修理誘餌船的團員非常有意見,怪他修理技術太好。
另外,該帶頭進行維修的團員其實不是工程組的組長亞蘭,而是工程組的另一個團員,還是團裡除顧雷以外的唯一一個雲夢人——關尋。
說來,既同為鐵衛3號人,還同為雲夢人,顧雷好像應該和他非常相熟。
可實際上,在鐵衛1號一起參加集訓前,顧雷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倒不是關尋看不起顧雷是混血兒,而是因為他是個死宅,只要有模型和手辦老婆就行,比社恐還宅,在其他所有人眼裡都極沒存在感。
就比如一分團全國聞名的現在,人們一提起他的第一反應就是:
“什麽,一分團裡還有第二個雲夢人!?”
顧雷亦沒因此和關尋有什麽特別好的關系,和他保持著與其他團員一般深厚的互相信賴。
關尋則同樣未對顧雷沒特殊照顧生出任何不滿。
心網既加強了內在成員的信息溝通、又淡化了不同人種的外貌差異,壓抑了心網連接者間因人種異同、親疏等衍生出小團體的可能,更多在盡量地維持大團體的團結。
直到這幾天,顧雷才忍不住對關尋起了特別關照的念頭,不由義正言辭地想到:
關尋,乾得漂亮,你的模型技術將臻化境,我回去就多買幾個裝甲騎士的模型送給你,助力更上一層樓,也為讓我們能在太空中更持久地連續作戰!
此刻,顧雷正拿著一包未開封的乾洗毛巾飄在飛船的走廊內,要前往伊曼臥室。
航行在連空氣都沒有的太空中,飛船上的各種資源自然都是有限且難以補充的。
別看太空飛船飛得快,可若半途一壞,那就太可怕了。
周圍半徑千百萬公裡內,或都將空無一物,需對各種資源都格外珍惜,特別是被稱為“生命之源”的水。
人不僅和其他所有生命一樣誕生在海洋裡,普通人的身體還70%都是水。
故在飛船裡,洗菜水之類,是是要盡可能循環使用的,卻一般不允許用水洗澡。
畢竟,制定規則的是貴族,而貴族們大多有一定潔癖,覺得洗澡水特別髒。
可不把洗澡水循環利用又太浪費了。
至於用什麽在飛船上代替水清潔身體?正是顧雷手上這樣的乾洗毛巾,其吸收汙垢的能力極強,清潔效果不差水多少。
奈何在危險的戰鬥中難免出汗多,加上伊曼的潔癖要比納斯塔西婭嚴重一點,竟五條都不夠用,才托顧雷去找病情好一些的納斯塔西婭借一條。
當然,作為一個有著比較豐富經驗的“準渣男”,顧雷不可能這麽輕易就如此春心蕩漾。
讓他感到激動難耐的是,類似比較私密的事,伊曼近幾天越來越頻繁地請他幫忙,已不止一次。
多虧關尋強大的模型技術,伊曼也一直不著家,不得不更深入地融入進第一分團,特別是不得不更多依賴顧雷。
從未如此長久的太空旅行過,伊曼體會到了從未體會過的孤獨。
而誰叫顧雷才是她忠誠、智慧、強大、值得依靠的可靠家臣呢!
納斯塔西婭是克林斯曼家族的、是族長日耳曼侯爵的家臣,現又是她義姐,她於公於私都不能找義姐幫忙做那樣的雜事。
何況,顧雷本就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心人。
他樂在其中地感受著那種和伊曼不斷增進了解的喜悅,開心得差點哼出歌來,強忍著才表情如常地來到伊曼房前。
他又飄落在地,熟練地打開門。
生活區和艦橋一樣,都是有重力的。
登陸準備室那樣的重要區域沒,是怕有馬大哈忘打開磁力靴的開關。
且為預防萬一,同時考慮到顧雷是伊曼的家臣,他是有直接打開伊曼房門的權限的。
不過,顧雷空有家臣之名,卻或就像阿尼西婭曾諷刺的那樣,依舊沒足夠的、合格的家臣素養。
他居然因區區一點小激動,就忘記敲門!
於是,伊曼差點失態地放聲尖叫,還好用一隻手捂住,顧雷則差點鼻血橫流。
只見伊曼渾身水汽彌漫,並全身僅僅裹著一條只能勉強包住上半身和一小截大腿的普通毛巾,必須一手緊緊抓著才不至滑落,已露出了大片欺霜賽雪的粉嫩皮膚。
想來伊曼終究是沒忍住,不等顧雷回來就自己簡單地洗了個澡。
不準用水洗澡的規定當然不適用於有潔癖的各國貴族船員。
否則乾洗毛巾全沒了該怎麽辦?還不得把有一些有嚴重潔癖的貴族逼瘋!
實際上,每艘太空軍艦都得給每個龍人配備獨立浴室,奉行物權公有製的卡繆拉也不例外。
所以,顧雷就看到了眼前這讓他血脈噴張的一幕,內心直呼:
讚美關尋!
伊曼那血色濃鬱的粉嫩皮膚不僅被殘余的水珠、水汽襯托得分外吹彈可破,還隱隱散發著乾淨清香的迷人芬芳,配上那一雙優雅修長的吸眼美腿,一下就差點讓顧雷失控。
可惜,伊曼迅速反應過來,表現出異常的冷靜,竟是馬上放下捂嘴的手,反一把就將顧雷拉進門內關好門,防止更多人看到自己的羞人姿態。
完後,伊曼竟愈發冷靜,只是有點著急地說道:
“顧雷,麻煩你轉過身!”
無論表情和語氣,她都表現得相當溫和,透著天生的高貴和出塵,好像一點沒怪罪顧雷。
顧雷也瞬間冷靜下來,卻不是出於感動,而是出於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和心痛。
伊曼的冷靜和溫和,終於打破了他內心深深隱藏、壓抑著的,不如叫癡心妄想的幻想。
很顯然,她一直沒把他當成一個有可能發展出超友誼關系的男人。
眼見伊曼一說完就轉身,彎腰去取自己的衣服,表現出對自己充分的信任和平靜,顧雷內心卻愈發痛苦,不禁有些無力地放下了雙手。
但下一秒,顧雷就雙拳一緊,並忍不住睜開、露出一對有些冒火黑眼珠。
就在彎腰的伊曼躊躇要不要提醒顧雷快點轉身時,顧雷就一個大步上前,從身後死死地抓緊她濕潤滑膩的一對玉臂。
瞬間,伊曼身體一僵,再動彈不得,連緊緊抓著毛巾的手都差點松開。
而盡管伊曼能感受到後背的視線越來越火熱,顧雷卻一直一動不動。
顧雷僅僅是用越來越充滿攻擊性的目光看著她毛巾上方露出的玉背,乃至是故意輕輕呵出溫熱的氣體,讓那裡變得越來越紅潤。
且漸漸地,連那猶如凝脂的粉嫩玉背,在顧雷眼裡亦如空無一物。
顧雷全心全意地聽著,聽著她的呼吸和心跳,妄圖聽到哪怕一點能令他滿意的加速或混亂。
不過,良久過去,不斷加粗、加快的,也好像僅有他不甘的呼吸和痛苦的心跳。
最後,哪怕雙手都已緊緊陷入伊曼綿軟的手臂,顧雷還是沒把伊曼強行轉過來,亦不敢睜開魂眼,去看看她眼裡到底在閃著什麽樣的光。
顧雷貌似平靜地松開手,長舒一口氣後,貌似平靜地說道:
“小姐,抱歉!”
不論說什麽,他都不能做出真正傷害到她的舉動。
甚至,若不是不得已,他還會像拒絕吳雪蓮一樣拒絕納斯塔西婭。
愛或不能說是絕對的付出,但也絕對不是自私的掠奪和傷害。
而現在的他,依舊看不到自己和納斯塔西婭的未來。
說完,顧雷就老老實實地轉過身。
伊曼也平靜如常地說道:
“沒事,這種事發生在漫長枯燥的難熬長途旅行中,是可以理解的!”
後顧雷就一言不發地開門離開。
可顧雷沒看到,亦沒聽到,門還未完全合上,伊曼便渾身一紅,無力地軟倒趴在床上。
連她手裡一直緊緊揪著的毛巾,都一下松開、滑落,被喘息不止的她緊緊壓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