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這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戮!
眼看著薄如蟬翼的軟綿綿長劍一次又一次輕易穿透牆壁、地板、天花板等。
能清晰看到現場的人,包括顧雷在內,都只能越來越目瞪口呆、渾身發毛。
只見不管是厚厚的鋼筋混凝土,還是厚厚的鋼板,又抑或是看起來更薄、實際上卻更堅固的改造人專用合金頭骨,全無法阻止該雙劍片刻。
一改造人才聽到異樣轉過身,就看見遠處改造人的頭盔冒出一朵刺眼血花。
而緊跟著,他自己就同樣被輕易地穿透頭盔,同樣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軟綿綿倒下。
且一開始大家還能理解,都知道越薄的長劍就越鋒銳,顧雷貪狼上的絕命毒爪就是類似原理的產物。
可問題是,絕命毒爪是把高維合金壓縮到薄如蟬翼,既薄又凝實,才能兼顧鋒利無比和堅硬無比兩種強大特性。
而那樣肆意把武器伸長到數百米,按理雖能讓武器鋒利無比,卻也必讓武器脆弱無比,一個角度不對就會馬上被裝甲崩斷。
另外,從那雙劍劃過大面積牆壁時既疾如電、又扭曲如電的軌跡,就能證明那對雙劍確是脆弱無比。
哪怕牆後沒一個敵人,那雙長劍劃過的痕跡也是既高速、又多少有點扭曲,分明是既必須抓緊時間、又必須小心劃動,必須順著牆壁的內在紋理劃過。
毋庸置疑,那正是最高級、最強大亦最精密、最費力的劍技——原子斬,正是為避免崩斷劍刃。
而不管是牆壁、柱子和樓板等靜止的物體,還是移動的改造人,那雙臂如劍的改造人竟都能瞬間找對其紋理,委實可恐。
還有更可恐的是,即使被刺穿頭盔的改造人死後一定會會隨機向某個方向倒下,極易卡斷那薄到極點、利到極點、也脆弱到極點的長劍,長劍還可能一邊跟著倒下的屍體持續扭轉、彎曲,一邊繼續伸長殺死第二個、乃至是第三個改造人。
那展現出的超凡脫俗的感知、算力和控制力,讓他能“準確找到所有隱藏者”一事都絲毫不足為奇。
除大頭改造人外的數十名超級改造人,在短短數分鍾內就都帶著不信、不甘和痛苦倒下。
誰也沒想到,情況確發展成1對26,卻竟是1人屠殺26人。
所有觀看者的腦海裡都不由戰栗地閃過同一個不祥之語:
劍魔!
接著,所有觀看者在不寒而栗的同時,都下意識地以為:
他該不會也能預測未來吧?
帕夫諾維奇身旁的那貓臉面具軍官更是直接朝帕夫諾維奇問出聲:
“他也會預測未來?”
而不待臉色凝重至極的帕夫諾維奇緩過氣,兩人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我恰好知道,他的能力就是真正的‘感知與靈活’。”
軍官回過身,難以置信地說道:
“感知與靈活?不可能!就算我能憑化焰境的算力和感知,也不能像他那樣一直使用‘原子斬’啊!您不會又在開玩笑吧,斯維托奇教授?”
回話的正是斯維托奇。
他已從帕夫諾維奇的話和剛剛的戰鬥中得到不少啟示,並認為帕夫諾維奇的答案也不能說完全正確,已恢復所有自信、智慧和眼力。
斯維托奇玩味地看了也回過頭來的帕夫諾維奇一眼,才有點戲謔地對軍官說道:
“不是我在開玩笑,而是你太小瞧人腦的潛力了!”
軍官依舊無法相信,偏又不敢置疑斯維托奇的權威,痛苦到抓耳撓腮,只能斷斷續續地說道:
“這,這,這……”
斯維托奇則徐徐走過來,推開軍官和帕夫諾維奇,趴在屏幕前的桌子上,一邊仔細觀戰、一邊繼續解釋道:
“生物的大腦真超乎大部分人的想象,充滿星空般深邃的潛力。大學時,我曾出於好奇,試著訓練老鼠走迷宮,想要測試一下老鼠的智力極限在哪?結果,我多次提升迷宮難度也沒能困住那群聰明的小家夥。不過,這還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你知道是什麽嘛?”
斯維托奇轉頭用愈發戲謔地目光看著軍官,讓軍官的頭皮直發麻。
那種惡劣至極的微笑,他實在太熟悉,正是斯維托奇隱藏的惡魔人格即將現世的前兆。
果然,斯維托奇馬上就有點扭曲地接著說道:
“最神奇的是,當我揭開試驗小鼠的頭蓋骨,一邊一小塊一小塊地切下其大腦、一邊觀察其行為變化和智力缺失等情況,我發現,一直到我切下試驗小鼠超70%的大腦,試驗小鼠都還能順利找到迷宮出口!”
說完,斯維托奇就似懷念、似驚歎、似沉醉,露出迷離的表情,而軍官卻隻覺得他臉上的笑容扭曲至極、滲人至極,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就連帕夫諾維奇都感到頭皮發麻,並內心一顫,注意到斯維托奇內心已重新恢復滿滿的自信。
帕夫諾維奇又不由微微皺起眉頭,斯維托奇則在冷靜下後又說道:
“後來,我就對人腦的智力極限、人腦的開發率等也產生興趣,哦……”
說著,斯維托奇就指著下意識大駭失色的軍官,特意解釋了一句。
“你不用害怕,我絕沒在人類身上做過和老鼠一樣的試驗。”
可軍官哪會信,面具下的臉依舊因驚恐而漸漸扭曲,還布滿冷汗,內心直呼: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惡魔,我信你個鬼!
而斯維托奇也不知有沒有察覺,回頭看著屏幕說道:
“我真沒在人體上做過那樣的試驗,因為我直接找到了一些現成的案例。我在一些醫院裡找到過一批非常特殊的病人,他們的大腦和普通人的大腦有著迥然不同的巨大區別。”
“……”
“普通人的大腦是漂浮在顱骨內液體裡的團狀組織,而他們的大腦就不一樣,竟就像是抹在顱骨的內表面一樣,是一層厚度只有幾毫米的片狀組織。”
“……”
“且更關鍵的是,普通人的大腦大概重1500賈克左右,而他們所有大腦組織合起來,亦只有一兩百克,僅是普通人的十分之一左右!”
“……”
“還有,最關鍵的是,他們有些人天生就有智力缺陷,或天生就有各種病痛纏身,可不少不僅完全沒智力缺陷或其他疾病,正常得很,還智力過人,智商超140!”
“……”
“誰能想到,那樣明明都可以被稱之為‘腦積水’的人,卻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聽到這,軍官面具下的表情才漸漸回復正常,卻依舊在內心篤定地大喊到:
如果沒有現成病例,你一定會像切下老鼠大腦一樣切下人的大腦!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一定……
而恰好,斯維托奇又回過頭,用戲謔至極的表情看向軍官,也玩味且篤定地說道: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再說,若沒現成病例,我就會像切下老鼠的大腦一樣切下人大腦。對吧?”
軍官當即感到渾身冰冷、通體僵硬,唯有頭還能瘋狂搖頭。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個化焰境的超級強者為何會被一個才射心境的文弱研究員嚇成這樣。
而斯維托奇微笑著看了一眼軍官從面具下甩出的汗水,就把依舊戲謔至極的臉轉向帕夫諾維奇,意味深長地說道:
“總而言之,人腦的潛力超乎我們所有人想象,只要開發得好,就能發揮出超凡力量,比如像屏幕中的那改造人一樣,獲得最強的感知能力,又或者像我的改造人伊萬諾夫一樣,獲得‘改變未來’的力量!”
如此,聽到斯維托奇故意在“改變未來”一詞上加重語氣,帕夫諾維奇內心又是一顫,已感到不小的打擊。
但斯維托奇還有點不依不饒,還說道:
“帕夫諾維奇,你急功近利、違背自然規律地強迫索烈文進化,可是在玩火呀!”
帕夫諾維奇的內心當即愈發激烈地顫抖起來,被斯維托奇既玩味、又鋒銳的表情深深刺痛,感到深深的恐慌,回憶起那種被斯維托奇支配般寢食難安的恐懼。
但帕夫諾維奇也無言反駁,隻勉力冷哼一聲,就擠開斯維托奇,也站到屏幕前,強撐著回道:
“最強感知、預測未來,還有改造未來,到底三顆具有不同功能的大腦裡那顆才是最強大腦,還得比過才知道!”
帕夫諾維奇一臉不服氣地看向旁邊的斯維托奇,而斯維托奇隻笑著說了聲“是嘛”,就專心看著屏幕。
他們身後的軍官也總算緩過來,又忍不住湊過來,從兩人背後探出頭來,以便更清楚地看清這場意義非凡、價值非凡的戰鬥。
最強感知和預測未來,兩顆超凡大腦,將先一步爆發驚天大碰撞。
而有著預測未來能力的索烈文,其實還沒等其他改造人全被殺光,就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那就是:
逃!馬上逃!
還是往市區方向亡命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