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比正規軍比民兵團裝備更好,還拿著更多的錢,卻比民兵團更膽小、更貪婪,也更無恥,國會派轄區內的民眾們自然義憤填膺。
加上對正規軍過去積壓的諸多怨言,許多人都忍受不住,上門就破口大罵。
如今,各正規軍網站都被民眾的口水淹沒,連日耳曼侯爵都受到波及。
侯爵雖沒實權,卻怎麽也掛著個利多奇卡軍區總司令的名頭。
而下層民眾們又怎知道上層內部的那些陰暗鬥爭。
且面對空前沸騰的洶湧民怨,不僅日耳曼侯爵滿臉苦笑,其他各正規軍部隊也再不敢像過去一樣蠻橫以對。
只是,他們仍死咬牙關不松口,不理睬、不反駁,鐵了心地要做縮頭烏龜,更不願意讓出既得利益。
他們害怕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一如既往地強硬拒絕國會關於降低通行費的建議。
過分優渥的生活不僅大幅磨平了正規軍士兵們的鬥志,更讓他們沉迷享樂。
他們很多不單不喜出征,還疏於訓練,偏偏驕奢淫逸、自傲自大、五毒俱全。
光從戰鬥意志上來說,他們就大大不如民兵團的民兵們。
最關鍵的是,在國會派轄區內各軍區的所有正規軍中,軍閥化的現象實際上已非常嚴重。
正規軍各部隊目前大多都已被軍閥化或半軍閥化,淪為某些貴族的私軍。
那不僅下面的士兵腐化墮落、無利不起早,上面由各貴族家族任命的軍官們,也自然都將各自家族的家族利益置於國家利益之上。
這更堅定了國會部分高層對打壓正規軍內軍閥勢力、抑製正規軍“軍閥化”、乃至是對正規軍完全“去軍閥化”的決心。
悄無聲息地,那悄然籠罩在整個國會派轄區上空的雲霧,又徒然透出越來越沉重的漆黑之色,乃至是翻滾著冒出刺人電光。
而一分團眾人大多對將要到來的劇變還沒預感,還沉浸在一種興奮難耐的氣氛中。
另外,相比自己等人已受到或將受到的大力嘉獎,讓一分團眾人更感到開心的,卻是民兵團的覺悟和改變。
畢竟,他們一分團再怎麽努力,也連一個利多奇卡軍省的匪患都難以根除。
可若後區地方民兵團六七百艘太空戰艦全換上輕質裝甲,那足夠預見:
在卡繆拉國會派管轄的廣袤太空中,海盜們的末日,就要來臨啦!
這讓一分團的眾人都感到激動不已。
一分團的眾人幾乎全出生太空,也幾乎全從小就生活在星際海盜的陰影下。
如此長大起來的眾人,當然幾乎全對星際海盜有著仿佛刻入靈魂的恐懼和憤恨。
實際上,令人既心痛又無奈的是,在當今世界的所有學校裡都有那麽一條規定,就是:
同一個班級裡,絕不能有超過3個來自太空船船員家庭的子女。
因為,曾經,就是在卡繆拉,由於全班學生的父母都是同一艘太空船的船員、並一起被星際海盜殺害、無一生還,他們的孩子,一個班30多名中學生,都承受不住父母雙亡的巨大打擊,集體自殺了。
該案當時震驚世界,但各國政府,包括卡繆拉政府在內,除緊急解散所有船員子女過分集中的類似班級外,就都沒有任何辦法。
卡繆拉政府當時連犯下暴行的到底是哪個海盜團都搞不清,連為死難者復仇都無從談起。
星際海盜們真是既強大、殘忍,又陰險、狡猾,不僅犯的案子越大就越不會留下任何線索,其他未參與犯案的海盜團也都會主動替同伴隱瞞類似大案、慘案的線索。
那次,竟是連貴族內務委員會都罕見地一無所獲。
這樣,試問,只要是生活在太空中的人,又有誰小時候不曾夢想過有那麽一個英雄,能夠幫他們殺光所有窮凶極惡的星際海盜、還大家一個無憂無慮的快樂童年呢?
而讓一分團的眾人都沒想到的是,即使自己不曾夢想過成為那個英雄,即使自己依舊不能說是那樣的英雄,他們卻刺激、推動了千千萬萬個那種英雄的出現。
眾人都不由感到興奮難耐,最早提出給不死鳥號更換輕質裝甲的小石頭最是,竟是熱淚盈眶。
且他們每個人都熱血沸騰、鬥志昂揚,恨不得馬上和顧雷他們一起出發前往底區,繼續浴血戰鬥。
已經被不知多少萬國人當成英雄的他們,依舊沒已成為英雄的自覺和自信,隻覺得:
既然民兵團的英雄們是受他們刺激才行那般冒險的英雄之舉,那當英雄們在前線拚命戰鬥時,他們就絕不能龜縮在安逸之處,而該在其他地方,和英雄們一起戰鬥。
人們或許大多以為,幸福來自索取。
可實際上,雖也不能說幸福來自奉獻,但消防員、星海救援隊等職業的幸福感,真從來都不低。
另一邊,把小石頭和狗牙介紹給馬塞爾侯爵、並留他們在研究所協助改造他們自己的機械戰獸後,顧雷就買了束花,悄悄地獨自去見蕾娜。
他倒是比一分團的其他人更有自信,卻又更沒成為英雄的自覺,也依舊不想成為一個英雄,特別是那種一呼百應的大英雄。
而見顧雷雙手捧著鮮花、一臉殷勤討好地走進來,正趴在床上看醫書的蕾娜貌似一驚,
後她就摘掉輔助學習用的多功能眼鏡,爬起來跪坐在床上,故意伸了個懶腰,讓美好曲線盡顯無疑。
配上那有點透明的白色睡衣,看得顧雷直流口水。
接著,蕾娜就轉頭對強行吞下一大口口水的顧雷戲謔地問道:
“你怎麽來了?”
顧雷又悄悄咽下不少口水,才能勉強地正常回道:
“來看你呀!”
蕾娜也不戳破,又趴下去用一雙玉手捧著俏臉,眉眼如絲地捉弄道:
“那可真是不容易啊!你那麽忙,有那麽多重要的事要做,居然還有空來看我這卑微的小女子!”
顧雷快步走上前去,坐到床邊,用握著花束的手把蕾娜用力攬到懷中, 雙手用力抱住,深情地說道:
“你哪裡卑微了?對我來說,你最寶貴了!還有什麽事能比來見你重要,我一到老城區就過來見你了。”
蕾娜先是眯起眼睛,笑眯眯的看了顧雷好一會,後才睜大眼睛,極其嫵媚地說道:
“然後呢?”
看著蕾娜小野貓一般地勾人眼神,顧雷差點脫口而出,說出“當然是辦了你哦”的蠢話。
幸好,顧雷及時止住。
戀愛就是這樣的,女人的“要”和“不要”既不是一個意思、又是一個意思,可以混用,語法既非常靈活、又非常霸道。
而相應的,男人不管“要”還是“不要”,有時也都不能直說,也必須得靈活一些,要盡量做到能屈能伸、伸縮自如。
顧雷一邊眯眼笑著,一邊用力閉緊嘴巴,防止蠢話和口水一起流出來。
就算他此刻真是饞極了少女溫香如玉的身子,也不能直說,更不能真辦了人家。
這十天半月不見,一見面就要辦了人家,不就真成了隻貪圖人家美色的渣男了嘛?
顧雷在內心一直反覆安慰自己:
沒事,晚上有的是時間,到時看我怎麽收拾你這撓人的小妖精!
而嘴上,顧雷則有點神秘地說道:
“你快穿好衣服,我帶你去看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至於顧雷要帶蕾娜去看什麽,讓蕾娜感到異常無語的是,顧雷竟是帶她去看正在建設中的救濟房工地。
遠遠看過去,那裡煙塵漫天、烏煙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