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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王神話》一百九十六城市的過去
  “我放棄了升職的機會,放棄了事業,放棄了家庭,那麽盡心盡力地組織行動,那麽悍不畏死地衝鋒在前,與那些黑惡勢力拚命戰鬥,還不是為了我的孩子,為了他和其他孩子以後能一起活在一個充滿陽光和希望的美好世界。而他們那些肮髒下流的賤民……”

  此刻,那半超人臉上的和善,乃至是眼中的悲痛和哀傷,皆蕩然無存,盡被一種極致的猙獰和仇恨取代。

  只聽他幾欲把一口發黃牙齒咬碎地對顧雷恨恨說道:

  “你知道他們都對我的妻子和孩子做了什麽嗎?”

  顧雷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一時說不出話來。那半超人則冷笑一聲,恨恨說道:

  “一個臭老太婆僅僅為了一箱飲料,就把我妻子的藏身處告訴了黑幫,讓她被亂棍活活打死。還有一個臭小孩為了幾包‘騎士卡’就把我兒子指認給黑幫,又讓我兒子身首異處。而我不過是想找那臭老太婆和那臭小子報了仇,他們就又把我打得半身不遂,最後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你說,我該不該恨他們。我恨死他們啦!我恨呐——”

  那半超人徒然就仰天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吼叫,表情猙獰到眼角都崩出血來。

  顧雷見此,內心愈發顫抖,更說不話來。

  他依舊不能斷言此人的話是真或是假,卻已可斷言,此人對老城區普通市民萬載難消的深刻恨意絕對是真的。

  那即代表著,此人的話,可假,亦可真,奈何一時難以求證,而那麽至關重要的行動又開始在即。

  顧雷不由握緊拳頭,以抑製雙手控制不住的抖動,內心更是徘徊不定。

  而那半超人吼完,又喘息一陣,才擦去眼角血跡,卻又在兩頰側面留下兩個沒擦乾淨的血印,配合著他一雙仇恨滔天的眼睛,表情格外猙獰可恐。

  他冷冷對著顧雷勸到:

  “所以,小兄弟,他們真不值得你這樣對他們。這裡的小孩可不全是費多爾,實際上正相反,大多沒教養、成熟晚、善惡不分。老人則非善即惡。總之他們或年老或體弱,不僅不能成為賴以支撐的力量,還會在你背後捅刀子。”

  “……”

  “而有力量的成年人們則格外懦弱、膽小、麻木,任人擺布、光等著別人來救他們、就想讓別人先去犧牲流血,死不悔改。你方才在廣播裡所言皆是事實。”

  “……”

  “但即使如此,又即使你曾為他們做過那麽多好事,他們也絕不會對你一點感恩之心,更絕不會原諒你的冒犯。若不是你實力強大,他們覺得惹不起,你早被他們出賣換酒錢。你看,現在都快七點了,他們有一個來的嘛!”

  顧雷聞言,無話可說。

  “新生物腦細胞”要取代“舊生物腦細胞”真很不容易。

  首先,由於“舊生物腦細胞”的傷害和刻意分裂、分化,其他“生物細胞”對任何想要接管他們的、哪怕是善意的“新生物腦細胞”,都會帶著難以消除的懷疑和仇恨。

  何況,不同於“鐵衛1號”的時候,這次他一直穿戴裝甲、隔著面罩和老城區的人們相處,人們連他的真實姓名也不知道,要信任他更是難上加難。

  接著,就像那半超人說的一樣,在爭取他們信任的艱難過程中,他不僅得不到他們多少力量和支撐,更要忍受他們中的部分人在他背後持續捅刀子。

  綜合起來,要一個外來人的身份獲得他們的信任、得到他們的支持,

真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  顧雷不由想到:

  眼前這人真很懂大眾的特點,更深知要把他們團結起來對抗此地黑惡勢力的困難,每一句話都像利劍一樣直擊要害,分外犀利。他真曾領導過市民反抗黑惡勢力、卻慘遭背叛、導致今天這般生不如死的淒涼模樣?

  結合那做不得假的刻骨仇恨,顧雷難免傾向於肯定的答案。

  顧雷暗暗搖搖頭,甩開內心雜念,後就下意識地用精神力掃過一遍四周,卻隻既失望又不失望地掃出“呼呼”的孤寂風聲。

  他身後的廢墟依舊一片寂靜。

  此夜,市內觥籌交錯,市外的各大研究所,也早早下班,正加急討論要不要在市民們大規模出動的情況下去支援達克研究所。

  不過,眼見市民們一直沒有大規模出動的跡象,連三兩隻小貓小狗都不見,他們便暫時不去管那些習慣沉默挨宰的市民,轉而討論起另一件事。

  即到底要不要趁藍騎士主動挑釁的機會直接殺掉他?那樣黑騎士也無話可說。

  後在那些手下有半超人被顧雷殺過的研究所負責人推動下,該提議迅速被大多數與會者接納,獲得一致同意。

  最後,本想看看市民們能不能給他一個驚喜的顧雷,隻感受了更多的危險和驚嚇。

  正有越來越隱秘、卻終究是越來越濃鬱的殺氣,從周邊研究所飄來,源源匯集於此。

  只要他一動手,回應他的,將是各研究所名正言順、勢若雷霆的毀滅性聯合打擊。

  為眾人抱薪取暖者,難道真將被凍斃於風雪之中啦?

  不管顧雷心中還在如何猶豫不定,正尋思著要怎麽繞過眼前男人,城內的情況倒其實沒那麽遭,一切都像顧雷預料的那麽發展。

  一過7點,人們盡管依舊在大口喝酒、大口喝罵,可喝罵的東西,早慢慢不再集中到“騎士們”身上。

  酒本就最壯人膽,又何況是如今已好久買不起酒、心中因無處發泄而早積壓了厚厚的鬱悶、痛苦和仇恨的現在。

  於是,才三兩杯烈酒穿喉下肚,男人們們已久久塵封的心門就被豁然打開,湧出傾訴不盡的痛苦。

  他們轉而開始罵某個討厭的鄰居,或開始罵他們的上司,再或開始罵他們房東……總之就是越罵越多、越罵越惱火,就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該被粉碎的重重桎梏和累累磨難一樣。

  有人罵著罵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而他們低低的、壓抑的、控制不住的哭聲就往火裡澆油一樣,讓大家內心一直被壓抑的酸楚愈發沸騰。

  所有男人的情緒、思想都漸漸產生共鳴,一聲聲瘋狂的吼叫中都帶上了壓不住的火藥味。

  連在家裡的女人們也大都摟著迷惘不安的孩子,露出了更加迷惘不安的表情。

  整個中環都慢慢變得戾氣衝天、遍布類似血和火的味道,卻已與挑起這一切的顧雷無關。

  他那點髒話相比人們過去所承受的那麽多、那麽深的苦難而言,真太不值一提。

  不過,成功引出眾人內心壓抑已久的深層怒火,乃至成功避免自己被這股爆炸性的力量炸得粉身碎骨,都不等同於能成功控制這股強大卻桀驁的力量。

  一個人的極端情緒就不好控制了,又何況是數百人共同的、共鳴的、疊加的極端情緒。

  那更是一把鋒利至極、難以駕馭的雙刃劍,是之前老城區那麽多勇敢的、智慧的人們,通過那麽久的宣傳、組織、鼓動,都沒能成功控制住的。

  他們反被那把雙刃劍碎屍萬段的血淋淋屍體,才是內環黑幫們會如此放心大膽的根本原因。

  一個人,光靠一場充滿侮辱性的演講,就想駕馭住那能開天辟地的神魔之劍,那可能嘛?

  實際上,其他男人們雖然嘴上不再罵他,但偶爾瞥向屏幕的眼神也大多漠然,更仍是不敢對內環真正窮凶極惡的黑惡勢力有哪怕一句的怨言。

  直到一個身穿白色軍裝、背著手炮的矮小老者邁著緩慢卻莊嚴的正步來到顧雷身邊,與顧雷肩並肩地筆直站好。

  “同志,我可以和你並將作戰嗎?”

  看著老兵垂垂老矣卻老當益壯的筆挺雄姿,不止中環的市民漸漸說不話來,連顧雷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顧雷本來是裝備讓蕾娜扮個貧苦少女來刺激一下市內的那些大老粗們的。

  他就不信,看著孩子和女人都相繼衝到他們的前面,與黑惡勢力戰鬥在第一線,那些大老爺們還能忍得住。

  而這老兵的刺激效果雖然也一樣,但老兵那肌肉萎縮、弱不禁風的模樣真讓顧雷感到於心難安:

  怎麽可以勞煩這樣一位功勳卓著、一生奉獻的可敬老人繼續為大家流血付出呢?

  可老兵卻絲毫不在意,轉頭認真問道:

  “同志,我可以和你並將作戰嗎?”

  更影響難料的是,顧雷還沒想好該怎麽回答,又有一個小孩衝到了顧雷的另一邊,也緊繃著一張小臉,也要和顧雷並肩作戰。

  到這地步,不只顧雷說不出話來,連顧雷對面的那半超人也更不好說話,眯起的眼睛中隱隱閃爍著深感晦氣的惡毒光芒,看向那小孩的目光格外可怕。

  顧雷連忙要先趕那小孩回去,可那小孩就是倔強地不斷搖頭,任顧雷和老兵怎麽勸、怎麽推都不回去。

  過一會,那小孩的爸爸就火急火燎地過來了,但那小孩還是一樣死倔死倔的。

  那小孩的爸爸當即大怒,重重地打了那小孩一巴掌,聲音清脆而響亮。

  可那小孩即使大腦發昏、眼裡滿是淚水,卻依舊坐在地上掙扎,不肯隨父親離開。

  小孩一邊用力的要掙脫父親那鐵鉗一樣的大手,一邊憤恨絕望地哭喊道:

  “不,我不回去!我絕不回去!我也要為保護家鄉而戰鬥!爸爸你就是個懦夫,我最討厭你啦——”

  小孩的爸爸聽了馬上就愣住。

  後那父親就突然用力拉起孩子,又是“啪”地狠狠一巴掌過去,並把孩子朝市內方向遠遠拋了過去。

  他指著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孩子就大聲怒罵道:

  “誰說你爸是懦夫的?你再這麽沒大沒小,信不信我打死你。滾,快給我滾回家,別讓我在這再看見你!滾!快滾——”

  說完,那父親,那男人,就氣衝衝地走到顧雷的另一邊,還惡狠狠地瞪了顧雷一眼,卻總歸是沒離開,隻睜圓怒目死死地瞪著對面那給家鄉帶來常年烏雲、讓孩子們相繼絕望的可憎半超人,瞪著他們身後所代表的無邊黑暗。

  而他孩子則一下就連同疼痛昏眩都忘了,先是不信,後是開心,再就是控制不住地後悔、後怕。

  看著父親手無寸鐵的高大背影,小孩內心分外迷惘、分外糾結,小嘴張開又閉上,真不知該不該回家。

  倒是顧雷先開了口。

  盡管那男人留下能對行動產生進一步的刺激,但他還是主動對那男人說道:

  “你還是陪你的孩子回去吧!他一個人回去太危險!”

  那男人又惡狠狠地瞪了顧雷一眼,極為不爽地吼道:

  “要你管?我要幹什麽關你什麽事?我告訴你,我不是什麽酒鬼懦夫,我兒子更不是。”

  顧雷無奈,指著對面密密麻麻的機炮大炮和自動戰鬥機器人直言道:

  “請您務必回去,今晚的戰鬥絕對非常危險,你又連武器都沒。你要死了,你的孩子會因此而愧疚一輩子的!”

  那男人一愣,轉而就淚流滿面,哪怕再用力地用手臂捂住眼睛、或用盡力氣咬緊牙關也根本止不住。

  他低著頭,“嗚咽”地艱難回道:

  “就,就算我回去了,我的兒子難道,難道就能不後悔?他難道就不用和我一樣,被像牲口一樣隨意驅趕、奴役?他難道以後就能不像小費那樣,僅僅因說了幾句真話就被打死嗎?你, 你以為我不知道嘛?”

  顧雷無言,老兵無言,屏幕外的眾人更是無言,整個城市的氣氛徒然悲哀到了極點。

  男人那響徹全城的、讓他自己覺得很丟臉、卻沒人覺得很丟臉、反都感到理解同情的哭聲,刺痛了每一個普通市民的心。

  有人低頭看了看顫抖的雙手,看了看上面刺目的傷疤,再次咬緊牙關,面相猙獰地默默握緊拳頭。

  也有人雙眼通紅地摔碎酒杯。

  他看了眼自己還沒瘦到光剩骨頭的肌肉,深感慶幸,豁然站起、轉身就走。

  他的朋友趕緊擔憂地攔下他,勸道:

  “不要衝動啊!沒武器,你去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但那男人想了想,就直接掰下一條金屬椅腿,朝著朋友、朝著眾人大吼道:

  “與其天天這般被那些吸血鬼當成牛馬使喚、活活累死,我還不如現在就去拚、去死!”

  於是,更多人的眼睛亮了起來,亮起了血色的紅光。

  而回應他們此刻的心情、覺悟、勇氣,中環各大小酒吧、地攤,就都突然依計劃各闖入這樣兩三個人。

  他們大都身材消瘦,卻腰杆筆挺,眼睛平靜中帶著高傲、囧囧有神,衣服亦簡單乾淨,充滿了一種唯意志堅定、思想清晰者才有的清新氣質。

  且他們身後都跟著好幾輛小推車,並都堆著成山的手炮、手甲、盾牌、通訊器、輕裝甲等準備。

  他們指著身旁小推車上武器,對著眼前不明所以的市民們淡淡言道:

  “想戰鬥,就拿上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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