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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仵作》第84章 如浮如霧(3)
  澄碧廣袤的天際上絢麗繽紛的旭日,將金碧輝煌的琉璃瓦照耀得格外奪目,蕭玄奕帶著沈舒窈走在豐富多彩的卵石鑲嵌,象征著福、祿、壽縱橫交錯的甬道上。

  枝繁葉茂的臥龍松舒展而不零落,各種形狀的太湖石堆秀而成的假山,玲瓏別致。

  行至古柏藤蘿時,沈舒窈忍不住道:“就算顧燊沒有告知呼延沁的位置,你也已經知道,可見你的消息是多麽靈通。”

  望柱和欄板上的龍鳳浮雕活靈活現地呈現在眼前,琉璃花壇精致優美,壇內石雕蟠龍噴水,栽有名貴的奇花異草,絕妙之處令人歎為觀止。

  蕭玄奕拉下龍爪槐新發的枝條端詳起來,不疾不徐地說:“剛出宣政殿就見到呼延拓,是他暗示呼延沁就在禦花園賞景。”

  “看來呼延王子是有意在撮合你和呼延郡主。”沈舒窈直言不諱,她那顆八卦的心在此刻蠢蠢欲動,畢竟這麽長的路總得聊點什麽吧,不然如何紓解這炎熱的氣候帶來的煩悶之氣。

  他松開枝條凝視她半響,不言亦不語,直到前面有宮人過來對他行禮,他才微一點頭而後接著往前走。

  疏影流瀉到他裁剪得體的煙紫色翻領蟒紋窄袖繚綾朝服上,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身軀,走路的姿勢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

  星羅棋布的亭台殿閣,水池中央的方亭猶如聖靈的蓬萊仙山,嵐霧繚繞而又空然朦朧。

  在這如夢如幻的繾綣雲霧之中,遠遠望見一位絳紅衣袂縹緲的女子置身在幻境縈繞裡,在她回首之際,四周繚繞飄蕩著清脆的金鈴聲。

  水池裡銀鱗雀躍,大片風荷在微風中翩然起舞,落花紛紛飛去後蛻變成碧綠鮮嫩的蓮蓬,秋風瑟瑟顧盼而定,猶聞碧玉幽香氣。

  沈舒窈站在水池旁的遊廊裡,估摸著蕭玄奕駐足而立是不是在暗示自己要獨自過去,她抬眸悄悄打量他的神情,冷淡如常平靜無瀾。

  看來確實是這樣了,在她打定主意疾步而去時,對岸的人已經朝這邊奔來,她略帶花哨的衣飾花樣猶如一隻絢爛的花蝴蝶。

  曲橋的木板上蕩起噠噠急促的腳步聲,一直延伸到她腳踝的華麗的裙擺,襯托出她勻稱玲瓏的身材,隨著腳步的流轉飛揚,宛若嬌豔的石楠。

  呼延沁微笑的面容上早已漫上朝霞的紅暈,“王爺,真沒想到在這遇見你。”

  “秋高氣爽正適宜賞景。”蕭玄奕說這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挪動步子,而後輕輕瞥了離自己尚有一段距離的沈舒窈一眼,“不是有事想請教郡主嗎?如今郡主就在這,還不趕快過來。”

  上司都發話了,沈舒窈還不得屁顛顛地跑過去,剛行完禮還沒開口說話,呼延沁就笑出了聲。

  “原來是沈仵作啊,你今日的打扮好奇特,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你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呼延沁看著沈舒窈,微笑出聲,“原來是沈仵作啊,你今日的打扮好奇特,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你有什麽事需要請教我,但說無妨。”

  見她如此爽快,沈舒窈反倒怔了一下,果然,有了蕭玄奕在,事情確實好辦多了。

  她平淡的神情略帶一絲沉鬱,“請問郡主是親眼所見寧王殺死了丕威嗎?”

  “是。”呼延沁眼神虛浮不定,雙手不停這纏繞著絹帕,明顯在掩飾緊張的情緒。

  這一切分毫不差都落在沈舒窈眼中,她不動聲色當做什麽也沒看見,接著問:“麻煩郡主將你當時所見到的情形再說一遍。”

  “那天我在驛館閑得發慌就要出去四處走走,逛累了之後就準備回去了,然後路過董家荒宅的時候聽到裡面有動靜。出於好奇我就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寧王正拿著一把匕首往一個人身上刺,嚇得我趕緊了跑了出來,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那個被寧王刺中的人竟然死了。”

  “那晚的月亮肯定比往常要亮吧。”沈舒窈問了一個看似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問題,悄無聲息地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亮什麽呀,烏漆墨黑的看都看不清楚,害我摔了一跤,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呼延沁下意識揉了一下自己的腿。

  沈舒窈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話裡的紕漏,沉聲道:“既然那晚的光線昏暗視物不清,你又憑什麽篤定是寧王拿著匕首殺了人,不要告訴我荒宅裡有燭火燈盞,剛好可以讓你將整個案發經過看得一清二楚。”

  “因為事發後我和王爺一同去了案發現場,對每個角落都仔細檢查了一遍,別說燭火燈盞,就連一根火柴都沒有,然後我也去找寧王證實了,當時那裡確實沒有任何燈火,漆黑一片的荒宅借著月光頂多也只能看到一個人影,是以你所說的一切全部都是謊言。”

  她言之鑿鑿,絲毫不給她可挽回的余地,一步步將她逼至牆角,讓她無處逃離避無可避。這樣的她是盛氣凌人的,是自信沉毅的。

  這時呼延沁才知道自己中了她的套,但她依舊矢口否認,“你少血口噴人,那晚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寧王我還是認得出來的,再說了當時那把匕首明晃晃的分明就握在他手裡。你不要為了想給寧王脫罪,就將這汙水往我身上潑,我好歹也是一國的郡主,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掂量掂量,否則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赤.裸.裸的威脅,她見沈舒窈不說話了,以為是被自己唬住了,就在她沾沾自喜之時,一旁的蕭玄奕開口了,聲音威嚴冷清,令人不寒而栗。

  “郡主好大的口氣,當著本王的面威脅我刑部中人性命,你可真不把本王放在眼裡。”

  呼延沁也是被氣昏了頭,怎麽就忘記了蕭玄奕尚在此處,她方才的話完全暴露了她以往驕縱傲慢的秉性,於是連忙解釋道:“王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被沈仵作氣急了才會口不擇言,我哪裡會真的傷害你刑部中人的性命,這不就是跟沈仵作開個玩笑嘛。”

  開玩笑?沈舒窈可不覺得這是個玩笑,但她也並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她這些年聽得最多的話就是威脅,時至今日也沒人奪了她的性命。

  並非她膽大妄為,而是聽得多了麻木了而已,但是她也沒有掉以輕心,平時也多長了個心眼。

  呼延沁說完後不由自主地看向蕭玄奕,卻見他表情冷淡,根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隻盯著池中蔥蘢得仿若蠟燭的香蒲。

  在這星羅棋布的亭台曲橋,幽靜奢華的禦花園中,她的眸底不知不覺湧起一股憂傷。

  然而沈舒窈可沒那閑功夫在這陪她耗,她一把抓住呼延沁的左手臂,“如果想要將寧王的罪名坐實,那麽你這個幫凶也跑不了。”

  話音未落,沈舒窈不顧她的掙扎,猛地一下將她蓋住手背的袖子扯開,幾道猙獰得血痂赫然呈現,“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傷是丕威弄的吧。”

  “胡說,我這傷是被野貓撓的。”呼延沁還在垂死掙扎。

  看來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沈舒窈猛地又將她的右手抓住,反手旋轉便掌心向上,掌心上雜亂的血痂隱約呈三角形態。

  “你掌心的傷勢是用青磚擊打丕威頭部時留下的,是以殺害丕威你也有份,如若聃狎大王因為丕威之死向我東陵發難,想要重新挑起戰爭致使生靈塗炭,那麽你戟隴也別想避難逃災。”

  沈舒窈表情冰冷淡然,渾身散發著咄人的氣勢,這一刻她不再顧及她是尊貴的郡主,世人皆向往和平。

  而東陵的能有今日的和平安定,全是蕭玄奕以及眾將士用性命拚搏而來,作為東陵子民的她,絕不願讓一個自以為是的嬌蠻郡主任意妄為。

  她能說出這番話,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作為忠臣之後若非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她如何對得起父親對她的教誨。

  此事於她而言雖然是探尋真相,但東陵的江山同樣流著她先輩們的心血,如今已然抽出一絲端倪,那麽她絕不會就讓此事含糊過去。

  果然,沈舒窈的氣勢鎮住了呼延沁,她突然不管不顧地哭起來了,她的哭聲引起了散落在各處的宮人們的注意,大家紛紛轉頭往這邊看。

  許是顧忌蕭玄奕在此,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只是低垂著頭竊竊私語。

  這出其不意的反應,頓時讓沈舒窈和蕭玄奕都措手不及,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帶著沉鬱,只是蕭玄奕的冷淡稍微多一些。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懂得憐香惜玉,不過面對這個驕縱無禮的郡主,她覺得不懂憐香惜玉的他,在此時倒是讓她心中雀躍不少。

  是以,兩人就跟看好戲似的,乾脆坐在了臨水欄杆上,一邊賞著美景一邊聽著狼嚎,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這哭聲就差不多停了,隻聞時有時無的打哭嗝。

  這時,呼延拓來了,見自己妹妹哭過了,不由地有些心疼,問呼延沁怎麽回事她也不說話,可極壞了這個好哥哥。

  於是不得不求助蕭玄奕,弄清楚發生了何事是呼延拓最為關心的事,然而蕭玄奕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呼延沁一眼,未置一言。

  見在這兩人身上找不到答案,當然就將希望落在沈舒窈身上,她就知道好事準輪不到自己頭上,於是她思忖了一下,還是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聽完沈舒窈的講述,呼延拓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嚴肅地望著呼延沁道:“沁兒,到底怎麽回事你且如實說出來。”

  見自己七哥第一次對自己這麽厲害,呼延沁也意識到事情很嚴重了,於是她用絹帕抹了一把鼻涕,緩緩地說:“七哥你一直說東陵的女子溫婉淑德,讓我多多像她們學習,以便將來能討夫君歡心。”

  言及此處,她下意識地看了蕭玄奕一眼,續道:“可是我頭一回來東陵,對這些女子的居所一無所知,就算想學也得找得到人啊,於是我就向人打聽什麽地方的女子最多,那人很爽快地告訴我當然是勾欄,於是我就連夜從驛館偷跑出去了。”

  她剛說到這,三人的表情迥異莫測,堂堂郡主為了學溫婉淑德,竟然去逛勾欄,這是該數落她笨呢?還是誇她單純呢?

  呼延沁似乎看不出來他們這副神情是為何,接著往下說:“我去的第一家勾欄叫望春樓,為了不讓那裡的老板娘打攪我,我直接給了她兩百兩銀票。然後隨便在裡面閑逛,直到我見到一個長的非常美麗的溫柔女子挽著男人的胳膊,我就知道這就是七哥所說的溫婉淑德。 ”

  “結果我剛準備跟著他們進屋,就被那女子轟了出來,還說我不懂規矩。我當然不服氣,直接推門就跟她理論起來,結果那女子被我氣得滿臉通紅,男人也被我氣得摔門而去。”

  沈舒窈怎麽也想不到這個郡主是這樣的奇葩,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牙疼,隻好托著下巴保持她一貫的漠然風格。蕭玄奕的目光一直望向水池對岸,那裡奇石羅布,遍植古柏老槐,水天一色如詩如畫。

  呼延拓雖然知道一向知道自己這個妹妹驕縱慣了,但想到她隨隨便便就跑到煙火之地去,還是不由地瞠目結舌。

  她偷跑出去那一晚還是他替她打掩護的,本以為她就是去溜達一圈無意撞見了寧王行凶殺人,卻不知她竟然隱瞞了去煙花之地的事。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簡直黑得像是塗抹了一層墨汁,他氣得不是她私跑煙花之地,而是她傾慕的人在聽到她這些荒唐之舉後會怎麽想,會不會覺得他們戟隴王族的女子們都是這樣不知羞恥。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斜睨了蕭玄奕一眼,見他神色平靜,絲毫沒有露出一絲厭惡的情緒,平靜得仿佛比這池水更加無波無瀾,猜想著或許他會認為沁兒年少無知,天真不諳世事,如此想來他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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