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的莊園內,拿刀的年輕人指著對面的老人。
“老東西,我早就說過,余氏早晚有一天是我說了算!”
他對面的老者正是新國余氏集團的董事長,也是余氏現在的家主,余聞先。
余氏是新國的華僑,四十多年前來到新國,現在已經發展成為了新國的巨型企業,在各行各業都有余氏的影子,影響力很大。
余氏是典型的家族企業,所有公司的重要位置坐的幾乎都是余氏自己人,余聞先面前這個拿刀的年輕人名叫余厲,是余聞先的外孫,之所以也姓余,是因為余厲的父親是入贅進的余家。
余聞先臉色鐵青,面對指著自己鼻尖的長刀,毫無畏懼,看著余厲:“你以為,今天你帶一幫人,拿把刀走到我面前,就能掌控余氏?”
“哈哈哈哈!”余厲近乎癲狂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啪!他將長刀重重插進了木桌裡,“老東西,你真是老糊塗了,我他媽都拿刀走到這兒了,你不會以為我大半夜不睡覺,是來這兒給你匯報工作的吧?”
余聞先死死地盯著他:“你想怎樣?”
余厲說道:“我知道公司的印章還有所有的機密文件都在你這兒。”
余聞先冷笑道:“就這?”
余厲走到老者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從明天開始,你就不是余氏集團的董事長了,我才是!”
余聞先胸膛劇烈起伏,怒道:“你做夢!”
“別激動,千萬別激動。”余厲滿臉笑容地看著對方,“我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只是來通知你。”
余聞先:“你夠格嗎?”
“哈哈哈哈!”余厲再次大笑,一邊笑一邊擦著眼淚,“余澤、余晟、余奕霖、余俊輝、齊常山、丁武。”
余厲慢慢念出了六個名字,每念出一個名字,老人的臉色都會更灰白一分。
“他們六人的股份都被我收購了,我現在才是公司最大的股東,明天召開董事會,你猜我夠不夠票當董事長?”
余氏集團發展這麽多年,涉及的產業之多,構成非常複雜,就算是余聞先自己手上的股份也才10%,這已經是公司目前最大股東了。
余厲嘴裡說的這幾個名字,都是余氏集團的大股東,他們手裡的股份如果全都在余厲一個人手裡,那余厲擁有的股份就超過了34%,擁有一票否決權,只要再爭取到三分之一的股東,就能罷免和任命董事長。
“齊常山和丁武怎麽可能把股份給你?”余聞先死死地看著余厲,難以置信地問道。
齊常山和丁武是余氏集團股東大會上唯二的兩個不姓余的人,能夠以外人的身份進入余氏的股東大會,除了他們的能力確實出眾之外,也證明他們取得了余聞先足夠的信任,所以余聞先不敢相信這兩個人會背叛自己。
余厲嘲諷地看著余聞先:“為什麽不給?你以為他們一直甘心給你當狗?這麽多年了,你高興了就扔兩塊骨頭給他們,你那些廢物子孫惹出事了,就讓他們背黑鍋,這叫恩威並施?”
“老東西,21世紀了,養狗也要與時俱進,你那套過時了。”
余聞先氣得嘴唇發抖,說不出話來。
“行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我要的東西,你是自己拿出來,還是我把你這裡砸掉再找出來?”余厲問道。
余聞先死死地握著拳頭,最終緩緩閉上眼睛,像是一下子老了幾歲。
“你要的東西在我背後的保險櫃裡,密碼是......”
......
二十分鍾後,余厲提著一個公文包從余聞先的屋子裡走出來。
屋外一個大的庭院,此時燈火通明,一個穿著灰衫的中年男子被人團團圍住。
灰衫男子背靠院牆,腰背微微彎曲,雙手成爪,眼神冷厲,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隨時要暴起傷人。
然而他此時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周圍有三把黑星正對著他。
當看到余厲從屋內走出,灰衫男子厲聲呵道:“余厲!你要是敢對老爺子不利,整個余氏都不會放過你!”
余厲聞言扭了扭脖子,攤開手笑道:“你以為在拍電視劇呢?這麽惡心的台詞你是怎麽好意思說出來的?”
“給我打斷他的腿!”余厲臉色突然一變,一揮手,對手下吩咐道。
就當圍著灰衫男子的人要有所動作時,一名赤裸著上半身,右臂扎著繩索,身上還帶著血跡的精壯男子走進了庭院。
正是吳理和趙立信每天專心研究的對手,巴頌。
就像是一隻凶猛的野獸突然闖了進來,巴頌的到來讓眾人動作一緩。
灰衫男子見到巴頌原本眼神一亮,就要配合對方一起動手,但卻見巴頌對余厲點點頭,用生硬的中文說道:“搞定了,少爺。”
“巴頌!你吃裡扒外!”灰衫男子先是一愣,然後怒罵道。
“拜托,你別用成語啊,人家是泰國人,聽不懂好吧?”余厲嘲笑道。
巴頌突然上前幾步,指著灰衫男子對余厲說道:“他,功夫,高手,我想,打。”
余厲聞言拍手笑道:“唉,這個好這個好!聽說你來之前他才是余氏第一高手,你來以後就搶了人家第一高手的名號,只是老頭子一直壓著沒讓你倆打,現在好了,我讓你們打!”
說完,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人散開。
圍著灰衫男子的五名手下沒有放松,正對著對方,緩緩向後退,讓出了一塊空地。
巴頌擰了擰脖子,走進圈子,來到灰衫男子身前三步的距離,用手指沾了點殘留在胸口的鮮血,塗抹在自己嘴唇上,然後對灰衫男子勾了勾手指頭,眼神嗜血。
灰衫男子名叫秦暉,是余氏集團培養的拳師,正如余厲所說,在巴頌到來之前,他才是余氏的第一高手,替余氏解決過不少糾紛,後來年齡大了,體力不在巔峰,余聞先就讓他退下來,找來巴頌接替他,因為有余聞先壓著,所以兩人從未有過交手。
秦暉今年四十七歲,練豹拳練了三十七年,不過他的豹拳不是在國內學的,而是在東南亞跟隨當地的華裔拳師學的。
他這一脈的豹拳出自少林,但經過國外拳師一代又一代的改革,實戰性非常強,已經自成一脈,在東南亞也有響當當的名號。
十年前,秦暉被人稱為‘血豹子’,威名赫赫,只是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初的‘血豹子’對上現在如日中天的泰拳王,還有多少勝算。
秦暉率先出手!
他一個弓箭步踏出去,大腿筋肉突然緊繃如弓弦炸響,瞬間的爆發力比當初吳理打虎形,幾步撲出四米遠還要強!
秦暉體力確實不在巔峰了,但他這一脈的豹拳同樣有養練筋骨的樁法,內家拳的暗勁他也能發,而且經過這麽多年的養練,筋骨之力其實尚在巔峰,這才是他現在還敢和巴頌交手的底氣。
刷!空氣被衣角劃破,在夜色下發出淒厲的聲音。
秦暉一步跨到了巴頌身前,右手探出,五根手指頭的指肚全部內縮,亮出了修長的指甲,在燈光的照耀下寒芒四射,抓向巴頌的肚臍,像是一頭野豹撲向自己的獵物。
這一式野豹探爪是秦暉的成名絕技,當初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這一下爆發直接開膛破肚。
巴頌感到肚臍上涼颼颼的,有勁風傳來,他修長的左臂猛得向下,像一根鐵柱擋在了秦暉的右爪之前。
秦暉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他沒有改變出手軌跡,右手直接抓住對方的左臂,然後五指死死地向內摳,指甲深深插入對方血肉中。
巴頌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絲毫不受影響,上前一步,右臂彎曲成肘,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秦暉的腦袋。
秦暉抓住巴頌的左臂後,本想繼續發力,用分筋錯骨的手法將對方這條手臂廢掉,然而巴頌根本不管不顧,直接一肘砸來,擺明了就算不要這條手臂也要砸他一下。
若是秦暉繼續,他可以廢掉巴頌的左臂,但他也要用腦袋挨巴頌一肘,只聽耳邊傳來的空氣撕裂聲就知道這一下挨不得,所以秦暉隻好收手向後退。
然而就當秦暉打算收手時,巴頌臉上浮現殘忍的笑容,他竟然主動擰轉自己的左臂。
刷!巴頌這一下左臂擰轉發力之猛,帶著一股螺旋的絞勁,像是絞肉機突然啟動。
啪啪啪啪啪!
秦暉用野豹探爪時,指肚主動往內縮, 指甲的著力點減少,比平時更容易被折斷或者拔出,巴頌這一絞,直接將秦暉的五個指甲全部拔斷!
所謂十指連心,古代的酷刑中就有拔指甲這一項,十分殘忍,秦暉一瞬間被拔斷五個指甲,強烈到了極點的疼痛感襲來,讓他忍不住哀嚎一聲,動作頓時一緩,被巴頌一肘砸在了太陽穴。
砰!秦暉右手鮮血淋漓,整個人被砸飛出去,倒在地上,神情有些恍惚。
兩人交手,整個過程不到五秒。
“喲,這麽快?這特麽還第一高手?巴頌,看來你接替他是對的。”余厲嘲諷地笑道。
巴頌走向地上的秦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們的,功夫,垃圾!”
說完,突然一腳踩在了秦暉的膝蓋上,骨頭破碎的聲音響起。
夜空下,有淒厲的慘叫和肆意的笑聲混合在一起,傳出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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