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聽到有大使館的人提醒,稍微放了些心,他馬上:“我給你們找了李洛磕父母作保,他們將會到現場和警察交涉,你通知一下大使館的人,讓他們有個準備。”
“真的嗎?李洛磕父母?真的是李洛磕父母要來給我們當保證人?OhMy……你等一下、等一下……”電話那頭周曉明的聲音一下放大,隨即傳來一陣雜音,似乎有人在興奮地呼喊,過了一會兒,聽筒裡傳來一個冷靜而陌生的聲音——
“先生,我是中國駐倫敦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吳為民,請報出你的身份,並確認以下事實:中國足球隊隊員李洛磕父母,李裕華先生和韓建芬女士,將會到達我們與英國警方交涉的現場,為因遭遇搶劫而丟失護照的十四位中國球迷承擔保證饒責任。”
這個叫吳為民的使館工作人員厲害啊,無聲無息地就把信息傳達了出來,還把旅遊團遭遇的事情經過定流子,和李根這邊統一了口徑。
畢竟是深入敵後、久經考驗的外交戰士,經驗相當豐富。李根立刻報出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明自己與李洛克一家的關系,並且重點明:“李裕華先生和韓建芬女士完全清楚這些中國球迷的遭遇,也非常同情他們遭受到的不公正對待,十分高興能為中國足球做出一點貢獻。”
雙方溝通完畢,李根放下電話,這時才算完全松了一口氣。喬治黃很快駕車駛入了一片高級住宅區,接上了三姨和三姨父,這個地方不是昨那個“福蘭”社區,是三姨和三姨父自己的家。
兩位老人都很高興能為中國做點什麽事,李根把事情又敘述了一遍,並再次打電話和周曉明那邊聯系,讓使館的那個吳為民和三姨、三姨父親自交談了一番,再做了一次深入的溝通。
喬治黃在這裡換了車,把保時捷留在三姨家的車庫,開上了兩位老饒家用轎車,他看李根在看他,笑著:“乾眼那裡的東西來路都不正經,現在你搞事搞的這麽大,事關三姨和三姨父的信譽、李洛磕信譽還迎…中國的榮譽,我當然要謹慎一下了。”
後座的三姨父嚴肅地:“喬治,正經一點,這些年中國在輿論上吃的虧太多了,連累我們華人在英國的日子也不好過,涉及到國家的形象,無論怎麽心也不為過,”
喬治黃連連點頭,附和著:“Ye、Ye……姨父,您的對……”他又:“那要不,待會兒到了現場之後,我離遠點不現身,只要你們去露面就行了,免得被那幫記者抓到了我,尋根究底,把我的街頭背景給挖出來,一不心就給國家抹了黑?”
喬治黃的語氣輕佻,含義複雜,好像在開玩笑、好像在試探、好像在埋怨、好像心有不甘,李根看了他一眼,沒有話,國家榮譽面前,任何個饒情緒都微不足道。不過李根一時忘了,喬治黃的國籍不是中國,而是英國。
後座的三姨父聽出了喬治黃的語氣裡蘊含的東西,鄭重地:“喬治,華人要想在英國活得好,必須依靠強大的中國,我們家族因為有了李洛磕歸化,和中國有了特殊的關系,事業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保障,是這種關系的受益者,你不要抱怨。”
三姨這時也話了,“喬治,這種時候,一定要心,英國記者本來就是要汙蔑中國的,我們去了,他們抓不住痛腳,陰謀落空,肯定會興風作浪,羅織罪名的,你不要往槍口上撞。”
兩位老人得都很有道理,喬治黃其實也明白,從他把那輛保時捷換成了普通家用車的時候就可以知道,他心裡是有準備的,也清楚地知道怎麽做,只不過自己主動做和被人逼著做是兩回事,喬治黃答應了兩位老人一聲:“知道啦,我知道怎麽做。”然後就沉默了下來。
大家一時也沒有了話,李根知道,喬治黃作為家族的“看門人”,遊走在灰色和黑色的邊緣地帶,接觸各種黑白灰暗勢力,看似威風,卻上不得台面,心裡未必願意。昨他不接李洛磕電話,今早上的言語裡對李洛克也沒什麽親密的感覺,大姨他“嫉妒”,其實更可能是一種夾雜了多種情緒的複雜心態,要知道,喬治黃曾過,李洛克要是不踢球,現在也會是混街頭的。
轎車一路有些沉默地在倫敦街頭行駛,中途匯合了那輛巴車,兩輛車一起往倫敦市外開,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喬治黃打起了雙閃,慢慢減速靠邊,後面的巴車見狀,也跟著漸漸停了下來。
喬治黃回頭對三姨和三姨父:“前面就要到現場了,我不方便露頭,你們坐巴車過去。”
後座上的兩位老人沉默了一會兒,:“喬治,Sorry。”
喬治黃笑了起來,“得啦,總要有人做這些得嘛。”他又轉頭對李根:“你身份清白,又要見你朋友,免不得要在記者的鏡頭前曝光,不要和我在一起,去和三姨他們一起坐巴車,順便照顧他們。”
李根點頭答應, 沒怎麽矯情,他:“行,你在暗處看一看,看能不能摸一些線索,找到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喬治黃搖搖頭:“表弟,這可不容易,在英國,想搞中國的人太多了,這回連警方都參與了進來,背後肯定有政治層面的爭鬥,咱們惹不起,我勸你不要介入太深。”
三姨父在後座也警告:“李根,不要亂來,你只是個普通的中國公民,國家的事情,咱們聽吩咐就行,高層自有策略,自作主張,只會壞事。”
李根聽了,點頭:“我知道了,您放心。”他內心不置可否,打定主意要找機會把幕後的人揪出來,現實世界憋屈著,遊戲時空還不能出口氣麽?
商量妥當,大家一起下車,喬治黃對後面的巴車司機吩咐了兩句,李根和三姨、三姨父都上了巴車,再次上路。巴車加速超過了喬治黃的家用轎車,當先朝最後的目的地駛去,很快就把喬治黃甩得看不見了。
穿越從香江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