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門上只有一個鎖孔,可能會有特殊的開門方法,弄不好會連接什麽報警裝置,方法不對就會觸動警報,但對有開鎖技能加持的李根來說,這都不是問題,他隨隨便便用手指朝鎖孔一點,手掌稍稍用力,門就朝裡面推開了一條縫。
李根小心地一點點把密室的門推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開到一小半的時候他停了停,仔細注意動靜。裡面通過門邊空隙透過來燈光,密室內電燈照明很好,可以看見門後面就是一條狹長的通道,能看到白色的牆壁和擦得鋥光瓦亮的木地板,通道的牆邊則擺著一座日式花插,花盆裡枯枝乾葉,充滿日本特色。
密室內也沒有聲音傳過來,李根想了下,脫掉腳上的布鞋,穿著白襪踩進了密室——裡面地板太乾淨,他不想在上面留下腳印痕跡,這裡以後肯定會有日本人過來,依照他們做事的細致程度,任何蛛絲馬跡都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情況,李根可不想被日本人追到屁股。
密室的門在通道的盡頭,正前方和右邊都是牆壁,李根進來之後,只需要關注通道左邊。左邊七八米之外就是敞開的一個房間,可以看到坐墊、桌子、書架、筆筒,還有一個大圓瓷缸,上面插著許多紙筒,好像是個書房。
不過現在那裡一個人影也沒有,李根身體完全進了密室,回身悄悄把密室的門又鎖上了,防備外面可能突然來人。他把脫下來的布鞋暫時藏到牆邊的花插盆裡,腳踩棉襪,右手倒持匕首,輕輕地順著通道朝前走。
走過第一間書房、第二間廚房,然後就看到一個小庭院,三個空間都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影。
李根看向庭院一角,那裡還有一座類似雜物間的小房間,李根知道,那裡便是地下室的入口,是渡部心裡最陰私的地方。
屋簷下有一雙木屐,李根勉強穿上,提著腳走幾步來到庭院角落的小房間前,他輕輕推開門,脫掉木屐,再次踩到了木地板上。進門看見屋面裝滿雜物,裡面還有一道鐵門,鎖控機構類似於船艙上那種杠杆。這當然難不倒李根,他只是提著杠杆輕輕一推,鐵門便打開了。
進去之後按照電影裡那樣輕輕推開一塊地板,就露出了一個向下的木梯子,李根試探著踩了下,梯子似乎發出輕微的“嘎吱”聲,若有若無,他心裡有了準備,一下一下輕輕地往下走,沒有讓梯子再發出一點聲音。
下了梯子,已經處於地下,燈光幽冷,有些陰暗。迎面就是一道實木門,門縫裡透出些許暖光。李根記得地下室是好幾個房間排成一串,渡部和張小姐一般在最裡面的房間裡,這道門後不會有人,他貼到門前靜靜地聽了一下,從裡面傳來陣陣若有若無的呻吟。
李根知道裡面在幹什麽,電影裡表現渡部這段地老鼠的生活,隻用了兩個動作——端碗吃飯、脫衣那啥——渡部此刻充滿獸性,他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幹了。
確定了目標的狀態,李根輕輕推開木門,把門慢慢朝一邊拉,控制著力量不讓它發出一點聲音,悄無聲息地拉開了足夠的寬度之後,他立即側身閃進了房間去。進去之後果然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前方日式推拉門關著,門後還有房間,透過紙糊的格柵傳來裡面明亮的光亮,可以聽見裡面輕微的呻吟聲。
李根如法炮製,再次輕輕拉開門朝裡閃,進了第二間房。這下就可以清晰的看見映在格柵紙門上的兩個人影了——一個躺著,一個坐在躺著的那個人身上,坐著的那個嘴裡發出壓抑的聲音,哼唧哼唧說不出是痛苦還是快樂。
看來這裡沒有松浦敬之,只有渡部和張小姐兩人。目標就在隔壁的房間,李根靜靜地等待,沒有急著動手——門上映出的影子表明屋裡兩人的位置,渡部腳朝門邊,頭朝裡面躺著;張小姐背朝門坐在渡部身上。這個位置不是很有利,李根要動手,一拉門就會被渡部發現;隔著張小姐,李根的匕首無法立刻威脅到渡部,渡部有時間做反應,很可能出意外。
李根不止要殺人,還要救人,他不想出任何的意外。
等了一會兒,屋裡的男女都發出聲音,然後慢慢平靜。張小姐從渡部身上下來,坐到了一邊的榻榻米上,伸手拿架子上的和服;渡部躺了一會兒,盤腿坐起身來,靜靜地看對面的女人穿衣服。
屋裡的燈光把男女一左一右相對而坐的影子映在格柵紙門上, 位置不錯,李根凝神靜氣,蓄勢待發。
“你還是穿和服最好看。”渡部說了一句,張小姐低頭綁著身上的腰帶,咬著牙不說話。
“幫我穿衣服!”渡部站起身來,背對門、面朝裡,伸開了雙臂。
張小姐順從地從衣架上拿過渡部的和服,走到身邊,默默地幫渡部穿衣。
渡部看著張小姐乖巧的動作,一把扯開她才綁好的腰帶,露出裡面光溜的身體。
張小姐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反抗,任衣襟敞開身體半露,她見渡部沒有其他指示,於是手上再次動作,低著頭繼續幫渡部穿衣服。
手上整理渡部的衣領,張小姐的眼睛掃過渡部的肩頭,突然看到渡部身後的推拉門露出了一條空,一個戴禮帽穿長衫的男人從外面側身閃了進來。
張小姐身體一抖,對面的長衫男人看著她,朝嘴上豎起食指,示意她不要出聲。張小姐長大了眼睛,一下咬緊了嘴唇,她拚命壓製喉頭的驚叫,手上的動作一時停滯,整個身體卻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
恰好此時渡部的手突然抓到張小姐的胸前,她的反應好像是嚇了一跳,沒讓渡部看出她的異常。渡部看著渾身顫抖的張小姐,用力抓了兩下,冷冷地問:“害怕什麽?你在這裡過得不好?”
張小姐突然抬頭,看了渡部一眼,一下往後一竄,掙脫離了渡部的控制。
渡部臉色一變,勃然大怒,剛準備發作,一把匕首突然從身後貼到他的脖子上,冰冰涼涼,讓他的怒火瞬間熄滅,身體動都不敢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