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還未有所動作,張押司不知從哪找來一張床單,一股腦的兜了進去。
末了打了個結,心滿意足的在手中顛了顛,牢牢的背在身後。
原本赤紅的臉色,又恢復了正常。
他見曹軍一臉稀奇的盯著自己,頓時老臉一紅,一本正經的咳嗽了一聲,“曹都頭,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快看看裡面還有些什麽。”
經他提醒,曹軍才想起此刻的正事。
二人要趕在知縣大人的人手到來前,摘些果果藏在自己口袋中。
可不是交流特殊癖好的時候。
清除掉上面的一層內衣褲後,箱子的下面很快就見了底,讓人失望的是,接下來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上面寫著諸如‘龍虎丸’‘送子觀音丸’之類的東東。
雖不懂藥理,但通過字面意思,曹軍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就是西門慶妻妾成群,夜夜笙歌的依仗。
也就是後世所謂的匯源腎寶+三十六味帝王丸。
這些東西……勉強有些價值。
畢竟能被西門慶珍藏在寶庫中的,大抵也是秘藥一類的級別,只是不知有無副作用。
改日找個藥鋪秘密試驗下。
曹軍和張押司互相瞅了一眼,大家誰也沒客氣,一人一半直接分了個精光。
接下來,就是另一個鑲著金邊的木箱了。
吱呀一聲。
箱子開了。
曹軍和張押司同時湊了過去,兩人的頭幾乎靠在了一起。
“呀!”
二人都被箱子中的珠光寶氣晃得差點花了眼。
裡面全是黃燦燦的金元寶,整整齊齊的碼成一行行,幾乎佔據了一半的空間。
在金元寶的上面,一邊擱著零散的首飾和珠寶,另一邊是疊在一起的銀票和各種地契。
二人幾乎不分先後的伸出手抓向銀票。
地契和珠寶首飾這東西雖然值錢,但變現麻煩,若是被知縣大人身邊的師爺知道,難免會吃味,一旦怪罪下來,得不償失。
而金元寶,則是留給知縣交差的最佳道具。
再說陽谷縣這地方也小,就算是銀元寶,平時流通得也少,市面上很少能見到,金元寶就更少了,十分引人注目。
還是留給知縣填補往年的稅收缺口吧。
銀票則不同,多一點少一點,旁人無法察覺。
張押司也想到了這點。
二人各抓了一把銀票出來,裡面最大的面額是一千兩,一共有八張,余下的是五百兩和一百兩,合在一起約莫有一萬五千兩左右。
西門家幾代人積累的財富,幾乎都在這口箱子裡面。
就算不是陽谷縣首富,恐怕也相差不遠了。
怎麽分?
銀票雖不易被察覺,但也不能一下子全拿光啊。
最後曹軍和張押司商量了一下,二人各拿了四千兩,給知縣留下一半的銀票,也算很有良心了。
二人都是聰明人,皆不是貪心不足之輩。
四千兩銀子,也算是一般人一輩子都積累不到的財富,如果全部在陽谷縣兌換,恐怕會引起本地錢莊的波蕩。
這錢……暫時是花不出去了。
或者,只能一點點花。
曹軍反正也不急。
二人把銀票在懷中揣好後,感覺渾身上下無比的充實,皆喜笑顏開。
就連密室中,都添滿了快活的空氣。
張押司哈哈一笑,親熱的拍了拍曹軍肩膀道:“曹都頭,
改日來寒舍飲酒,你我以後都不是外人了,自當多走動。” 曹軍也很上道,熱情的回道:“一定一定,往後還請張押司多多提點。”
二人寒暄完後,都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一前一後離開了密室。
那密室的啟動開關修在書架的背面,張押司熟練的按下開關,密室的大門被緩緩合上,恢復了從未有人來過的跡象。
齊活了。
李泉和周遵鋒很是負責的守在書房門口,見曹軍和張押司肩並肩的走出來,齊齊向曹軍投過去一個探尋的目光。
曹軍讚賞的看了他們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三人皆不再言語。
和曹軍分贓完後,張押司很負責的把現場清點財物的文書和書記讓了進去,之後自有知縣的人接手,師爺說不定已在趕過來的路上,就沒他們什麽事了。
二人沿著原路返回前院。
一會不見,前院的血跡和屍首已被清理乾淨,就連禁錮在現場的西門府家眷和奴仆,也少了一大半。
在剔除掉一些只是簽了短租的傭人和幫工後,余下的這些都是受西門慶牽連,要跟著倒霉的人。
“曹都頭,裡面有一個叫萍兒的姑娘托人帶話,指名道姓要見你一面。”
曹軍正要出去,在門口時被一衙役叫住。
隨後愣了愣,想起了之前給出的承諾,不由得尷尬的摸了摸腦袋,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安置這位李瓶兒。
要說直接納對方為妾吧,等於白撿一暖床的小姐姐, 曹軍倒是不虧。
不過他只是這個時空的意外來客,完成任務後說不定就憑空消失不見了,你讓人家以後如何生活?
難道再嫁一次不成?
不管怎樣,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這李瓶兒雖只見過一次,但容貌身材年齡皆很出挑,跟在他身邊,也不算辱沒了身份。
就這麽辦!
到時候找個時間,好好和她說清楚,是走是留,就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很快,曹軍就在一間廂房中見到了滿是慶幸的李瓶兒,與她在一起的,還有西門慶的其他幾房妻妾。
一時間鶯鶯燕燕,臉上皆掛著淒苦之色。
突然瞧見曹軍進來,眾人的視線自是死死地投在他身上,少部分機靈的已瞧出端倪,頓時如抓到救命稻草般,齊齊湧到曹軍身前。
“大人,也把我贖走吧,做牛做馬都甘願。”
“大人,大人,妾身往日最討西門官人歡喜,拿手絕活可是掌握了不少……”
曹軍一言不發的指了指李瓶兒,後者臉上銜滿了驚喜,眼珠子一轉,似有很多話想說,但在看守衙役的注視下,隻得收起思緒,低著頭邁著小碎步急促的跟在曹軍身後,逃出了這個讓人窒息的廂房。
對於那些向他呼救的其她人,其中也不乏大好年華者,可惜曹軍既不缺牛馬,也不願親自去試一試那位的活兒有多好用……如果不怕得花柳病的話。
他沒有聖母的心胸,也不是什麽濫好人,若不是之前對李瓶兒做出過承諾,這會八成也懶得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