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不停的用語言進行輸入,看起來就像是喝多了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著自己壓抑在心裡的不甘和落寞。
“我從小就沒有父母。”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
“沒人告訴過我這些!”
“他們說我是九尾妖狐轉世。”
“他們說我禍害了村子!”
“從小我就沒有朋友,沒有人敢接近我,只要有小孩接近我,他們的父母就會把他們拉走。”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這個人偏偏會是我?”
“我真的會得到大家的認可嗎?”
“人們心中的偏見,真的會因為我的努力付出而發生改變嗎?”
“我不知道!”
“我好迷茫!”
“我好困惑啊!”
鳴人越想情緒越是激動,這些情緒一直壓在他的心底,不是以前不存在,只是以前被那更為濃鬱的積極壓蓋住了。
“我只是想得到大家的認可啊!”
“我故意去搗亂,去搞怪,去火影岩上塗鴉,就是想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就算別人看我像是個小醜。”
“只要他們肯看看我就行了!”
“可是……”
“在他們的眼裡。”
“我始終是個怪物!”
鳴人說著說著,那湛藍明亮的眼睛變得黯然下去,心中的負面情緒不斷的湧動出來,佔領著心中的高地。
柱間就這麽默默的看著鳴人,現在的他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總不能說把阿修羅查克拉給鳴人塞回去。
而且。
柱間覺得現在的鳴人才是最真實的鳴人,才是鳴人本來的樣子。
以前在看動漫的時候,他就覺得,鳴人把自己架設得太高了。
一個從小經受過那些白眼和偏見的人。
最後還能心懷大愛包容天下。
這是一件非常非常難,而且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任何人在遭遇到不公待遇的時候,心中都會產生負面情緒,這才是人類。
“說出來吧。”
“把你心裡的不滿統統說出來。”
“說出來以後你會好受一些。”
柱間對著鳴人點點頭,他還是很同情鳴人幼年時所經受的遭遇。
不知不覺間。
柱間覺得自己跟鳴人建立了某種羈絆。
這讓柱間心裡有點想要讓鳴人活下去了。
在此以前。
鳴人對於柱間來說,只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而且跟他沒什麽太大的交集,也談不上什麽朋友。
柱間原本計劃先將阿修羅查克拉吸收走,再將鳴人以九尾人柱力的方式送到曉組織,完成任務的同時進行十尾的復活。
計劃沒有變化快。
現在不一樣了。
柱間沒想到阿修羅的查克拉具有這般強橫的BUFF功效。
拿走了阿修羅查克拉。
鳴人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
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種影響在柱間得到阿修羅查克拉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非常深刻的體會。
這種事情說不清楚,很奇怪的,如果一定要解釋,那就是一念神魔吧!
因為拿走了阿修羅查克拉。
柱間對鳴人或多或少的產生了一些虧欠的情緒,剛才又聽到鳴人說了那麽多讓人共情的問話,讓柱間不由的想要看看這樣的鳴人,如果活下去,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根本不是什麽怪物!”
“這一點我比很多人都清楚!”
“不過我也知道……”
“我的體內確實有怪物!”
鳴人說話的時候,將右手按在自己的腹部,那裡是八卦封印的位置,
封印的東西,正是九尾。“我跟我愛羅一樣,都是被詛咒的人,我理解我愛羅的感受。”
“可笑的是……”
“我居然以那麽多的大道理去安慰我愛羅。”
“道理誰不知道。”
“可是現實又有誰能改變。”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鳴人漠然的搖了搖頭,整個人的情緒變得更加低沉了。
壓抑多年的心情。
在失去了阿修羅查克拉之後徹底爆發了。
“我有時候都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的體內封印了怪物,所以我的父母不要我了!”
鳴人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從表情和語言上來看,進入到了一種自我懷疑的中二狀態。
“這個世界沒人愛我。”
“這一點跟我愛羅一樣。”
“伊魯卡老師看起來像是對我很好,實際上他的心裡一直認為是我殺了他的父母。”
“卡卡西老師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收我做弟子,而且根本沒教過我什麽忍術。”
“小櫻的眼裡只有佐助,根本連正眼都不看我一樣,若是跟我說話,那一定是在詢問關於佐助的事情。”
“至於佐助……不提也罷,他的心中只有復仇。”
“可能只有好~色仙人對我還算好點了,不過我也明白, 他饞得是我的變身術。”
“木葉村裡面根本沒有人真正的愛我。”
“我一直偽裝著笑容,就是想讓別人覺得我過得很開心!”
“其實。”
“我一點都不好!”
鳴人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出來,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點。
“鳴人,你怎麽感受的這些人,我不妄作評價,不過你說你的父母不愛你,這你就說錯了。”
“你記住,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就是你的父母。”
“沒有人比他們更愛你了!”
柱間立即打斷了鳴人的情緒宣泄,不管別的事情怎麽樣,這一點還是要跟鳴人說清楚。
這就算是……
拿了阿修羅查克拉的補償吧!
“你知道我的父母?”
鳴人微微蹙眉,語氣中有著深深的質疑,根本不是很相信柱間的話。
非常簡單的道理。
初代火影就算是從穢土轉生裡面走出來了,那麽生前也不可能認識他的父母。
這根本不在同一個時空裡面。
“我知道他們的故事。”
柱間咧嘴一笑,露出一股如沐春風般的溫暖笑容,頓時令鳴人躁動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們……”
鳴人眼神微微顫抖,有些猶豫,有些掙扎,看起來又想知道,又害怕知道,最後咬著嘴唇問道:“是怎樣的人呢?”
“那就讓我給你講講他們的故事吧。”
柱間點點頭,雙眼淡然的看著鳴人,腦袋裡面在組織著語言。
“說起你的父母,我要先告訴你他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