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血魔老祖那一縷妖魂逃離清雨峰之後,同樣也沉寂了足足有上千年的時間,這段時間裡他再也沒有出來作惡,湘黔一地也鮮少再聽聞村民被吸血之事。”
“就在世人快要將血魔老祖給遺忘的時候,他的妖魂居然又重新修成了沒有血肉的人形,在湘黔一地興風作亂卷土重來,甚至還與飛天蜈蚣精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所到之處生靈塗炭,屍橫遍野。”
“最終峨眉先師陳摶老祖出手製服了天蜈精,並將其壓製在了幻音洞的上古結界中,原本陳摶老祖也打算一並將血魔的妖魂給收伏誅除,無奈當時峨眉卻恰巧丟失了一件上古至寶——照骨鏡。”
“而這件上古至寶正是收服血魔老祖的關鍵法寶。”
“沒有了這件上古法寶,就算強如陳摶老祖,也無法徹底將血魔老祖給消滅。”
“血魔老祖在得到天蜈被關押的消息之後,立即藏匿到了山川大澤之中,此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不想如今時隔多年,血魔老祖再度出現在湘西大地上,看來等待這片土地的,又將是一片血雨腥風。”
“哦……”
聽完林清玄這一番簡明扼要的解說之後,法海對於這血魔老祖的前世今生也有就了一個簡單的了解。
同時心中也開始隱隱明白為什麽血魔老祖急著找什麽天生靈胎了,其目的必然是為了借著天生靈胎重新修成肉身!
想到這一點後,法海一揚俊眉,再度朝著林清玄追問:“方才他抓走了許仙,莫非許仙是天生靈胎不成?”
“另外,他三番五次的強調此處有兩名天生靈胎,難道小僧也是天生靈胎之一?”
“天蜈當初在杭州城中使用奸計將我和許仙騙到玉皇山,為的就是生吞我二人,從而練就不死金身?”
“想來應該是如此……”
旁邊林清玄冷靜的點了點頭,複又詫異的掃視了眼前的小和尚一眼,沉聲道:“眼下倒也不是追究誰是天生靈胎的時候,不管你和許仙是不是天生靈胎,咱們目前要做的都是將許仙給救出來。”
“至於天生靈胎這個問題,咱們這種境界的修行者,就算開了天眼也看不出所以然來,等見了我師傅張子陵,他自然有辦法分辨。”
“嗯。”
既然林清玄把話說得如此透徹了,法海自然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換而言之,他對於“法海”是不是天生靈胎根本沒有什麽太多興趣,畢竟這副軀體又不是他的!
至於前往峨眉仙宗去拜見張子陵之事,他更是沒有半點興趣,若不是身中萬載寒玄之毒,他根本連蜀川都不會去。
眼下也只是礙於面子問題,不便直接拒絕林清玄罷了,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接下來火龍山之行,還得有峨眉三子相助方能成行。
“大師兄,咱們還是先回轉村裡,了解一下相關的情況然後再作定奪吧。”
“現在回想一起之前村長所說的話,似乎他對於這血魔老祖也是有一些了解的!”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朱清雲站在旁邊用她那出谷黃鸝一般的聲音提醒了起來,語氣倒是平和了許多,顯然已經從方才戰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也罷。”
林清玄眼珠子微微一轉,俊朗的臉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隨即與清雲和法海二人朝著村子裡飛馳而去。
待到三人來到距離村子大約半裡有余的位置時,忽然法海眉頭一皺,耳畔隱隱聽到村子的方向似乎傳來了一陣殺伐之聲。
與此同時,村子的方向在朦朧月色下似乎彌漫著一股妖鬼邪氣,雖不是十分強烈,但卻也逃不出他的法眼。
“村子裡似乎出事了……”
法海輕聲嘀咕一句,身形微微一恍,當場加快了禦風的速度。
而朱清雲與林清玄自然也是不堪於人後,雙雙禦劍往前疾飛,其速度竟還在法海之上。
待到飛落在借宿的那間小茅屋前,頓時三人有些傻眼了。
原本靜謐的小茅屋,此時居然已經人滿為患了,而且一個個都像僵住了似的,以各種形態站在小茅屋的前方,但相同的是每個人似乎都被定住了,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李清風這個鐵憨憨則坐在木屋前的階梯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持著玉笛的那隻手也略微有些發抖,瞧那情形似乎剛剛大戰過一場。
“清風師弟,這些村民是怎麽回事?”
“怎麽一個個都被你用定身法給定在了木屋前?”
林清玄率先幻化至木屋的階梯前,朝著師弟李清風關切的詢問了起來。
“大師兄,你可算回來了!”
見林清玄憑空幻化了出來,李清風如同找到了救得稻草似的,激動得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嘴裡則嘀咕道:“方才這些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村民, 仿佛如同發了瘋似的攻擊我。”
“而且他們每個人似乎都少了一魂,身上鬼氣和生氣疊加,看起來像中行屍走肉,但卻又確實有生命的氣息,總之怪異無比……”
“咦……”
這時李清風才注意到,似乎許仙並沒有隨三人一起回來。
於是又急切的追問:“怎麽沒有看到許大夫,你們沒有把他救回來嗎?”
“沒有……”
林清玄無奈的苦笑一聲,用低沉的聲音解釋:“我們碰上了血魔老祖,三人聯手也沒能奈何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許仙被他抓走。”
“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還是先把這些村民的定身法給解了,再作定奪吧。”
言罷,他快速將李清風從地上扶了起來,二人朝著那些被定在木屋前的村民走去。
此時法海和朱清雲二人已經對這些村民打量良久了,期間法海還將自己的佛門氣息注入到其中一些村民的身上,但令人遺憾的,連他的佛氣也無法驅除這些村民身上的鬼氣,端的十分奇怪。
“看來這些村民應該是受到了某種秘術的禁錮,或者說操縱,否則不可能變得形如僵屍,而且明明是生人,但是身上卻有一股鬼氣彌漫出來。”
“最可怕的是這些鬼氣十分難纏,就連我的佛氣也無法化解這些鬼氣……”
法海一邊打量前方被定住的村民,一邊皺著眉頭嘀咕了起來,語氣中充滿了疑惑的意味。
這可以說是他自出道以來,遇到最為詭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