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石是從阿努比斯身體中分離出來的物質,而聖石製造的防禦壁壘,她又能夠對其進行修複。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身體裡也存在阿努比斯的能量,所以可以融合呢……
橙色的光顯然是她的異能,小不點曾說過她身體存在著包裹住橙光的黑暗氣息,難道這股黑色的氣息實際上是阿努比斯的……
而修羅身體當中的亡靈之魂可以被她納入身體當中,那是可以認為,她的黑氣、修羅的亡靈之魂、聖石,是這三者是相通的……
這樣的話,聖石豈不是可以喚醒修羅?!
最後這個推測結果,她不太敢肯定,但卻足夠令她興奮不已……
不過,轉念卻又擔憂起來,失去聖石整個帝國等於失去了防禦系統,在沒有萬全地把握,又不可貿然行事。倘若沒能成功喚醒修羅,還造成了帝國淪陷,喪生千萬條生命,那她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她倒是無所謂,就怕修羅那家夥醒來,會愧疚難過吧!
唉——!好人不好當:作好事難,難得是一直做好事。還是殺手這職業適合她,頂多有些仇家,至少自由自在、無負擔……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睡著。睡眠頗淺,於是醒得比平日要早了半個小時。
出門晨跑之際,天空才剛剛泛起魚肚白。為了避免昨日的尷尬,她悄無聲息地,在沒有驚動警衛的情況下摸出了別院。
晨光中的帝國猶如初醒的嬰兒,柔軟又旖旎。熱帶海洋氣候令這裡四季如春,沿路旁的花兒就算是在立冬的日子裡,都開鮮亮奪目。隨風飄搖的花粉香氣,嫋嫋婷婷,混在朝陽的露水澆灌地土壤中,帶來沁心宜人的芬芳。
一路上遇到三三兩兩上工勞作的工作人員,上了年紀的長輩們熱情又好客,愉快地朝她招呼,和煦溫暖。
白羽冷漠慣了,應對起來別扭得緊。脖頸僵硬地頷首,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成為永遠的定格畫面了。遠遠看或許還好,不失禮貌;當真湊近觀察,牽強又詭異的唇角,像是帶著一副古怪的假面具。
好在她機警,逃得快。
距離靠近武神廣場時,勞作的人影漸疏。親衛軍的隊伍出現在視野內,呈小組方陣進行著晨練,這才將尷尬逝去,面部表情恢復如初。
武神廣場上的是烏戈本人最貼身的親衛軍,目測百人左右。見了她,起先先是詫異般措愣,畢竟一個個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突然出現了一位外族女子,雖然明知道是貴客,目光卻忍不住跟隨她,有些好事者竟吹起了口哨。
白羽沒當回事,對她來講待在這裡,可比外面應酬長輩們來得輕松許多。非常自然的融入環境,腳步沒停向廣場內跑。
憲兵們訓練的強度不弱,到了這個點鍾,晨跑已經令他們消耗了不少的卡路裡,強壯的肌膚上泛著水汽,呼吸粗重有力。然而白羽卻顯得輕松自如,很快就超越原本並肩的小隊方陣。
精力旺盛的士兵們哪裡能忍,探著腦袋就要要求隊長下令衝刺。卻被隊長不客氣地按在那裡。
轉了個彎跑入廣場,認識她的人見見多了起來。驚訝地目光依然持續伴隨左右。尤其是碰到丹尼爾少尉的團隊時候,士官長迅速反應過來,調整列隊的速度,高喊:
“三二一,列隊,齊步,敬禮——”
士兵們嘹亮的口號整齊如一,步伐跟隨節奏變化,從跑改成正步,三二一踏步聲後,齊刷刷地朝她側頭:
“敬禮!”
白羽被這突來的莊重場面搞得一怔。
剛剛已經被工作人員影響得幾乎面癱的臉龐再次僵硬呆滯,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表情。 她不知道是,自從昨日早上救了烏戈,晚飯後又提醒丹尼爾少尉扣下陛下的藥丸;這件事情早就已經在親衛軍當中傳開了。
雖然仍有些人不太認識她。可在眾人的心目中,白羽目前已經是”準王妃“的不二人選。
這位“準王妃”昨夜不僅親自向他們的頭——普納特少將下達命令,帶領狙擊手成功攔截了異種的襲擊,又修補了帝國的壁壘漏洞。與她共同戰鬥過的小隊成員,此時的眼神又尊敬又熱烈,但又努力忍耐著,想要湊過去詢問地衝動。
白羽被他們瞅得很不舒服,原本計劃繞出武神廣場的腳步又返了回來,在晨練的士官長丹尼爾少尉面前停住腳步。
伸展了一下胳膊,漫不經心地問:
“除了跑步,你們還有什麽運動?”
收到她臨時起意問候的丹尼爾少尉,受寵若驚,臉上洋溢著驚喜,習慣性地先敬禮,卻被白羽及時製止。
“別敬了,直接說——”秀氣的眉蹙了蹙,打斷對方的繁文縟節。
“接下來會是搏擊訓練……”說著,他眼睛不由得亮了亮,壯著膽子,興奮地詢問,”聽說白小姐曾經單人抗下過一整條街的荒鬼搏殺,有沒有可能,指教一下弟兄們?“
指教?!白羽挑了挑眉,黑眸亮了亮,伸了伸胳膊,正合她意呢!
“我用的是殺招,下手沒輕重,等一下可別哭鼻子——”
“怎麽會?!”聽到白羽放話,歡呼聲頓時揚起。
“白小姐,我們人高馬大下手可更沒輕重,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聞言,四周一陣哄笑聲。白羽淡淡地瞟了說話的士兵一眼,笑容柔媚宛若驚鴻,眼裡有霞彩閃爍,伸展了一下肩頸,朝練習場正中央走去。
望著眼前清一色的灰綠色緊身背心、迷彩長褲,每一位都身材高大挺拔,魁梧強壯。盯著她的模樣,一副看好戲般拆骨生吞地躍躍欲試。這熟悉的場面很久不曾經歷了。
轉念一想,與塞勒他們幾人的練習課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情,她竟開始懷念起來了呢!
此時站在場中央的年輕女子,亞洲女孩的標準身高,立於美洲人面前顯得嬌小柔弱,一張瓷娃娃般的嬌嫩臉蛋,吹彈可破,五官精致動人,看似半點沒有殺傷力。
如若不是退掉上衣,隻余下緊身的吊帶,根本發現不了她身上、肩膀、以及四肢,才剛愈合不久猙獰的粉色疤痕;貫穿了肩胛骨的刀傷,背後的更加深一些;且更不用提四肢其它部位的創口,大腿跟左腳腳踝處還有新添的繃帶。掛在這麽樣一副看似弱小的軀體上,如同大大小小的勳章,篆刻著昨日的戰績。
站在最內圈躍躍欲試的人們,幾乎昨夜都上了戰場。嘴上調侃著,可眼神落在她身上時,流露出的尊敬,卻沒有半點怠慢。
“誰是第一個,或者一個小隊一起上也行——”女子聲音不大,口氣卻相當狂妄。
然而當“戰書”下達時,沒有人敢去輕視。看似柔弱的女子所擁有的戰鬥能力,不容小窺,有她倨傲的資本。
首先走上前來的士兵鄭重其事地朝她敬了個全禮,半點沒有因對方的狂妄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