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TMD說……”

“如果連你也是不存在的呢……”

葉不凡的無禮髒話，瞬間讓這位“胡子女士”沉默了。

從星空巨龍索爾降臨被捕，到虛空種族兩次入侵。

從弗雷爾卓德百年降雪冰封千裡，到艾歐尼亞帝柳化人萬物創生。

從以緒塔爾元素爆發文明進化，到恕瑞瑪飛升戰士暗裔墮落。

從光暗天使下凡開創德瑪西亞，到莫德凱撒隕落建成諾克薩斯。

從福光島因國王詛咒而沒入毀滅暗影，到比爾吉沃特藏汙納垢養出海盜成群。

從正義之地誕生出第一個人類英雄，到“戰爭學院”的迅速崛起與神秘消失。

自真獸時代出生至今，娜伽卡波洛絲就見證著這個星球之上各個時代的興起與衰落，在無盡無休的一個個紀元之中孤獨永生，甚至連她的同族都一個接一個被她遠遠拋在過去的時代裡。

她的生命是如此漫長而無味。

以至於，她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無聊到懷疑自己存在的真實性，但又在無聊的思考之中無聊到放棄了思考……

此時葉不凡的話正如同暮鼓晨鍾一樣再次敲響了那個深埋在她心底裡的疑問。

“老子……”

“是誰?”

哦。

不。

她的疑問當然是以下這些:“我為何而生”、“我真的存在嗎”、“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麽”等等等等……

龍王索爾以捏造恆星為樂，現在還有了巨神一族可以做對手。

星神巴德以遊行各界為職，尋求著多元宇宙之中的奇妙之音。

而與他們兩個同樣古老且層次仿佛的海洋之主娜伽卡波洛絲，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為什麽而活。

她不需要捕食獵物，海洋自為她提供精氣。

她不需要實現價值，教徒自把她當做信仰。

這些幾乎與生俱來的東西，可以讓一個生命活得非常自如且滋潤的同時，也會讓這個生命變得遲鈍和迷茫。

如果這種迷茫不被打破，那麽也無所謂。

但是葉不凡的出現和怒吼，直接讓娜伽卡波洛絲的迷茫再次從記憶深處翻湧而出！

短暫的沉默之後，迎來的是更加劇烈的爆發。

“人類，你在胡說什麽！”

“我維護著這個世界的平衡！”

“我的意志就是星球的意志！”

“我怎麽可能不存在?我怎麽可能會被質疑?！”

雖然娜伽卡波洛絲的聲音很激動，但是她的動作變得很輕柔。

纏繞著葉不凡的觸手被她輕輕松開了一些，並且將這個有趣的人類護在中心。

胡子女士的這種行為讓葉不凡不用再擔心自己會被烈風和缺氧給弄窒息，有了更多說話的權利。

“呼，尊敬的神明大人，您可真是仁慈而偉大。”

“我剛才所胡扯的……唔，其實只是‘如果’而已。”

“如果出來的事情，當然不會是真的。”

“請您放我回去吧，我突然發現這個考驗真的是好艱難，我還需要繼續艱苦的修行……”

葉不凡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隱瞞試煉世界整個真實性存疑的話語。

這種話說出來，尤其是對著一位神明級別的生物說出來，很可能會直接影響整個試煉世界的命運。

這種行為很不可取。

上次他就為這種行為付出了足足半個月的修複時間。

現在葉不凡隻想從眼前這個大怪獸的盤查下趕緊糊弄過去，快點結束這個糟糕的訓誡考驗……

……

而葉不凡這種“話隻說一半”的行為也被胡子女士那強大的靈魂洞察力輕易的察覺，

並且引起了她的強烈好奇。“你不對勁。”

“我警告你！”

“哪怕這只是一次訓誡考驗，我也可以輕易磨滅掉你的靈魂。”

“以前沒人在訓誡考驗之中死亡，那只是因為我從來不會也不屑於這樣做而已，可不代表我做不到！”

……

嗷——

面對胡子女士的恐嚇，葉不凡依舊立場堅定的長長答應了一聲，根本不為所動。

開玩笑。

放狠話那就是沒辦法了的意思唄，葉不凡還有系統護身，怎麽也不會就這麽輕易被嚇到的。

“你嗷什麽！”

“可惡的異人，你最好老老實實把話說明白。”

“否則即使你能回去，從此也要面臨最可怕的海洋詛咒——娜伽卡波洛絲的注視！”

“從此無論你在海上做什麽，都會被我詛咒！只要是在海上，你遇到的一切好運都會被噩運替代，即使是想要在海邊撒泡尿可能都會被浪潮反撲，做任何事情你都可能會一不小心而栽個大跟頭，並且這種噩運永不致死，卻會讓你在這種無盡的折磨中度過余生……”

胡子女士不停的述說著自己詛咒的可怕，仿佛真的擁有著什麽令人發指的折磨能力一樣。

但這種類似嚇唬小孩子的行為方式，讓葉不凡有種莫名的喜感。

“不致死算什麽恐嚇?”

“這位神明真把我當成是一個悍不畏死的英雄了嗎……”

“可不是所有人都是硬骨頭，我葉不凡別的不怕，就是怕死。”

……

葉不凡心裡默默吐槽，嘴巴也忍不住嘲笑了一句:“那您天天畫個圈圈詛咒我，也是挺閑的嗷……”

“……”

其實生而為神的娜伽卡波洛絲非常無語，她何曾遇到過什麽真正的對手?又有哪個人類敢成為她的對手?

哪怕外表再醜陋、凶惡和強大，見識過再多的世事變遷，但其實她這一輩子也都只是一個沒有經歷過鬥爭的“潛水黨”而已，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套話語術。

而葉不凡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讓她進入了束手無策的境地。

關鍵這裡只是訓誡考驗的靈魂領域，其實她也很難拿葉不凡有太多的辦法。

“哼。”

“如果你真的不肯說，我就不會把‘海洋的饋贈’交付給你了。”

威逼不成，那就利誘。

娜伽卡波洛絲雖然很少跟人類作鬥爭，但她畢竟還是見多識廣，了解一些簡單但有效的套話方式。

果然。

葉不凡一聽有什麽“海洋的饋贈”立刻來了精神。

“什麽是海洋的饋贈?”

“這是一種我族之神力，可以讓你擁有駕馭海洋的力量。想要的話，就老老實實跟我說清楚，什麽是‘我不存在’！”

葉不凡瞬間心喜不已。

要知道這一次他主要還是來完成潮汐海靈·菲茲的試煉任務。

如果能夠得到這個“海洋的饋贈”，恐怕會對於他的小魚人模板能力有不小的提升！

既然如此。

那便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