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你以為自己魅力足以抵消你的那些罪孽了?愚蠢,我為此失去的那些人!”陳士昆面容開始有些扭曲,狠厲。
吳子倩很無辜的樣子,“不知道你說什麽?”吳子倩盡力將衛溪的聲音壓低,要糟了,觸到高壓底線了!我該怎麽緩和?
“你就是個瘋子,”吳子倩阻止不了衛溪,自己能感知到的是怒意在這個男人體內積聚發酵,殺氣陡然增強。
好了,可以了!衛溪,不要再
“對,你就是一個瘋子,晚上斯文儒雅,白天癲狂血腥,分裂的人格,掩飾你脆弱的神經!你用冷漠、暴虐掩飾你愛的無能。你用無數種謊言構築成的虛偽磚石來堆砌那些建築於沙漠上的虛妄偉績!實則你狗屁不是,只是別人手下隨時可棄的一枚棋子!”
衛溪,你住嘴,住嘴!吳子倩感覺天蹋了,這不是觸底線,是自殺呀!
果然,陳士昆滿臉不可思議,繼而震驚,大概從沒有人敢這樣用如此惡毒的言辭攻擊過他。休閑裝裡的身體明顯開始顫抖,仿佛被綁在屍床上的是他。
他開始低吼悶哼,起身,打轉,像一頭需要發泄的困獸。
這下玩大了!吳子倩心裡在叫。
那雙因暴怒而變得充血的眼睛,如兩道霹靂將吳子倩釘在那一刻,他猛地撲來,雙手掐向自己脖頸,陳士昆已化身一頭狂暴的猛獸。
一秒,兩秒十秒,好痛啊!我要死了,被掐死了。二十秒了,衛溪啊,你為什麽要這樣害死自己呢?何苦這麽激烈,這麽死去真是。
愚蠢,愚蠢,愚蠢!
血液被阻滯在脖頸之下,全身開始發冷,頭腦鼓脹疼痛。
太激烈了嗎?
猛藥太狠了嗎?
吳子倩啊,吳子倩!
不破不立,死而後生,有些事我是必須要做的,這是衛溪的聲音。唯有如此,才能到達這個男人的心底深處,刺激他,讓他記住你,到達他的底線,撕扯它,讓他痛苦。那麽黃子涵那裡才會更快樂,這就是人性。
要讓他手下留情,必須得讓他愛上你,真正愛上你,就得讓他恨你,刻骨的愛就得附著上刻骨恨意。
吳子倩,忍著,你不能死!給我忍著!!
衛溪的聲音在心底激蕩,徘徊,抗擊著那頭野獸的怒吼和壓製。
應該有十秒了吧,我憋氣能二十分鍾,但被掐最多能堅持四十秒就得昏厥,兩分鍾肯定死。眼前開始閃耀金光,景象發黑,胸口憋悶,心臟如鼓槌猛烈敲擊。
睜開眼睛,你必須看著他,對他用眼神表達你的歉意,愧疚,這都需要你基於愛之上!衛溪,你,你倒說的簡單,我快死了,快死了!
睜開眼,你不會死!想想你付出的一切,你離昏厥極限還有三十秒!看著他!衛溪大吼。
吳子倩還是努力睜開,看向這個準備掐死自己的男人,用溫柔如水的眼神投進那一雙依然暴怒的眼底深處,努力熄滅那熊熊燃起的烈火。
拚死一搏。
黃子涵,出來救我。
忍著劇痛和睡意,繼續盯著他的眼睛,我不能睡過去,那樣就完蛋了。
黃子涵,出來啊!
出來啊!
有淚在眼角滴落,那是自己的。
出來啊。
陳士昆那張在燈光背影下的臉開始模糊,不行了,我得溢出戰魂嗎?衛溪?衛溪?
出來,黃子涵。
有什麽涼颼颼的液體滴到自己的麻木充血的臉頰,是什麽,淚?
出來
忽然,臉頰微痛,又是一記耳光,吳子倩深吸一口氣,猛烈咳嗽起來。
還未從漲紅的臉上褪色的吳子倩來不及驚惶,這頭猛獸又將雙手伸向自己的衣領,他想撕我的衣服嗎?剛從死亡邊緣爬回來的吳子倩一陣心悸。
“請給我保留一點尊嚴,可以嗎?”那是自己有點顫抖的微弱聲音。
陳士昆愣了一下,離開屍床,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
“你該得的!”
是那具恢復了冰冷的軀體裡發出的聲音,“剛才是為你冒犯我的代價,現在該是輪到那些為你死去的人。”
腦子還在嗡嗡作響的吳子倩一陣顫抖,再掐一次,不用半分鍾就得死。
還好,只是被上了指刑和腳刑,自己的十指、腳腕處被夾得幾欲碎裂,但也僅止於此,這副好皮囊並未遭到更多荼毒。因為吳子倩這次用眼淚和哭泣平息了對方最後的風暴。
你活下來了,吳子倩,那是衛溪,她又來了。
是啊,你看我腫脹的脖子和雙手,腳腕,你知道剛才就離鬼門關差幾秒麽?吳子倩躺在那間舒適的粉色系的房間床榻上,心有余悸。
我一直陪著你,這個魔頭也許就想逼出我,戰魂溢出,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事情就會變得更複雜。這個人需要宣泄,那麽讓他在你這裡找到平衡點吧,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溫柔與殘暴,退縮與激進,試探與窺測,虛情與真意。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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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都有道理。只要讓我活著出去,還能以不出賣組織作為代價。
接著兩天黃子涵並未出現。
直到不久後的一天,自己又被注射了鎮靜劑,蒙著面,送到了一個賓館。
在這天晚上,神思尚在迷糊中,黃子涵終於來了,這是自己和他最熱烈的一次,但也只能從對方的肢體行為中感知到他就是黃子涵,因為自己被完全蒙上眼罩,並且被輕聲警告不得拉開眼罩。
“子涵?”
“盡管你不願說話,我還是知道是你!”吳子倩抱著這個男人,也分不清現實與夢幻的區別。
“也許我就要離開你了,無論如何,我們都是那同一個泥人,你願意麽?”
吳子倩摸著他的頭,直到他點著頭,好像有兩滴淚滑下那張臉,他也蒙著臉,只是沒有遮住眼睛。
“你怎麽哭了?那樣,我也會傷心的,可以在我想你的時候,來看我麽?”
吳子倩在他頭的動作上得到了一個否認,“唉,好吧。”
這一晚,她有些累,黃公子應該更累,清晨薄霧還未散盡之前,他就起身穿衣,只有臉上蒙布從未去除。
“要走了嗎?”
吳子倩問那個發出“淅淅索索”聲響的地方,那是穿衣褲的聲音,不知道自己該開心的時候為什麽竟然有些失落,“你知道我該開心的,不是麽?”
對方那裡的聲音停下了,吳子倩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這麽說,“謝謝你讓我離開。”這是衛溪在說話嗎?吳子倩開始恨她。
“無論你是誰,我隻想讓你知道的是,”
對面依然很靜,他在聽,很認真。
“我喜歡過黃子涵。”
“無論你放我出離開是出於什麽目的!”
穿衣服的聲響重又響起,那是皮帶扣上時候。
“如果以後我遇到你,對不起,我很抱歉,我還是會殺了你,正如你也會殺了我。”吳子倩艱難地說完最後一句話,躺倒在床上,哽咽起來。
多想這個人能來抱抱自己啊!自己從小到大從未感受過真正溫存是什麽樣子的人,第一次的真正的愛戀和心動的他卻是一個紫衣衛魔頭。
自己好想大哭一場。
那邊,腳步聲響起,漸遠,開門和關門。
心,一下就抽空了,整個人都漂浮在雲端,那並不是愜意,而是無根浮萍的無可皈依。
但自己還有瀾庭社,只是,萬萬沒料到等待自己的卻是如此無情的拷問。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