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關,邊境重地,但龍蛇混雜。
一方面,突厥部分殘留勢力在此地興風作浪,另一方面是大秦與另一彪悍種族契丹兩國交接之地。
突厥、大秦、契丹在此地形成了微妙的境地,雖隸屬大秦,但實際沒人能輕易掌握此地。
如果高句麗一戰達成目的,那也好說了,但此役的失敗導致五年內大秦無力再掀起一場國戰。
而契丹忌憚大秦的國力,也不敢輕易挑起戰端,所以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渝關還有一個妙處,契丹與大秦的商品交易地,大秦罪犯的隱匿地,出逃的最佳地點。
密間司多次潛入此地,發展地下勢力,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與財力,到現在勉強佔有一席之地,但還是唯唯諾諾。
契丹與大秦約法三章,雙方均不駐軍,任由當地土生土長勢力自由生長,但當地勢力背後是誰都不會輕易開口。
這個地方太適合李曉峰等人野蠻生長了。
沒有駐軍就不會有大規模的軍事衝突,而如果真是小規模作戰那李曉峰等人真的沒有可怕的。
渝關此地民風彪悍,有幾個勢力不容小覷。
官方的勢力中密間司佔有一席之地,而契丹的講武堂也位列其中,最瘋狂的就是殘余突厥人組成的骸骨。
突厥當年被大秦擊敗,大部分人都跨越沙漠,奔往其地方去了,剩下的大部分都神志與常人不一樣,自己取名骸骨,意味深長。
而地下勢力中,馬王位列第一,在渝關無人可擋,尤其他控制著整個渝關的馬匹生意,據傳大秦八成以上的戰馬都是在其手中所購。
不過這人做事公道,甚至有些死板。一手交錢一手牽馬,其余的生活就是廝混在馬場中。
如果你有一匹絕世好馬,你讓他叫爺爺都行,愛馬如命,而且從來不強取豪奪。
在渝關名聲特別好,不過你要是有其他心思,真是找死了。
其二就是馬賊了,馬賊人數眾多,行事凶殘,不過每次你要是不反抗就單取三成貨物,反抗嗎就是留貨不留人了。
馬賊分好多家,不過定下隻取貨物三成的就是那號稱野狼王的主,
野狼這群馬賊人不算多,但個個都是好手。
在馬賊中說一不二。
其三就是一個不同的捕快了,他名叫耗子,長相其貌不揚,有些齷齪。
但只要你進入渝關,只要你遵紀守法,沒人敢影響你。
這人挺奇怪的,雖說是捕快,但也只是當年當過幾天捕快,後來就不幹了。
但所有捕快都願意聽其號令,在渝關鎮內,他說話比誰都好用。
李曉峰一行人踏入渝關鎮內,真的與其他地方不一樣。
百姓不能說安居樂業,但也算的上吃飽穿暖。
本以為這地方龍蛇混雜,無比混亂的地方看起來確實井井有條。
入城每人兩個銅板,誰來都一樣,就連馬王進城也是乖乖的奉上該交的銀錢。
貨物另算,百取其一,之外什麽費用都沒有,當然進入市場的錢另算,在整個大秦也是最低的稅了。
不過架不住人多啊。
城內有妓院、賭場等混雜之地,但都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有乞討的,乞討者居然也上稅,要飯的不花錢,要錢的三取其一,在這也算重稅了。
小偷被抓者打死勿論,就因為這,城內偷摸的人少之又少。
城內糾紛,有武鬥場,
自行解決,簽生死狀,打死勿論。街內鬥毆,無論對錯,五十大棍一下不少,誰也不能逃。 不過有錢的話,可以找人替代,哪個大豪手下沒有三五個高手。但錢能通神,世間皆是如此。
李曉峰心中感歎,好奇葩的地方,好怪異的和諧。
交了入城費,進入渝關。
肯定先得找個地方居住,這事交予燕青去辦,最合適不過。
燕青找了牙人,先去尋找住處。
這渝關萬事拿錢說話,再者說也不算大,沒多長時間就找了處合適的地方。
不過還得收拾一下,張順、李俊、荊無命等三人帶著一些徒弟就沒下船,另尋地方隱蔽。
有錢就好說話,多給牙人點銀子,屋子給你收拾的乾乾淨淨。
不過今天肯定是住不進去了,隨意找了家客棧先住下,好好休整一下。
眾人深知此地不算良善之地,也沒什麽心思出去惹事,隨意點了點吃喝,簡單休整一下,便準備睡去。
正當傍晚,那渝關捕快頭領耗子就來了。
此人也很規格,讓客棧小二先行通報,不過也很霸道,客棧大堂全部清場,帶著幾個捕快在大堂等候。
李曉峰帶著嶽將軍和尉遲將軍來到大堂。
大堂四周站著幾個捕快,怎麽說呢,給人的感覺很怪異。
這隨便哪個捕快身上都有著深厚的武功功底,但行事作風卻異常像軍隊出來的。
站如鍾、立如松,陣容齊整,但卻並不規范,按曉峰的話說就是山寨。
那耗子一身官服,但七品的衣服八品的帽子,配上那齷齪的表情,真是讓人詫異。
不過嶽飛倒是有些緊張,這耗子的武功底蘊異常深厚啊,能讓嶽將軍和尉遲將軍都馬上警覺起來。
這耗子本來是滿臉怪笑,但一看到嶽將軍,眼神立馬不一樣了。小眼睛發射出異樣的身材,不過也是轉瞬即逝。
耗子滿臉堆笑,“李家二少是吧,一看就是年少有為,長得真是相貌堂堂,英俊瀟灑。”
這句話把李曉峰噎得夠嗆,他深知自己長什麽樣,原來年幼時還長得像個人,可這些年又全是修煉外家功夫, 更是一天一個樣。
就那個小姑娘海丫,就是在海上救得那個女娃,大家給取的名字。
剛蘇醒見到曉峰就又嚇昏了,說是碰到怪物了。。
這事讓大家都笑的肚子疼。
不過也難為這女娃了,任誰看到一個身高九尺多,滿臉的絡腮胡子,眼睛長得像銅鈴,在加上那血盆大口,生人見了都發毛。
按呂布的話說,就是當年的張飛都比李曉峰看起來斯文。
斯文、斯文,這兩句話搞得李曉峰好幾晚上都睡不著了。
李曉峰摸摸自己的臉,心裡對著自己說,不生氣,不生氣。
“請問你就是張小浩,張大人?”
耗子嘻嘻一笑,“什麽張大人,就叫我耗子就行。別客氣。”
兩人也沒什麽交情,曉峰就繼續問道,“不知張大人有何貴乾。”
“好說、好說。”
那耗子猛然間就表情嚴肅,
“李曉峰你犯得什麽事我清楚,很冤,不過在渝關,就算是天皇老子下令,在這裡也是白紙一張,你可知曉。”
李曉峰點點頭,“早就有所耳聞這渝關的規矩,放心吧,張大人,我們這群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沒人會主動找事。”
耗子表情更加嚴肅,“渝關其實不歡迎你們,不過既然來了,也不會乾你們出去,就記住一點,守規矩。”
嶽將軍突然插了一句話,“如果別人不守規矩呢。”
耗子微微一笑,“不守規矩的就是死,密間司、講武堂、骸骨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