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兩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懷,其他事情突然有了變化。
清雅苑清靜軒,
王思齊喝著悶酒,心情肯定是極度不好。
昔日英俊的面龐略顯憔悴,眼睛血紅一片,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仇恨讓人壓抑。
陪酒的歌姬也只是老實的坐在旁邊,不敢言語。
百媚兒推開屋門,
“王少,這幾日你不眠不休,一直在我這喝酒,不怕人怪罪嗎?”
王思齊頭也不抬,陰沉的說道。
“百姐,我王家的銀子扎手,還是我王思齊行為舉止有得罪的地方?”
“哪裡啊,王少,你這話見外了。我這只是擔心你的身體而已。”
百媚兒說話十分得體,勸解著。
王思齊倒是無關緊要,但如果在這清雅苑除了問題麻煩很大的。
“我在這等個人,算了讓你的歌姬也下去吧。”
看這人實在是不聽勸,百媚兒也就不再相勸,給歌姬使了個眼色。
歌姬先行退下,百媚兒笑笑,
“王少,烈酒就算了吧,我這有新來的西域上好的葡萄美酒,你嘗嘗,也省的耽誤事。”
王思齊還是沒有抬頭,低沉的說,
“謝了,也好,省的耽誤大事。”
百媚兒做了個揖,轉身退下,還是沒忘了叫下人送上美酒。
王思齊等酒上來,卻只是打開酒壺,卻滴酒沒沾。
又過了一會,窗戶突然打開,
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蒙著面飛身進來,雙袖一揮,窗戶自然的關上。
“青樓白寧兒?”
王思齊終於抬起頭來,雖是滿身酒氣,之前的雙眼通紅此刻突然變得無比清醒。
這女子雖是一身素衣,但素衣裹在身上卻顯得身姿無比美妙,臉上蒙著白紗,看不出面貌。
但滿屋子卻布滿了香氣,這味道不是燃香之類發出的,聞起來讓人耳目清新。
人未說話,卻已發出銀鈴般的聲音,
“嘻嘻,王少好眼力,不知道你這大少有何事找我青樓,我這耗費的銀子可不少啊。”
說完卻是一捂嘴,
“哎呦,我的錯,王家哪會缺銀子,什麽囑咐,你說吧。”
二人靠在一起,嘀咕了半天,偶爾爭吵,偶爾激憤。
到最後,
“白銀十萬兩,成交。”
兩雙手一碰,達成了交易。
青樓辦事,先付全款,如果事情不成,全額退款還加一成的賠償,倒也公道。
十萬兩銀子對王家不算大數,但對於王思齊雖不至於傾家蕩產也得傷筋動骨了。
時間飛快,轉眼間又有一個月過去了。
李曉旭和李曉雨都是上學堂的年紀,都已是貴族,肯定都是在皇家書院就讀。
大秦讀書的地方最好就是皇家書院和學宮了。
皇家書院來的基本都是貴族出身或者將門子弟,而學宮相對多樣化一點,文官、世家、寒門子弟,算是論才選拔,當然寒門子弟較少。
每天早上送去,傍晚李秀敏要是沒什麽事情就親自去接,反正待在家裡也沒什麽事情。
已是深秋時節,落葉紛紛。
今天似乎有些陰天,天氣比初秋時涼了許多。
李秀敏心裡想著,這兩個孩子早上嫌熱,穿的太少了,這兩日在家中也無聊,接上孩子,送去衣服。
這兩個孩子好逞強,要是旁人去肯定不穿,
還是自己去一趟吧。 雖然剛剛進入深秋,但落葉比平時落得更早。
接上孩子,一家三人在馬車上聊著天,也頗有風趣。
“娘,你看這葉子好漂亮,院長讓我們作詩,都做的不好,就三哥做的還行,院長還誇獎他來著呢。”
曉雨的聲音清脆,忙著和娘聊天。
李秀敏溺愛的摸著兩個孩子的頭髮,
“好孩子,晚上想吃什麽,娘給你們做。”
曉旭更為文靜,雖是男孩,但說話有些靦腆。
“娘,不用勞煩了,不過過幾天休息,我和妹妹想去看二哥。”
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李秀敏埋怨道,“好啊,你二哥也不知道怎麽了,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等你們休息,咱們一起去看他。”
一家子商量著過幾天去曉峰山莊那裡玩耍,山莊有條小溪,水也不深,特別適合遊玩。
聊著聊著,正走到一條街坊。
馬車突然停下,兩個車夫也是當年的老兵了,突然低聲說道,
“夫人,不對勁。”
李秀敏聽到這話,輕輕的掀起車簾,
去伯府有兩條路,一邊是大道,人特別多,另一條就是現在的街道,兩邊沒有商鋪,人也很少。
一般都走這條小路,畢竟清淨。
但今日這條路卻多出了七八個攤位,賣的什麽都有。
但李秀敏清晰的看到有幾個根本不是當季之物。
李秀敏倒也冷靜,放下車簾。將兩個孩子的頭按得底底的。
回手從車座子底下,抽出弓箭和獵刀,心裡苦笑,
“這些年了,還能行嗎?”
馬車正常行駛到中間,車夫突然使勁一抽馬匹,馬車迅猛的要駛出街道。
就在這時,有人喊了一句,“動手。”
兩邊的牆上鑽出了幾十人,手裡全拿著強弓。
“嗖嗖嗖”
弓箭帶著風嘯聲,直奔馬車而來。
其中一個車夫已然來不及反應,刹那間被射穿。
另一個則是反應很快,迅速的躲在車子底下。
好在馬車車廂有一層鐵皮覆蓋。但還是有幾箭射入。
李秀敏緊緊的將兩個孩子按在身下,心裡知道不好了。
“噗呲”
本來李秀敏完全可以抵擋住強弓,但她躲了孩子就完了。
好在有厚鐵皮阻擋,幾箭落在李秀敏身上只是戳出了幾個傷口,沒有射穿。
就在此時。
田伯光、雲中鶴自左右兩側落下,護衛著車廂。
田伯光刀法伶俐,雲中鶴奇門兵器也是非比尋常。
另一面,荊無命灰色的眼睛變成紅色。
這劍法異如常人,出劍的角度及其刁鑽。每一劍的落點不是敵人的喉嚨就是眼睛。
但來人也不是普通人,這強弓就不是普通的軍士所能拉動的。
就在田、雲二人抵禦著強弓快箭之時,街邊擺攤的人們卻各自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殺向馬車。
荊無命看到攤位殺出的眾人,武功都不弱。感到事情不好。
自己三人的責任就是保護李秀敏三人,這任務艱巨啊。
荊無命兩劍結果了兩個人,飛身落在車夫那裡。
馬匹早已被射死。
荊無命不愧為絕世武者,一咬牙。
“你二人,護衛。”
兩道劍光劃過,直接將系在馬匹上的繩索砍斷。兩腳一踢,將馬匹踢向敵人。
身體向前,左手向後一拉,拽住馬車,單憑一人之力拽著馬車疾馳向前。
他知道,這次的謀殺太過意外,如果不依仗著馬車的鐵皮,救出這三人太過艱難了。